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乐与致远
“陈致远!你给本宫滚出来!”
只见一女子眉弯目圆,五官清秀,但却十分蛮横泼辣,大有孤注一掷的劲儿,也不怕正站在大街中央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黄如雏菊的衣带随着风打了个转,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敢做不敢当是吧?倘若你再不出来,以后就算你光着上本宫这来,本宫也叫人把你赶出去!”
“小姐……”那女子身旁的丫鬟倒是个知羞的,她红脸小声道,“小姐,这儿人多。”
被称作小姐的女子闭着眼睛叉着腰,就是不往前迈一步,像座小山似的,稳当当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什么动静,人群中已经有人指指点点起来了。
莫非这次是她看错了?
小山动摇了。
小丫鬟憋红脸,好歹扯着她的主子离开了人群,往人少的地方去。
“小姐!”
待她俩气喘吁吁地停下时,迎面却冲撞来了一辆冒冒失失的马车,眼看就要撞上那娇俏的小姐,突然从天上飞来一个戴着面具的少侠,揽着纤腰堪堪躲过马车。
这厢脚步还未停稳当,那厢那少侠就抬步想追上那不长眼的马车,看也没看那救下的美人。
只可惜啊……
面前的人比他反应还快,双手一叉腰,挺着胸脯就挡在了他面前。
“呵呵……陈大人,摸瞎子的游戏玩够了吗?”
“卑职参见长乐公主。”陈致远倒是聪明,将面具摘了下来,腿一屈就跪了下来。
长乐公主是先帝的爱女,名梁中礼。先帝子嗣不多,女儿犹少,老年得此女也是疼爱有加,什么出格事没做过,在蜜罐里面泡久了,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
“现在知道尊卑啦?”梁中礼高高的斜睨他一眼,嘴里挖苦道:“陈大人日理万机,竟还有空偷偷摸摸贼似的跟着本宫?”
她的丫鬟叫做宝枝,低着脑袋站在旁边,心里叹道:不是公主你为了见上陈少司寇一面才专门出宫的吗?
陈致远仍跪在地上,但他不卑不亢,倒显得她梁中礼是个狐假虎威的坏人了。
陈致远道:“公主,莫要胡闹。”
好话都让他说尽了,梁中礼鼻子一酸,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喂了狗。
她不说平身陈致远就别想起来。
就跪着吧你!
梁中礼脊梁骨硬得很,长袖一甩就要走人,却落入了一个清风似的怀抱当中。
“大胆!”
长乐公主爱哭是出了名的,刚才受挫不少,现下这两个平时念起来虎虎生风的字都颤抖了。
宝枝有眼力见,瞧见二人又转好的迹象,忙跑一边去,不在这碍眼了。
“别哭了,”陈致远将她转过来,还看见这倔脾气的东躲西躲就是不肯见他,他叹一声,用手将她的头抬起来,“卿卿。”
“别喊我卿卿!谁是你的卿卿!”梁中礼嚷嚷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陈致远抱的紧,梁中礼挣扎了半天都无济于事,索性就像个木头似的不动了。
“卿卿,方才我命都吓没了,以后万万不可这样做了。”
光会说哄人的话,长乐公主不屑地撇嘴,嘴里得理不饶人道:“你找你那刘家卿卿去,我不认识你。”
小皇帝想拉拢刘家,故而有给刘家二女儿和陈致远说亲的念头。
“我早就推拒了,卿卿,你这飞醋吃错了。”陈致远无奈道。
梁中礼一听不乐意了,张口还要吵,却看见了熟人,一下子愣住了。
是赵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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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犹豫豫的,认了半天没敢认。
陈致远见怀里的姑娘直直越过他往后看,便知道遇见认识的人了。他也不担心,松了手,转过身去,却见的是赵义善。
赵义善对着记忆确认了几遍,还是踩着步子前去了。
“陈大哥。”
于理,她先叫了陈致远。
待陈致远点头后,便轻声道:“是长乐么?”
一听这声音便认了出来,梁中礼果断抛下陈致远,扑进义善的怀抱里了。
“阿善,真是阿善,你还活着!害我为你哭了许久!你得把我浪费的眼泪换回来才好……”梁中礼哭的好不“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陈致远也是一惊,这二人竟熟识。
赵义善幼时经常进宫,与中礼便是在那时已经是好友了。
赵义善也是感慨万分,兜兜转转,约莫两三年不曾见过面了,现下竟又见面了。她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泪,哄道:“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要肿了。”
待长乐哭尽了,她拉着义善的手,细细询问道:“阿善,你怎会在这?”
“我暂居此地,前些天才上京来的。”赵义善指指眼前的客栈。
好巧不巧,梁中礼竟跑到义善住的客栈底下来了。
“许是缘分!”长乐兴冲冲道。
赵义善但笑不语。
她心里倒是回忆起陈明的话来了,原来,这陈大哥的心上人便是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