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闹肚子的兔子
那北域的海天峡在最北方, 而无妄则是在北域的西方,若是想从海天峡去往无妄,则可选择乘坐万耳坊的飞灵舟。
约是乘坐三日便可到那无妄。
这飞灵舟上坐镇着十几位元婴,可保乘坐修士的安危。
而此时, 在飞灵舟之上的一个房间中, 亓砚卿不断抚摸怀中的兔子。
自从发觉摸兔子的快乐之后, 他似乎就明白了, 为何当初仙尊总喜欢摸他。
“星瑾, 你心乱了。”
正在此时,耳畔忽然传来云龛的声音。
听到这话, 亓砚卿将兔子放到一旁, 坐到云龛旁边道:“仙尊,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当真是错综复杂。”
他当时同周辰说要见白凌空之后,周辰似乎没有犹豫直接便点头答应了。
他一开始还想着,他们要先去中域了,可一问才知晓, 那白凌空已经被送到无妄去了。
早知如此,当时罗瑶离开之时,他们就应该把那罗瑶拦下,也省得这去一趟无妄, 还要上书七八次。
不过,好在, 周辰与王慎本身就要去无妄的, 上书也只不过加上两个名字罢了。
思绪至此, 亓砚卿单手撑着下巴, 他们在离开之时,还特意去了一趟张家,问了一下那未成熟的厚灵果可有作用。
毕竟,他们还在那万耳坊接了金令。
可他没想到,那厚灵果不仅有作用,而且,张家主还说,他们带来的这个厚灵果作用,要比其他的强上许多。
若不是,当时,周辰与王慎拼命拦着,他们怕是就要被那张家主留下,吃那所谓的庆功宴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云龛道:“仙尊,你说那红煞仙姑,到东域来,是想将那魂殿的余孽带到东域吗?”
他在同仙尊到这飞灵舟上时,打了几个避音禁制,便将先前见到罗瑶之时的事情,尽数告知与仙尊。
可他却是不想,仙尊在听到这些事情后,并未多吃惊,反而露出一丝果真如此的神情。
“魂殿之人,贼心不死。”云龛道,“此次去无妄,便是解决此事。”
也是。
亓砚卿微微颔首。
先前的楚炼衣以及后来的罗瑶,手中皆有魂殿的线索,而他们此次前来,为的也是那似乎被天冥石所伤的白凌空。
而仙尊又与那天清仙尊是故识。
思绪至此,亓砚卿直接靠在云龛肩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前久璃同他所说之话,他其实信了大半,不过,思索再三,他还是并未询问仙尊。
当初仙尊不愿同他所说,就是不想他知道,就算是他此刻在询问,又有什么作用呢?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周辰的声音:“两位道兄,可否一见?”
亓砚卿蹙眉,这周辰怎么来了?
想到这里,亓砚卿道:“可。”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门直接被周辰推开。
只见此刻,周辰手里提着两个酒灌,神情有些不明的僵在了门口。
见此,亓砚卿看向周辰的目光有些古怪起来。
这周辰,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又说这周辰,本身想请亓砚卿两人喝好酒,结果一推开门,就见两人肩并肩坐着,看向他的目光还有些不愿。
这寻常修士又怎会如此坐着?
这两位肯定是道侣,不过,观其两人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说,才会以师兄师弟相称呼。
毕竟,这哪里有师弟修为在师兄之上,还老老实实一口一个师兄叫着。
眼见那周辰一直处于云游状态,亓砚卿双眼微微眯起道:“周道友,你到此究竟有何贵干?”
听到这话,周辰连忙笑了几声,提着酒灌走到亓砚卿面前道:“愚弟手中有千年醉几罐,不知,道兄可否赏脸?”
闻言,亓砚卿目光一怔。
这千年醉乃是灵果所酿造的灵酒,喝下去之后不仅为身体无害,还会增添修为。
他之前也只喝过这百年醉,如今,这周辰竟将千年醉送到他的面前,哪有不喝的道理。
想到这里,亓砚卿起身走到周辰面前:“有好酒相伴,如何能不饮酒三千?”
“好!”听到这话,周辰直接将手中的酒灌递到亓砚卿面前道,“那道兄有请了,这千年醉我手中有个几十灌,保证能让道兄喝个畅快淋漓!”
此话一出,亓砚卿转眸看向一旁的云龛。
只见云龛已经合眸打坐了。
亓砚卿叹了口气,仙尊修行三百余年就达到如此境地,乃是眼中心中全部都是修行,又怎会对这旁门之物在意?
亓砚卿的这番神情,周辰自是看得清晰连忙道:“这隔壁便是我的房间,不如到我的房间饮上几杯?”
听到此话,亓砚卿再叹了一口气,跟随周辰去了隔壁的房间。
一开始,亓砚卿还因云龛不与他同饮有些感伤,可当美酒入喉的瞬间,亓砚卿便将诸般想法都抛置于脑后。
这千年醉果真不愧为灵酒,每一口入肚,皆有回甘。
而其一身经脉,也因为千年醉的原因,有些燥热起来。
而坐于亓砚卿对面的周辰,似乎是先前喝得有些猛了,现在双眼已经开始有些朦胧。
随即,说道:“道兄,你不知道,我们白师兄对我们师兄弟几个是极好的,如今白师兄重伤,躺在榻上起身都难,如何能让我们放心得下?”
听到此话,亓砚卿心中也有所感伤道:“好在,你们现在已经寻到那水像花了。”
亓砚卿不说这水像花还好,一说这水像花,周辰眸中瞬间染满水汽道:“其实,道兄,我一开始与王慎来时,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没想到,竟会遇见你们。”
“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的确深厚。”亓砚卿自是知晓周辰所说皆是实话道,“你们的运气也是极好的,若是你们没有发现天乾之钥,就算是遇到了我们,也是无用的。”
话音落下,周辰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落寞。
半晌,才继续说道:“这天乾之钥是我们从一金丹修士手中抢来的,哪里有什么运气之说。”
亓砚卿一惊。
那周辰苦笑一声道:“我们混灵门有一种特殊的功法,此功法而出,可使其修士大幅度提升,但是作为代价,体内经脉会断裂大半,需要休养许久才能养回来。我们从金丹修士将这天乾之钥抢来,就是王慎用了此功法。”
闻言,亓砚卿神情有些复杂道:“你将此事告知与我,不怕我……”
“你与我们宗主见过吧!”周辰看向亓砚卿道,“这功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但是,使用者都可以感受到其他使用者的气息,我在你的身上,察觉到了宗主的气息。”
话音刚落,亓砚卿也不知自己此时,该作何神情。
这混灵门要比他想象中的更神奇。
他记得之前那钰萤提及过,那风司便是排名第三的凤尾草。
一般灵植都对人修极为厌恶,这凤尾草不仅反逆道而行之,甚至还成为了一宗之主。
而他遇到的那些灵植的大能,似乎都是格外神秘。
若是此功法放在其他宗门,他定是不信的,可若是放在风司身上,他自是信的。
此时,周辰笑了笑说:“我同你说,我们宗主向来嫉恶如仇,你既然能从她手下逃脱,那自然是可信的。”
说着,周辰直接将一罐酒灌下喉。
有一事,他未同这星道兄所说。
他能察觉出星道兄身上有宗主的气息,那是因为这气息是宗主故意留下的。
宗主之前提及过,若是以后,发觉身上有她气息者,便是可信之人。
见周辰不知在想什么,亓砚卿轻吐一口气,拿起眼前的酒灌,同样灌了下去。
最近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早已超过他的承受范围。
想到这里,亓砚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在知晓师父的事情之时,那股愤怒是由心升起的,他是真的想要为师父报仇。
可是,他的敌人又尽数被红煞仙姑所杀。
这令他,恨都不知道该恨谁。
想着想着,亓砚卿再饮一罐。
而坐其对面的周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一罐一罐地饮。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房间当中,四处散落着都是酒灌。
亓砚卿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便站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但此刻,他实在是不清醒了,走时甚至还踢到了地上的酒灌,发出“砰”的一声。
这声音将原本陷入昏睡中的周辰惊醒,周辰费力地睁开眼看向亓砚卿道:“道兄,有些事情不能拖的……”真正喜爱,要说出来的。
这后半句话,周辰还没有说出,便直接昏睡过去。
而等他半天都未等到他后半句话的亓砚卿,哼了一声,直接推门而出。
这周辰总是奇奇怪怪的,他下次才不要听周辰废话。
想着,亓砚卿已经走到自己房间前。
他抬起头,双眼有些茫然地盯着房门。
仙尊好像不太喜欢饮酒,他喝成这样,还要进去吗?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直接背靠房门蹲坐下来。
反正对于他们这些修士来说,在哪里打坐休息都是一样的。
不如,今夜他就在外面睡一夜,等明天清醒了在回去。
思绪刚落,亓砚卿忽觉后背一轻,整个人朝后倒去。
他本以为自己会躺在地上,结果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接住。
亓砚卿抬头看去,只见接住他的人正是云龛。
他顺势直接搂住云龛的脖子,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云龛的胸膛。
云龛不言,伸出一只手将门关上,随即将亓砚卿抱回到床上。
可当他准备将亓砚卿放到床上之时,才发觉此时亓砚卿正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
云龛伸手轻轻拍了拍亓砚卿的后背道:“星瑾,你醉了。”
听到这话,亓砚卿瞬间有些委屈,松开搂着云龛的脖子道:“仙尊,你不要出事,你不能出事。”
云龛伸手揉了揉亓砚卿的头道:“自是不会。”
闻言,亓砚卿双眼有些湿道:“久璃说你骗我,你若是渡劫之身毁掉的话,你原身也会毁掉的。”
“于我来说,是一样的。”云龛神色淡淡说,“这是我的宿命。”
“哪里有什么宿命不宿命的。”亓砚卿一把抓住云龛的手说,“我不想你出事,仙尊,我欢喜你,想同你在一起,所以,我不愿你出事,这是我的私心。”
此话一出,云龛双眸微颤。
可还未等他开口,便见眼前闪过一道红光,随即,便见眼前之人已经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红蘑菇。
蘑菇似乎是醉得很了,菌盖都在一张一合,而每张一下,都会吐出几个孢子。
见此,云龛伸手轻抚了一下蘑菇。
是他想差了,星瑾出世不过五年,哪里又懂得这些情感,如今又是醉酒,酒后之言如何能信?
亓砚卿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无数的孢子,那些孢子似乎都要将整个房间填满了。
见此,亓砚卿连忙变回人形,挥手将那些孢子收了回来。
他这时才发觉,仙尊如今不在房中。
见此,亓砚卿伸手捂住脸颊,他昨夜是喝多了,又不是失了神。
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晰。
他从未想过,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他醉酒之后,竟然尽数道来。
好在如今仙尊不在房中,给了他片刻喘息时间,不然,他怕是要从这飞灵舟上跳下去了。
正在亓砚卿胡思乱想之时,忽听见门被人推开。
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正是云龛。
一瞬间,亓砚卿只觉脸颊有些发烫,但见仙尊眸中无波,神情自然,他才稍微放心下来。
也是,像是仙尊这般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思绪之间,云龛已经走到亓砚卿面前,将手中的粥递给亓砚卿。
见此,亓砚卿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将粥接了过来。
他刚才一直都在盯着仙尊的脸,竟是没看到仙尊手中的粥。
今日还真是,一错再错。
见云龛神色自然,似乎不在意这些事情,亓砚卿这才将粥喝了下去。
就在亓砚卿喝完粥,准备开口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异动。
转眸看去,只见已经睡在房间角落的兔子,此刻正不断地颤抖着。
见此,亓砚卿也顾不上其他,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后,连忙上前几步,将兔子抱在怀中道:“你怎么了?”
此时,他怀中的兔子似乎很是痛苦一般,一直都在不停地挣扎。
亓砚卿见兔子这般,连忙抬头看向云龛道:“仙尊,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云龛道:“应当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亓砚卿连忙低头道:“你听到了吗?能将那些东西吐出来吗?”
兔子浑身一颤,从亓砚卿怀中钻出来,两只小爪子扒着床的边,便开始吐东西。
而这兔子吐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其他,全部都是灵植灵宝,甚至还将那水天树的种子也吐了出来。
眼见兔子将所有东西吐出来后,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
亓砚卿双眼眯了起来道:“这水天树的种子?”
这兔子还真是,分明自己吞噬不了,还非要同他们争抢。
正在这时,便见云龛跨过地上成堆的灵植灵宝,随后捡起一朵水像花道:“这个。”
闻言,亓砚卿接过云龛手中的水像花。
这其他的水像花皆是已经开花,只有这一朵水像花还处于花苞的状态。
见此,亓砚卿伸手轻抚了一下花苞。
就在他手指放于花苞上的瞬间,那花苞直接打开。
随即,便见那花苞中正躺着一条鱼。
观其外貌,正是之前与他们交战的巨鱼。
亓砚卿见此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巨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巨鱼似乎是察觉到亓砚卿目光一般,微微抬起头看向亓砚卿,随后直接将自己团成一个圈。
还未等亓砚卿开口,便见兔子一跃跳到他的手上,直接一脚将巨鱼踹了出去。
巨鱼在掉落在地上的瞬间,直接飘浮在空中,开始四处逃窜。
兔子见此,满房间追着巨鱼踹。
见此,亓砚卿沉默良久,转头看向一旁的云龛。
云龛回眸看了亓砚卿一眼道:“那鱼名为玄惑鲸。”
正在此时,亓砚卿忽然听到一声鲸鸣。
转头望去,只见此时,兔子正用两只爪子抱着玄惑鲸,另外两只后爪疯狂踢着玄惑鲸。
见此,亓砚卿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
毕竟,兔子难受了这么长时间,都是拜玄惑鲸所赐,现在,自然要给兔子出气的机会。
亓砚卿本想无视的,但那玄惑鲸越叫越惨,最终他还是听不下去了。
便上前一步,将愤愤不平的兔子,抱在怀中顺了顺毛,随即说道:“你跟来作甚?”
玄惑鲸瞬间飘到亓砚卿面前,很是委屈地叫了两声。
见此,云龛道:“玄惑鲸依水像花而生。”
闻言,亓砚卿颔首。
这玄惑鲸依水像花而生,那也便是水像花的守护兽,所以,他便蜷缩在水像花当中。
兔子之前一口将水池中的水像花全部吞下去了,所以,这玄惑鲸才会被他们带离禁断山脉。
见亓砚卿动容,玄惑鲸叫得更加委屈。
这分明就不是他的错,结果,这兔子上来就揍他。
亓砚卿刚想安慰一下玄惑鲸,便见怀中的兔子的毛瞬间炸了起来。
还不等他阻拦,怀中的兔子直接冲了上去,一脚将玄惑鲸踹了出去。
见此,亓砚卿咳嗽两声,将兔子抱了回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之错,你且原谅他可好?”
是他之前下令,兔子才会将所有的水像花吞下去,这才误将玄惑鲸带了出来,才导致了兔子的不舒服。
兔子听到这话,用头蹭了蹭亓砚卿的手。
见兔子态度软下来了,亓砚卿才对着那玄惑鲸招了招手。
玄惑鲸连忙飘到亓砚卿面前,还顺便将他原来待着的那朵水像花叼了起来。
“你可要回那禁断山脉?”亓砚卿看向玄惑鲸说道。
玄惑鲸摇了摇头,叼着花飘到兔子面前,将花扔到兔子头上,自己则是又钻进了花中。
目睹全程的亓砚卿,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玄惑鲸还真是不怕被揍啊!
而就在玄惑鲸钻了花中的瞬间,兔子立刻抬起头,用爪子拨弄头顶的花,可是,无论他怎么拨弄,那朵花就是一动不动。
亓砚卿则是,有些不知作何神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他怀中那只雪白的长毛兔子,头顶之上顶着一朵小小的蓝色的花。
就这么一眼看上去,倒是极为好看。
只不过,此时兔子明显很是生气。
正在亓砚卿思索到底要怎么做时,耳畔忽然传来云龛的声音。
“同尘兔属木,玄惑鲸属水,故水能生木,他与这玄惑鲸在一起,对他有所好处。”
听到这话,那原本正准备用爪子将水像花拍下来的兔子,动作一顿,随即,直接在亓砚卿怀中缩成一个兔球。
见此,亓砚卿也是松了口气。
他本还想着要将玄惑鲸送回禁断山脉,刚才见玄惑鲸不愿离去,他还有些头痛,好在,现在这兔子也肯接受这玄惑鲸了。
与此同时,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随后,周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道兄,咱们马上就要到了,可要出来一看?”
闻言,亓砚卿应了一声,回眸看了云龛一眼道:“仙尊,那我便出去看看。”
云龛颔首。
见此,亓砚卿快步推门走了出去道:“看什么?”
周辰一笑,将亓砚卿引到船边道:“无妄的风景,若是不看,怕是要后悔。”
闻言,亓砚卿垂眸朝着下方看去。
只是一眼,亓砚卿便觉得自己整个心神有些动荡。
此刻,飞灵舟的下方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雪山,而在雪山之上开满了耀眼的红梅。
雪山之白,更衬得那红梅的灼目。
“这红梅乃是沧泠梅,整个万灵大世界,就只有无妄中有这红梅。”周辰轻笑了几声道,“我每次来,都会被此惊艳到。”
见此,亓砚卿双眸微沉,如此美景,当与人同赏才是。
思绪至此,亓砚卿转身看向房门,只见此时,云龛正站在门前看着他。
亓砚卿见此,眉眼不禁弯了弯。
此番风景,要同人一同观赏才是。
此时,一旁的周辰刚准备说什么,便见亓砚卿与云龛正在对视。
见此,周辰沉默片刻,默默走向一旁的房间。
这风景分明是他引星道兄看的,结果,他现在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想到这里,周辰抬手直接敲开了王慎的房门到:“师兄,我有话要同你聊!”
王慎推开房门狐疑地看了周辰一眼,随即张口道:“你若是无事,便好生修炼。”
说罢,便直接将房门关上。
见此,周辰沉默良久,转头看向亓砚卿与云龛所在的方位。
这才是正常的师兄弟情,那两位之间的,很明显就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