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临门一脚
闷热的夏季，工厂不通风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怪味，从窗缝透进的阳光有些单薄,拉长的人影映在地上幽幽晃动，仿佛一副艺术作品，被吊挂的女人没有挣扎，安静得就像睡去，然而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显然有些暴躁，手里夹着的香头已燃烧半截，冉冉升空的烟雾绕过女人脚踝，往上飘散，抚过女人青肿的脸颊
＂怎么样？有进度没？＂从门外走来的女人一身迷彩打扮，她匡当拉上门锁，厚重铁板象征隔绝外界，在里头，无论怎么对女人拷刑都不会被人发现，毕竟这处方圆百里内都没人烟，是北区难得的治安死角
＂啧，＂抽烟的女人摇摇头，＂都吊了一夜，口风还是一样紧＂她捻熄手中快燃烧殆尽的烟头，双手插进口袋，似乎厌倦看守的工作，＂换你来吧＂女人说完顺势递上身边的棒球棍
对方接过武器，随意戳了下微微晃动的女人，＂喂，这事对你也没损失，说出来没事吧？只要把其它人的位置告诉我们，你也不必受这种折磨＂冰冷的铝棒拍上女人的小腿，她看对方不打算开口，立刻像挥棒般打在女人身上，沉闷的拍响声，和室内的温度一样，让人疲乏
磅！磅！磅！的声音，即使透过喇叭传出，还是一样让人不自觉蹙起眉头
看着屏幕呈现的拷问画面，林宛白调整呼吸，让心情稍微平静下来，而当她偷瞄身边的男人时，林宛白不禁有些讶异
她的前辈，谢梓安嘴角含笑，盯着屏幕时的眼眸弯成月牙状，仿佛看的是什么温馨画面，这模样不禁让林宛白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咳咳，＂林宛白清了清喉咙，让气氛和缓些，道：＂真厉害，都被吊了整个晚上，毅力还这么强＂挨打是难免的，除了挨打外还被吊挂，整个人像腊肉似的，重心往下，估计手臂已经没知觉了，这样还能忍，确实惊人
＂对她来说，算体能训练吧？＂谢梓安耸了耸肩，腰杆一松，依着椅背休息，＂对那些军人而言，忠义比性命还要重要吧？＂所以很能忍，就算拿刀在她身上剐，女人都不会透露同伙消息吧
行动没任何进展，两个女人似乎打累了，站在一边抽烟
谢梓安抿了抿唇，他的耐性差不多也到底
＂可以把照片拿出来了＂男人抓过屏幕旁的对讲机，向房外女人下达指令
屏幕上，两个女人像是在讨论对策，没一会儿，其中一个穿灰色汗衫的女人掏出一张照片，从这角度看不清照片内容是什么，但被吊在房中央的女人可以清楚的望见
甩在地面上的相片主角是谢梓安，彷佛被狠狠毒打过，浑身衣衫不整地卧倒地板，全身上下满是伤痕和血渍，模样惨不忍睹
＂你很讲义气嘛，＂厚重军靴踩上照片，女人用力辗几下，似乎在暗示什么，＂这男人跟你没关系，我们怎么玩你都不会有意见吧？＂扬起的嘴角，挂着猥亵的意味，她口中说的’玩’，只怕是那种意思
蹂躏身心的游戏……
恶心的笑声顿时让女人有所反应，她激烈挣扎，让捆绑手臂的铁链发出嘎嘎声响，尖锐刺耳的频率，使两个女人蹙起眉头
其中身穿灰色汗衫的女人捡起照片，当着女人的面将照片缓缓撕裂，那种仿佛要毁了照片中男人的意思，充满威胁
＂你敢！＂因为疲惫而变得沙哑的嗓音，更加低沉
女人眯起眼，将撕碎的照片往空中一抛，道：＂怎么不敢？＂
这时穿迷彩服的女人双手环胸，冷道：＂老姜被这男人爆头，要我们怎么回报他都行，不过看在他和你不同挂，倒可以放他一马，前提是你把身边的同伙供出来＂
女人沉着脸，锐利眼眸根本是狼
＂你这样含情脉脉看着我也没用，＂女人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说，他就是我们的下酒菜＂破碎的照片踩在脚下，女人没法看见两个人互相传达的眼神，只能看着破碎相片，彷佛在预告着什么，令人不安
＂那好，你最好啥也别说，我还想享受那男人一番＂灰色汗衫的女人笑得开怀，边说边解开裤带，身影摇晃地朝另个封闭的房间走去，她缓慢的节奏，让被吊挂的女人心情越发焦虑
＂站住！＂女人开口嘶吼一声，那人充耳不闻，推门身影消失
她没考虑的时间，因为女人进房不出一分钟，立马传来激烈碰撞声，隔着门板，她能想象里头有多冲突
除了翻箱倒柜外，不时传出女人的咒骂声，以及些微弱的呼救，她晃动身体，铁链磨擦的声响替房内加快节奏，站在一旁的迷彩服女人吹了口哨，脸上有些得意
＂她体力过剩，希望别把那男人玩坏了，＂女人说话时，瞄向身边的人，＂要是太粗鲁把他弄死，我可没甜头吃＂女人无奈地双手环胸，依着破旧木桌说起风凉话，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正好与身边焦躁的女人成反比
＂你想让那男人解脱，最快的方法就是拱出同伙，只要几句话，那男人就能获得解脱喔＂再简单不过的事，却让女人陷入空前绝后的挣扎
＂有什么好隐瞒的？长期监听我们动向，锁定’长官’进而杀害老姜的人，不就是你吗？既然事情都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矜持？把话说开，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是吧？＂女人拿起身边棒球棍，贴上那人的大腿，道：＂难得’长官’想要’招待’你的人马，这不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做梦也没想过吧？＂
是要选择伙伴，还是……
＂啊！！！＂房内爆出一阵尖叫，熟悉的声音仿佛一把刀，狠狠划向女人的心
看守女人见状，棒球棍敲击地板发出吭一声，＂看你紧张的，如果这么不忍，还守着什么仁义道德？我们不过把照片寄去你家，你就乖乖上门，既然这么在意房内的男人，还想让他被折腾吗？那家伙一点也不温柔喔，说不定还没到我，他就被玩死了＂
不担心吗？不心虚吗？不痛苦吗？
女人眯着眼，尽量让自己摆出坏模样
从头到尾，策划绑架的人都是房内惨叫的男人，谢梓安让警局内的警官扮黑脸，是要让她们演这种下三滥角色，硬是恐吓对方前来，除了爆打一顿外，还将她吊挂起，拷问不够，这下玩起心里战
她能撑多久呢？
这个名叫云夜的女人，能为谢梓安做到什么地步呢？
女人垂下眼眸，军靴踩过烟蒂，不想看云夜的表情
太认真，让人过意不去
＂反正都要受苦，何必拖那男人下水？＂房内传来的声音非常精彩，让站在门外的女人都捏了把冷汗，＂长官要见的是你的人马，没必要让他替你受罪，干脆点，把人都招了，可以放你俩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对云夜而言，什么才最重要？
钢铁般的戒律，和最柔软的情感……
哪个份量更重？
＂啊！不要！求求你！＂霎时房内传来清楚的哭喊声，谢梓安下秒撞出门扉，整个人摔在地上，他衣衫不整，就像刚才被女人怎么样似的，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非常恐惧，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颤抖
＂开什么玩笑，＂灰色汗衫的女人跟着缓缓走出，腰带松垮垮的搁在腰上，＂自己爽完就不玩了？我可还很精神呢，怎么样也该一人一次吧？＂隐晦的话语，有时比直说要刺激
云夜闻言，奋力想弄松手臂上的铁链
明知是徒劳，却不肯放弃
灰色汗衫的女人扯过谢梓安的手臂，硬是将男人拖回来，她没进房，干脆压在男人身上，距离不远，从这方向能将女人急切的表情看得相当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对谢梓安做的事情，拉扯的衣摆，虚弱的呼救，卑微的求饶……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哽咽般的声音传来，谢梓安推拒着女人，他手臂上的伤尤其明显，＂别在这…至少别在她们面前…求求你…＂从拒绝到妥协，谢梓安无力的求饶就像惧怕疼痛后的温驯，可悲又心疼
＂怕什么？大家都自己人，不必害羞吧？＂女人拉开谢梓安的上衣，动作粗鲁，＂我看你俩床也上过了，现在装什么贞洁，只要像平时那样扭屁股就行了，到时老娘也会满足你的＂
衣物摩娑的声音异常刺耳，站在云夜身边的迷彩服女人仔细观察她的表现
冷静
女人的反应忽然冷静下来
这让女人心里一阵慌乱，如果她不开口，戏就得演下去
只见谢梓安的腿被拉开，女人裤子也已拉低，两人宛如紧绷的弦，如果不阻止，这弦绝对会断，就在身穿迷彩服的女人握紧双拳，几乎触及底限时……
＂撤了！＂
临门一脚，云夜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