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命运的馈赠·调查
姜瑶低头看了一眼。
友情提示只有自己有，而提示的内容恰恰是前两天的规则。
她是规则的违背者，但她并没有如空中声音说的一样，受到惩罚。
她忽略了什么？
第七条守则佐证了城主作为最后颁发人这一猜测，同时也让姜瑶发现，祂们不想让自己主动退出这场“捕猎”。
姜瑶想不出结果，她决定先行离开，收集更多信息后再来登记。
这时，她正看见辑事司主事朝这边走来。
姜瑶无心顾及他，对齐周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去了。
这一刻，无数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她的背影上，继而窃窃私语。
不远处酒楼的二楼，几个商人穿着的人聚在一块。
“大哥，这还是你第一次强行退出梦境，你瞧着这位姜姑娘会是和你一路的人吗？”瘦脸猴腮的男人盯着街上姜瑶的背影。
“真难想象，一个宫女会是修行者，她在六皇子身边有什么目的？”头上系着布巾的男子丢了一把花生进嘴里。
也幸好，她是修行者。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摇了摇脑袋，“看不透，我昨夜本想动武试探着让她出手，哪知道直接退了出来，她也够警惕，后半夜根本没睡。”
“照大哥的意思，她起码不是个新人，不然谁会把‘噩梦’当真？”
“她今早还去找了宇文修。”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沉默下来。
半响，三人中的大哥才开口，“宇文修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就算不是修行者，底下也有几位修行者帮他做事。”
“我等几人都受过殿下恩惠，且不论姜瑶的心思，孩子，咱们是一定要保的。”瘦脸男人道。
“三弟说的对，没有殿下，你我三人早就饿死了，哪能有今日的富贵。”头戴布巾的男子一咬牙，“我在底下不少人中看到了熟面孔，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这场诡异的秘境里，祁国的修行者不再是秘密。”老大目光坚定，他遥指黑衣男子，“咱们共同的敌人该是他，辑事司主事万榆。”
“大家心照不宣，出去后还能有个顾忌，皇室的走狗，我可不信，他把咱们的秘密告诉神殿，对他可是大功一件！”
离城的修行者已经放弃了伪装，原因无他，公告栏上清晰的公布了每一位修行者的姓名。
登记后，你的名字会自动出现在公告栏上。
这份名单，对于每一位官方人员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大功一件，对于每一位野生修行者来说，是悬在脖颈上的利刃。
三人对视一眼，有默契的起身，准备下去登记。
……
姜瑶离开城主府后，并没有回客栈，她去了城里的学堂。
此时此刻，能引动离城心思的还有这桩命案。
十五天五起命案，很难不与诡秘联系在一起。
离城背后的人本就与神主敌对，哪怕是命案引来神殿关注，幕后人也毫不在意。
来一个灭一个，这才是他们的准则。
学堂附近的官兵已经散尽了，不知是因为县令下令撤退，还是已经被“抹除”了。
姜瑶推开学堂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也没有什么人了。
学堂并不大，一条路通往学生们上课的前院，后院则是老师休息和备课的场地。
姜瑶不知道夫子是在哪个房间遇害，只好一间间查看。
第一间房，并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间房，夫子的桌上摆了菊花，和珍宝阁二楼房间的是一个品种。
姜瑶着重检查了这间房间，夫子的桌上收拾整洁，书籍整齐的摆放在一旁，笔墨也没有使用的痕迹。
她想着早饭的时间，估摸学堂夫子遇害的时间是在昨夜到早课之前。
姜瑶绕过前面的桌子，朝后面走去。
学生的桌子不似夫子一般整洁，不少人桌上还放着来不及收拾的书本，显得凌乱很多。
姜瑶走过去，随手拿起附近人的书翻了翻。
是《启示录》和《诗经》。
祁国的教育原来是神学和世俗并行的。
她又仔细看了其余地方，房间内除了那株菊花外，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她想多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房间，转身去了下一间。
这是一间临窗房间，也是命案现场。
房梁上悬挂着一条绳子，正下方却什么都没有。
凶手似乎并不怕被人发现，夫子的死是他杀。
姜瑶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什么痕迹都没发现。
她站起身摩挲着下巴，一点犯案痕迹都没有，怪不得要请辑事司主事来现场。
没有线索，她也没有办法查下去。
学堂命案针对的也是修行者？
像她一样的普通人无法发现细节？
姜瑶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撑着脑袋思考。
首要任务，她还是要混过城主门前的登记。
她摘下手腕的晶石链子，君子奕给她这个东西绝不是因为什么野兽。
前两次，这东西都帮了她。
可它要怎么主动使用，难道只能被动触发？
姜瑶愁的趴在桌子上，真难破局，这可比她玩哥哥研制的游戏难多了。
她戳了戳“誓言者”，“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唉，不能自暴自弃，姜瑶起身，把“誓言者”收到了荷包里。
君子奕给的东西，她可不想再戴了。
学堂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姜瑶又把余下几间房间转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想了想，干脆找来一摞书垫在底下，爬上去把房梁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绳子通体漆黑，中端有一行小字：所有人都可以活下去。
大规模的伤亡已经出现了，什么才算是都可以活下去？
姜瑶打量着绳子，有了想法。
人死后化作幽灵，也算是活了下来。
小字暗示的是，“抹除”并非是彻底抹杀，而是将你化为了幽灵？
换言之，离城还有一个幽灵世界？
姜瑶再度来到第二个房间，砸碎了菊花盆栽，她蹲下身来，在泥里找了好一会，什么东西也没有。
是她想错了？
学堂和珍宝阁的菊花相似只是巧合？
她坐在地上发呆，忍不住薅乱了自己的头发，这也太难了吧。
忽然，她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
“和前面四家一样。”男子沉稳的嗓音传来，“果然，城中发生命案的几处，都发生异变了。”
娇俏的女生咯咯一笑，挽上男子的胳膊，“哥哥，咱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姜瑶灵光一闪，想起齐周暗示她公告栏上有内容。
她忽然明白了，普通人看不到公告栏上的第三天规则，是不是也看不到学堂的异常？
打开“幽灵”世界的钥匙是成为修行者。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泥土，快速收拾了一番，外面的人不知是敌是友，小心为上。
姜瑶从第三个房间跳窗去到后院，寻了间夫子的房间，躲进了衣柜。
她将手中的绳子绕到右手腕上，以防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