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做该做的事情
而在亓砚卿睁眼的瞬间, 就被眼前的一幕骇到了。
只见现在他的房间当中,全部都是七彩色的孢子,而云龛则是站在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看着他。
看到云龛, 他便想到夏宿给的“解毒”之法,亓砚卿瞬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他刚准备开口,就感觉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席卷全身,而这次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酸痛感。
见此,云龛行至亓砚卿身旁,伸手探向亓砚卿的经脉。
随即,抬眸看向亓砚卿。
虽说云龛眸中无波, 但是, 亓砚卿就是从中看到一种莫名的情绪。
亓砚卿有些承受不住, 伸手挡住了双眼。
那夏宿前辈给他的解毒之法说道,这噬君骨乃是一种欲望之毒,若是以事情物件为欲望的话,得到可解毒。
但若是以人为欲望的话, 只有纾解可解其欲望,这种欲望一旦等修士修至元婴, 将达到更胜。
而且,这种欲望不可以外物为纾解,只能通过双修来纾解。
若是通过外力去压制的话, 这毒便会越发强烈, 直到腐蚀其骨致死罢休。
而且,那夏宿不仅将这法子传给了他, 甚至还传给了他四五种双修功法。
在双修功法是夏宿以秘法打入他神识深处的, 他这一窥视那解毒之法, 这解毒之法和双修之法, 就直接扑满了他的神识。
他的记性本身就好,如今当真是想忘都无法忘掉。
思绪至此,亓砚卿只觉那种酸痛感爬满了他整个身体,但他却不敢将手拿下。
正在这时,亓砚卿便觉一双冰凉的手摸向他的手腕。
如今他浑身滚烫,那冰凉的手一靠近,他便忍不住想要接近。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将脸放于云龛的手上。
见此,亓砚卿内心升起一种羞耻之感,刚想躲闪,就见云龛直接翻身上床。
“云龛,我……”
“你我已是道侣。”云龛伸手摸向亓砚卿的脸道,“我不想你出事。”
此话一出,亓砚卿只觉有些浑浑噩噩的。
看云龛这副情况,似乎是早已知晓解毒之法?
未等亓砚卿反应过来,就见云龛挥手打出十几道符箓和两炷紫金檀里香。
亓砚卿一眼望去,便知这符箓与紫金檀里香乃是并魂大典需要之物。
他知道这并魂大典一种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邀请众人大型大典,而另外一种方式则是道侣二人自行向天道宣誓,自成并魂。
他虽是知晓这两种办法都是可以,但是,他当真没有想到云龛会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第二种方式。
但是,也只有举行了这两种大典其中的一个,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道侣。
见此,亓砚卿坐直身子,伸手扶向那紫金檀里香与云龛一同用婴火将其点燃,随即,将其周围的符箓一一拿起点燃。
在只剩最后一道符箓之后,亓砚卿将其拿起将一角放于口中,随即抬眸看向云龛。
云龛同样将那最后一道符箓的一角放于口中。
见此,亓砚卿伸手搂住云龛的脖颈,俯身上去以婴火将云龛那符箓点燃,而云龛则是同样。
在那符箓将要燃尽之时,亓砚卿微微张口,让那符箓在嘴中点燃,随即将那灰烬吞了下去。
那灰烬并不下肚,而是直接伴随真气进入那丹海之中,在元婴的手上形成一个完整的符箓。
“生死符箓,上表天道,下鸣九幽,当上九重天之上,请万灵见证。
自今日而起,印之泠与亓砚卿,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违背,身消道亡。”
“生死符箓,上表天道,下鸣九幽,当上九重天之上,请万灵见证。
自今日而起,亓砚卿与印子泠,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违背,不入轮回。”
在两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其元婴手中的符箓一同燃尽,那紫金檀里香同样燃尽,那最后的香雾与符箓燃尽的灰尘相绕,将两人的命数连在了一起。
感受如此,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
这并魂结束,他与云龛才算是真正的道侣。
这两种并魂之法,第一种宣告天下,而第二种则更是私密与疯狂。
若是私心之下,他更喜欢第二种。
但他一直以为像是云龛这般之人,定是不会与他如此疯狂。
“砚卿,你我已是道侣。”
此话一出,亓砚卿只觉脸颊有些发烫,直接俯身上去将云龛的双唇堵住。
在这种时候,他的确不想听云龛说什么。
见此,云龛眸色微沉,伸手替亓砚卿将身上的衣物褪去。
云龛轻轻环抱着亓砚卿,以唇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
在真气进入体内的瞬间,亓砚卿松开云龛。
云龛这才说道:“之前藤蔓送的功法,你可曾看过?”
闻言,亓砚卿垂着眸微微点头。
云龛伸手将亓砚卿抱在自己的怀中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入骨,不可在拖延,但你若是不愿,也可告知与我。”
这双修之法共有两种,也非要一起进行。
此话一出,亓砚卿双眸染了一些怒气道:“此话可是现在当讲的?”
他若是不愿如何能与云龛并魂,这都已经并魂,云龛还是如此古板,当真是让人恼怒。
听到这话,云龛不再多说什么,右手缓缓下滑。
而左手则是环着亓砚卿的脖子,吻住亓砚卿的嘴唇。
云龛一心二用,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亓砚卿两方难受,眼角含了水汽。
看到这一幕,云龛微微凝眸,似乎要说什么。
亓砚卿生怕云龛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直接双手搂住云龛的脖子,双腿盘住云龛的腰。
云龛眸色一沉。
亓砚卿双眸微颤,将头埋进云龛的胸膛。
他并不畏惧疼痛,但是,这种疼痛他从未体验过,似乎与正常的疼痛并不相同。
看到这一幕,云龛伸手将亓砚卿的脸颊捧了起来,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
亓砚卿也只好效仿。
一时间,两人的真气快速在两者体内来回流转。
这真气的来回游走对于修士来说是相当隐晦之事,若不是亲近之人,断不可能如此行为。
这渡入真气与真气入侵,完全是不同的情况,渡入真气只是想安抚对方的情绪,不会让对方很是难受。
但是,侵入真气完全就是将自身的真气占据对方的经脉。
即便是两人心绪相通,这不属于自己的真气进入自己的经脉,也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
好在两人相识多年,对彼此的真气很是熟悉,所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道:“多年相处,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
他爱慕云龛并不是一日两日,今日发生之事的确让他有些欣喜,也有些无措。
云龛伸手轻抚亓砚卿的头道:“终于如愿以偿。”
修士无岁月一说。
也不知过去多久,亓砚卿缓缓睁开双眼,而在他睁开眼的瞬间,就觉那处难受得厉害。
他这才发觉,他如今与云龛依旧相连在一起,而云龛此时正将他抱在怀中,合眸安眠,
见此,亓砚卿刚伸手想摸一下云龛的脸,但他这一伸胳膊,直接带动了伤处。
那种不可言喻的酸痛感,使得他直接停住,不敢在随便乱动。
而此时,那合眸安眠的云龛已经睁开了双眼。
“砚卿。”
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云龛的声音有些低沉。
亓砚卿微微抬眸看向云龛。
“你的毒解了。”云龛伸手扶向亓砚卿的脸道,“身子可好些了?”
闻言,亓砚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那从手掌蔓延出的黑色经脉已经尽数褪去。
那噬君骨的毒的确已经解了。
那夏宿前辈的办法虽是看上去不是很靠谱,但却没想到竟是事实。
思绪至此,亓砚卿轻咳一声道:“云龛,过去多长时间了?”
这修士一旦进入双修,岁月流逝便是不知。
他只知云龛折腾他许久,但是,很多时候他都不太清醒,自然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四十九日。”
此话一出,亓砚卿瞳孔地震。
竟是过去如此之久了吗?
见此,云龛轻声道:“可要出去看看?”
亓砚卿微微颔首。
随即,便觉身后一阵异样。
而伴随着一声异响,云龛这才离开他。
亓砚卿听到这声响,脸颊瞬间发烫。
他当真是不知夸云龛性情清冷,还是夸他能坦然自若。
这发生如此之事,云龛神情竟是没有多大变化,就好像理应如此一般。
在他发愣之时,云龛已换好法衣,并将他的法衣递到了他的面前。
亓砚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法衣换上,随即将腰间的铃铛递到云龛面前道:“这是一个自称是我族人的人送我的,他说若是遇到危险,可将真气注入这铃铛,他便会赶来救我。但是,我对法器向来不通,不知他所言可是属实。”
闻言,云龛将铃铛接过来查看一番后,交还给亓砚卿道:“这铃铛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亓砚卿点了点头,这才将铃铛挂回到腰间。
虽说他与那纵折怜皆是星天菇一族的,但是,他毕竟对那纵折怜并不熟悉,也不能确信纵折怜的话是可信的。
如今得了云龛这话,他才对那纵折怜所言信了八成。
思绪至此,亓砚卿翻身下床。
而在他脚掌落地的瞬间,身子不禁一僵。
看来这双修之法,以后还是少修为妙。
这好在他还是有修为在身,若是没有修为,这般折腾,他怕是难以下床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
只见云龛神情清冷,此时正垂眸看着他。
见到云龛这副模样,亓砚卿眨了眨眼。
云龛这样子,还真有几分“道貌岸然”。
“为何发笑?”云龛看着亓砚卿如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好似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无因只是想笑。”亓砚卿眉眼弯弯道。
他心中之想,自是不能告知云龛的。
听到这话,云龛心中虽是不解,但也并再未开口询问。
两人在整理好衣物后,并肩走出宫殿。
而刚走出宫殿之门,亓砚卿便见两个人正并排坐在离宫殿十里之外的那棵树前。
虽然那两人是背对着他,但是,他还是一眼看出,那两人正是京照西和宋水。
这宋水等在此地,他还能理解。
这为何京照西也会等在此处?
这沙海之城不是没有令牌就无法进入吗?
与此同时,宋水转眸看了一旁的京照西一眼道:“我说你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京照西回头看向宋水道:“我想做什么,这是我的事情吧!”
“你若是为了印子泠的道侣前来,还是请回吧!”宋水没给京照西好脸色道,“人家两个关系极好,你非要掺入其中算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印子泠的道侣而来?难道我就不能为其他人来吗?”
此话一出,宋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道:“这半年之内,沙海之城就来了印子泠道侣一个外人,你不是为了他而来,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那说明你们沙海之城当真是不讨喜。”京照西撇了撇嘴。
他知晓这沙海之城一般没什么客人,但是,这半年间就一个客人,未免有些太少了吧!
正当两人要继续拌嘴之时,便觉察到有两道气息靠了过来。
京照西连忙起身看向身后道:“小少爷……”
他话刚出口,就觉察到一丝不对。
如今那小少爷与印子泠身上带着一股紫金檀里香的气息,这一般并魂之后的紫金檀里香会缠绕两人八十一日。
所以,这两人应当是刚进行并魂不久。
思绪至此,京照西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小少爷,好久不见。”
“你怎会到这沙海之城?”亓砚卿一眼就看出京照西有事找他,“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听闻血灵城有奇沙出没,所以,这才想着邀请小少爷一起。”京照西连忙说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宋水说道:“我来寻子泠也是为了此事。”
闻言,亓砚卿瞳孔微缩。
虽说他不明白这奇沙究竟是什么,但能让这宋水来寻云龛,应当不是凡物。
他也不知此物对于他们是否有用,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云龛道:“可。”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寻这奇沙。”
在沙海之城城门口,裴同年双眼含泪地握着京照西的手道:“你一定要归来啊!”
听到这话,京照西一脸不耐烦地拍开裴同年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亓砚卿不禁称奇。
他记得这京照西与裴同年关系向来不好,如今,这京照西竟如此真情流露。
也不知,这四十多日内这两人究竟发生何事?
“星瑾,你是不是挺好奇他们两人为何如此?”
正在这时,亓砚卿便听耳畔传来宋水的声音。
在听完宋水的话后,亓砚卿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水。
这宋水与京照西相识应当不久,竟是知道为何吗?
“那京照西不是我们沙海之城的人,他进入沙海之城是用了特殊请令。”宋水长眉一挑道,“这种特殊请令开启一百日内可寻到沙海之城的位置,所以,这用了特殊请令的人,在百日内离开沙海之城就需要将一友人压在此处,若是沙海之城的位置暴露或是百日未归,那……”
这宋水虽然并未将后半句话说出,但亓砚卿也明白宋水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听完这番话后,亓砚卿再看京照西和裴同年,则也是看出些许不同之地。
他似乎能看出裴同年地咬牙切齿和京照西的漫不经心。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人。”宋水啧啧两声道,“这一般能得到这请令之人,一般都是知晓这请令的要求的,定是不会泄露沙海之城的位置和不归的。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那这友人定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宋水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闻言,亓砚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自是知道宋水这话是说给裴同年听得。
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云龛本身的性情清冷,这一二友人倒是性情热烈。
这一个天清仙尊一个宋水,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京照西你听到他说的话了!”裴同年紧紧抓住京照西的双手道,“你若是出事的话,我也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就算是自己活够了,也不能拉着我去死啊!”
这要是之前他绝对不会这么想。
现在,那小少爷和他的道侣刚并魂完,这保不齐京照西就心情不顺,自己就去找死了。
这他自己死了没什么事,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也交代在这里啊!
还有这沙海之城什么破规矩,还非要抵押一个人在这里。
说要抵押友人。
就他与京照西这关系,哪里像是友人了?
这京照西不能是拿钱买通了沙海之城的人了吧?
见两人还在纠缠不休,亓砚卿不禁摇了摇头。
这两人还真是……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京照西将裴同年的手松开道,“你就好好在这里等我吧!”
说罢,京照西几乎是转身就走。
而那裴同年想要阻拦,但因为禁制的原因,就只能站在城内,“眼泪汪汪”地看着京照西离去。
京照西行至亓砚卿面前道:“小少爷,我们出发吧,那奇沙出没很是罕见,若是去晚的话,怕是就见不到这奇沙了。”
听到这话,亓砚卿微微颔首。
随即,直接转身上了映影马。
他先前也问了云龛这奇沙是什么。
云龛说那奇沙乃是沙漠中的一种奇兽,那奇兽可以带他们去寻毒沙王的宝藏。
而那毒沙王生前则是一位八转金仙。
所以,这每次奇沙出没,都会有无数修士出动,就是为了目睹一下,这八转金仙的宝藏究竟为何物。
“这沙海之城就在沙漠中央,那血灵城就在离沙海之城不远的地方。”京照西道,“现在就希望没有人会捷足先登吧!”
宋水瞥了京照西一眼道:“一般这消息都是沙海之城先知晓,这如今都传到你的耳朵里面了,这估计名古战场的修士已经全部知晓了。”
“我知道此事是因为我有特殊的消息来源。”京照西同样瞥了宋水一眼,“你放心,我得到这消息肯定要比你早,如今,那血灵城中定是还没有什么修士。”
血灵城
“这就是你说的血灵城中没有什么修士?”宋水双手抱胸盯着京照西道,“这还真是没有什么修士啊!”
闻言,京照西脸色有些不好,但并未开口。
在两人身后的亓砚卿则是抬眸看向四周。
这血灵城很明显是个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废弃城池,城中的房间很多都已经风化掉了。
那房子的墙壁用手一捏便是一手灰尘。
仿佛只要伸手一推,那墙壁就直接会倒在众人面前。
而就在这样的城池之内,现在这街道之上全部都是修士。
有些修士甚至就地摆了一个地摊,在其上面放了许多自己不用的法器和灵植。
见此,宋水长舒一口气,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盘膝坐下。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又在那布上放了许多的法器。
“你这……”
宋水抬头看了京照西一眼:“你要是没事就往旁边让让,你挡到我卖东西了。”
闻言,京照西冷着一张脸站到墙边。
亓砚卿看着宋水这熟悉的姿势,嘴角不禁一抽,看样子,这宋水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正在这时,就见一个粉衣修士远远朝他们走来。
还未等那粉衣修士靠近,就见宋水猛的一下站起身,直接朝着那粉衣修士走去道:“这位修士,你可要看看我的法器?若是能看上眼的话,我也可以白送给你!”
见此,亓砚卿不禁瞠目结舌。
这宋水可知道自己拦的是谁?
这宋水自己不过是个元婴三成的修士,这怎么谁都敢拦?
“当初,他也是如此与我相识。”
正在亓砚卿惊愕之时,耳畔忽然传来云龛的声音。
在听完云龛所说之言时,亓砚卿嘴角没忍住又抽了抽。
这宋水还真是不怕死啊!
“你此话可是当真?”
在听到这话后,宋水又道:“那自是当真的。”
粉衣修士轻笑一声,直接缓步走到摊子前。
不过,粉衣修士并未在摊子前停留,而是,直接走到亓砚卿面前道:“那我看上这个了,你可要送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云龛直接挡在亓砚卿的面前,双眼微眯看向那人。
而此时,宋水脸上露出一丝错愕道:“他并不是我摊子……”
“我就是看上他了,你奈我何?”粉衣修士嘲讽一笑道,“这可是你拦的我,你让我挑的,如今我已经选好了,你怎么还后悔了?”
此话一出,亓砚卿明显看出云龛身上浮现出一丝剑气。
那粉衣修士冷笑一声,抬手轻挥,一股极强的威压便朝着云龛袭去。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亓砚卿拍了拍云龛的胳膊,闪身挡在云龛面前,随即说道:“族兄,你莫要如此!”
闻言,那粉衣修士一脸无奈地将自己一身威压收回,随后说道:“我只不过与他玩闹罢了。”
此话一出,亓砚卿不禁咳嗽两声。
这纵折怜莫不是将他当孩子哄骗?
他若是不出面阻止,这两位怕是都要当街动手了,这还是玩闹?
不过,这纵折怜为何会出现在此?
纵折怜似乎是看出亓砚卿的疑惑一般,直接说道:“你们是为了那奇沙而来,我自然也是为了奇沙而来。”
听到这话,宋水连忙说道:“那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奇沙而来,不如就一起配合行事?”
此话一出口,纵折怜虽是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抗与离去。
见此,亓砚卿这才松了口气,对云龛传言道:“这位便是予我铃铛之人,他乃是星天菇分支的族人,名为纵折怜。”
听到此话,云龛微微颔首。
既是砚卿族人,又是为砚卿好,他自是不会多言。
“星瑾,过来。”纵折怜转眸看向亓砚卿招手道,“我有话同你说。”
闻言,亓砚卿上前一步。
还未等他开口,就直接被纵折怜拽出衣袖拉到另外一边。
纵折怜挥手打下一个禁制,随即说道:“你为何要与修士结契?”
此话一出,亓砚卿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道:“我爱慕着他,他同样也喜爱我,所以,我们才会进行并魂。”
“你可知晓那修士本就狡诈之士?”纵折怜皱眉,“你步入这修行之道才几年之久?”
“族兄,我们当真是互相爱慕对方。”亓砚卿自是知晓纵折怜是真的在担心他,于是伸手拽住纵折怜的手道,“我们如今立下的乃是并魂大典,他自是不会害我的。”
此话一出,纵折怜叹了口气道:“我自是不做这棒打鸳鸯之事,但是,你还是自己多加注意。”
“多谢族兄,我自是知晓。”
说着,亓砚卿看向纵折怜轻笑了一下。
他知道灵植与修士之间关系一向不好,所以,纵折怜担忧也自有他的原因。
但是,他不想他人私下言语云龛。
“好了,你莫要如此看我。”纵折怜冷哼一声,“都说了,我向来不做棒打鸳鸯之事,你既然喜爱他,我自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
见纵折怜松口,亓砚卿又道:“族兄,我能问一下你的修为如何吗?”
他们此番行动,当是知根知底才好。
他们几人的修为他很是清楚,但是,他这位族兄的修为,他却是看不透的。
“为了几个修士打探我的修为?”纵折怜啧啧两声,随即道:“我如今已是合体九成,离大乘只剩半步之遥,你要……”
纵折怜话说一般,就见亓砚卿迎上来直接握住他的双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几人修为浅薄,遇见这件事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有族兄在身边,实乃我们有幸。”
听到这番话,纵折怜硬是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随即,故作矜持地点了一下头。
看到这一幕,亓砚卿不禁笑了一下。
他与这纵折怜相处不多,但是,能看出这纵折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商讨一番这奇沙。”纵折怜受不了亓砚卿一直盯着他看,便直接挥手将禁制打破,朝着云龛所在之地走去。
见此,亓砚卿连忙追上纵折怜的脚步。
纵折怜走到几人面前,见亓砚卿跟过来了,直接挥手再次打下一个禁制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奇沙而来,那不如商讨一番我们要如何行事。”
“我先前得到消息,说有人目睹这奇沙在血灵城出没。”京照西道,“所以,我们才会赶往这血灵城,但是,看其样子,这奇沙应当没有出现。”
若是这里当真有奇沙的话,这些修士也不会在这里摆地摊了。
“在这里有奇沙出没?”纵折怜冷哼一声道,“那奇沙的逃跑速度非常之快,你若是在此处看到那奇沙,你下次在想抓到他,他怕是都已经逃到沙海之城去了。”
此话一出,京照西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倒是那宋水继续说道:“前辈所说之话,小辈也是知晓,但是,小辈也知晓,虽说这奇沙逃跑速度十分之快,可他却是无法逃离出生之地万里之内。而这在血灵城出现的奇沙,他的出生之地就在离他血灵城十里之处。”
“也就是说,你们想在这里等到那奇沙?”纵折怜挑了一下眉毛道,“我倒是不觉得此法不行,毕竟,那奇沙定是会回到出生之地的。但是,你瞧这血灵城当中皆是修士,你就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到这奇沙吗?”
闻言,亓砚卿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这纵折怜所说之话有礼。
如今他们几人之中修为最强的便是纵折怜,但是,在这城中,纵折怜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是最强的。
若是在此处守着的话,他们真不一定能将这奇沙夺到手中。
思绪至此,亓砚卿咳嗽一声,随后说道:“族兄,你既然如此之说,那应当是有化解之法了,你就告诉我们吧!”
虽说他不知晓这纵折怜是不是真的知晓。
但是,这纵折怜修为在他们之上,知晓的也绝对比他们多。
“既然你都求我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纵折怜挑眉道,“那奇沙速度虽快,但是对战能力很弱,而且,他的灵智不高,用他喜爱的东西便可将其引诱出来。”
那他们要用的办法,岂不是就是“钓鱼”?
“正好,那奇沙所喜爱的东西,我手中正好便有。”纵折怜从储存袋中取出一个果子道,“但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那奇沙的位置,虽说奇沙最远可至万里,但是,一般他活动的范围就在千里之内。”
“前辈你所说之事,小辈也是知晓。”宋水说着同样掏出一个果子道,“但是,那奇沙的出没范围还是太大的,就算是有这果子,咱们也不一定能将其引出来。”
说着,宋水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道:“而且,这果子应当这城中大部分的修士手中都有。”
想要通过这果子将奇沙引出来,当真是痴人说梦。
“我自是有我的办法。”纵折怜挑眉道,“我要是记得不错,这附近是不是有个被黄沙淹没大半的城池,你们先跟着我去往那城池就是了。”
宋水听到这话,眉毛紧皱道:“但是,前辈……”
“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不跟着。”纵折怜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有求着你跟过来。”
见纵折怜明显是动怒了,亓砚卿上前道:“族兄,你莫要生气,实在是我等修为太弱才会如此,若是我等修为像是族兄这般的话,自然也不会畏惧了。”
闻言,纵折怜神情稍微好了一些,轻咳一声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便会归来。”
说罢,那纵折怜直接转身离去。
直到纵折怜走远之后,一旁安静许久的京照西才松了口气道:“小少爷,你这族兄当真是实力强悍,我在你族兄面前,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族兄修为的确强悍。”亓砚卿说罢,转眸看向云龛。
纵折怜修为强悍,云龛自是知晓的,但即便如此云龛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挡在他的面前。
思绪至此,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在这沙漠当中,城池可抵挡外面的黄沙与飓风。
他们现在所在的血灵城,虽然也是一座废弃的城池,但是,好在没有被黄沙淹没,还是能起到阻挡黄沙与飓风的作用。
但是,刚才那纵折怜说要带他们去一个被黄沙淹没的城池。
那被黄沙淹没的城池,便失去了抵挡作用。
他们进入那城池与不进入是等同的。
所以,他现在还有有些慌张的。
毕竟,他曾经遇到过那飓风,也知晓飓风的威力。
云龛自是看出亓砚卿心中所想,上前一步拉住亓砚卿的手轻握了一下。
许是有云龛安慰的原因,亓砚卿心中的焦躁稍微散去了一些。
与此同时,那原本离开的纵折怜已经折返了回来。
随即说道:“好,那你们现在就跟着我来吧!”
闻言,亓砚卿与云龛对视一眼,同时跟上纵折怜的脚步。
虽说,这纵折怜这法子听上去很是危险,但是往往在危险之下藏着机缘。
再说,他还是信任这纵折怜的。
那纵折怜似乎对此地很是熟悉,直接带着众人赶到他口中所说之地。
直到行至那处,亓砚卿才知晓何为被淹没的城池。
那城池看上去要比他之前所去的韵鹤城稍大一些,但是,如今那城池的城门都被黄沙淹没了大半。
一眼望去,就只能看见城内房间的屋顶。
正在这时,就听纵折怜冷喝一声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