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救人
说着, 亓砚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华商明明已经被风司带走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不管是华商是用什么办法逃过风司的手掌心的,只要华商在这里, 定是与魂殿有关。
听到亓砚卿的话,华商转身看向亓砚卿笑道:“你可比这人热情多了, 你们看到我在这里,应当高兴才是, 毕竟, 咱们也是多年不见的友人。”
说着,华商直接一掌拍出。
云龛上前一剑将其掌气劈开。
见此,华商有些诧异地看了云龛一眼。
随后,双眼不禁眯了起来道:“你们还当真是烦得厉害,无论我走到什么地方都能碰见你们,你说你们老是与我作对做什么?”
说到这里,华商耸了耸肩膀道:“咱们都是熟人了, 你们应当知晓我背后之人是谁, 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是打不死的,你们跟着我多好。”
此话一出,亓砚卿磨牙盯着华商。
虽然不愿意承认, 但是,华商此话说得不错。
这华商死于风司手中一次,被风司带走一次,可现在却又全然无碍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而且,他有一种预感, 就算是他将这华商杀死在这里, 这华商还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思绪至此, 就见那华商已经落到他的面前。
“星天菇,你说你老是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做什么?”华商啧啧两声道,“你若是与他们缠在一起,那留给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若是跟着大人的话,则是全然不同。”
“你怕是不知,我已经将你那位大人得罪尽了。”亓砚卿扯了一下嘴角道,“他若是看见我的话,怕是要打死我。”
若是先前说这话的话,他就算是不信,也能听上一耳朵。
如今,那两面蛊已经折在他手中一条命,若是还能平静的对待他,他当真要钦佩两面蛊了。
“我们大人喜爱你喜爱得紧,又怎会嫌弃你。”华商轻笑一声道,“所以说,你还是跟随我前去,大人见了你欣喜,说不定还会赏赐我一些东西。”
“赏赐什么?”亓砚卿一脸无辜道,“他若是赏赐你什么东西,那东西怕是我的项上人头。”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亓砚卿直接一击镜花水月挥出。
在华商身形僵住的同时,在其后背,云龛的剑随即赶到。
华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随即,单手支撑着自己站起身道:“你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个分神,你当真以为你能伤到我?”
“能不能伤到你,我并不知晓。”亓砚卿眯着一双眼看着华商道,“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好似并不是很好。”
此话一出,华商一愣,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只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且,那大洞还在不断地腐蚀。
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上半身就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见此,华商眸中升腾起一丝怒气道:“你们这些家伙还当真是给脸不要脸,竟敢伤害我的身体!”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就见九条气旋巨龙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并未犹豫,直接挥掌对上那气旋巨龙。
而就在这时,就见他的脚底下忽然出现了几片巨大的雹突叶子。
那雹突叶子瞬间合拢将其吞入其中。
与此同时,云龛剑尖一点,整个宫殿瞬间被无数剑气侵占。
在剑气齐齐朝着那雹突叶子而去。
在剑气与雹突叶子相撞的瞬间,整个宫殿当中瞬间扬起无数的灰尘。
就在此刻,亓砚卿挥手再次打出一击镜花水月。
而伴随着灰尘的散去,便见那灰尘之后空无一物。
那原本被雹突叶子包在其中的华商,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此,亓砚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如今已经是化神九成,而那华商则是合体三成,这四个小境界之差竟会差距如此之多吗?
他明明觉察出华商的气息已经低迷下去了,而就这一会,那华商竟不见了踪影。
就在此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兵兵兵”之声。
亓砚卿抬眸朝着那处看去,只见云龛与那华商在虚空之门旁边对阵起来。
“好快的速度。”零央瞳孔微缩,他与那剑修的境界相同,刚才他什么都未发觉。
那剑修竟已经与华商缠斗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微微皱眉。
这华商当真是有问题的。
华商身上的大洞是他趁机将自己的血甩了上去所腐蚀形成的,但是,这华商完全未被其影响。
这足以说明,这华商所用的也是傀儡之体。
他本以为这华商的傀儡之体与他先前所见的少音和安洛是一样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难不成,那红煞仙姑手中有更骇人的傀儡炼制之法?
可他在京照西所给他古籍当中,并未看到过这种傀儡。
与此同时,华商皱着眉看向云龛道:“我当真是不知晓,你如此与我作对是为了什么?”
“并不是我们与你作对吧!”亓砚卿抬眸看向华商道,“难道不是你引我们过来的?这如何能怪得了我们?”
听到这话,华商双眸透着一丝寒气道:“星天菇,我现在是给你三分薄面,要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不敢伤你们?”
“我倒是不知晓我有此面子。”亓砚卿闪身出现在云龛面前道,“你倒是同我讲讲,我有什么面子。”
对于此事,他当真是好奇。
无论是那两面蛊也好,还是两面蛊的手下也好,都在说给他面子。
有道是事物反常必有妖。
其中肯定有问题。
“我懒得与你一般计较。”华商挥手将一把钥匙扔到亓砚卿的怀中道,“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的。”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华商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他们面前。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双眸微沉。
他早已见识到这华商的实力,现在以他们三人之力,虽说不会败于华商的手上,但是,想要将华商留下却是不能的。
想到这里,亓砚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此时,他便感觉一双手搂住他的腰,直接将他带到了地上。
在察觉到那人的气息之后,亓砚卿眉眼微弯道:“你是如何察觉到华商的气息的?”
刚才若不是云龛将华商留住的话,想要将这把钥匙拿到手中,怕是没这么容易。
“我在此地布下剑域。”云龛道。
闻言,亓砚卿微微颔首。
他见识过云龛的剑域。
只要没有具备将剑域彻底摧毁的实力,那这剑域就与他的万尘归宗很是相似。
在自己的小世界当中,自己便是道理。
若是华商没有发觉此剑域,会被云龛捕捉到踪迹也实属正常。
“咳咳,我说两位,这里还有一个人。”零央见亓砚卿和云龛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直接道,“还是先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此话一出,亓砚卿只觉耳根一烫。
他当真是有些忘乎所以了,完全不记得这身旁还有一个零央。
“星天,你不会当真是忘了还有一个我吧?”零央见亓砚卿脸色不对,神情有些古怪道。
他本以为是两人性情如此,所以才不将他放在心上,才会调侃两句。
但现在看来倒是他……
思绪刚落,零央只觉一股寒气侵骨而来。
他猛地抬头就对上了云龛无波的双眸。
那眼睛分明未有任何情绪,但是,他就是觉得,若是他再提起此事的话,定是会“不得好死”的。
零央咳嗽两声道:“我的意思是说,那华商既然已经走了,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而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就见亓砚卿的目光落在一处。
见此,零央一挑眉,直接缓步走到那处,似是不经意道:“星瑾,你说我们都已经发现这秘境当中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了,这家伙的性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就直接将其杀了吧!”
说到这里,零央将声音加重道:“反正,这就家伙都已经昏死过去了,现在也不知道痛,我趁着现在将他杀死,也算是给了他几分薄面!”
在零央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倒在地上的乔拾猛地坐起身道:“我并未昏睡,还望前辈留我一条性命!”
“可是,你这该听的不该听得全部都听到了。”零央一副为难的模样道,“都已经这地步,我为何要留你一条性命,直接杀了你不就好了吗?”
乔拾连忙站起身道:“我知晓该如何离开这里,就算是前辈已经知晓这里有什么东西了,但是,这外面全部都是禁制。想要安然无恙出去很是困难,若是有我的话,则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去。”
“此话当真?”零央挑眉看向乔拾道,“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所说的话并不可信?”
乔拾并未理会零央,而是转身看向一旁的亓砚卿道:“星瑾,你再信我一次,我会将你们平安无事地带出去的。”
“我自是信你的。”亓砚卿伸手拍了拍乔拾的肩膀说道。
此话一出,零央耸了耸肩膀道:“那既然星瑾信你,我自然也信你。”
那乔拾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人。
明明被华商厌弃,但却对秘境所有机关精通于心。
在乔拾的带路之下,几人很快就走出了那秘境。
乔拾站在秘境入口转头看向亓砚卿道:“我说了,有我在,我可以毫发无损地将你们带出来。”
闻言,零央看向乔拾的双眸不禁沉了沉。
而亓砚卿则是微微颔首。
这乔拾应当是猜想出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了。
他带着他们在这秘境之中走了一圈,将秘境之中所有的机关密道,所藏的玄机全数告知与他们。
“既然那沈前辈已经走了,我也没有必要回到魔眼城了。”说着,乔拾轻笑了一声道,“我应该谢过你们,若不是你们的话,我怕是到现在都难逃魔爪。”
说罢,乔拾也不等他们开口,直接转身朝着一个方位走去。
在走了约有几十步之后,乔拾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星瑾,我等着下次与你相遇!”
听到这话,零央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亓砚卿道:“这人是咱们两个一起招惹的,结果他就记恨我一个。”
“那当真是我之错。”亓砚卿挑眉看向零央道。
“我懒得与你一般计较。”
“我们现在还是赶紧赶回城中,又岁还在等着我们。”
千落城
纵折怜一脸不善地看着正坐在亓砚卿怀中的又岁道:“族弟,一段时日不见,你竟与那修士生出一个孩子来?”
此话一出,亓砚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纵折怜道:“族兄,这孩子哪里与我们两人相似?”
“若是不相似,那岂不是更过分?”纵折怜一掌拍在桌上,瞪着云龛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云龛不语,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纵折怜。
纵折怜无惧云龛的双眸,直接道:“你如此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话音落下的同时,零央这才反应过来,神情瞬间有些微妙起来。
他自是能看出眼前这位也是灵植,按照他所说之话,那他应该也是星天菇一族。
不过,这个星天菇性情当真是暴躁。
当初,他与星天从秘境之中而出前往那魔眼城,又从城中将又岁救出,带着又岁将那虚空之门重新封印。
随后,便离开这魔眼城附近,将此消息传给了风司等人。
他们在等到风司派来的人之后,才带着又岁一起折返到了千落城。
他们刚进入千落城,就迎上了这纵折怜。
这纵折怜在将他们带到客栈的一个房间当中后,就开始质问这孩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想,若不是因为这位是星天的族兄的话,那星天的道侣怕是都要直接与这纵折怜对上了。
又岁见纵折怜脸色不太好,小声说道:“他们不是我的父亲……”
“你别说话。”纵折怜瞥了又岁一眼道。
闻言,又岁瞬间闭嘴。
他本身就只是个筑基,又怎么可能是纵折怜的对手。
而且,他还能明显感觉出这人不是很喜欢他。
见此,亓砚卿无奈地笑了笑道:“族兄,你莫要乱说,这乃是老师的孩子。”
“久璃的孩子?”纵折怜挑了挑眉头道,“他一个圣天菇,还能生出一个三生树来?”
三生树?
此话一出,亓砚卿瞬间愣住。
又岁是三生树一族的?
愣神过后,亓砚卿很快反应过来。
老师乃是圣天菇一族的,那钰萤则是钰鹏菇一族的,这两个蘑菇生不出一棵树来。
他身为星天菇一族,而云龛则是实打实的人,又怎么可能生出一棵树?
这纵折怜一眼就能认出又岁乃是三生树一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
所以,这纵折怜不过在装腔弄事玩弄他们罢了!
想清楚这点后,亓砚卿皱着眉看着纵折怜道:“纵折怜!”
此话一出,纵折怜瞬间将所有神情收敛道:“先前久璃寻过我了。”
说到这里,纵折怜伸手摸了摸鼻子道:“久璃同我说,他暂时要在此地守着这虚空之门,这又岁本就是他从万灵大世界带来的,要我们将其带回去。”
“那你刚才……”
“现在这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咱们也应当离去了。”纵折怜直接打断亓砚卿的话道,“这百年时日转瞬即逝,我对万灵大世界也是十分想念。”
听到这话,亓砚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本身就没有动气,而现在折返万灵大世界又是要紧之事,他自然不会拿此事玩笑。
思绪至此,亓砚卿将放于方天戒当中的令牌取了出来。
云龛则是将自己的令牌放于亓砚卿的旁边。
见此,纵折怜微微挑眉,将自己的令牌放在那两个令牌的旁边。
而三个令牌相遇之后,则是发出一阵嗡鸣声,又岁趁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到了三个令牌旁边。
纵折怜道:“将真气注入各自的令牌当中。”
三人听到这话同时抬手,将真气注入令牌当中。
随即,纵折怜也随即将自己的真气注入其中。
就在这时,就见一阵白光亮起,快速将四人罩在其中。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转眸看向一旁的零央道:“我们还会再见的。”
听到这话,零央轻笑一声道:“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每次这名古战场的开启乃是重要之事,而这百年之后修士的折返,各大宗门则更是看重。
能在名古战场当中度过百年之人,也当仅是天骄。
而此时,那万木山庄已经被各大宗门的人占据。
百年前,万木山庄宗主楚幽因一己之私,将那名古战场的令牌随意发给前来万木山庄之人。
导致,那前往名古战场的修士“良莠不齐”。
这其他的地方修士还可能放心,但这万木山庄送出去的人,他们当真是不放心。
而就在各大宗门之人等待之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三道钟声。
随即,便见一道道白光从天而降。
见此,众人齐齐起身,时候到了。
与此同时,在万木山庄的一处行宫当中,亓砚卿眉眼含笑地看着眼前之人。
而他眼前之人则是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
“云龛,我们终于是回来了。”
“嗯。”
云龛伸手轻抚着亓砚卿的后背,终究松了口气。
两人相拥半晌,亓砚卿才说道:“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忧又岁的安危。”
听到此话,云龛松开亓砚卿道:“纵折怜。”
闻言,亓砚卿点了点头。
老师既然联系上那纵折怜,将又岁交到纵折怜的手上,自是有他的道理。
他们也无需担忧此事。
而就在这时,便觉有两道气息在快速朝着他们所在之地靠近。
在觉察出那气息的主人后,亓砚卿挥手直接将禁制打破。
“倒是不承想,出了那名古战场,见到的第一个故人竟然会是他们。”
在亓砚卿话音落下的同时,就见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见此,亓砚卿起身拱手道:“见微兄,许久不见。”
“此话当真是羞煞我也。”顾见微回礼道,“你如今修为远在我之上,我应当尊你一句前辈才是。”
亓砚卿如何听不出顾见微在打笑与他,一笑而过并未多说。
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黄闲。
如今黄闲修为并未有多大提升,但是,身上的煞气却是极为骇人。
想来也是经历了许多厮杀。
思绪至此,亓砚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见微兄,你义父可还好?”
他还记得,当初那楚仇光中毒便是他下的手。
他现在已经知晓这顾见微与楚仇光关系极好,他理应询问一声。
“义父还好,无需挂念。”顾见微轻笑一声道,“如今宗门之人就在外面等待,不知星瑾,你要如何行事?”
听到这话,亓砚卿转头看着云龛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们想要历练一番。”
顾见微见亓砚卿不愿多说,并未再询问,而是将一面令牌交到亓砚卿的手中道:“星瑾,你若是有事的话,持此令来冥常寻我便是。”
说罢,顾见微便直接拱手离开,而黄闲也是紧随其后。
见此,亓砚卿眉眼弯了弯。
一去多年,故人依在。
这莫过于最大的幸运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再次转头看向云龛。
如今顾见微已经回宗,他们自然也该去那处看看了。
蛮荒草原,禁断山脉。
亓砚卿站在寒潭边上,低头看着怀中的玄惑鲸道:“你跟随我多年,但一直都置身于星悟当中,如今归来,你可要返回?”
还不等玄惑鲸开口,那蹲在亓砚卿肩上的白兔直接化为人形搂住亓砚卿的胳膊道:“主人!”
听到这话,亓砚卿垂眸看向兔子。
兔子与玄惑鲸相伴多年,如今分别自是不舍。
而此时,亓砚卿忽觉怀中一松,随即就见眼前出现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那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亓砚卿道:“主人,我觉得跟着同尘待在一起很好,我不想在禁断山脉继续待着。”
闻言,亓砚卿伸手揉了揉玄惑鲸的头。
他带着玄惑鲸到此,只是给玄惑鲸一个选择罢了,并没有逼着玄惑鲸离开的意思。
玄惑鲸自是看出亓砚卿的态度,直接一把扑倒亓砚卿的怀中道:“主人,我愿意一直都跟随着你。”
还不等玄惑鲸说第二句话,就直接被一旁的兔子扯开了。
兔子见亓砚卿没有赶玄惑鲸走的意思,直接双手叉腰一脚将玄惑鲸踹下寒潭道:“你记住了,跟随主人的话,一切都要听我的命令!”
玄惑鲸撇了撇嘴,直接从寒潭当中钻了出来。
这同尘兔向来不讲道理,若是想让他说理,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亓砚卿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望去,只见来人正是云龛。
云龛道:“可要离去?”
亓砚卿颔首道:“自是要离去。”
这前来禁断山脉的人多半是为了灵植灵宝而来,他们本身就不是为了此事而来,自是不愿与那些人扯上关系。
不过,如此想来变化的确极大。
当初,他们想进入这禁断山脉都是极难之事,都还要防备着他人争夺钥匙。
如今竟也是进出随心了。
“啊,主人!”
正在亓砚卿陷入沉思之时,耳畔忽然传来兔子的声音。
亓砚卿连忙转过身看向兔子。
只见兔子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副很是痛苦的模样。
见此,亓砚卿连忙蹲下身看向兔子道:“怎么了,何处不舒服?”
兔子抬眸,双眼湿漉漉道:“我头顶好痒。”
此话一出,亓砚卿惊愕道:“怎会如此,我刚探了你的脉搏,并未发现有异象。”
“那应该是远离黄沙,树叶要发芽了。”玄惑鲸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这树叶该发芽的时候强行压制反而是不妙。”
伴随着玄惑鲸这话,就见兔子头顶忽然长出一个绿芽,而那绿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巴掌大小,长出五片叶子。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一愣。
他都要忘却了,那水天树的种子早已在兔子的头顶重新发芽。
看这样子,这水天树应当是被兔子压制久了,所以,兔子才会如此不适。
“主人,头顶长一棵树好生奇怪。”兔子委屈巴巴地抱着亓砚卿的胳膊道,“我不想这棵树长在我的头上。”
亓砚卿伸手拍了拍兔子的后背道:“没事,这树长不了许久的。”
他身上还有纵折怜留下的铃铛,若是过些时日那纵折怜不来寻他的话,他便去寻那纵折怜。
有纵折怜在,自是能联系上又岁。
又岁身为三生树,应当能压制住这水天树才是。
“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子也挺好看的。”玄惑鲸凑到兔子面前道,“你本身长得也不好看,有了这绿芽之后,其他人就不会将目光放在你的脸上了。”
在玄惑鲸话音落下的同时,亓砚卿只觉怀中一空,随即便听到“扑腾”一身。
随后,就见玄惑鲸直接飘在水上,也不往岸上爬。
见此,兔子磨牙道:“你给我上来!”
玄惑鲸侧身看着兔子道:“我上去你还要将我踹下来,那我就一直在水里待着好了。”
在此话落下的瞬间,亓砚卿又听“扑腾”一声,随后,就见兔子和玄惑鲸在水中扭打起来。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无奈地叹了口气。
依照兔子和这玄惑鲸的脾气,怕是没少打架。
不过,他们两个也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伤到对方,他们自然也不会插手其中。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听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那声音离他们十分之远,但亓砚卿隐隐约约中觉得有些不安。
兔子跟在亓砚卿身边多年,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亓砚卿的心思,直接唤出双耳仔细听了听道:“主人,那远处有个熟人。”
“熟人?”
“是的。”
兔子在说完之话后,踹了玄惑鲸一脚,落到亓砚卿面前道:“主人,你跟着我来。”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这兔子既然说是他的熟人,那定是他的熟人。
只不过,他行与万灵大世界当中遇到的人不少,称得上是相识的人也是不少。
这一时半会,他当真是想不到是哪个熟人了。
兔子见亓砚卿点头,直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虽说他的速度极快,但是,如今他不过是个五级妖兽,就算是他速度再快,两个主人也能跟上来的。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到那地。
见此,亓砚卿与云龛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追赶兔子。
一处暗崖,林无落被一群人逼到了悬崖边上。
那为首的人不屑地笑了笑道:“林无落,我先前给你面子,你不会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对手吧?”
此话一出,林无落双眸闪过一道寒光道:“若是这般,你为何不与我单独交战,要喊这么多人围攻与我?”
“你这话说得当真奇怪。”为首的人冷笑一声道,“碰你一下,本少爷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你不会以为我说了要弄死你,就要自己动手吧!”
林无落眸中的寒气越发之重。
若是这人非要将他往死处逼,他倒是有办法带着这些人一同离开。
只不过,与这些人死在一处,当真让人厌恶之际。
“林无落,你这人倒是有些意思。”那为首的修士上前一步道,“我让你跪下给我叩三个头,你叩得本少爷心情好了,说不定本少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石获,你莫要太过分!”林无落冷哼一声道,“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你自己可比我清楚得多,你会放过我?你巴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
石获啧啧两声道:“你的确了解我,就算是你跪下给我叩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我要是心情好的话,你也许不会死得这么惨。”
林无落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随后抬眸看向石获道:“我当真不知晓我是如何得罪了你,你追杀我将近一个月,我到现在都不知晓为何?”
“不知为何?”石获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道,“那日在千竹林……”
此话一出,林无落瞳孔地震。
随后说道:“那日杀害那少女的凶手是你?”
“你在装什么?”石获挑了一下眉道,“你离我那么近,你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闻言,林无落抿着唇并未开口。
当初,他前去历练,在千竹林附近闭关,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一个人将一个少女杀死。
他刚想出手阻止,那人就已经逃离。
而在这之后,这石获就开始追杀他。
他本以为是因为石获败于他的手中,所以才会如此,但却不想竟会是如此原因。
“你这副表情当真是耐人寻味。”石获双眼微眯道,“你好像当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也不重要,我现在看你十分不顺眼,所以,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石获后退一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上前一步笑道:“桀桀,得罪了小少爷,你还是去死吧!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死得悄无声息,没有人会知晓你死了。”
此话一出,林无落同样后退一步。
这些家伙当真是罪大恶极。
就让这些家伙同他死在一起吧!
思绪至此,林无落猛地一挥手。
可还不等他手掌落下,就见一个红衣人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看到那熟悉的红色身影后,林无落瞳孔瞬间放大,是他……
老者在看到那红衣人后眉头紧皱:“不知这位前辈是什么人,您身后之人是我们的仇人,还望您高抬贵手不要插手其中。”
“你们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合体,也敢大放厥词?”
此话一出,那老者眉头紧皱,直接对其身后摆了摆手。
他见那红衣人并未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身后人转身离去。
“前辈……”
林无落看着那红衣人,有些迟疑道。
闻言,红衣人转身看向林无落道:“无落,许久不见。”
此话一出,林无落双眸含泪道:“星瑾前辈,竟然真的是你。”
亓砚卿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林无落的头道:“自然是我。”
先前兔子在将他们带到附近之后,他便看到了林无落被那群人围到了这里。
而那群人当中修为最强的便是站在石获身后的少年,那少年的修为已是合体。
那老者则是半步合体。
他与云龛虽是能将那两人拦住,但是,林无落自己就要面对其余的修士。
这林无落的修为乃是化元一成,那石获则是化元三成,而石获带着的其余人也皆是在化元。
若是让林无落与那些人纠缠在一起的话,怕是很难脱身。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先将那些人恐吓住。
虽说,云龛的修为在那家伙之下,但是,云龛毕竟有剑魂护体,那家伙并不能看出云龛的修为。
看不透他们的修为,自然也不会和他们纠缠。
“星瑾前辈,那石获当真是可恶至极,我并未得罪过他,就因为他一己之私竟要如此追杀我。”林无落有些愤愤不平道。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林无落一顿,随即说道:“像他那种人本就阴险,是我之错,我若是早些留意的话,定不会如此。”
亓砚卿再次伸手揉了揉林无落的头。
这林无落用百年时间修至化元,想来也是将全部身心都投入了修行当中。
这对于旁门左道之事不在意也是自然。
“前辈,您怎么会到这里?”林无落说完之后,才忽然想起这件事。
如今这禁断山脉出世的灵植就只不过是个最常见的灵植,他进入这禁断山脉是因为被追杀的原因。
前辈完全没有理由会进入这里啊!
“那当然是因为我了!”
就在林无落盯着亓砚卿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到这话,林无落猛地转过身。
只见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小孩,而那与他说话的小孩观其模样似乎与前辈有些相似。
在留意到林无落的目光之后,兔子凑到亓砚卿身边,一把抱着亓砚卿的胳膊道:“我想要来,所以,就陪着我来了。”
林无落眨了眨眼睛,见那小孩与亓砚卿亲密的关系,有些疑惑道:“前辈,这孩子?”
“你这人说话当真奇怪,我当真是我爹爹的孩子了。”兔子哼了一声道,“你看不出我和我爹爹长得很是相似吗?”
此话一出,林无落呼吸一顿,转头看向正站在亓砚卿身后的云龛。
他一直以为这两位前辈是道侣,但听这孩子的意思,好像并不是。
见此,亓砚卿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兔子还真是……
而就在这时,就见玄惑鲸一把捧着云龛的胳膊道:“父亲,弟弟又胡闹了,他总是这样闹,爹爹会头痛的。”
云龛垂眸看了玄惑鲸一眼,随即上前一步,拎住兔子的衣服将其拎了过来道:“莫要胡闹。”
云龛这话一出,惊愕的不只是林无落,就连一旁的亓砚卿瞳孔都不禁放大。
云龛竟也会同这两个家伙胡闹?
见此,林无落咳嗽两声道:“前辈我有话想告知与您。”
这两位前辈之间的事情,他还是少过问比较好。
听到这话,亓砚卿回头看向林无落道:“何事?”
这林无落向来不是没事找事的性子,这话既然从林无落嘴中说出,应当是很重要的事情。
闻言,林无落从怀中掏出一颗蛋递给亓砚卿道:“前辈,前些时日羽冠忽然缩回壳中,任使我使尽千般办法,都无法使其转醒。”
此话一出,亓砚卿从林无落怀中接过那颗蛋。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蛋壳之中有一只蜷缩的小鸡,不过观其情况,小鸡似乎并未受伤,而且,身上灵气波动并不是很好,也不像是晋级的样子。
想到这里,亓砚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云龛道:“生气。”
亓砚卿一愣。
生气?生谁的气?
林无落的?
“父亲说的没错,这羽冠鸡就是生气了。”兔子凑到亓砚卿的手前,盯着亓砚卿的手看了一会道,“不过,我也不会哄他,正好我肚子饿了,就直接把它煮了吃吧!”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亓砚卿手中将蛋拿走,随后,直接用真气将蛋包裹在其中。
观其样子,似乎是想用真气将蛋“煮”熟。
见此,林无落刚准备上前一步阻拦,就直接被亓砚卿拉了回来。
而就在这时,那颗蛋直接开始剧烈的颤抖。
随即,就见一个爪子将蛋壳踹碎,一只小鸡直接从蛋壳当中钻了出来。
小鸡一出来就十分愤怒地对着兔子不断叫嚷着。
可还没等他叫两声,就直接被兔子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兔子十分得意地凑到亓砚卿身旁道:“爹爹,你看我把它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