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勾栏听曲
日落西山，一弯明月升起。
天星城，满城灯火辉煌，人流如织。
作为武当山下对外的三大城市之一，比起龙剑秋记忆中的大宋王朝都城还要恢弘，还要繁荣。
这里不但有武道派及其下属附庸势力的武者，更多的是散修以及其他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
丹阁、兵器坊、赌坊、酒楼、武馆等等，栉比鳞次。
青楼楚馆更是不少。
其中尤以百花楼最为出名，建筑也最为宏大精美。
从开阔的大门进去，只见一座座阁楼各有不同风格，但是都同样精美雅致，令龙剑秋眼界大开。
这哪像是青楼啊，简直比起前世看到的皇宫修得还漂亮。
两个青衣小厮在前引路，把他们带到了一座阁楼的大堂里。
大堂里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每桌之间以屏风隔断，半遮半掩。
龙剑秋看见了很多穿着武当派袍服的年轻人正在饮酒作乐，估计大多数是毕业班的学子。
陆长生这个老司机稔熟地跟老鸨调笑着，点了酒菜，吩咐大家坐下。
他开口道：“先说好啊。
二等以下的姑娘你们随便点，我包场。
不过二等以上可不行，想点的话，自己掏钱。”
这百花楼中，将姑娘按姿色才艺分了五等。
其中服媚、菡萏、霜蕊、绿萼四位名妓为第一等花魁。
她们都是清官人。
不知多少人一掷千金，只是为了见她们一面，听她们弹奏一曲，或者说上几句话。
就算这样，还得看你的身份，以及对方的心情。
第二等的名妓共十位，被称为十大名花。
她们偶尔会接待看得顺眼的客人，同样是千金一宿。
据说曾经有两位内门的长老为了其中一位名花而争风吃醋，还大打出手。
在二等之下，价格就要便宜了许多。
不过想要求一夕之欢，人家也要挑人的。
像那些其貌不扬，身份普通的散修，就算出再多的钱，那些三等的姑娘都不愿意陪的。
只能找四等五等的姑娘。
龙剑秋听了陆长生的介绍，不禁道：“看来这百花楼很有背景啊，否则这样的规矩，早被那些暴脾气的武者把楼都给拆了。”
陆长生道：“这就不清楚了。
反正从来没有敢在百花楼里闹事掀桌子的。
以前这样干过的人，后来都消失了。”
他压低声音道：“有人猜测说，这百花楼的后面就是门派的高层在支持，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酒菜上桌，大家端起酒先敬了陆长生一杯。
“陆师兄，今日让你破费了。”
第三等的姑娘，每一位也要十两黄金的出台费，不可谓不贵。
陆长生请他们这一顿，足够把他这次任务所获的财宝全部花光了。
陆长生道：“钱嘛就是花掉才有价值，千金散尽还复来！况且其实消费也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贵。”
据他说，他在这里消费是有很大的折扣的。
陆长生道：“这都是百花楼里的套路。
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三等的姑娘不愿意接待散修跟小门派弟子吗？
因为那会拉低她们的身价。
没有谁会为了一次收入，而放弃源源不断的钱途。”
百花楼的姑娘最中意的是门派里的青年才俊，或者是位高权重的长老。
她们不收钱，甚至倒贴钱都愿意。
因为接待的恩客越有名气，她们也就越有名，身价就会逐渐抬高。
所以百花楼经常会花钱请一些有名气的武者，跟那些姑娘吃饭聊天，享受鱼水之欢。
大家互相逢场作戏，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若是能够写出几首好的诗文酬答，那就更妙了。
保管不过几天，就有许多郎情妾意的故事段子传遍整个天星城。
而作为故事主角的姑娘立马也会身价暴增。
龙剑秋听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心里不禁感慨：“这不就跟前世的明星花旦、流量网红一个套路嘛。
跟富家公子或是大V名流的恋情曝光，然后不断炒作，不久就身价大涨。”
他叹道：“自古情深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说话间，姑娘们已经到了，莺莺燕燕地环绕着他们坐下。
龙剑秋打量着这些第三等的姑娘，只见她们虽非人间绝色，但是一个个也都五官端正，眉清目秀。
最主要的是那仪态风情，别有滋味，远不是前世的明星跟网红能比的。
她们一个个挨着他们身边坐下，温柔贤惠地布菜倒酒。
在陆长生点了曲子后，她们有的弹琴，有的吹箫，有的展露歌喉。
歌声悠扬婉转，丝竹袅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软玉温香在怀，陆长生笑得格外荡漾。
孙建仁在跟身边的姑娘低声调笑着，一看就是个老镖客，笑得两只小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
最急不可耐的是沈刚，搂着身边的姑娘就在上下其手。
龙剑秋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师兄！
本以为他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却是最闷骚的一个。
尼玛酒席都还没散场，就猴急起来。
饭也不吃，酒也不喝了，拉着那姑娘往楼上开房去了。
看龙剑秋放不开的样子，陆长生笑道：“龙师弟还害羞呢，还没开过荤吧？”
转而对龙剑秋身边的姑娘道：“姑娘你捡到宝了。
我告诉你，我这师弟今年才刚入门，如今已是八品武者了。
而且还是个童子鸡呢。
你可要把他伺候好了！”
龙剑秋身边的圆脸姑娘眼睛一亮，举杯道：“没想到小公子还是一位少年天才，玉奴敬公子一杯，祝公子武运昌隆。”
说着，把酒杯递到了龙剑秋的唇边，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孙建仁起哄叫嚷道：“喝交杯，喝交杯！”
看到那姑娘蠢蠢欲动的样子，龙剑秋连忙道：“我喝。”仰头干了。
看着龙剑秋脸上泛起红霞，虽然面貌稚嫩，但已然风姿不俗，圆脸姑娘更满意起来，眼睛里都快溢出水了。
龙剑秋感觉自己就是一块唐僧肉，这女妖精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去。
他连忙岔开了话题，又让这姑娘弹奏一曲，免得她一直盯着自己。
几人正谈笑着，忽然陆长生透过屏风望向另一桌，道：“啊呀，那好像是我的班导老师许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