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养是日常
看了一眼夏涵后，傅晨曦才反应过来。
她一副“我懂了，懂了”的神情，笑得更加灿烂，搂上夏涵的肩膀冲她挑眉：“你们这对娃娃亲感情真好啊。”
“什么娃娃亲？”夏涵微不可见的轻皱眉头，“不过是小时候大人们开的玩笑而已，这个年头，谁还搞这些啊？”
其实夏涵的心里不喜欢“娃娃亲”这个词，她总觉得“娃娃亲”就是跟家族联姻一样。
她不想当个物品去被出售，去给家族谋利益。
虽然自己内心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对谈恋爱也没什么想法，但她本人还是想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
“我懂我懂，”傅晨曦心里已经默认他们的关系，不管夏涵说什么都是白话，她才不听呢。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聊天，没人注意到一旁的莫寒在听到她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眼里的神情暗了暗。
起身，说了声：“我先回房啦，等下你要解奥数题的时候发信息给我。”
说完，就上楼了。
留给她们一个修长的背影，显得有点孤独。
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沉沉的，好似压了块石头，高兴不起来。
夏涵说的话，他本身也很认同的，家族指定的婚姻也不及自由恋爱幸福。
他回房，拿起手机才发现，家里的老头给他打了十个电话。
他抿了抿嘴，想了想还是没有回拨，今晚回去再听他骂吧。
刚刚在书桌前坐下，准备翻一本英语练习来写。
“咚咚咚，”门就传来了响声。
他心里有点诧异，这个时候小公主在下面跟傅晨曦聊天，会是谁来找他？
“进，”拿起笔，看起了练习。
“咔嚓~”一声微响，房间的门被打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傅晨曦已经出去了，接了沈辰夕的电话就跑去吃饭了。
一眼锁定坐在书桌前的背影，裂开一个笑容，轻手轻脚的进去关上门。
把自己的练习和奶茶放在地上，偷偷摸摸的走过去，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少女的手温热，软软的，捂在眼睛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莫寒微微一怔，随即扬起了一抹淡笑。
“猜猜我是谁，猜错了请客，”她故意捏着嗓子说话。
话语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小白？是你吗？”他故意说错。
话落，肩上一沉，捂着眼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甩了甩。
他被晃得左右摆，心里不愉快也被晃掉。
少女看起来瘦瘦小小，力气可不小。
从小就被送去跟莫寒一起练散打，力气自然而然就比普通女孩大了不少。
“你家小白成精啦？都能捂你眼睛说人话了，”少女嘟着嘴。
小白是莫寒养的小泰迪，黄黄的一只，也不知道为什么取名叫小白。
“错了错了，小公主，”小丫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晃着他，他赶紧求饶道，“小的不敢了。”
少女哼哼，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把她放地上的书和奶茶拿过来。
以前经常给她讲题、一起写练习，他的椅子就习惯买那种小长椅，坐得下两个人的那种。
房间里有暖气，两人不需要穿外套，穿件短袖就好了。
“小公主的奶茶，”他说着，把没喝完的奶茶的放她方便拿的地方，然后才翻开课本。
“嗡嗡嗡……”
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边让夏涵把不懂的那道奥数题翻出来边伸手接了电话。
“在哪呢？宿舍啊？”
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嗯，准备午休，”他打开了外放，目光放在夏涵翻书页的手上。
“阿寒啊？我是你莱持姐姐，小涵在你身边吗？”
那个沉稳的声音换成了一个温柔的女音。
莱持是夏涵的母亲，原来德国的皇室公主，甘愿为了爱情脱离家族嫁给夏涵的父亲。
她的华语不是很标准，听得出来有一点点德语的口调，不过语句很流畅。
“在呢，莱持姐姐，”听到莱持的声音，莫寒回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也多了耐性，跟对一个人说话很明显不同。
“是这样子的，我们四个很久没有去玩过了，准备去旅游，你们两个学业要紧，就不带你们去了。”
“你们两个先住一块去，阿寒你要照顾妹妹知道没？”
“早上起不来的时候买早餐吃，晚餐尽量自己做，不要老点外卖。”
电话那头，几人人争着一部手机在那里轮流说。
莫寒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十句话里有九句的意思是让他照顾好夏涵的。
听到旅游，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挺佩服他们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还总能抽空一起去旅游的。
“你们不是三个星期前才去了西双版纳吗？”
这话，是夏涵问的。
这几人老是自己跑去旅游，都不带他们，美名其曰是学业为重，其实就是嫌弃他们当电灯泡。
“你记错了宝贝，我们这个月都没有去玩过，”夏父想也没想就否认。
夏涵无语，他还以为他们还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子吗？
“宝贝，快到元旦了，到时候你和阿寒一起去逛晚会，去玩怎么样？不用来陪我们这帮年纪大点的哥哥姐姐们。”
莫妈的声音传来。
几人是不会接受叔叔阿姨这个称呼的，在他们心里，他们只是四十多岁的少男少女们而已。
话说得好听，分明是他们不想要两人去打扰他们。
小时候还好，从莫寒会做饭以后，四人就无牵无挂的出门玩不带孩子了。
“哼哼哼，”夏涵赌气似的哼哼两声，其实内心毫无波澜，被放养的日子已经成了日常，被莫寒照顾更是成了习惯。
说话的期间，她并没有停止翻页，翻到标红的那页停下。
大面积的留白和一行简洁的字，这道题给人的压迫感就上来了。
写数学题，最怕的就是简洁的题目。
莫寒开始拿笔，认真的审题。
“乖啊，我们马上就回来，家里的阿姨临时有事回老家，就麻烦两位相互照顾一下啦。”
说完，手机立马传来挂断的忙音。
接着，就响起一个腔调正圆的女音：“支付宝到账两万元。”
“叮咚~叮咚~”
来了两条信息，不用看就知道是他们发来的。
两人挨得比较近，开始解题。
莫寒认真的看了两分钟后，解题思路就在脑海里清晰了。
他神色认真，变声期已过，有着少年较低沉的嗓音，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草稿上。
衣服领口比较大，透过衣口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他有形的肌肉。
少女的反应能力很快，听他讲了一遍，脑子里就有了解题的思路，甚至能反三想出其他的解题思路。
“奶茶喝不下了，”一道题讲完，她拿着奶茶喝了一口就放到了莫寒那边的空位上。
接着，就翻找下一道题。
莫寒自然的拿起她喝剩下的奶茶，毫不嫌弃用她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奶茶入口很细腻，奶味和茶味都比较淡，放的糖也比较少，喝起来有一股淡淡茶和奶的清香。
所有味道都刚刚好，喝起来不会腻。
两人又讲了两道题，夏涵就回房去休息了。
下午两点二十分，她下楼的时候莫寒已经在等她了。
冬日里的暖阳起的晚落得快，才下午两点钟已经朝西落了。
校道上，树荫挡住了暖阳。
北风突起，带来干燥寒冷的气流。
夏涵没想到下午会刮北方，今早出门的时候就没拿厚外套。
这会儿，被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一路上都躲在莫寒的身后，少吹一点风是一点。
莫寒是带了一件比较厚的外套，不过中午的时候比较热就放在了教室，一路上他虽是心疼她，也没办法，只能走得快点。
“来，快穿上，”进到教室，他赶紧拿出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给她。
“你不冷吗？”夏涵虽是接过了，但看着他只多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就犹豫了。
教室里是有暖气的，不过还没到时候，学校这会儿还不允许开。
公寓里的暖气是他们家里人自己供的暖，不与学校的暖气相通，自然就能先用。
虽然教室没有四面漏风，但寒气还是透着边边角角进来，室内的温度也就比室外的温度高些。
“没想到，年轻人不怕冷，”他说着，拿着衣服帮她穿上。
他没那么怕冷，青春的少年身上充满了热血，一点寒风对他而言只能算得上凉快。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教室的气温因为人多就升高了点。
走廊上时不时的有人跑过，他们是边赶去上课边偷看俩人。
“同学，你好，可以帮我捡一下笔吗？”两人刚刚结束话题，旁边就有个腼腆的声音传来。
陈羽的脸颊微红，抬手推了推自己厚重的眼镜，扬起一抹害羞的笑容。
他看到夏涵看过来，便伸出手指了一下她的脚边。
夏涵顺势低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笔。
虽然之前发生了点意外，但是她并没有讨厌这个少年，想来他也不是故意。
捡笔这种小事，她还是不介意帮一下的。
为了防止肢体接触，她只拿着笔盖部分递给他。
“谢谢啊，”他害羞的接过笔，冲她礼貌的道谢。
夏涵没说话，加入课前十分钟的练字环节。
她下笔轻重有度，每一笔一划都刚刚好，很快一张整洁的书法作品就出来了。
还不等莫寒说话，旁边的就有人发出了感叹：“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