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登山，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凤栖山就在飞狐陉之北，属于太行山山脉。
多年来，幽州、并州、冀州的落难之人，有不少都投奔了凤栖山而去。
尤其这两年鲜卑年年作乱，幽州上谷、代郡的百姓有不少活不下去的，只能来凤栖山投奔。
要说凤栖山就有那么多钱粮抚养这么多人嘛？！
其实也没有的。
最开始姜家确实有些钱粮，招了村子里的村民们一起到了山上，躲避鲜卑肆虐。
后来发现逐渐找到了凤栖山，发现凤栖山土地也算可以种植，于是围山造田，逐渐能自给自足了。
再后来周围山上、谷地，以及群山之中的盆地逐渐被发现，人口也越来越多，逐渐的成了一个多山寨的联合体。
当然，凤栖山资格最老、名头最大，依旧推凤栖山为主罢了。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联盟体。
而现在，随着老寨主姜文庄的老去，再加上新势力的崛起，以及人心的动摇，凤栖山的影响力越来越低。
——主要原因是凤栖山后继无人。
老寨主只有红娘子一个女儿，虽然她足够优秀，游走群山处理几乎所有的事务，但她总归是女儿身，在老寨主逐渐老去的时候，传承就成为人心动摇的最直接的因素了。
就在今年秋天，陆平以一己之力强势统合了周边山寨，名声鹊起之时，老寨主也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天不假年，于是放出风去，要在今年冬日里，比武招亲。
胜者最终娶红娘子姜鸾，并成为凤栖山的首领，继续带领凤栖山发扬光大，收留更多无家可归之人。
这些东西陆平之前并不知道，基本消息大肆传开的时候，陆平正忙着收拾鲜卑呢。
还未到凤栖山，老远便见到一伙儿人急急忙忙赶下山来，个个儿擎枪提刀的步履匆匆。
为首一人一眼瞧见了红娘子，当即大喜地奔了过来：
“红……这是？！”
那人先是一喜，待看到了陆平等人，眼神便是一缩。
红娘子脸色一沉：
“这是凤栖山的贵客，我们巡山小队的救命恩人岳郎君等人。”
“……哦。”
那人止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起了众人，尤其对红娘子身边的陆平着重多看了几眼，脸色微沉，道：
“在下凤栖山二寨主之子冯鹞，郎君是什么人？自哪里来、到哪里去？”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求经而去，路过宝方借住一宿，整完就走……”
陆平差点顺嘴答音的开上几句玩笑，不过好悬还是忍住了，笑道：
“我等自幽州而来，往并州雁门而去，路过飞狐陉，见青眼彪跋扈嚣张，便出手教训了他一番……”
那冯鹞不等陆平说完，便冷笑一声：
“呵呵，青眼彪武艺不同寻常，你们这样的游侠，还‘教训了他一番’，真不怕笑……”
“冯鹞！”
红娘子隐隐怒道，
“岳郎君等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特地将“救命”两个字咬的重了些。
“哼！红娘子有事自然由我去救，用得着不相干之人插手么！”
冯鹞嘲弄一笑，小声嘀咕几句，让开了道路，口中大喝一声：
“让开让开，红娘子得胜回山了，都给我机灵着点！”
几个看起来与冯鹞亲近的人笑着打趣：
“哟，红娘子总算回来了，冯头领不必担忧咯！”
“要是那青眼彪还没逃就好了啊，冯头领来一出英雄救美，这不是老婆子吃软柿子——正好么！”
“嘿嘿，过两天三山五岳的朋友都来了，冯头领到时再一展身手，也合适！”
“哈哈！反正老寨主对冯头领也比较看重，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儿！”
冯鹞的脸色这才舒缓下来，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红娘子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冯鹞，要是你管不住自己手下，可以交给我代劳，再这么胡言乱语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冯鹞挑了挑眉，呵呵笑了两声，回头佯怒的嗔了几句，忽然一声笑，让开了道路。
红娘子咬了咬牙，却还是忍了下来，回头强笑道：
“山寨里都是粗人，让岳郎君见笑了。岳郎君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请！”
红娘子摆手一指，又领着人从山路上往山上去。
走着走着，冯鹞趁人不注意偷偷一努嘴。
“呛啷啷！”
便有路旁一人抽出了腰刀来！
却不看陆平等人，只是削起了手指甲！
红娘子大怒，气的俏脸煞白又转为通红，小心的看了一眼陆平。
却见陆平依旧笑吟吟的，面不改色，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四处观瞧，竟是没有多看那人一眼！
“这才是英雄本色！临危不惧，视刀阵枪林如无物！
——只是不知比陆司马如何……”
红娘子心头一喜，随即一羞，对于冯鹞的小动作，竟是连斥责都懒得动嘴了。
陆平只装没看见，但张飞却不惯这种毛病，大刀眉一竖，一步踏上，一把将那人兜胸抓住，猛地一掼，就摔在了地上！
“噌！”
原本用来削指甲的刀刃直接削掉了指尖儿！
“啊！”
那人当即哀嚎起来！
“大胆！”
“放肆！”
冯鹞身边人登时叫嚷起来！
陆平却好像没看见，面色不变的往前走。
“站住！你的人伤了我的手下，你还往哪里走？！”
冯鹞一个箭步窜了上来，直接抓向陆平的肩膀！
“冯鹞！”
红娘子彻底怒了，大喝一声，便要出手！
但陆平却连头也没回，耳边风声响起来的时候，陆平肩膀一塌，左手骤然探向肩膀，这正好抓住了冯鹞的手腕！
冯鹞不曾提防，稍稍一愣！
“啪！”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陆平一个过肩摔，便将冯鹞摔了个四脚朝天，一时动弹不了分毫。
“呛啷啷！”
周围一片拔刀声！
关羽随手摘下了大刀，双眼轻眯的看向了周围诸人。
沮授在他身后，丝毫不乱。
甚至屡屡点头的看着陆平。
“谁敢放肆！”
红娘子凤眉倒竖，踏前一步喝道！
陆平收了笑脸，轻声慢语道：
“久闻凤栖山处处与人良善，紧守规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
红娘子闻言心头更怒，一指地上哀嚎的那人，道：
“地老鼠，早有人报你张扬跋扈欺压良善，我一直念你是山寨旧人，容你改过自新。
如今没我之令，竟然擅自拔刀，可见你当真不曾把我放在眼里。
凤栖山容不下你了，限你半日之内，离开凤栖山，否则格杀勿论！”
红娘子勃然大怒之下，前面拦着的众人纷纷惊退，也就让开了路来。
陆平面色如常，昂然登山！
冯鹞瞳孔一缩，想要发怒，却强自忍了下来，双眼轻眯的看着陆平等人背影，冷冷一笑：
“且让你嚣张几天！哼，过几天就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