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晋江独发
虽然婚期定得有点赶, 江凛也说没必要特意抽空去见江家老太太，但在婚礼前，钟虹英还是努力组了个局, 把大伙都凑到了一块。
江凛一开始听到钟虹英的提议是拒绝的, 觉得没必要让老人家来回折腾，如果真的想见，他自己带今语去医院看她就好。
钟虹英也无奈, 只说是老人家自己的意思，想在家里如寻常人家般吃顿家常便饭。
虽然不赞同, 但大家都理解老太太的心思，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如她所愿。
这日，今语在午休时间接到了江凛的信息，让她晚上跟他一起回家吃饭。
自从婚前协议签好后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到江凛的今语表示他还不如别找她, 一准没好事儿。
【这也太突然了, 你不早点说，我好准备一下啊。】
江凛难得的秒回。
【需要准备什么？我让助理去准备。】
【家常便饭，不用太拘谨，礼物不带也没关系。】
今语觉得江凛想的可能跟自己想的有所出入。
除了伴手礼，她还有女生天然的一点虚荣心在作祟，毕竟第一次以江凛未来媳妇的名义见家长，她觉得应该捯饬一下自己的外表, 但是这点小心思说出来她感觉会被江凛嗤之以鼻。
【那你看着办吧。】
在装作若无其事这一点上，今语也是专业的。
衣服来不及替换，但幸好今天穿着也落落大方不至于丢了体面，今语还尽力在下班前专门补了个适合家宴的妆容。
为了不让家里人等待，江凛提前通知今语早点下班, 在停车场等他。
今语走的时候，有相熟的同事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在他们看来，sophia走了就是今语上位的最佳时机，可这一个多星期下来，他们丝毫看不见她有什么努力邀功的心，反而每天做完手上一点活就准点上下班，sophia剩下来的工作主管也基本不给她分配。落在外人眼中，就是今语不上进，主管也对她失望了。
小美叹息：“今语人挺好的，希望她可以顺利通过实习期留下来吧。”
同事插嘴：“你跟她相熟，倒是劝劝她啊，这样下去我看悬，主管都不给她派新工作了，这不明摆着没打算长期用她吗？”
小美：“我劝过啊，但她就说没关系，我总不能押着她工作吧。”
邻近的两个同事也凑了过来。
“我瞅着今语家里应该挺有钱的，说不定人家也不在意这份工作，你们就是在瞎操心。”
“也对，话说我刚还看到她走之前专门去卫生间补妆，现在又早退的，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这联系起来就有点那个味儿了。”
“不会又是一个sophia吧！”
……
小美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声打断，替今语辩解一下。
“停停停！请停止你们的胡乱猜测，今语明确跟我说过，她想留下来工作的！”
有人却不是很信，一脸‘大家就等着看吧’的表情。
小美无语，把人打发开去后就给今语发信息吐槽。
【你今天早退干嘛去啊？都有人猜测你要去约会嫁人不上班了！】
今语刚下到停车场，正站在江凛的车边等他，收到小美的微信，有些无奈。
【我好冤，只是要跟家里人吃饭才早走的。】
小美估计在摸鱼，信息回得飞快。
【听起来很重要正式的样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今语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今语抿了抿唇，严谨回答。
【还好吧，跟真正有钱的人比还是差得远。】
【行，你这么说估计是真的挺有钱，我也就不担心你能不能转正的问题了，反正你肯定还有别的退路。】
【话说销售部的陈岩还跟我打听你消息呢，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回掉他了。】
【回掉吧。】
【哎，陈岩其实还不错的，公司不少女生喜欢他，你说他怎么就没看上我呢，要看上我直接就答应了啊！】
今语被她的话逗得扑哧一笑。
【主动就有机会！】
【去去去，我也就说说，还不至于真喜欢他到主动出击的地步！】
【不说了我忙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今语收起手机，抬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未完全散去的笑意。
江凛恰好也到了，脚步声踢踏着向她走来。
他边按车钥匙边问：“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
“有吗？”今语抚了抚嘴角。
“挺明显的。”江凛答得随意，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提醒道，“上车吧。”
只是见面寒暄的闲聊，看起来他也没想深问的意思。
今语迈着小步上了车，然后看着他帮自己关上车门，从车头绕过，坐上驾驶座。
又是熟悉的一路无言。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今语活络了下脸蛋，打算问几个必要问题，好做准备。
“今天吃饭的都有谁啊？我都见过吗？”
江凛眼睛专注着路况，“嗯”了一声，“除了奶奶，剩下的我爸妈和又夏你都是熟悉的，汪仕谷和二叔最近不在云市，不然他们也会来。”
“哦……”所以这些就是江家的主要核心成员了吧，“有什么我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其他人都没什么，她最担心的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老太太。这世上，和蔼可亲的老人很多，但刁钻古怪的老人也不少，性格不同，应对的办法也会不一样。
江凛不在意道：“不用，他们都很好相处，你就做自己就可以了。”
在这一点上，今语还是相信他的，毕竟自己要是因为表现得不好闯出什么祸事来，于他也无益。
过了一会，江凛提醒她：“你怀孕的事，大家还没告诉奶奶，你等会也先别提吧。”
“哦……”今语其实想问为什么，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什么必要，便没说话。
倒是江凛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主动开口解释：“奶奶身体不好，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大家就想一切等肚子稳定了再告诉她。”
她明明没有问，怎么江凛这次这么体贴。
今语歪头斜瞥了他一眼，江凛依然眉眼冷峻矜贵，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挂起了愉悦的弧度。
江家住在市中心的带内院独立式花园洋房里。
院子不大，稀稀落落种了七八株枫树和广玉兰，林木间摆放着带顶篷的木制长椅，夕阳的光透过树影在草坪上印出一地斑驳，白石块铺就的平板路蜿蜒着延伸到最里面的三层小洋房。
小洋房整体以鹅卵石镶壁，绿瓦片铺顶，复古且充满了年代感。九月还是草叶葱茏的季节，院子外墙梧桐树的油棕色树枝正努力着往里探，巴掌大的阔叶快要触到洋房的窗页，于是整座小楼在静谧优雅中又透着一点精灵般的俏皮气息。
这一片花园洋房就像这座城市的老贵族名片，虽然面积不算大，但住在这里的人全是非富即贵，比起房子，外人看到的更多是身份和地位。
今语随着江凛走在白石板路上，前后错开了一小步的距离，抬头就能看到他侧面的背影。
江凛穿着剪裁得体的炭灰色西装，背影颀长优雅，夕阳落在他身上，让他仿佛与前方复古的小洋房融为一体，似乎他生来就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天生就是社会上最矜贵清傲的那一簇人。
今语也是自信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哪里比不上别人，但是如今跟他站得近了，跟他一起回到这个家，还是会有一种误闯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感觉。
夕阳、晚霞、微风、树影、年代感的洋房、矜贵的男人……置身久了会让人迷惑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
“怎么又在发呆？”江凛停下脚步，侧头探问，等今语跟上，与自己并肩时，才重新迈开步伐。
“怀孕嘛，就这样。”这已经成了今语的万能借口。
“不用紧张。”他又说，语气平淡却莫名能安抚人心。
今语笑：“不怕的。”
进入小洋房，走进拱门，穿过红木长廊，就到了大厅。
钟虹英早早迎了上来，面上喜孜孜的，直接略过江凛那总是没啥表情的冷淡脸，把今语拉到身边，带到墨绿色的长沙发上坐下，关心了几句身体如何，又说了些体己话，才被庄又夏叫走去照看老太太。
至于江凛，早就上楼去了书房工作。
钟虹英本想把今语也带上去看望老太太，只是被庄又夏劝住了。
“看护才给姥姥输了液，估计要歇一会的，不急在这一时。”
钟虹英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儿，便让庄又夏招呼今语先坐坐。
坐下来后庄又夏瞄了一眼今语的肚子，觉得她一个陌生人来做客，江凛却不陪在身边，也挺可怜的，便出声安慰：“我哥就那样，心里只有工作，你别介意。”
“我知道。”
庄又夏看她表情淡淡的完全不像被安慰到的样子，又给江凛找补：“但他人很好，脸看着冷但心不冷，既然娶了你，以后相信也会对你很好。”
今语却突然问：“那他守信用吗？”
“那当然！我哥虽然很少承诺，但是承诺了的事基本都会做到。”
今语点头，“嗯”了一声。
江凛的心冷不冷她不关心，她只关心江凛这人诚信如何，因为就两人已经签订的协议来说，只要江凛能如约做到，她相信以后的婚姻生活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庄又夏撇嘴。
在她看来，今语是个文静的性格，江凛平时性子也冷，真搞不懂这两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她这个局外人看着都忍不住为他们日后的婚后交流担忧。
半小时过去，钟虹英推着老太太从房间里出来。
今语听到动静立马就站了起来，好奇地朝那位传说中的江家老太太看去。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戴着小毡帽的老太太正坐在轮椅上，嘴巴微动像是在跟钟虹英说着什么，她身形干瘦却不见佝偻，眼角边有岁月的痕迹但仍能看出有在用心保养，得宜的淡妆把她的疲态给遮去了不少，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按照之前今语从江凛那里得来的消息，江家老太太今年70多岁，之前也是身体很好的，只是年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就每况愈下，身体机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并发症也开始频发，如今更是轻易不能离开医院。
若不是早知道，她绝对想不到面前这位老太太已经是病重之躯。
庄又夏在她旁边轻声道：“姥姥在强撑呢，说要认真打扮一下再见孙媳妇，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爱美。”
今语微笑，知道她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头却肯定是在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两人想上前去迎接，钟虹英却远远地就让她们站着别动，说自己过来就好。
待她们走近以后，今语才发现，老太太眼睛跟江凛长得很像，眉骨高眼窝有点深，只是江凛的一双眼睛摄人且自带冷漠感，而老太太因为病态，眼睛没什么神采，眼皮耷拉着，在她的精致打扮下，也只有眼睛出卖了她身体的无力。
“姥姥。”
“老太太好。”
女孩们齐声打招呼。
钟虹英让庄又夏去叫江凛下楼吃饭，于是客厅里顿时只剩婆媳孙三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画面也可以说是江家三代女主人齐聚一堂。
今语觉得怪尴尬的，幸好她一向会装乖巧，应答还算得体自如。
老太太似乎对她很满意，说话间眼睛都多了几分神采。
简单的问候和了解过后，她侧头笑着跟钟虹英说：“很好，跟小虎很配。”
钟虹英也笑：“肯定的，八字我也对过了，合得很。”
“小虎是江凛吗？”今语好奇问。
钟虹英跟她解释：“是江凛的小名，这小子主意多，长大后就不让人叫了，现在也就他奶奶还能叫。”
老太太不服：“从小就这么叫，这名字哪里不好了？”
钟虹英无奈：“对对对，江凛最孝顺你了，你叫什么他肯定都乐意。”
老太太突然问今语：“你觉得怎么样？”
“好名字，听着就很精神。”今语表面保持微笑，心头却已经笑开了花。
小虎……简直没办法把这两个字跟江凛联系在一起嘛，今语默默把它收集到嘲笑江凛的素材库里。
老太太听了今语的话更开心了，瞧着她的眼神愈加慈眉善目。
又聊了几句，老太太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疑惑：“孙媳妇叫什么名来着？”
她的反应让今语瞬间反应过来，老太太可能记性不好，甚至还有点老人痴呆。
钟虹英朝她露出的无奈表情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她耐心着告诉老太太：“我叫今语，叫我小语就好了。”
“小金鱼好，水里游的，名字跟我们江家很配。”
钟虹英在一旁矫正：“是小语，语言的语。”
今语笑：“没关系的，这也算是我的小名，就让奶奶这么叫好了。”
老太太脸上现出一股童真的表情，嚷嚷道：“小名好，我喜欢小名。”
两人在这里哄老顽童，庄又夏也领了江凛下楼来，边走近边喊：“好啦可以吃饭了，等会再聊吧！”
老太太循着声音转头，看到江凛便开始撒娇：“小虎来推我过去。”
老太太声音一出今语就看向江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江凛嘴角好像有一瞬的凝滞，不过他表情消失得极快，下一秒就听话地来到她身边，把老太太推走。
今语紧紧抿唇，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一场家宴吃了快一个小时。
其实之前今语都以为江家的人规矩会很多，家庭氛围跟寻常人家热热闹闹的肯定没法比，可今天下来，她却有点改观。
这个家庭里——
老太太是个时刻需要人照顾的老顽童；
钟虹英慈爱热情还有一点少女心；
江明哲看着威严其实有点怕老婆；
庄又夏性格泼辣却嘴硬心软；
还有江凛，虽然话不多，但是面对家人却很有耐心，今语看到他主动给老太太喂饭的时候，简直要惊掉下巴。
总之，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跟整个屋子复古感的装修一样，他们的相处也处处透露着一些现代家庭难觅的情怀，反正在今家是肯定不会有的。
饭后大家又坐在一块聊了会天。期间，钟虹英趁老太太打针的时候抓紧机会悄悄关心了一下今语肚子里孩子的情况，提醒了一些怀孕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强烈要求今语到江家指定光顾的医院去养胎，说以后产检多让江凛陪着，江凛没空的话叫上她也行。
今语耐心听着，偶尔看看江凛的脸色，看他都没什么意见，便一一应下了。
老太太今天会在江家过一晚，看时间差不多，就开始催促江凛送今语回家。
今语当然乐于听话，虽然只是吃吃饭聊聊天，但只要是社交，都是消耗精力的，加上白天上了一天班，她也有些倦。
回家的路上又是一路无言。
这次倒跟江凛没关系，主要是今语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而且一路睡到了家门口，最后还是江凛把她叫醒。
没想到会这么能睡，今语也是有吓一跳。
她伸展了下肩膀以放松身体，然后转头跟江凛道别。
“谢谢，你回去路上小心。”
此刻的今语睡眼惺忪，乌黑的瞳仁带着朦胧的湿意，声音慵懒，手臂纤细白到近乎发光，还特意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江凛眼神蓦地一暗，他侧开目光，从旁边掏出一个黑丝绒面的小方盒，递到今语面前。
“给我的？”
“嗯。”
今语表面淡定地接过，脸上却有惊喜的笑意。
“我要打开吗？”她问。
“随你。”
今语想了想，还是选择当面打开。
理由说起来十分现实，就是单纯的觉得就他们的关系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当面清算比较好，免得以后因为分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虽然今语早在看到盒子的时候就有预感，但真正看到，还是吓了一跳。
打开方盒，一枚祖母绿戒指赫然躺在其间。
戒指上的绿宝石通体晶莹剔透，青翠逼人，宝石四周镶嵌了两圈小钻石，与祖母绿的富贵雍容交相辉映，看着就价值不菲。
好看是好看，就是跟江凛的气质不太配，而且这个无论是作为婚戒还是求婚戒指，好像都不太合适。
今语疑惑地看向江凛。
“这是……”啥意思？
“奶奶给你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她又想多了，江凛对她哪里会有那种专门买婚戒的情趣。
虽然不意外，但竟然有点失望。
今语合上盖子，小心收在包里。
江凛看着她的动作，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其实奶奶还让他亲手把这枚戒指给今语戴上，但是现在……
算了，就他们的关系来说，也不适合做这种暧昧的举动。
他喉咙微动，半响说出一句：“我明天要出差几天，婚礼前应该见不上面了。”
“哦……”
其实他就算不出差，他们也没什么见面机会的，毕竟连试婚纱的时间都凑不到一块，都是各自单独去试。可能大家都心知肚明，婚礼只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所以不会把这些周边琐事放在心上吧。
“好好照顾自己。”江凛又说。
“嗯……你也是。”
这么官方的对话，今语怀疑他是在没话找话，觉得还不如早点道别，回家睡觉。
但是不行，因为江凛好几次嘴巴微动又停下，她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
于是她不提再见，但也不催促，就等着他把话说完然后主动跟自己道别。
“产检可以让我妈陪你去。”
“好的。”
虽然这个月已经做过产检了。
“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赵宇勋。”
“嗯嗯。”
其实根本用不上，工作这么久了她还没遇到过需要主动求助的情况。
今语觉得他们现在很有一种——丈夫要出远门，临行前叮嘱小媳妇的氛围感。
几句听不出走不走心的叮嘱后，江凛覷了她一眼，罕见的有些不自在。
“结婚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因为有了感情莫名多了几分磁性。
今语还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可等领悟过来后心却蓦地一跳，她突然想起今天庄又夏说过的话——我哥虽然很少承诺，但是承诺了的事基本都会做到。
但愿如此。
这一次，她在心里默默回答。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江凛终于主动跟她道别。
所以，按照今语刚刚想的，他绕了这么一圈，就是想跟她说最后的这句语气平平，话术简单的承诺吗？
今语望向他，瞳孔因为情绪有了微微波动。
谁说江凛是块木头不近人情的？明明他那张脸蛋只要稍微深情一丢丢，就能让人心起涟漪。
想到这，今语又觉气闷，所以之前都是他不愿施予罢了，才会让她一个人试婚纱，才会对婚礼的任何事都不过问，甚至连婚戒都是任由长辈决定。
就算她对江凛没有感情，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被这样无视对待，也是会有失落的，只不过她之前都找不到发泄不满的出口罢了，而且就两人的关系来说，江凛做的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根本连失落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啊，现在他只要对她好一点点，她那隐忍着的委屈就忍不住流溢出来了。
江凛被她盯着，瞧着她眼里神色变幻莫测，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今语闷声回：“没有。”同时也收敛起情绪，打开车门下了车。
离开之前还不忘站在车旁对他说了声再见，祝他一路顺风。
虽然语气听上去让人感受不到多少真诚。
江凛想她大概又是因为怀孕情绪不稳定，看着她略鼓的脸颊肉不禁觉得好笑，就算没有怀孕这个原因，他觉得今语好像也本来就应该有一点小孩子脾气才对，因为有时候看她真的就像一个小朋友。
他轻笑着说：“晚安小金鱼。”
江凛说话时今语刚把车门往回推，等她听清他的话，车门已经砰地一声紧紧闭上。
今语气闷。
怎么就这么巧！
回他一句虎子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