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哭天抢地
秦舒拍了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娘，奶不会下狠手的。”说完，在院子里寻摸了一圈，搬了条板凳，示意郑掌柜和白泽先坐下休息，毕竟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完，而且白泽的身体还很虚弱。
然后，走到蔡氏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挥舞的鞋，扔到了一边。蔡氏愣了几秒，开口骂道：“你个死妮子，竟敢跟我动手。”不知道蔡氏突然想到什么，扑通一下坐到地上开始干嚎：“哎呦，我不活了！我老婆子被儿子不待见不说，还被孙女欺负。秦舒这丧天良的死妮子竟敢动手打我，大家可得帮我评评理啊。”
蔡氏本就嗓门大，这会儿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没多一会院子里就围满了村民。大家低声交谈，窃窃私语，讨论着蔡氏这老婆子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崔氏见门口围了这么多人，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扑到蔡氏身边哭喊道：“娘啊，爹和大牛不在家，儿媳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蔡氏斜着眼睛看了崔氏一眼，低声说道：“哭的小声点，吵得我耳朵嗡嗡地。”崔氏心想这老婆子屁事还挺多，自己嚎地那么大声，还管开别人了。便借着拿衣袖擦眼泪空挡，咬牙切齿地答道：“娘，媳妇知道了。”
然后，画面就变成了蔡氏在地上拼了老命地哭喊，崔氏在一旁抽抽嗒嗒地抹眼泪。人群中不知道谁带来的瓜子，大家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欣赏、讨论。
秦舒有些无语，又来了，就不能整点新奇的！
秦二海毕竟孝顺，看着老娘如此便上前搀扶。蔡氏力气贼大，一把推开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哭天抢地，情到深处甚至还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搞得秦二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尴尬地站在一旁。
秦舒见蔡氏哭的也差不多了，声音都嘶哑了，便说道：“奶，你说我们二房不孝顺，我们哪里不孝顺了？你说我们二房欺负你，我们咋欺负你的？你说我打你，我打你哪了？”
蔡氏被秦舒一连串的的询问给问懵了，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来，毕竟都是她磋磨二房，一时半会还真编不出来。
崔氏见婆婆被怼的哑口无言，上前说道：“秦舒，就你现在跟长辈说话的口气，还不能证明吗？张氏你也不管管你的闺女，任她这么目无尊长！”
崔氏此时站出来蹦跶，无非就是想在蔡氏面前卖个乖，日后好从蔡氏手里多捞些好处。
秦舒才不管那一套呢，既然事前都商量好要分家的，现在撕破脸也无妨。
“大伯娘，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扯上她做什么？”
“哟，大侄女你这说的什么话，养不教，父之过。你爹常年不在家，教不了你。你娘可是整日闲在家中，你不学好，难道不是她的错吗？”崔氏自以为抓住了秦舒的话柄，颇为得意。
秦舒气笑了：“那这么说，秦虎哥在镇上不学无术，不是逛窑子就是跟狐朋狗友下馆子。对了，我听说他还是赌场常客呢。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都要托大伯母教育的好呢。”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说秦虎每次回来都顶着黑眼圈，原来人家夜夜笙歌啊。”
“老大家的，你家的钱莫不是都给秦虎补窟窿了，我听说可是十赌九输啊。”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亦乐乎，崔氏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气不过得她插着腰冲着人群破口大骂：“你们不要听秦舒这小骚货胡说八道，我家秦虎可是小小年纪就考得童生，在镇上跟达官贵人称兄道弟的，你们这一群乡野莽夫懂个屁。”
崔氏这句话瞬间激起了民愤，大家本来说的很含蓄，这下可算是炸了锅，有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
秦舒本意也是激怒崔氏，她知道秦虎就是崔氏的命，从秦虎下手她就不信崔氏不上套。让崔氏失去理智和村民对骂，不仅让崔氏失了民心，还为自己稍后提出分家做了铺垫。
蔡氏这边也没好多少，她的宝贝孙子可容不得别人说的如此不堪。也不管村民说的是真是假，直接冲着说的正欢的王婆子扑了上去，俩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哎哟，我的肚子！蔡氏你个老婆子不是说老二家的欺负你吗，我看是你欺负人家吧！力气大的跟头牛一样。”被蔡氏踢肚子的是二癞子的娘，也是个不讲理的人。她一只手揉着肚子，一只手狠狠的拽着蔡氏的头发，蔡氏疼得龇牙咧嘴。
崔氏见秦舒在一旁幸灾乐祸，瞬间怒火中烧，直接朝秦舒扑了过去，你这个死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速度之快，等大家反应过来，秦舒的脸上被崔氏抓的一道一道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
秦朗急忙把秦舒护在身后，瞪着崔氏的眼睛仿佛要杀人。
张氏见闺女被崔氏打成这样，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挽起袖子就跟崔氏扭打起来。
秦舒不着痕迹地把秦朗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哥，我是故意被打的，你躲远点别影响我发挥。”
秦舒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学着蔡氏的样子哭诉他们二房的不易，蔡氏和崔氏是怎么磋磨他们娘俩儿的。
“各位乡亲们，大家来评评理。就这样蔡氏还不知足，趁我爹不在家，竟然还把我卖了五十两银子给别人当填房。那男人五十多岁，前头娶了五个老婆都死于非命，蔡氏让我嫁过去那就是要我的命。”
“崔氏一直撺掇我奶要将我嫁过去，图的就用那五十两银子给秦虎还赌债。我也是人啊，不是个物件儿，我爹娘都不同意，她们怎么能做主把我强嫁过去。”
秦舒哭的撕心裂肺，说的无比伤心，在座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心肠软的甚至还偷偷抹起了眼泪，对蔡氏和崔氏指指点点，直骂她俩是黑心肠。
秦舒拿起手帕擦眼泪，顺便偷瞧各位的反应。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扯了扯秦朗的衣角，轻声说道：“哥，是时候让爹说分家的事了。”
秦朗已经被妹妹演技折服了，刚缓过神来，就缓缓的朝秦二海挪过去，“爹，妹妹说是时候提分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