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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墨池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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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砚卿本就是自己陷入昏厥的, 自是昏厥不了多长时间。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就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原先的房间,而云龛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刚准备说话, 身子却是忽然一颤。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 他不能与云龛表示亲近。

    亓砚卿看向云龛的眸中染着无尽恨意,随意, 直接转身不去看云龛。

    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房间当中传来一道声音道:“点星,你这也不行啊, 你这美人好像不怎么想看见你。”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 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是破宋!

    他刚才并未察觉到房间之中还有一个破宋,若不是他觉察一丝不对的话,怕是就要开口了。

    而他若是开口的话,那他们自然就暴露了。

    云龛转身看向破宋道:“与你何干?”

    听到这话,破宋耸了耸肩膀道:“你这小美人刚来就杀了我的小美人, 我这动怒不是正常吗?”

    “他对此地并不了解。”云龛冷冷道。

    闻言, 破宋轻哼一声道:“那你就好好与你这小美人相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破宋直接转身离开房间。

    亓砚卿不敢确认那破宋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只得直接背对着云龛。

    约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亓砚卿便听耳畔传来一阵破空声,随即,就见在他们周围出现了几道禁制。

    见此, 亓砚卿这才转身看向云龛。

    在看到云龛肯定的神情之后, 亓砚卿这才开口道:“我们所看到的那个小七, 就是两面蛊。”

    说到这里, 亓砚卿眉头微微皱起道:“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奇怪,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是当真杀了两面蛊并不是他的分身,但是,两面蛊的态度……”

    听那两面蛊所言,并不像出事了。

    这种有些奇怪的感觉,总让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两面蛊与寻常生灵不同。”云龛道,“即便是你将他粉身碎骨,元神尽数打碎,他也并不是当真死亡。他一共有两条性命,你只杀他一次,他还可以借尸还魂,而若是在五百年之内无法再杀他一次的话,他先前被杀死的那次将会重新归还。”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云龛的意思是说,他们必须要在五百年之内杀两面蛊两次,要不然,就等于先前那次动手无用。

    思绪至此,亓砚卿眉毛紧皱道:“这两面蛊太过于逆天。”

    本身他们灵植在幼年期就有天道的庇护,这其他人根本无法找寻他们的存在。

    他此处能杀去两面蛊一条性命,那还是因为这两面蛊主动送上门来,要弄死他。

    亓砚卿叹了口气道:“这天道还真是庇护那两面蛊。”

    听到这话,云龛伸手拍了拍亓砚卿的肩膀道:“两面蛊身为十大毒植排名第一,自是有所不同。”

    也是,若是这两面蛊好对付的话,诸位前辈也不会动用百族之力来将其镇压。

    不过,经过今日一事,他算是将那两面蛊得罪到底。

    他丝毫不怀疑两面蛊所说之话。

    所以,他当务之急还是将自己的修为提升上去。

    时间一晃便是七日,这日,亓砚卿将一身法衣整理好,随即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云龛见此,起身行至亓砚卿身旁,伸手握住亓砚卿的手。

    亓砚卿眉眼微弯道:“看来,我们要见识一下那所谓的圣天祭了。”

    闻言,云龛轻轻颔首。

    见此,亓砚卿垂眸看向自己手腕。

    按照这魔池规则,圣天祭就只有邪魔道才能参与,若是有邪魔道修士想带着自己掳来的正道修士参与的话,必须要让这正道修士戴上特殊锁链。

    这种锁链需要邪魔道修士与正道修士一同佩戴,平日里这锁链不会显现,若是离开那邪魔道身旁百步之远,这锁链便会直接将修士捆住,使其一步都不能动弹。

    想来也是因为怕这正道修士会搅局的原因。

    “时辰到了。”云龛垂眸看向亓砚卿道,“定要小心。”

    听到这话,亓砚卿轻笑一声道:“我知晓了。”

    这平日云龛总是严肃的很,这引魔气入体之后,倒是变得多语起来。

    这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样子,倒是可爱。

    云龛虽是不知亓砚卿为何发笑,但还是伸手在亓砚卿肩头拍了一下。

    正在这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点星,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在声音落下之时,那声音的主人也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那声音的主人正是破宋。

    今日破宋身着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衣袍,削减了几分浪子之气,倒是显得格外郑重。

    不过,那郑重并未维持几秒,就直接被其打破:“点星,你还真是喜爱你这美人,走到什么地方都要将这美人带在身边,不过,今日局面特殊,你当真不怕你这小美人搅局吗?”

    “我自是有我的办法,无须你多言。”云龛声音微冷道。

    破宋耸了耸肩膀道:“随你。”

    说罢,破宋直接转身离去。

    见此,云龛看了亓砚卿一眼,直接起身追上那破宋。

    亓砚卿双眼微眯紧跟在云龛身后。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才赶到那圣天祭所在之地。

    那是一个很大的祭台,在祭台之上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正在跳着一种特殊的舞。

    那舞看上去十分古老,似乎每一步都会引来无数的真气。

    而在祭台的周围有一个巨大的环形坐台,现在那坐台之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修士。

    见到他们过来,一位穿着与破宋几乎一样的修士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在看到破宋之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破宋,你这是什么意思?”

    破宋嘲讽地笑了一声道:“我这不是怕你完不成祭祀,你要是万一死在祭祀之上,我还可以代替你继续将祭祀完成。”

    “你!”那修士似乎被破宋气到,但不过几息时间便恢复正常道,“我知晓这以往的祭祀都是你来完成,所以,你心中有所不满也是正常,不过,在祭祀之上,若是失礼冒犯到忘聆大人,这个代价是你我都不能承受的。”

    此话一出,破宋冷哼一声,直接甩袖朝着坐台走去。

    见此,那修士对着云龛点了点头,随即直接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微微挑眉。

    看来这位便是破宋嘴中的朱魂。

    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在如此大的祭祀当中,如何能对着朱魂动手?

    若是直接对着朱魂动手,那定会导致圣天祭的失败,这圣天祭一失败就相当于得罪了忘聆,那不就相当于得罪了整个魔池吗?

    亓砚卿心中随时不解,但也知晓此处并不是说话之地,便跟随在云龛伸手一同走到坐台。

    在他坐下之后,直接听到云龛的传音。

    “这圣天祭共要举行三日,主持祭祀之人并不是一直待在台上的。”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那这破宋的意思应当就是在那朱魂不在台上之时再动手。

    思绪至此,亓砚卿环视四周。

    他虽然并未用神识扫过众人,但仅是这般,他都能感受到在场修士身上的血腥之气。

    这些修士手上应当都有无数条性命。

    他们想要从中找出他们想找的修士怕是没这么容易。

    就在这时,亓砚卿忽觉空中传来几道气息,随即,就见几个人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座台之上。

    而在他们身影出现在座台不久之后,就见有许多修士陆陆续续朝着此地赶来。

    约是过了有半个时辰,那坐台竟已经坐满了。

    在此刻,那祭台上的少年少女也停下步伐,开始吟唱起来。

    他们所跳的舞亓砚卿虽是没有见过,但是,他们吟唱的曲子,亓砚卿倒是曾在古籍当中看到过。

    那并不是什么祝福,而是一种诅咒。

    这所有听到吟唱之人,将会献祭出自己百年的寿命。

    虽然对于修士来说,百年寿命算不上什么,但是,亓砚卿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这种诅咒吟唱都是唱给敌人所听,像是这种祈祷祭祀之上,不该出现这种吟唱的。

    思绪至此,亓砚卿将自己的发现传言给云龛,随后,直接在心中默默吟唱起松云歌。

    那诅咒吟唱名为送魂歌。

    有些前辈发觉那送魂歌的用处后,随即便创造出这松云歌。

    送魂歌是大范围的诅咒吟唱,而这松云歌却最多只能对两人起到作用,好在,此处就只有他与云龛两人。

    他的吟唱还是能护住两人的。

    约是过了一个时辰,那少年少女不再吟唱退下祭台。

    而亓砚卿则是趁着这个时刻抬眸看向众人,只见在那少年少女停止吟唱之后,众人的脸上皆是浮现一刻的迷茫。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见此,亓砚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这些邪魔道修士究竟是知晓此事,自愿献祭自己的寿命,还是不知此事,被强行夺去的呢?

    可不管这些邪魔道修士是知晓还是不知晓,他都有些不明白。

    这送魂歌最初是一位寿命即将耗尽的修士所创造的,他所创造这送魂歌为的就是掠夺他人的寿命为自己续命。

    但是,这邪魔道最尊崇的忘聆已经是位六转金仙,只要成为金仙,寿命几乎永生。

    那为何要在祭祀之上吟唱送魂歌呢?

    正在这时,就听祭台之上传来一阵巨响。

    亓砚卿连忙将自己的思绪压下去,抬眸看向那祭台。

    只见此刻,朱魂正站在祭台之上。

    他右掌轻托,一个褐色的水晶直接出现在其掌心。

    朱魂将那水晶抛于空中,随即,开始吟唱。

    在水晶便那么飘在朱魂的面前,似乎是在倾听他的吟唱一般。

    在听到那朱魂在吟唱什么后,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怪不得,那破宋会说怕这朱魂死在祭台之上。

    那朱魂所吟唱的乃是一种禁咒,在吟唱这禁咒之时,将不断地摧残着吟唱者的元神,这种摧残是吟唱者不能感受出来的。

    但是,这吟唱得多了之后,吟唱者将于被吟唱者形成一种莫名的联系,他将不自主的会护着那被吟唱者。

    这种吟唱是一种强行掠夺信仰的方式。

    因为是信仰之力的直接摧残,所以,一般第一次吟唱者会极为痛苦,能撑过这吟唱便会成为那被吟唱者的信徒。

    此时,再吟唱的话,便不会在感受到痛苦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倒抽一口冷气。

    这种吟唱不仅是对吟唱者的折磨,也是对听吟唱者的折磨,若是,这吟唱听得多了,心性会不自觉地受其影响。

    亓砚卿微微皱眉,抓住云龛的胳膊,开始在心中吟唱起松云歌。

    好在那被吟唱者未在此处,不然,他的抵抗必定会被发现。

    他合眸在心中不断地吟唱。

    他的松云歌像是一层禁制,而那禁咒则是像是一把利刃一般,不断地攻击着他的禁制。

    若是他的禁制一旦被击破,那么那把利刃就会直接刺入他的神识当中。

    亓砚卿不敢有一刻放松,一直在不断地吟唱,这吟唱需要大量的真气,但他怕被周围人发现异常,自是不敢大量的吞纳。

    他只能放出无数菌丝,盘旋在座台不同的地方吞纳真气。

    他一要小心自己的菌丝不会被他人发现,二要小心自己丹海的真气不会耗尽,三要耐心地吟唱松云歌。

    在多番折磨之下,亓砚卿只觉自己的神志更加清醒,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个菌丝的所在,也能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丹海。

    这自然也多亏那《万木化影》,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般一心多用。

    亓砚卿在于那禁咒的不断对抗之下,只觉自己体内的真气更加纯粹,他内视丹海,便见元婴之下的明月则是多出一圈光晕。

    见此,亓砚卿一愣。

    他踏入元婴许久,一直未达到元婴一成,如今则与禁咒对抗,竟是达到了?

    正在此时,亓砚卿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呼唤。

    他睁开双眼,只见呼唤他的人正是云龛。

    云龛在看到亓砚卿睁开双眼后,眸中的担忧这才散去。

    先前在祭祀开始之后,砚卿就陷入了一种特殊的顿悟当中。

    他曾试着将真气渡入砚卿体内,但是,这种状态下的砚卿却是不肯接受他的真气。

    他只能一直为砚卿护法。

    好在,砚卿并未出事。

    亓砚卿在看到云龛的神情之后,便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何事。

    许是,伸手抓住云龛的手,将自己的察觉的事情全部告诉云龛。

    闻言,云龛传言道:“砚卿,你那禁咒可是在天缘山看到的?”

    听到这话,亓砚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点了点头。

    他们天缘山不过就是个八等宗门。

    他们天缘山有的功法,按照常理来说,这其他宗门应当也有才是啊!

    怎么看云龛这样子,似乎并不知此事?

    云龛似乎看出亓砚卿的想法一般传言道:“此事,我从未听说过。”

    闻言,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此事,连云龛都不知晓吗?

    云龛可是仙首,若是云龛不知的话,那应该大部分都不知晓。

    那为何他们天缘山中会有记载呢?

    思绪至此,亓砚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若是这般说的话,他们天缘山当中似乎有很多的古籍,这些古籍当中几乎有关万灵大世界的记录全部都有。

    他一开始都只是当话本子看的,可伴随着修为的提升,他却发现那些古籍全部属实。

    想到这里,亓砚卿忽然想起有关魄零的记载。

    这些东西好似都不该是他们一个八等宗门拥有的。

    先前师父对他说是有缘才能得到,他也对此深信不疑,但是,当所有的缘分全部都聚在一起,似乎也有不对之处。

    亓砚卿轻吐一口气传言道:“云龛,等我们回去之后,去天缘山走上一趟吧!”

    他们天缘山应当没有外面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就听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点星,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亓砚卿侧眸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正是坐在他们不远处的破宋。

    破宋挑了挑眉道:“你可还记得我让你来做什么的?”

    此话一出,亓砚卿连忙看向祭台。

    只见那原本在祭台上的朱魂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破宋提及此事,应当是想让云龛趁此机会对那朱魂动手。

    云龛看向破宋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闻言,破宋冷哼一声直接转过身。

    这祭祀共有三日,这对于点星来说最好的动手时间便是第二日。

    第二日时,朱魂的真气消耗得差不多,防备心也会放松一些。

    不过,对于他来说,自然能多早动手就多早动手,毕竟这主持祭祀的时间越长,对那位大人便是越亲近。

    但这点星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

    听到这话,亓砚卿不着痕迹地看向破宋。

    这破宋已经主持过很多次祭祀了,他现在差不多已经是那忘聆最忠诚的信徒了。

    所以,就算是用抢的,这破宋都要抢到这主持祭祀的机会。

    想到这里,亓砚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那忘聆如此行为,就是为了得到信徒吗?

    可对于一个金仙来说,完全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得到信仰,如此竭泽而渔的方式,他当真无法理解。

    此时,他便感觉肩头一沉。

    抬头看去,只见云龛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刻,云龛眸色微沉。

    见此,亓砚卿深吸一口气,再次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不管这忘聆究竟想要做什么,都不是一个元婴修士能过问的。

    他若是现在站出来说那忘聆不过是为了得到信仰才会如此,他怕是都能直接被在场的这些邪魔道修士生吞活剥了。

    就在此时,就见几个修士将几个魔兽的尸骸和一个青铜鼎抬到了祭台之上。

    随即,就见那少年少女再次登上祭坛。

    他们在登上祭坛之后开始围着那尸骸跳舞,而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在那尸骸上面割下一块肉放入那青铜鼎当中。

    那少年少女像是对此事很熟练一般,约是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将那尸骸上面的血肉全部剔除干净,就只剩下了骨架。

    在看到那骨架之后,少年少女对视一眼。

    少年直接站在那青铜鼎前,十指如同蝴蝶一般的舞动,不断打出法术。

    而每打出一道法术,那青铜鼎便会发出一阵幽光。

    少女则是继续围着骨架跳舞。

    过了约是一盏茶的时间,少年直接双掌拍在青铜鼎之上,那青铜鼎瞬间冒出一阵蓝色的火焰。

    与此同时,少女则已经站在骨架之上,那骨架同时燃起蓝色的火焰,而少女全然不顾,继续在火焰当中起舞。

    很快,那青铜鼎当中的蓝色火焰与骨架之上的蓝色火焰融合在一起,在火焰的最上面,忽然形成了一个人形。

    在场的所有邪魔道修士在看到那人形之后,纷纷起身行礼。

    见此,不难猜出那人形便是他们口中的忘聆。

    亓砚卿双眼微眯看向那人形。

    即便只是个模糊的人形,但是,他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极强的威压,就好像是那忘聆留下的一道残影一般。

    但是,他看到那人影之后,内心忽然升起一种极强的不安。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人形不太对劲。

    他虽是知晓那忘聆是位邪魔道的金仙,但是,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于不妙。

    而那种感觉,他只在两面蛊和红煞仙姑身上感受过。

    那是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感觉。

    想到这里,亓砚卿眉头紧锁。

    一般修士修至一定地步之后,自然而然地会预感到一件事的好与坏。

    所以,他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日后定是会同这忘聆遇上的。

    在火焰中的少女,挥手轻转,就见十几位黑袍人压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修士走了上来。

    那黑袍人将修士按在骨架之前。

    见此,那少女开始了轻声吟唱。

    亓砚卿瞳孔微颤,他明明从未听到过那种语言,但他就只明白了少女在吟唱什么。

    “以我血肉重铸您的躯体,以我骨架重铸您的骨血,以最忠诚的信徒重铸您的元神。

    我们最尊贵的大人,请您快些醒来吧!”

    吟唱到这里,少女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缓步走向那些修士。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连忙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这些修士很明显就是被修魔道抢走的那些修士,若是他们不动手的话,这些修士的性命怕是也难保住。

    正在这时,就见一旁的破宋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道:“这朱魂在搞什么?这祭祀本就不对,现在还要用修士献祭,难道想挑起我们与其他城池的纷争不成?”

    听到此话,亓砚卿瞳孔一缩。

    那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圣天祭都需要用修士献祭,此次献祭是那朱魂自作主张的?

    不过,也对。

    这圣天祭每隔一年就继续一次,若是每次都以修士献祭的话,此事怕是早就被人发现了。

    而此时,云龛忽地站起身。

    不过,还未等他动手,就直接被一旁的破宋拦下。

    破宋的脸色有些不好道:“虽然不知那朱魂为何要如此,但是,现在不能出手。”

    听到这话,亓砚卿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

    这破宋怕是要盯着云龛,云龛想要动手怕是没这么容易,看来他得想个办法接近那祭台。

    就在这时,忽然空中传来一阵巨响。

    亓砚卿连忙抬眸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已经落到了台上。

    那身影在落到台上之后,直接抬脚将那少女踹了下去,随即又回身拽住少年的胳膊,将那少年甩飞出去。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瞳孔瞬间放大。

    他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好像是青纣?

    可他先前见到这青纣之时,这青纣修为与他所差不多,但是他现在已经看不透这青纣的修为了。

    现在这青纣带给他的威压,与他那位族兄纵折怜相差无几。

    可那纵折怜的修为乃是合体九成啊!

    “你是什么人?”朱魂跳上祭台,皱眉看向青纣道,“为何要破坏我们的祭祀?”

    “我想破坏就破坏了,你管得着我?”青纣上下扫了朱魂一眼道,“你们这魔池当中修为最高的不过分神九成,就凭这点本事也想要拦我?”

    此话一出,朱魂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他虽说不知这修士到底从哪里来的,但是,这修士所言的确属实。

    他们魔池也是有大小之分的,而他们所在的这个魔池,便是最小的一个魔池。

    他们城中最强的修士不过合体,但是,那位合体修士如今并不在城中。

    目前城中最强的修士,就是分神六成的破宋。

    而在青纣话音落下之际,坐台上面的邪魔道修士齐齐朝着祭台逼近。

    不过,青纣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直接道:“我说你们这些邪魔道修士修为不过如此,竟然还敢那修士献祭,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前辈,不知我们可是冒犯到了您。”朱魂抬眸盯着青纣道,“我们若是冒犯到您了,还请您见谅,我们这就将他放回去。”

    在名古战场当中,他们邪魔道与正道修士一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像那万灵大世界,只要见面就不是你死就死我活。

    在他们这边,只要不对正道修士身边的下手,一般来说正道修士不会冒险前来救人。

    毕竟,闯他们一城就相当于得罪了所有的邪魔道修士,所以,一般没人会冒这个险。

    “冒犯我?”青纣挑了一下眉道,“那倒是没有,我就是单纯的看你们不顺眼罢了。”

    闻言,那朱魂的脸都绿了道:“前辈,你这番行为可是将我们得罪尽了,你当真要冒这个险吗?”

    听到这话,青纣将手掌放到那青铜鼎上,直接将青铜鼎收入储存袋当中。

    随即,青纣长眉微勾道:“我今日到这里就将你们得罪尽了吧,那我完全不在意再多得罪一些啊!”

    说着,青纣耸了耸肩膀,直接抬手朝着朱魂拍去。

    那朱魂境界远在青纣之下,如何能扛得住青纣的一掌!

    在青纣手掌落下的瞬间,那朱魂瞬间吐血倒地。

    见此,破宋一个闪身挡在朱魂面前道:“这位前辈,我们当真不知何时得罪了您!”

    他虽是不喜这朱魂,但是,如今在祭台之上,他自然不能看着朱魂这么被弄死。

    “你们从来都没有得罪我。”青纣一脸诚恳道,“只不过我是个疯子,我没事就喜欢找点事做。”

    此话一出,破宋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而此刻目睹全程的亓砚卿嘴角没忍住抽了抽,这青纣向来疯魔,他一般只对比他修为强的讲理。

    这修为比他弱的,他向来不放在眼中。

    “那既然前辈这么说,就不要怪晚辈无礼了!”破宋眉毛微皱,直接一掌拍在地下。

    那血红色的阵法瞬间将整个魔池包在其中。

    这破宋启动护城禁阵了!

    而这护城禁阵当中,会对不是城中的修士起到修为压制的作用。

    亓砚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他如今体内可使用的真气只剩下了八成。

    那青纣的修为在他之上,这禁阵的威压对他来说应当会更强。

    思绪至此,亓砚卿双眸微颤。

    虽说,他与那青纣向来不合,但是,此事也算是青纣为他们解围,所以,他们得想办法帮帮那青纣才是。

    就在这时,就见一旁的云龛上前一步。

    见此,亓砚卿长眉微挑。

    看来云龛的意思和他一样,这次定是要浑水摸鱼了。

    “既然前辈想来我们城中看上一看,那我们就让前辈见识一下我们的禁阵吧!”破宋冷哼一声,一挥手,无数修士同时朝着青纣拍去。

    “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当真是要让我看热闹了。”青纣冷笑一声道,“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是我的对手了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青纣轻挥了一下手掌,他们头顶瞬间出现了一朵巨大的白花。

    那白花轻轻摆动了一下,随即无数的花瓣便从空中飘落下来。

    而那看似轻飘飘的花瓣,落到地上的修士身上,却直接将修士身上的禁制打破。

    修士不敢想象若是第二片花瓣落到他们的身上会是如何,只得将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花瓣身上。

    青纣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飘到破宋面前道:“你还想让我看什么?”

    见两人纠缠在一起,亓砚卿不着痕迹地朝着祭台靠近,就在他要解决祭坛之上,忽然觉察一道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他身子一僵,抬起头。

    只见那看向他的人正是青纣,不过,青纣并未开口,而是侧身直接将破宋的目光挡住。

    “我倒是听说过你的名字。”青纣轻哼一声道,“破宋,我听说你和寻常的邪魔道修士还是有所不同的,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

    听到这话,亓砚卿直接将祭台上的修士拉了下来,随即又将众修士传入醒悟当中。

    虽说他不知晓这青纣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最起码现在这青纣的心思并未放在他的身上。

    “离开这里。”

    亓砚卿刚回到云龛身边,便听到云龛的传言。

    亓砚卿颔首,并未有丝毫犹豫,直接跟随在云龛身边一路行至城门口。

    而此刻的城门口则同样被那禁阵覆盖,形成一个阻挡出入的禁制。

    他们若是在此处将禁制击破,那破宋定是能察觉到。

    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道:“我们现在该如何?”

    云龛让他离去,应当是有所准备才是。

    “很快。”

    在云龛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他们面前的禁制直接散开。

    云龛伸手抓住亓砚卿的胳膊将其甩在背上,直接冲了出去。

    “云龛,我有些不明白,那青纣为何要动手?”亓砚卿眉头微皱着向云龛说道。

    听到这话,云龛微微摇头。

    见此,亓砚卿靠着身后的石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云龛带着他离开魔池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行至一处即将被淹没的城池当中。

    如今那魔池动荡,来往修士数量会大大提升。

    他们乘坐映影马离去自是安全,但是,定是会被那些人盯上。

    所以,云龛只得带着他一路逃窜,暂时安生于这处城池当中。

    想到这里,亓砚卿伸手揉了揉额角。

    他们本身就是为了杀朱魂和救那些修士而来,青纣的出现,算是直接掀翻了他们的棋局。

    “你们在找我吗?”

    正在亓砚卿云游天外之时,忽地听到耳畔传来一个声音。

    他侧目望去,只见来人正是青纣。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亓砚卿看向青纣问道。

    若是按照青灼所说的话,他们现在多半不是这青纣的对手,所以,现在能不与这青纣动手,就尽量避免和他动手。

    青纣瞥了亓砚卿一眼,直接一屁股坐到亓砚卿面前道:“我说了,我想去就去,他们都拦不住我,难不成你还要拦我不成?”

    “那自然不是,我只是心有疑罢了。”说着,亓砚卿看向青纣的神情不禁有些微妙。

    他甚少能与青纣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

    往常这青纣一般话说三句,就要上来抢他手中的功法了。

    青纣冷哼一声道:“你若是真心求教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青纣直接将手中的青铜鼎扔给亓砚卿。

    见此,亓砚卿垂眸看向手中的青铜鼎。

    这青铜鼎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鼎,在其上面甚至连一丝真气波动都没有。

    为何,青纣要将这青铜鼎交给他?

    “我没让你看青铜鼎。”青纣双眼微眯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青铜鼎上面的花纹很是熟悉吗?”

    此话一出,亓砚卿这才将目光落到青铜鼎上面的刻画上。

    在看到那花纹的瞬间,亓砚卿眉毛皱了皱。

    这花纹的确熟悉。

    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这花纹他曾经在地下宫殿的棺椁当中看到过。

    虽说,这花纹所记载的内容并不一样,但观其刻痕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见亓砚卿如此,青纣冷哼一声,一挥手,十几个青铜鼎直接出现在亓砚卿面前。

    “星瑾,你看这些青铜鼎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此话一出,亓砚卿微微颔首道:“这青铜鼎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

    青纣单手托着下巴道:“这青铜鼎是邪魔道献祭忘聆所用,而这些青铜鼎又是出自于毒沙王的宝藏,你们说这毒沙王和忘聆会不会有所关系?”

    “可那毒沙王不是已经死了吗?”

    “人们都以为这毒沙王死了,是因为这毒沙王自己在宝藏中说自己死了。”青纣凝眸看向亓砚卿道,“那你怎知这毒沙王当真死了?”

    亓砚卿抬眸看向青纣道:“我前不久见到了两面蛊,那两面蛊说毒沙王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闻言,青纣不语,看向一旁的云龛道:“印子泠你觉得如何?”

    云龛道:“的确有疑。”

    青纣轻哼一声,将手腕上面的镯子取下来递给亓砚卿道:“星瑾,你与那两面蛊应当很是相熟,你看看这镯子。”

    “这镯子……”

    亓砚卿在接过镯子的瞬间,直接打了一个颤。

    这镯子上面的气息的确是两面蛊的!

    “你与那两面蛊相熟,你应当很熟悉这气息。”青纣道,“而这东西就是我从毒沙王的宝藏中得到的。”

    青纣话说得如此清楚,亓砚卿自是也不会在故作迷糊,直接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两面蛊与毒沙王相识,又或者说这毒沙王就是两面蛊?”

    “我可从未如此说过。”青纣耸了耸肩膀道,“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提及此事,亓砚卿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少女的吟唱,以及破宋所说之话。

    破宋说朱魂所主持的祭祀是不对的,而以往的祭祀也压根就不会献祭修士。

    而那少女的吟唱就更是不对。

    而且,这祭祀是在他杀了两面蛊一次之后。

    所以,这场祭祀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两面蛊进行的。

    那也就是说这忘聆很有可能也是两面蛊。

    一时间,忘聆、毒沙王和两面蛊三人之间的联系不断在亓砚卿脑海浮现。

    首先他们所看到的毒沙王已死,是他自己和两面蛊所说的,这忘聆本是六转金仙本不该用这种办法祭祀,但是他偏偏用这种办法祭祀。

    他用的祭祀的东西与毒沙王宝藏当中的刻痕是一样的,青纣还从毒沙王的宝藏当中发现了两面蛊的东西。

    而最主要的是那忘聆给他的感觉很像是两面蛊。

    不行,还是不够,证明这三人就是一个人的证据还是远远不够。

    他从棺椁当中看的刻痕是与这青铜鼎上面的刻痕是一样的,他本以为那棺椁上面的刻痕是盔甲人所刻。

    但现在想看却不应当,这青铜鼎就只是个普通的鼎,若是存放那么长的时间的话,定是会有损毁的。

    但是,他们手中的青铜鼎却是很新,那也就是说这个刻痕的人应当还在外面。

    若是那棺椁之中的刻痕不是盔甲人刻的话,那棺椁之中的怨气为何会那么重,也许就有所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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