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祭自身，请君入瓮
金雷子阵空间悬浮在半空。
张遂在其中俯瞰下方的沼泽地。
眼见水蛭和僵尸密密麻麻，连绵不绝，从四面八方涌入母阵空间。
他不禁回想起丧尸电影中，尸潮过境的情形。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大阵周围才终于平静下来。
母阵空间里，水蛭和僵尸密密麻麻，挤在血祭阵周围。
它们的数目多到根本数不过来，仿佛有数万之多。
可在它们周围，母阵空间依然很宽敞，似乎得百万僵尸才能填满。
它们互相拼命推挤着，显然都很渴望血祭阵中的动物。
但却只是一味绕着血祭阵转圈，没有一个能跨过血祭阵边界半步。
原来空间法则不但极大扩充了母阵空间，也扭曲了血祭阵周围的空间。
在水蛭和僵尸眼里，它们就是在朝着血祭阵的方向前进。
可实际上，扭曲的空间使它们永远都只能绕着血祭阵转圈。
血祭阵里的血食就像是悬在驴子眼前的苹果。
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前进，都无法触碰的到。
“公子，除了九头水蛭，整个沼泽的水蛭和僵尸都已在母阵空间里了。”
绿铃问道，“现在要启动五雷阵吗？”
张遂低头看着绿铃用阵盘投影出的地图，上面九头水蛭的影像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在其它水蛭和僵尸向大阵汇聚之时，他分明在地图上看到大群水蛭和僵尸从它周围经过。
可即使如此，它仍然不为所动。
自己的军队出现异常动向，它竟然像是一点也不奇怪。
难道它是在入定？
又或者是忠于职守，绝不离开去第三层的通道半步？
“还犹豫什么？先消灭阵里的水蛭和僵尸，然后我们再去围攻它！”
长戟大兜等的不耐烦了。
“它是绿洲境十阶的精怪……”
张遂沉吟道，“我们贸然去围攻它，就算能胜，肯定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据《青丘白泽图》记载，水蛭精怪在绿洲境时，修为每提升一阶，就会多长一个头。
这只水蛭有九头，又未化形，自然是在绿洲境十阶。
“那就用别的办法把它引到阵里来杀掉。”长戟大兜提议。
张遂摇了摇头：“现在除了之前引你入套的方法，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引它过来？”
“引你的时候，我就险些丧命，它的修为比你高五阶，我几乎不可能活着把它引过来。”
“不就是五阶的修为差距吗？”长戟大兜凛然道，“我去引它过来！”
张遂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你或许能活着引它过来，但难免会付出代价。”
“你在我们中修为最高，我希望你保持最佳状态去迎战蛊母，而不是在这里受伤。”
众人一阵沉默。
“会不会是这些血食不够吸引它？”
巨扁锹甲忽然传来神念，“以前我总会定期接到去外面活捉灵泉和绿洲境精怪的命令。”
“每次执行这种任务，我们都会损失不少弟兄。”
“当时总不理解原因，现在看来，活捉来的精怪，只怕就是专供给它的血食！”
张遂瞳孔扩张：“有道理啊！”
他寻思片刻，道：“你们活捉的精怪都是什么种类？”
巨扁锹甲只是不会说话，但能听懂别人说话，所以用不着总是与它神念交流。
“主要是羽虫和毛虫。”巨扁锹甲传来神念。
按古代动物分类法，羽虫主要指飞禽，毛虫主要指走兽。
用现代生物学说，就是鸟类和哺乳动物。
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是温血动物。
人类也是哺乳动物，亦是温血动物。
那么他这个灵泉境人类神巫的血，应该也能吸引九头水蛭吧。
“看来还得我做诱饵……”
张遂忽然掐诀一指金雷子阵的阵盘，人便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他的身影却闪现在血祭阵中，面朝九头水蛭的方向。
组合阵的每个子阵都有阵法空间，阵法主持者可随意跳跃往来各阵法空间。
“甘草，卸甲！”
甘草却没有立即执行他的命令。
“公子，你……”
“不用担心，我布的血祭阵并不致命，笼子里的动物不是都还活着吗？”
张遂开解道，“我只是要用我的血气引九头水蛭过来。”
他语气忽然坚定：“卸甲吧！”
甘草这才化成液态金属，从他身上褪下，重组成人形。
没了战甲的保护，张遂身上的血气立刻被血祭阵抽进阵纹中流转。
然后随着血色水波，迅速扩散到第二层的每个角落。
“吼——”
一声巨吼忽然响彻整个洞窟。
片刻之后，绿铃忽然也闪现在血祭阵中。
“公子，九头水蛭过来了！”
“哈哈！我的血果然有效！”张遂大喜，“小蛭蛭，快到碗里来吧！”
“公子，这里危险，我们回去吧。”甘草提议道。
“不，我要等它进入母阵空间！”
张遂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九头水蛭。
片刻之后，九头水蛭果然进入他的视野。
这畜生绿洲境即将圆满，智力着实不低。
它虽然很馋张遂的肉体，但似乎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
于是它停在距离血祭阵百步开外的地方，谨慎地绕了血祭阵一大圈。
这座大阵除了血祭阵外，其它子阵都隐在虚空中。
除非是空间法术方面的高手，别人凭他修为多高，都很难发现隐遁的子阵。
九头水蛭在阵外徘徊了半晌，看到的始终是血祭阵和其中的血食。
以它的智慧，还远远感知不到潜在的危险。
终于，它放下所有戒心，突然从张遂背后冲进了母阵空间。
它冲刺的速度极快，简直跟缩地成寸一般。
张遂都没来得及转身，它中间的头就张开巨口，朝他头顶咬来。
然而这一口咬去，却是咫尺天涯。
虽然近在眼前，却仿佛永远也吃不到口中。
张遂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来，只见九头水蛭的九个头全都张着巨口，轮流朝他头上招呼。
却全都在血祭阵边缘掉头转向，跟着那些小水蛭和僵尸而去。
它还没意识到，血祭阵周围的空间已被空灵力扭曲。
“稳了，我们回去。”
张遂伸手揽住绿铃和甘草，带她们瞬移到金雷子阵空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