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浴室
“小叶天灾前就是全军区大比武第一名,那时年纪轻轻就当了连长。
天灾后又立了几次功,军衔又提了。那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啊!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
水梨被夸的有些不自在。
自己像颗刚从泡菜缸里捞出来的泡菜一样,浑身粘腻腻的,哪有黄嫂子说的那样好。
人家不过是会说话而已。
反观叶洛,下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骄傲的不行。
水梨很怀疑这家伙早早就跟自己提起黄嫂子这个人,是不是知道她健谈,等着黄嫂子在自己面前表扬他呢。
转念一想,还挺为叶洛高兴。
这说明他在军队里人缘不错,还有黄嫂子这样的人为他说好话。
想来那位还没谋面的一营长和他关系也差不了。
黄嫂子见她只微笑着,看出她的不自在,赶紧转了话题。
“你就安心住下来,要是感觉无聊了,可以参加我们的拾荒队。都是咱们军人家属组成的。
都挺好相处,白天一起外出,一起回来。要是找到有用的,还能为家里换些物资回来。
今天我们的收获就不错,我从官方大厅换回来一斤米呢。”
水梨了然。
白天一直没听到隔壁有动静,原来黄嫂子去拾荒了。
这活儿她熟啊!
论拾荒,自己可是专业的。
她囤的物资不少,但别的家属都去,就自己老待在屋里不太好。
黄嫂子不知道,自己和叶洛还要在b城留些日子,该融入集体的时候就得融入,别的军嫂怎样做,她也得做的差不多。
总之,不显山不露水的苟着才是真理。
连忙追问。
“黄嫂子,你们天天去吗?”
这个问题让黄静叹了口气。
“最近这两天起了瘟疫,上面不让集体外出了。说是过了这段还可以。
你们这样利手利脚的小夫妻俩还行,小叶一个人的工资粮就够养家了。
我家里还有俩孩子呢,要是一直不能外出,就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人死的越来越多,这天灾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过去。”
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天灾,水梨最不会安慰人。
就在她不知道说啥的时候,女浴室里走出来了几个人。
那个同样等在门外,一直没说话的女人叫了黄嫂子一声。
才结束了这场对话。
女浴室里很拥挤,白花花一片,需要两个人用一个喷头。
北方的浴室都这样,和南方的不同。
以前,水梨还看过一篇关于南北方澡堂的文章,说是南方人到了北方的澡堂会很不习惯。
她是标准的北方姑娘,从小就在这样的澡堂里洗澡,没啥扭捏的。
黄嫂子怕水梨和别人不熟,主动要求和她一起用。
她笑着同意了。
她准备的洗漱用品很简单,只拿了半块香皂和一个试用装的洗发水,就是担心自己不小心露富。
然而就这配置,还是把黄嫂子仅有的核桃大的一小块肥皂比了下去。
看她用肥皂洗头,还小心翼翼的不舍得用,水梨什么也没说,自顾自洗着。
黄嫂子看到水梨有洗发水眼里有羡慕,却没有贪婪,还感慨两句。
“还是你们这样没孩子的好,家里人口少,负担没那么重。”
水梨不晓得这话如何接下去,也学着她的样子,用了很少一点洗发水,想着回去后到空间再好好洗个头。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不客气就要拿水梨的洗发水。
被水梨眼疾手快扣住,直勾勾盯着她。
这个女人也就二十多岁,脸很素,没啥出彩的地方,就是一个大众脸。
看自己没能得逞,开始倒打一耙。
白眼都快翻上天。
“你干什么?胡乱抓人,赶紧放开我。”
水梨心底冷笑,淡然反问。
“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把手往别人的东西上摸干嘛?好好洗澡不香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浴室回音,让大家都听清楚了。
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往这边看过来。
女人被大家看的不自在,继而恼怒。愤然甩掉水梨的手,嘴里振振有词。
“怎么了不就是想用一下你的洗发水吗?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遇到脸大的了,这回水梨真的被气笑了。
“我和你熟吗?你就要用我的东西。问也不问一句就伸手,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爪子了。”
说完最后一句,水梨的眸子里已带上冰霜。
哪里都有这样的老鼠屎,要不是场合不对,岂容她如此嚣张。
说她嚣张是真的,女人并没被水梨吓退,反而越挫越勇,气势更加高昂。
“你好大的胆子,也不去问问我是谁敢跟我叫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这语气,这是背后有人啊!
正想问问谁给她这样大的权利,黄嫂子看不下去了。
一把把女人往后推了一步,道。
“李云云,收起你的张牙舞爪。别整天谁的便宜都想占。你不就是仗着你那个当副营长的姐夫吗?”
叫李云云的女人被推愣了,似乎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可能还有些怕黄嫂子,底气明显不足。
“有……有你什么事用你多管闲事。”
黄嫂子可不打怵,“嗤”了一声,讽刺道。
“路不平,众人踩。这么大姑娘了,整天和姐姐姐夫在一个屋子住,赖在人家家里不走就算了,现在住房紧张,别人不好多说什么。
还一天天的游手好闲,啥都不干,全靠你姐夫养活你们姐俩。好不容易出门了不是偷李家一个土豆,就是摸王家一双鞋。
整个家属区谁不知道你的德行。今天看人家脸生,又起了坏心思。
被抓现行了还敢威胁人。告诉你,你那个当副营长的姐夫这次也保不了你。”
水梨听的起劲儿,也明白了,眼前这个脸大的还是个家属区比较有名的女赖子。
黄嫂子指了指水梨继续往下说。
“知道这位是谁吗?”
李云云被黄嫂子说的又心虚又恼火,对她那点子怕荡然无存,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