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牧羊人与猫头鹰
我们来到城外，向图留斯将军汇报了情况。
那位之前帮助过我们的高精灵法师再次找上我们，这次，陪同他前来的还有老法师萨罗夫，
萨罗夫的视线从我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你”
他欲言又止，良久，才继续对我开口，
“我不知道那种力量是从何而来，但你还是尽量少用为好。”
萨罗夫严肃的盯着我，神情无比的认真，
“年轻人，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见过无数被力量冲昏头脑的人。他们的样子和下场我至今都还记得。
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个样子。”
我听得出这位老法师是真心的为我着想。
纵使他的语气有些指责，我也并不反感。
“是的，我明白。”，我说道。
“我相信你的承诺，年轻人。现在告诉我城里的情况吧。”
我刻意的隐瞒了神界的事情，然后，把一切讲给他。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就有其他人补充说明。
萨罗夫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听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待我讲完，他开口问我，
“你是说在祈求帮助的时候，有一只猫头鹰飞到了你的身上。
然后你就拥有了力量？”
我故意的把话题扯到猫头鹰的身上，“是的”
“那是一只毛色洁白的猫头鹰，他还可以开口说话。”
“嗯。我想到了一些事，你们跟我来。”
萨罗夫带领众人穿越一片狼藉的战场，一路来到城里的八圣灵神殿，
他轻车熟路地进到神殿的图书馆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就翻出一本古旧的书。
萨罗夫用手拂了拂上面的尘土，翻开了那本书。我们也全都好奇的围了上去。
那本书是一本古老的寓言，上面记载了猫头鹰与牧羊人的故事。
传说，很久之前，在森林的边上住着一个牧羊人。
有一天他去森林中放牧归来，发现羊少了一只。
天色将晚，为了找回丢失的羊。牧羊人不顾古老的训诫，贸然的闯进夜晚的森林。
在夜晚的森林里他遇见了一只白色的猫头鹰。
那猫头鹰口吐人言对他说道，
“可怜的牧羊人，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自己的羊，以至于不顾性命。”
牧羊人对着白色的猫头鹰说道，
“你这长着翅膀的鸟，哪里知道羊对我有多重要。”
猫头鹰听完大叫起来，绕着大树一圈圈的飞，
“命定之事无法更改，何必挣扎徒增烦恼”
“回去吧，回去吧。狼在窥视。遵从古老的训诫，事情既已发生便无法更改。”
最后，牧羊人听从了猫头鹰的劝阻，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就这样他失去了自己的羊。
这本书里还有其他的两个版本，大抵都是猫头鹰与牧羊人的故事。
只不过在那些故事里。猫头鹰对牧羊人说的话完全不同。
其中一个版本是牧羊人遇上了黑色的猫头鹰。
黑色的猫头鹰对牧羊人说道，
“你的羊就在森林的深处，但是有狼守着，不过，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牧羊人听信了猫头鹰的话，跟着猫头鹰在森林深处找到了自己的羊。
可惜，羊早已经被狼杀死，而狼也不知所踪。
牧羊人悲痛欲绝，他听从猫头鹰的建议，
整日整日的开始在森林里游荡，只为寻找那只狼报仇。
最后，当他走出森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长出了利爪与尖牙。
他自己竟变成了狼。
另外一个版本是牧羊人遇见了灰色的猫头鹰。
书里没有记载灰色猫头鹰对他说了什么。只有一个结局。
当牧羊人带着自己的羊走出森林，发现村子已经被毁。
其余幸存的村人也早已将他给遗忘。
我们看完这三个不明所以的故事，全都是一头雾水。
牧羊人的故事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说了什么道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这三个寓言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任何一个都不一样。
它有点魔幻到超越了寓言的范畴。
“什么意思”索菲亚问萨罗夫道。
萨罗夫看着自己的爱徒，微笑着解释，
“这三个故事对你们太深奥了，我相信它阐述了奥比斯的本质”
奥比斯的本质，我闻言吃惊不小。
没想到这个前后不搭的预言故事，讲的竟然是这个世界的本身。
在这个世界，任何的东西一旦涉及到神学马上就变得形而上和抽象。
所有身在奥比斯其中的人都无法对世界做出客观本质的解释。
我问萨罗夫道，“那您对这三个故事怎么看，
您带我们找到这本书绝不是给我们讲故事这么简单。”
萨罗夫笑着点点头，“看来还是你们的这位伦德比较聪明，”
他向我们解释了他这样做的动机，
“在我看来，这书里的这三个猫头鹰意有所指，
白色代表着阿努依，它是阿努的灵魂，是有形，代表着静止，
黑色代表着西迪斯，它是帕多梅的灵魂，是虚空，代表着混乱
阿努依和西迪斯共同影响着这个世界。
这些影响也会让那个牧羊人，也就是我们凡人，走向不同的结局。
而那只灰色的猫头鹰，我认为它代指第三种可能。”
萨罗夫的一番解释让我更加的疑惑起来，
“第三种可能？”
“是命运，超脱阿努依与西迪斯的影响。
或者说是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那只白色的猫头鹰是”
萨罗夫赶忙打断我道，
“不不不，阿努依只是个抽象的概念，我怀疑那只猫头鹰是古老圣灵中一位的具象。”
“古老圣灵中的一位！”
索菲亚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是说伦德当时真的成神了？这怎么可能！”
“准确的来说是一位古老的圣灵降临到伦德的身体里，也就是神降。”
萨罗夫顿了顿接着说，
“历史上这件事只发生过一次，那是在第一纪元，
阿卡托什曾降临到奴隶女王阿莱西亚的身上和她订立了契约。
以诸王护符为信物，从此奈恩不再受到迪德拉君王的入侵，
而女王阿莱西亚也由此成为了有记载的第一位龙裔。”
萨罗夫转而看向我，“伦德，那位圣灵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有的，它告诉我不得毁掉波特玛的灵魂，赛普汀家族的灵魂是契约的一部分”
萨罗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神情稍有舒缓，
“看来古老的契约还没有完全失效。阿卡托什的力量还在庇护着奈恩。
我不知道波特玛的灵魂还能存在多久，一旦她回归到阿凯的怀抱”
萨罗夫的神情严峻起来，道，
“抱歉，扯远了，我带你们来这里，是要让你们找出猫头鹰的真相。
尤其是你，伦德。圣灵绝不会无故的降临在你的身上，奈恩恐怕”
萨罗夫没再说下去，苍老的面容也因此蒙上一层阴郁，
塔尼亚从萨罗夫的脸色里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顿时惊呼起来，
“我的天啊！您的意思是那些迪德拉的君王会集体入侵奈恩！”
“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萨罗夫叹息一声，
“我希望不会，总之，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们只管去完成自己的使命，搞清楚那只猫头鹰的真相。还有”
萨罗夫开始焦急的在原地踱步，忽然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那把剑”
我赶忙将腰间的破晓者取下交给他。
萨罗夫拿上破晓者后离开了我们。临走还不忘嘱咐我们照顾索菲亚。
索菲亚面对这样的师父有些哭笑不得，
“老头子还是那么健忘，爱唠叨，”
她将手里的书重重的合上，随手放在书架上，
不过，我可不关心什么奥比斯，命运之类的东西。
我更关心咱们今晚住哪，眨眼雪鼠肯定是不能去了，外城区其他的地方也烧的差不多了。”
索菲亚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
在萨罗夫和我们告别之后不久，我们回到了曾经下榻的眨眼雪鼠。
我望着损毁的眨眼雪鼠，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凑合一晚上。
这时，一位侍者走到我的身边，她似乎是在附近转悠，一看到我们就立刻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