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直来直往
一句话，让谢梓安心生疑惑
－－＂把你关在这，好让你有点自觉＂
如果这不是告白，谢梓安还真想不到秦以寒说这话的意思……
＂你喜欢我？＂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心里想的全说了出来
压抑的气氛，因为谢梓安的话变得更加诡异，秦以寒与男人距离极近，只要再往前十公分，恐怕会发生不可收拾的场面，然而秦以寒听了这句话，却突然笑了几声，她缓缓往后退，眼神上下打量起谢梓安
＂我喜欢有能力、有财富、有权势、有品位的人，＂秦以寒说话的速度不快，每字每句都清清楚楚，似乎要让男人全听进去，＂这些你有吗？＂她问谢梓安，有这些上述条件吗？她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秦以寒正在羞辱谢梓安，因为男人什么也没有
在她眼里，谢梓安没有能力、财富、权势、品位……
谢梓安知道，这是个不给面子的调侃，也是让他自打嘴巴的好方法
所以男人笑了，笑得很婉转，他承认自己什么也没有
＂我之所以将你留在身边，是因为你够下贱，我就是想看你表面满不在乎，实则心里淌血的模样，更喜欢你不知收敛的求欢，毫无矜持的性子＂姣好唇瓣说出下流话语，秦以寒就是这样的人，完美的包装纸下，竟是发臭的灵魂
＂我能解读你称赞我爽朗不拘小节吗？＂谢梓安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秦以寒，这女人的恶趣味，他还是知晓的
＂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直接承认你是个毫无尊严的被虐狂就可以了，＂秦以寒垂下双眼
受人控制……
眼神顺着皮绳往前挪动，直到看见白皙手掌，然后往上到那张绝世面容
……
这两日来，谢梓安都过得相当平静，正如秦以寒所说，苏叔第二天清早就和秦以寒道别回乡下老家去了
除了餐点会送到房门，谢梓安根本不想离开这个房间，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比起实质上的捆绑，象征性的制约，更让他不自在……
＂谢梓安，＂秦以寒单手敲了门板两下，房门并没关，但秦以寒还是很有教养的先敲几声，＂两天休养期应该够了，今天就开工，这是你在这的制服，工作内容就和苏叔一样，打扫房子、洗衣、煮饭，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梓安缓缓转过头，他此时坐在床沿上，阳光洒在他平淡的表情上，有些迷蒙
＂没问题＂他点了点头，除了服从，他没有别的办法
至少在他想办法离开，或者秦以寒玩腻前，他得待在这＂还债＂
换个心境，这也不失是躲避风头的好地方，虽然在南宫林身上下了盘死棋，但还不算输光所有筹码
谢梓安大方地在秦以寒面前脱去衣物，然后接过女人递来的制服穿上，他没忽略对方投射来的犀利眼神，对此，谢梓安也正当回望，同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的＂服从＂铁定会让秦以寒满意
这套制服谢梓安并不陌生，正是他曾经来＂帮佣＂时穿的，想当然在打扫和料理时，也相当得心应手，甚至让谢梓安有种时光回忆的错觉，站在同个位置，却不同时间点，那时的心情与现在的滋味，已截然不同
不过，有件事总让谢梓安总觉得怪异……
那就是……
＂咳咳＂谢梓安手里拿着鸡毛撢子，正在抚书架上的灰层，他忽然醒了醒嗓子，眼神飘向站在身边的女人，秦以寒双手环胸靠着门框，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都过了十分钟了，她到底要看多久？
两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三天，这三天里谢梓安发觉，秦以寒从未离开过他身边超过一小时，就连买菜也是托保镖帮忙，基本上只有每晚就寝后分离，谢梓安才能拥有＂私人空间＂，他这份差可不好做，不仅大小事都得包办，还得让雇主从早盯到晚……
＂想什么？＂秦以寒发现谢梓安微微走神，突然靠在男人耳边吹了口气
刹那谢梓安寒毛直竖，却没逃开
＂我在想汉姐的事，＂谢梓安也不避讳，说真的，他确实很好奇，＂汉姐真的死了？＂他记得幕秋转开广播电台，听见的是议员不幸罹难的报导，然而汉姐的情况又是如何？是幕秋说谎，还是当真？
他却看见秦以寒厌恶的蹙起眉头
＂抱歉，我知道这件事，但我被关在这，能问的只有你＂谢梓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若是他能自由出入，也不会问秦以寒这种事
＂子弹贯穿心脏，还能活吗？＂
或许她是满意谢梓安一句＂能问的只有你＂，才愿意开金口回答
＂梧堂派人去抓她了吗？是云夜负责办这事吗？＂得到确切答案后，谢梓安忽然庆幸自己还能活着，比起拿枪管抵着心脏，一些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他只要想起被绑架的期间，那些摆在墙角像是小型军火库的武器，心里就一阵发冷
说实话，幕秋会放了他真是种奇迹
不料秦以寒稍稍用力，谢梓安整身往女人身边明显倾斜……
也许踩到地雷，让秦以寒不悦
＂抱歉，＂谢梓安微微垂下眼眸，扬起平淡微笑道：＂我只是想说你和道上大姐大哥走得近，才想问看看而已＂他没想到秦以寒会这么排斥他过问梧堂的事，又或者提到＂幕秋＂或＂云夜＂呢？
＂她们只会在我面前夸耀自己的优点，然后抨击对手＂秦以寒边说边走近谢梓安，直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她拿过男人手上的鸡毛掸子，随手扔在地上
＂因为秦老师在道上大姐大哥里很有人气，她们都很喜欢你＂
一座挑战度极高的冰山……
秦以寒眉头微挑，＂秦老师……＂，她喃喃自语
谢梓安没失忆这件事，就像病毒般迅速传播，梧堂的人、道上的姐妹，幕秋、云夜，甚至秦以寒，大家早就知晓，但没人敢当面戳破，理由是基于海礁的面子，亦或是在乎谢梓安的生命安全就不得而知了
＂你呢？＂秦以寒的反问，让谢梓安忽然愣住
我呢？
＂他们这么喜欢我，那你呢？＂秦以寒这次问得更加详细，不容谢梓安装傻
冷冽的眼眸依旧如千年寒冰似的不化，但谢梓安却发现秦以寒眼底有着一窜火苗，他直直盯着，不敢移开视线，却又怕盯太久会被秦以寒发现他的疑惑
说不出的心情在胸口翻搅，不像南宫林用利益绑住自己，秦以寒让他还债，但他不可能长留……
秦以寒知道，他不可能在这停留……
那么又为何要问这么暧昧的话？
到底，秦以寒想知道什么？
＂回答我，谢梓安＂
两人四目交接，眼眸里只剩对方的身影
＂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没由来的，谢梓安让秦以寒选择，让她自己选想听的话
这次，他有些不想抉择，不想考虑对方的想法，也不想再揣测秦以寒的动机，就这样吧，直来直往，坦荡些会让先谢梓安好过些，或许他真有些累了
下贱、没自尊的谢梓安，真有些累了……
秦以寒闻言，面无表情的迟疑半晌，淡道：＂谎话＂
＂我喜欢你＂谢梓安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同时扬起一抹微笑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秦以寒更是在听见谢梓安的话语后，收紧手臂……
体温交错，即使隔着布料都清楚感受到，呼吸、心跳、眼神中的流光闪烁，都这么明显
＂再说一次＂秦以寒要求道，＂再一次＂
＂我喜欢你，喜欢你…唔！＂顿时谢梓安被秦以寒压在书柜上，微凉的唇压上来，他起初因为讶异而有些微抗拒，但反应过来后，他几乎主动贴上秦以寒，配合女人
谢梓安眯起双眼，与其拒绝，不如顺势而行，再说他也需要发泄
不然他会疯掉，绝对会疯掉
两人浑身汗湿，尽管黏腻的滋味相当难受，但谢梓安已经没有力气起身盥洗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醒来后又是盘新局
正当谢梓安想侧身背对秦以寒时，却被女人给拉住手臂
秦以寒不说话，谢梓安也没吭声……
＂你不想听实话？＂过了半晌，谢梓安忽然问道
秦以寒让他说了两个小时的谎话，难到不想听听看实话吗？
没想到秦以寒却推了推黑色镜框，凑上前咬了谢梓安的下巴，不轻不重，＂没必要＂
谢梓安闻言，只回以浅浅的微笑，没有任何意思的微笑
没必要……吗？
＂我只听我想听的＂这就是秦以寒，她只要自己想要的，其余都没必要
＂真像你的作风＂谢梓安放弃想背过身，他阖上双眼，低声喃喃自语
所幸秦以寒没问他实话，因为他心里根本没底……
实话究竟是什么？谢梓安也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