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独自emo的顾夜（已黑化版）
季怜也舒了一口气，面对季回突然的转变，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摆出一副冷脸来试探她。
试探她会不会装不下去，抽身离开，再次抛下他一个人。
季回躺在自己在季家的房间里，望着房间里一如三年前的摆件和床上带着阳光气息的被子。
季怜虽然装出一副恨不得她马上滚蛋的模样却还是吩咐张嫂每日打理着她的房间，只待它的主人回心转意。
是夜，季回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安然入梦，一些陈年往事逐渐浮出脑海。
“季回，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面前的男人像是透过她在望另一个人，只是彼时的少女还未能分辨出来。
“季回很优秀，你不该这么轻视她。”男人笑的温柔，眼中仿佛揉碎了万千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回回，别拒绝我好吗？帮帮我好吗？”
就这样，少女一步步踏入猎人精心设好的陷阱。
“季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可理喻，我和孟寻只是朋友关系。”
“季回你给我记清楚了，你只是她的一个替身，你最好掂量清楚你的分量。”
“潇潇重病，需要你的肾来替换。”
“我感谢你，但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季回啊……”男人语气轻柔的念着她的名字，神色间却轻佻地宛如在对待一个玩物。
他像是终于在心底搜刮出一个合适的词汇形容她了一样：“呵，她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顾夜你抬举她了，狗还会咬人呢，季回她只要你招招手就恨不得对你摇尾巴哈哈哈哈。”
“我原本还以为你会舍不得对她动手呢，毕竟精心养了那么久，哪怕是个玩物也该有几分感情了。”
“可惜，跟潇潇比，她的分量还差的远呢。”
西装革履的顾夜跟友人肆意贬低着季回，面色煞白的少女靠在墙边，死死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惊心动魄的恨意渐渐漫上少女的眼。
腹部隐隐作痛，那是顾夜命人强行摘掉她的肾脏后留下的后遗症。
再到后来，季怜得知季回的遭遇后大怒，与顾夜成为死敌。
本就糟糕的季氏被顾夜彻底摧毁，她一向骄傲的哥哥跌落泥地。
不甘与铺天盖地的恨彻底吞噬了少女，她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再也找不到归途与港湾。
“不要。”
季回惊恐的睁开眼，像是缺氧的鱼儿般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在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躺着冰冷的手术台上，仍由对方朝着自己举起屠刀却无力挣扎。
季回的情绪有些失控，眼眶通红：“系统，顾夜都这么对我了，你给我撕他、咬他、打他！”
系统：这是把它当狗了吗
【抱歉，宿主。系统并非实体，做不到这些事。】
季回发泄了一通，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语气却还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我可以定制人设卡了吗？”
季回眼眸微眯，挖肾！她要是不把法治社会这四个大字刻在顾夜骨子里她就不姓季！
真当法律是死得啊！
【抱歉，宿主，喜爱值未达到要求无法定制，只能随机发布一张人设卡。】
【随机发放中本次人设卡为——重度emo人士卡。】
【每每深夜，总有这样一群人活跃在互联网上，他们多愁善感，他们负面情绪爆棚，他们精通于丧文化，他们喜欢emo，热爱放大生活中的不如意，热衷于用令人头皮发麻的文字给人致命一击。】
“使用对象为——顾夜。”她不开心，顾夜也得陪着她不开心！
【滴，使用成功。】
季回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季怜。
“季回，你怎么回事。”
季怜听到季回房间传来的尖叫声，连忙下楼拿来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正好对上季回惊魂未定的目光。
季回现在的状况委实算不得好，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头发散乱，眼神惊恐甚至带着些来不及隐藏的恨意。
季回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跟季怜解释。
却见季怜已经走了过来，季回张了张嘴刚想找补一番，不想季怜却坐到床边轻轻把她笼在怀中，就像是幼时的季回记忆中那样，季怜甚至是动作有些僵硬的笨拙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嘴里哼唱起歌谣。
等季回情况稍微好些，季怜松开她，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床边。
“做噩梦了都多大人了？”语气带着嘲讽，人却未离开。
季回莫名其妙感觉到眼睛一阵酸涩，她害怕被看见眼泪，慌乱的闭上眼睛，闷闷道：“嗯。”
原来她并不是很坚强，她只是用厚厚的壳把自己藏了起来，现在所有的坚强都在季怜的担心中化解，满腹委屈顿时无处可藏。
“睡吧，我在这守着。”季怜话说完，沉默的低头，不再言语。
“哥哥晚安。”季回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涩意。
季怜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才传来季怜轻轻的一句：“晚安。”
语气轻柔似是唯恐惊醒了梦中人，这满含温柔的一句渐渐逸散在空气中。
季怜最后深深的看了季回一眼才转身离开。
但愿你是真的醒悟了，放弃他了。
季回，这次别让我失望了。
季怜原本是恨她，恨她在父母刚刚亡故的时候，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竟然为了顾夜能够狠心抛弃自己如此决绝的离开，恨她执意离开却又照顾不好自己，为了那样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季回的恨意就像阳光下的泡沫，虚幻脆弱的不像话，指尖轻轻一戳就碎了。
他一直以来渴求的也不过是季回回头，别抛弃他一个人罢了。
而此时，顾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这夜色那么深，我却无人为伴，一个人品尝寂寞的滋味。
我那么孤独，却说一个人真好（已黑化）
生不出人，啊不，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温柔吗，拿命换的。
陌生人，你也很难过吧。
顾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像一个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的流。
他打开手机默默给自己放了一首歌，一个人在房间中浏览着歌曲评论区，为大家的悲伤爱情而痛哭流涕。
真好，原来世间所有的不美好都有人在乎。
有人日出吃斋，有人日落看海，有人脑海全是浮云，有人深夜无眠网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