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
“吃完了吗！”
李大道看着任嘉的盘子吃的比脸还干净。
“吃完了！”任嘉站起身来回答道。
两人酒足饭饱后朝着英雄协会大楼里走去。
任嘉走在路上，旁边行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哇！这又是哪位新加入的英雄怎么没见过啊！”
“长的好帅啊！我决定要粉他了！”
“我也是！我也是。”
街上几名挎着包的小女孩看着任嘉的背影忍不住私语。
他感觉很开心，故意往后面瞟了一眼，露出他那最自信的右脸。
“哇！可惜有点猥琐！”
“确实有点啊！当我眼瞎吧！”
两名女子便又手挽手朝着远处走了。
“请问，厕所在哪里！”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模样，到底是不是别人口中的猥琐男。
“我领你去！”
李大道带着任嘉往大堂左边厕所里去。
任嘉站在洗手台前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模样。
冒出的胡茬，消瘦泛黄的脸，眼角还挂了几颗眼屎。
最令他气愤的是头上竟然少了一大撮头发，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就像一个快秃顶的中年男子，猥琐确实没有说错。
李大道站在旁边点上一根烟不耐烦的催促道：“看完了没！没错你现在就是猥琐男。”
“额！”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任嘉转过头去瞪着李大道开口。
“马上！”李大道将烟头往垃圾桶里随手一丢。
两人上了电梯，朝着地下室里下去。
任嘉有些好奇的四处观望，透过窗户看到写有＂作战室＂的房间里，大屏上显示整个大夏国各个城市的安全状况。
屏幕的图标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他看的出来，蓝色的是安全，红色的是危险。
他故意停了一下看着窗户里面的大屏，江南市显示蓝色，他才放下心来跟在李大道屁股后面。
李大道一路领着任嘉来到一间审讯室里，桌子上的红框放着他的手机身份证还有一张和身份证差不多大小的黑卡。
任嘉看着黑卡背部的图案，一块盾牌中间插一把刀，他明白这是英雄协会的身份证。
拥有这张身份证去超市买东西都能打折，拥有这张身份证去不正规会所治安署的人都不会抓。
“这是你的东西，还有这张卡，也是你的，你应该知道他的作用！”
李大道将黑色卡片递给任嘉。
他看着正面自己那一寸的照片，使劲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拥有这张黑卡，过年回家走亲戚。什么你儿子是某某大学的，是什么公司高管啊！什么老板啊！什么前途不可限量啊！都会在这张黑卡面前暗淡无光。
这张黑卡就是最装逼的工具。
从此任嘉自信会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从此他外婆在外面唠家常就有了最强的资本。
“这张卡你不能随便用，你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英雄协会的，你的一切都得严格保密！你的上司只有我！”
他顿时感觉不香了，就像那种自己明明有钱但是不能花，这种痛苦比没有还难受，不能让别人知道有钱就不算有钱。
“那我需要干什么工作？”任嘉好奇问道。
“回你的城市好好生活着，等冲田市风波过后你就知道了，你要干什么！”
“还有你学校那边，我们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不用再去了。”
李大道一脸严肃，死死看着任嘉的眼睛。
这让他很难受，下意识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七天没用手机早已经没电了，他按着开机键始终没反应。
“走吧！我送你回家！”
任嘉将手机和卡装进口袋里，便继续跟在李大道屁股后面。
电梯内任嘉站在李大道后面，里面进人下人，他不敢用眼神去看低着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电梯上显示到了101层，李大道领着任嘉出了电梯。
英雄协会的天台让他震惊不已。
几千平的天台上，停满了直升机和战斗机，这些东西他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英雄协会标识的直升机上，驾驶员已经等候多时。
任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上了直升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坐直升机。可这是他第一次感受直升机带来的感觉。
他心怦怦直跳，无比期待能起飞是什么感觉。
旁边直升机上一名看着50多岁手戴玉扳指的男子一直盯着任嘉看。
他以为是别人在嘲笑自己没见过世面，任嘉转过头去。
“给我调查一下他！”旁边直升机上的议员罗瑞达对着自己旁边的美女秘书说道。
美女秘书看了一眼任嘉就在笔记本上一顿操作。
直升机起飞，朝着江南市方向行驶。
“我们这是去哪里？”任嘉好奇问道。
“江南市你的家，你要在那里当一名普通学生。这是给你找的学校，我必须把你弄干净一点，协会才不会为难你。”
他接过李大道递过来的文件。
“江南市第一高中？为什么让我去读高中啊！”他一脸疑惑。
他可不想再次体会一次高中生，自己辛辛苦苦学习考上的大学，多少挑灯夜战，多少夜以继日，多少次屁股坐成痔疮，才考上冲田市大学，虽然算不上名校，但也是个重点大学。
“难道让我送你回冲田市继续读大学吗？能给你找到高中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你别给我找高三啊！”
“你他妈的都19岁了不读高三，让你去读幼儿园吗？”
他无力反驳，他只能庆幸不是回到江南市第二高中，不然又得面对以前的老师。
任嘉点了点头表示准许，可心里面却犯起了难！怎么回家给外婆解释，怎么给小姨解释？
难道说我想再考一次大学！小区里的人肯定会怀疑自己被学校开除了！
他对外面的风景已然无味！一幅苦逼脸。
颜值没了！连自己辛辛苦苦考的大学也没了！
直升机飞了两个小时，终于停在江南市英雄协会分部顶层。
任嘉戴上了帽子，戴上了口罩，因为李大道说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一切都得保密。
两人下了楼走在大街上，李大道打了一辆车就前往南门区翻斗花园小区，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
“下车吧！我就住在附近，你的电话里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李大道将一叠文件递给任嘉。
任嘉下了车越回味越感觉不对，这些人估计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连路都这么门清！
任嘉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忍不住骂道。
“老子手机被他们翻了，意思是老子里面的东西他们全看了？妈的这是违法的？”
任嘉握着文件袋越想越气，那个19岁少年手机里面没点小视频，那个少年手机没点涩图，没点不能看的聊天记录。
他现在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家将辅导员的聊天记录删掉。他可不想毁了别人幸福美满的家庭。
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小区里去。
“你谁啊！”
门口保安大叔眯着眼看任嘉。
他连忙取下口罩和帽子。
“任嘉回来了啊！对了你好像在冲田市读书吧！冲田市真像电视里那样吗？”
门口保安大叔连忙掐灭手中的烟出了保安亭。
“电视里都是假的，钟叔。我外婆和外公打起来了，我先回去劝架了。过几天再找你下棋啊！”
任嘉丢下一句就大步流星的跑进了小区里。
“你外公打不过你外婆的。”钟叔大声道。
任嘉进了小区连忙戴上帽子和口罩，他怕被认出来。
只要小区里的大妈老奶奶们聚在一起，连一条狗过去都得被说一顿。
今天却是起了怪了，小区内安静的很，按道理说现在晚上六点一般情况下肯定有人散步，聊天，跳广场舞。
他怀顾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见到，连每天准时在楼下吵闹的小屁孩也没有见到。
任嘉没有多逗留，便继续朝着五号楼方向去。
任嘉进了电梯，突然心里一惊。
“血腥味！”
这种感觉和他在冲田市商场里面闻到的一样，他猛吸了几口气，肯定这就是血腥味。
直到电梯门打开，30层已经到了。
外婆家就在最里侧，30层一共有三户人家，他们家是最小的一户在右侧最里面。
只有一百平方，其他几户多个几十平方。
任嘉一出电梯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他看了一下通往天台的楼梯。
用力吸了几口气，他感觉这楼梯上面肯定出了什么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任嘉一步踏了上去，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又退了下来。
任嘉摇摇头便朝着家门口而去，熟悉的福字，熟悉的锁，熟悉的味道。
虽然只是98天没有回来了，任嘉此刻感觉很激动。
“咚咚咚！”
任嘉敲了几次门，见没有反应。
“咚咚咚！”
门才推开，他的外婆只打开了一条缝。
“你谁啊！”
任嘉一脸懵逼，脑子一转，连忙摘下口罩和帽子。
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眯在门缝边上。
“任嘉！你也知道回来了啊！”
门被他外婆一把推开，他外婆眼睛在任嘉身上扫一圈。
任嘉伸出双手去拥抱他的外婆，他外婆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熟悉的戏曲频道，熟悉的太师椅上老头哼着小曲。
“任嘉回来了啊！”太师椅上老头开口道。
“外婆，外公！”
任嘉打开大灯原本昏暗的房间此刻明亮了起来。
“外婆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看电视要开灯，不然对眼睛不好。”
任嘉将帽子和口罩放在饭桌上，便拿起杯子倒上茶，咕隆咕隆喝足了才坐在凳子上。
他此刻只有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他的外婆才不会担心。
“任嘉啊！冲田市遭遇的灾难是真的吗？这老太婆一直吵着闹着要去找你！”
他的外公叫李向前，80岁了却还是一头黑发，整个夏天都是一块破洞的白色背心，一条黑色阔脚裤，一双黄色拖鞋。
“怎么说呢！和电视还是有区别的，不是你们看的那样！电视里都是夸大其词。
英雄协会的人一去这件事就解决了。”这些话他想了很久。
“我就说嘛！老太婆你这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还想着出市呢！”
他的外婆进了厨房，洗着碗并没有表现出担心的样子。
可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角泪水都在打转，连忙用手一擦，可没想将洗洁精擦眼睛上了。
自己这个宝贝外孙要是出事了，该怎么面对自己女儿的在天之灵啊！
因为这洗洁精辣眼睛，黄月容忍不住了，捂着嘴，眼泪掉进了碗里。
“吃饭了没！”他的外公起身从电视机下的机顶盒上拿起打火机和烟。
便坐到了任嘉旁边，沙发上外公点上一根烟对着任嘉就是一顿吹。
“给我滚出去！抽。”外婆在厨房里大骂道。
李向前却是猛的嘬了几口回击道：“我晚上出去跳舞，你又说大晚上外面不太平。
我憋在家里面，你又说让了滚出去，老太婆我看你最近得去医院看看了。”
“李向前啊！我告诉你啊！算我黄月容欠你们一家的，老的小的都要我来伺候！”
他的外婆叫黄月容是一名退休多年的教师每天日常就是和他外公斗嘴。
外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说急了就是那种咒你死啊！这种话。
但是每次李向前躺在太师椅上睡着了，黄月容总会过来给上温暖的一巴掌并且大骂道：“要死就给我死床上去，感冒了可没人照顾你。”
自己外公外婆还能像往常一样斗嘴，他感觉很开心，很欣慰。
他也明白现在只有煽风点火才不让自己外婆刨根问底。
“外公啊！你这烟不对劲啊！你怎么能在几块钱的盒子里装华子呢！你这一包华子少说也得50块钱吧！怎么能装在9块钱的烟盒里呢！”
“好啊！李向前，要你买菜你他妈的买烟去了。”
满头白发的外婆扔掉手里的碗筷就冲出来指着他外公鼻子大骂。
任嘉笑嘻嘻的迈着轻盈步伐走进了卧室。
他们家一共三间房最里面的是他小姨的，中间是他的，第一间是他外公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