第54章 启悟杀人
或许人都是这样，很容易忘了平凡，只记着那个国家暴乱，只好奇那个明星劈腿，毫不意外，苏卓又被人遗忘了，就连周群玉，也迷失在修炼中，渐渐地忘记了苏卓。
新年，过得苦涩无味……
昔酉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也想起了毛小尖，想起了魏立琴，更想起了周群玉，只是独独没想起他，那个曾经抛弃一切帮她建立起执钓台的苏卓！
那是在他提了酒去和周群玉过年的时候知道的，他远远的看见周群玉的手机一闪，弹出了昔酉姑娘的字样。
“过年好，给你拜年了！”
尽管他早有预料，但当真正得知自己已然消失在昔酉的记忆里时，心还是莫名的一阵抽搐。
苏卓苦涩一笑，从包装里拿出杯子，放在迎门的鞋柜上，连着倒了两杯酒，甚至连鞋都没换，砰了一声脆响，对着周群玉遥遥一敬，仰头一饮，便转身扬长而去。
这个新年，北凌下雪了，万家灯火在白雪纷飞中显的格外温馨……
他顺着小杨街走着，走了一段，看见了一座黑漆漆的院落，雪已经铺了薄薄一层，脚印由远及近，好似他的尾巴，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回过身望了一眼，看着那深浅不一的脚印，简直像狗一样，在尽心竭力的附和着他的错愕，装模作样的猛然在这儿顿住。
他笑了笑，回过头看向那扇门，两张褪色残破的年画，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隐隐还能看见秦琼敬德的威风，抓着已经断了半截的黄金锏和打王鞭，怒目圆睁，维持着那可笑又可悲的威严！
当苏卓伸出手碰到那门板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自己儿时的光景，他看见了在父母蜗居的小院里笑盈盈的奶奶，看见了她追着自己喂饭，想着推开门去看看，可是，突然间起了一阵风，把小杨街街头的雪吹到了街尾，连着他也被一并推着，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他愣怔怔的回过头，还能远远的看见那间小院，然而，在厚厚的一层雪上，却丝毫也看不见自己去过的痕迹！
他在那儿站了一夜，也只有雪，一视同仁的给他落了一夜。
突然，他感觉有人碰了他一下，苏卓猛的睁开眼，借着晨光，看见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
这声音有些刺耳，好像要刺穿自己的耳朵似的，从唾沫点子里喷涌而来，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愤怒。
“往前走啊！”
他身后又有一个女人催促道。
“我腿有些僵……”
“僵不僵关我什么事！”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女人便推了他一把。
一个趔趄，苏卓没站稳，晃了晃，便倒在地上！
女人说苏卓在讹她，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制视频，七嘴八舌的拉了一些人过来，围着他，开始叽叽喳喳的指责！
苏卓没有说话，他索性躺在雪地上，张开双臂，望着那将晴未晴的天笑了起来！
“他疯了？”
“是神经病吧！”
“你们可得给我作证啊，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要不打电话报警吧！”
“算了，看着也没什么事儿，我们是来跳舞的，别管闲事！”
这是北凌新年的清晨八点，被一阵音乐声吵醒的居民从窗户望向广场，他们看见，雪长了翅膀，化作无数白鸟飞到了那个躺在广场上的男人身上消融……
北凌市的雪尽在这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天也晴了，太阳乐呵呵的，像是在迎接春风一样！
“是启灵！”魏立琴盯着窗外的北凌市道，“这人是个天才，虽然比不上龙息山的那两个，但也绝对比一般人强，查一查，看能不能让他加入联盟！”
苏贤点了点头，拉开门，吩咐了下去。
只是，随着这雪消失的还有几条人命，那广场上漫了一层红雾，被太阳吸着，挤在两栋大楼之间，一直没有散去！
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捂着嘴干呕着从红雾里跑了出来，弯着腰，用肩膀顶着电线杆吐了起来。
队长有些吃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吐了？”
“快……”小伙子指着被红雾笼罩的广场说到，“快去……呕……救人！都……呕……都晕了好几个了！”
那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被剥光了衣服像猪一样倒吊在连接着两栋大楼的光纤线上，肚子被剖开，什么大肠小肠的早已扯的干干净净，走进去的队长突然感觉脚下一软，低头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踩到了一个胃，咕噜咕噜的，从切割的地方冒出了粘稠的黄绿色的胃液！
音响还在没完没了的唱着，正对面，是几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惊恐，茫然，恐惧，带着丝丝猩红，整齐排列，永远定格！
她们的肉被割的很整齐，仿若就要下锅似的，只是还挂在骨架上，一层一层的，软踏踏的垂着……
警察局里，队长侯乡忆瘫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着那几张照片，这案子实在诡异，他揉了揉眉头，起身又坐下，突然他注意到了光纤线的高度，心里咯噔一下，伸出的手也跟着心一紧，陡然停住，后背不由的渗出一层冷汗。
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陈情呢？陈情在哪儿？死因查出来没？”
警员们都被吓的不轻，愣怔怔的望着侯乡忆，最后还是那个最先去了现场的小伙子反应了过来，噌的站起身，冲向解剖室。
“死因确定了！”
小伙子抓着几页纸，推开门，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早就看过了纸上的内容，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怎么死的？”侯乡忆迫不及待的问道。
“打死的！被人用拳头……正中眉心！”
“嘶！”众人纷纷紧吸了一口凉气，原本高昂的兴致也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垂下头，盯着桌子上的资料，沉默着。
“是修者？”外勤组组长许言不死心的问道。
“不确定！”这时陈情也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另拿着一份报告，那是修者入世以来，由卫家提供的一种可以检测灵元的技术报告。
“至少受害者体内没有灵元残留……或许是天生神力，又或许是不出世的练武的人。”
“找联盟的人看看吧！”侯乡忆愣了一下，说道：“另外，调查也不能停，死者的社会关系，现场人员排查，指纹核对，以及凶器什么的……万一这是寻常的案件，我们也能尽快接手！”
北凌联盟司办公楼内，苏贤揉着眉心接过了警察局递过来的报告，他看了看来人，也是难得的干练，心里欢喜，眉头也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他笑盈盈的问。
“李霞，洪丽，还有张翠鹅……”
“我是问你！”
“蓝时。”
苏贤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让蓝时坐下，而自己则端起资料，靠在椅子上看了起来，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时间，眉头一皱，脸上的和询瞬时消失不见。
“这是早上的案件？”苏贤一脸严肃的盯着蓝时问。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苏贤没敢耽搁，几个箭步便出了办公室，飞快的冲向了魏立琴的房间。
“能确定是一个人吗？”魏立琴揉着眉心道。
“可能性很大，”苏贤道：“而且我们撒出去的人至今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我想他肯定是有什么手段，隐匿了自身的灵元波动！”
魏立琴笑了笑，苏贤说的他还是信的，只是这仅限于他说出来的话，他抬眼看了一眼苏贤，丢下手里的资料苦涩一笑，道：“毛小尖是不是来找过你？”
“什么意思？”苏贤心里一紧，忙道，“你怀疑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不，”魏立琴微微一笑，“龙息山的人我还是相信的，他们不会做杀人的事，但是……能将启灵的天地之力完全从一个人的身上抹去，至少也要有砥砺境的修为！”
“你是说……”苏贤一愣，他没敢再往下说，他心里已有了猜测，连着几天前毛小尖的话，他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颤，脑海里顿时响起毛小尖的话来：
“苏卓杀人，南向而追，且不可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