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惊扰公主
街道两旁的屋宇鳞次栉比,店肆林立。
酒楼,当铺,茶坊,大小作坊。
街上更是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两人都未曾好好的看过京都的街景盛象,一时间都忘了出来的目的。
谢芳尘拉着颜鸢鸢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看什么都稀罕。
突然一阵烤肉的香味窜到鼻尖,勾起了谢芳尘肚子里的馋虫。
她踮起脚尖,寻着香味的方向找去。
前面数米外的大伞下,一名小贩正在烤着羊肉。
谢芳尘猛吸了口香味,咽了咽口水。
“阿姐,我请你吃肉。”
说完就拉着颜鸢鸢,一路小跑了过去。
街道的那一头,一辆做工精美,华丽珍贵的马车正在跑着。
谢芳尘一心只在烤肉上,根本没注意疾驰的马车。
等谢芳尘反应过来时,马车已经离她们不足五步之远。
眼看着马车就要撞上她们,马蹄就近在咫尺时。
谢芳尘抱起颜鸢鸢的腰肢,飞起一脚,在那里两只枣骝马的头上各踢了一脚。
那两匹马陡然受惊,抬起前蹄,嘶叫了起来。
马车上的马夫是个练家子,他拉起缰绳,很快便制服了马匹。
刚刚马匹受惊时,马车里传出了数声女人的尖叫声。
这时马车刚刚停稳,就听见马车里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怎么赶的马车,要是伤到公主,你还要不要你那条贱命了。”
那马夫赶紧下了车,跪在地上。
“公主饶命,是有人惊了马,不干奴才的事。”
马车上的门帘,没有被掀起,又有一个娇媚的声音传出。
“来人,把他带回府,乱棍打死。”
马车后面跟着的两个侍卫,听到指令,马上回复。
“卑职遵命。”
地上的马夫跪在原地,不停的磕头,直到额头磕出了一片鲜红。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公主?是那天在闻府遇见的那位公主吗?
谢芳尘秀眉微蹙,眼神中带着不满。
就因为被颠了一下,就要把人处死,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因为自己的的原因,害这个马夫丧命。
谢芳尘往马车方向走了几步。
“是我惊了阁下的马,跟这位马夫无关,这位马车上的公主,能否宽宏大量,留这位马夫一命。”
丝绸制成的精美门帘终于被掀开,露出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别人你,正是南迢的贴身侍女花满。
南迢看了看面前的谢芳尘,有些不悦。
“惊扰了公主就是死罪,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再多嘴,连你一起打死。”
谢芳尘认得那是南迢的侍女,知道马车里坐着的一定是那位公主。
“集市之上,你们赶车疾行,本就是错的,现在却还要打死一个无辜的人,你这云关国的公主,果然是个蠢材。”
马车里的南迢,刚刚在听这个女人的声音时,就觉得有些耳熟。
现在听到那句蠢材,她一下就知道了外面是谁。
好啊,正愁找不到你呢,今天你居然主动送上了门。
她掀起门帘,满脸怒意。
“大胆,敢骂本公主,你有几个脑袋。”
谢芳尘见南迢出来,脸上嗤笑。
“哟,缩头公主终于舍得出来了。”
南迢面色苍白,险些气晕。
她摸了摸胸口,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你居然敢辱骂当朝公主,来人,把她带回公主府,好好收拾收拾她。”
那两名侍卫听令,齐齐走过来抓谢芳尘。
能做公主府的侍卫,自然是有些本领的。
谢芳尘虽会些功夫,但始终敌不过那两个侍卫。
打斗一番后,谢芳尘被那两个侍卫制服。
颜鸢鸢见状,知道谢芳尘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她往前走了一步,与南迢对视。
“公主不可。”
南迢冷笑,丝毫不在意面前的颜鸢鸢。
颜鸢鸢接着说道。
“公主,你是云关国的公主,万人之上,受万民敬仰。你定不会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计较。”
南迢面上傲慢,她摸了摸头上的金步摇,神情有些不耐烦。
“我会,我当然会计较,我会慢慢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颜鸢鸢心中焦急,怕谢芳尘真的会受苦。
“公主你芳名在外,云关国多的是爱慕公主的大好男儿。公主万不能因为一个毛丫头,被人冠上残暴阴戾的名声,因小失大,会毁了公主的大好姻缘的。”
南迢被这话说的一惊,是啊,闻渡一要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她的心动摇了,她看了看颜鸢鸢的面庞。
媚眼如丝,眼波流动,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你说的对,确实会有这种可能发生。”
颜鸢鸢松了口气,知道南迢动摇了。
“可是。。。”
南迢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可是,我偏不听你的,来人,把人带走,回府。”
南迢的心里转了十八个弯。
“既然年之哥哥喜欢这个丫头,那她早晚都会成为我的威胁,既然是威胁,早除晚除都一样,我就不信你年之哥哥会因为这个不娶我,我可是云关唯一的公主。”
颜鸢鸢没想到南迢的想法改变的那么快,一下子呆住了。
谢芳尘被那两个侍卫绑了起来,准备押回公主府。
颜鸢鸢慌了,挡在马车前面,不让马车走。
“走开,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绑回去。”
颜鸢鸢摇头,不能让开,不然进了公主府,谢芳尘凶多吉少。
侍卫拿着皮鞭,准备甩向颜鸢鸢。
“公主,这是准备回府了吗?”
颜鸢鸢的身后出现一道浑厚清朗的男子声音。
颜鸢鸢回头,一身月白色锦袍的男子,清隽雅致。
在人群中,他是那么的显眼,鹤立鸡群,如同珠玉混在瓦砾之中,一眼就能让人分辨。
南迢面上稍霁,言语也轻柔了些。
“时初哥哥。”
江期程看了看一旁的谢芳尘,面不改色。
“感情是有人惹公主生气了。”
南迢也不遮掩。
“贱民而已,犯不上生气。”
江期程转头看了眼颜鸢鸢,眼中毫无波澜。
他继续与南迢说话。
“公主,有件事我怕是要跟公主讲讲。”
“时初哥哥,你说。”
他走到南迢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言罢,南迢的面色震惊,随后又转为欣喜。
“时初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怎么敢骗公主呢。”
南迢面色喜悦,语调也高了几分。
她对着马车旁的两个侍卫说道:“快给那姑娘松绑,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