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素描
看着欧菲菲严肃的脸，陈冬寒极力克制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她果然在乎我！
既然给了台阶就要顺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普通同事关系，我没帮她做，就是对她的毕设选题感兴趣，自己做着玩儿。”
听到这样的答复，欧菲菲心里好受了一点，语气也和缓了一些。
“上周你们一起去露营了吗？”
竟然这么关注我！
陈冬寒开心的快要笑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继续平静地回答道：“在公园碰到了，就一起玩了会儿。”
对话进行到这儿，欧菲菲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失去理智了。
但内心好像有个过不去的坎逼着她问出了更离谱的问题。
“你喜欢夏茉这种女孩？”
“我喜欢你！”
陈冬寒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如果说之前一直纠结在能不能和欧菲菲睡觉这件事上，此刻喜欢的话说出口，陈冬寒已然完全清楚自己的内心想法。
是因为喜欢，才想和她睡觉。
或者说，就算不能同床共枕眠，也还是喜欢。
欧菲菲显然没想到陈冬寒会这么说。
这是一句足以化解一个礼拜烦闷心情的话。
也是一句让她内心矛盾不知所措的话。
明明之前是自己足够清醒足够理智，把陈冬寒拒之门外。
现在却又亲自把他拉了回来。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屋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一道难题，摆在欧菲菲面前。
陈冬寒一个直球打过来，该如何处理是最妙的结果？
是任球掉地不管不顾，是绝地反杀，还是配合地打过去？
沉默的时间越久，陈冬寒的心里越忐忑不安。
他在等待答案。
明明分针只走了几圈，但两个人都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欧菲菲打破了沉寂。
“你今天走了这么多路，明天还有力气出去玩吗？”
“嗯？”
“我是说……”向来口齿伶俐的欧菲菲此时卡了壳。
“我是说，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转转。”
“……好。”
“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嗯。”
陈冬寒拿着笔记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欧菲菲没有直接回应他的喜欢，但陈冬寒觉得这不算是坏结果。
反而让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刚才欧菲菲直接拒绝了他，他可能会立刻收拾行李回北京。
但也有可能，不会。
毕竟林老师曾经说过：“女人通常喜欢口是心非，当女人说不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很喜欢，她想要得到。”
当然，陈冬寒也没有完全相信，这话也有待考证和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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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欧菲菲和陈冬寒就一起出了酒店。
先去了灵隐寺，过午不烧香。
去的路上，欧菲菲告诉陈冬寒，她几乎每年都会去灵隐寺烧香拜佛。
在国外呆久了的陈冬寒对这个了解不多。
“你信佛吗？”
欧菲菲认真回答道：“善厚天赐福，德高地养人。我始终觉得人有些信仰是好事，就当成是精神寄托吧。”
烟雨蒙蒙，雨中的灵隐寺愈加漂亮。
他们到达第一站灵顺寺时，已经有很多人了。
欧菲菲在财神庙拜了拜，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零钱，留了香火钱。
第二站去了永福寺，是比较小众的寺庙，游客不多。
欧菲菲带陈冬寒去了里面的福泉茶馆，木质建筑非常漂亮，喝了僧人亲自采摘的龙井新茶。
寺里还有几只可爱的小猫，不怕人，欧菲菲蹲在地上逗了一会儿猫，有点想念家里的多比。
下一站去了紧挨着的寺庙——韬光寺。
欧菲菲跟陈冬寒介绍说这是乾隆六下江南必刷的寺庙。
“乾隆你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两个人撑着伞沿着山路慢慢爬了很久。
到了韬光寺点了两碗素面，他们找了个空位置坐好，眼前是青山绿树郁郁葱葱，还有缭绕的云烟。
细雨纷纷，宛如仙境。
最后去了灵隐寺。
灵隐寺布局中正，给人庄严的感觉。
这里的香客很多。
欧菲菲邀请陈冬寒：“很灵验的，你不要拜拜吗？”
陈冬寒笑了笑说：“你去吧。”
寺里梵音似有若无的吟唱着，站在殿前，欧菲菲感觉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在佛前许愿时，欧菲菲想到最近一年经历的种种，有些泪目。
好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离开灵隐寺，陈冬寒问道：“你求了什么？姻缘吗？”
欧菲菲抿嘴笑了笑，“不告诉你！”
两个人抵达雷峰塔时，天竟然放晴，太阳出来了。
陈冬寒抢先说：“你不用考我了，我知道《白蛇传》。”
欧菲菲揶揄他：“没想到你历史知识还挺丰富。”
陈冬寒反驳道：“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知道，我只是去国外留学，我又不是外国人。”
站在雷峰塔最高处俯瞰了整个杭州。
下来后打车去了孤山路。
欧菲菲看着车窗外说：“天公作美，我们可以看到最美日落。”
“你好像对杭州很熟悉。”
“还好吧，不过我每次来杭州，都会抽时间去孤山路看日落，西湖日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浪漫，特别美好。”
旁边开过来一辆公交车。
欧菲菲指着那辆公交车对陈冬寒说：“你快看。”
陈冬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辆公交车上写着“we1314。”
周日的西湖边人很多很多。
欧菲菲带着陈冬寒沿着白堤走了很久，最后坐在里边的座椅上，等日落。
陈冬寒从包里掏出一个不大的本子，一根铅笔。
欧菲菲注视着前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颜。
五官柔和，神情淡然，恬淡优雅。
陈冬寒拿起笔在纸上轻描线条，眉眼间尽是认真。
不多时，他收起笔，纸上赫然出现了欧菲菲的半身画像，惟妙惟肖。
他撕下那一张纸，递给了欧菲菲。
“送给你。”
欧菲菲接过去，看了很久，满眼笑意。
“谢谢。”说完把素描画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回京后，欧菲菲特意买了一个原木色相框，把素描画像裱了起来。
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