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牛做马
是小果！——她已经醒了，梁忆雪的头被拉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同时也看清了拉她的人。
“小姐！你没事吧？”小果焦急的问道，搂着她的腰不让她沉下去。
梁忆雪疲惫地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
两女看着大火已经将她们包围，逃不掉了，只能绝望的在这池塘里慢慢等死。
……
另外一边
余亮在庄园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但一个活人都没有发现，哪怕是一个熟悉的尸体也没有。
他在墙上不断跳跃寻找，同时大喊他知道的名字。看见房屋亦会进去寻找一番，路线在被大火逼得往庄园中心而去。
忽然，余亮听到远处有什么东西掉水的声音，他朝着那边赶去，但到了地方却看到那边是一片火海。
“应该是燃烧物吧…”
余亮想着有点失望，这种声音他听到了很多次，每个庭院几乎都有池塘，每次他过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次估计也不例外，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并朝周围大喊：“梁固！梁老！小果！梁忆雪！”
余亮身后大火中，两女感受着池塘里的水越来越热，心里本来是越来越绝望，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了，可这时突然有人在叫她们的名字。
梁忆雪和小果对视一眼，眼睛里都重新燃起了希望，梁忆雪无力呼救，小果则是扯着嗓子大喊：
“我们在这！我们在这里！”
小果的声音！——正去往别处的余亮瞬间顿住了脚步，脸上充满了惊喜，迅速又往回赶，寻着声音直接冲入了大火中。
“梁忆雪！小果！”
余亮高兴的喊道，他进入庭院就看见了池塘里的两人。
“余公子！”
“余公子？”
梁忆雪和小果异口同声道，一个声音很虚弱，一个难以置信。
“余公子你怎么来了？”
“先出去再说！”
余亮没时间回答小果的问题，周围的火越来越大，房屋都快烧塌了。
纵身跳入池塘中，双手分别揽着两人的腰肢，脚下一踏飞起身子，在还未出水时脚向前踢。
真气携着一股池水向前飞向高空，余亮揽着两女极速追上，在空中踏着水流而行。
水流十余丈后开始向下落去，余亮最后再借了一次力，向着庄园中心飞去，缓缓滑落到没有火焰的区域。
“你们没事吧？……”
余亮左右看着怀中的两人问道，突然感觉这个姿势有些尴尬，而且两女的的衣服都是湿透的，紧紧贴着身子尽显婀娜，特别是梁忆雪——看不见脚尖的绝色。
梁忆雪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着他痴痴的样子，脸上生出两抹腮红，有心无力的挣扎的，不由娇嗔：“登徒子！”
“余公子！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小果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暧昧，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幕中，眼神崇拜的看着余亮。
“呃……还好还好……”
被小果拉回神来，余亮不舍的移开目光敷衍了一句，接着又说：
“先别动，我帮你们把衣服弄干。”
说着，运转起体内真气在三人周身环绕，瞬间就蒸腾起一片白雾。
“哇！好神奇！”
小果惊叹不已，同时摸着身上已经干了的衣裳。
小果已经出了余亮怀里，他刚想也放开梁忆雪，但她的身子似无骨一般，脱手便向地上瘫倒去，连忙将她再次抱起，关切的问道：
“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乏力了”梁忆雪的声音小小的，只是刚好传入余亮耳里。
“这里也不安全，我先带你们出去吧！”
余亮说完就准备再次揽着小果的腰，小果却满脸担忧的问道：“余公子，你有看到我爷爷和我大哥吗？”
看到余亮神情有些疑惑，又补充道：“就是那天赶马车的老爷爷，和那个邀请你的人，有吗？”
“没有，我……出去再说吧！”余亮明白了梁老和梁固就是她爷爷和大哥，说着顿了顿，决定出去再告诉她。
说完，揽过小果的腰肢，朝着火势较小的方向而去。
余亮用真气护着三人，一路虽然火势颇大，却难伤到他们分毫，不一会就到了庄园外面。
余亮放开小果，并把梁忆雪交给她，面色沉重的对她说：
“我在里面找了很久只找到了你们两个……其他的都死了。”
两女听此开始痛哭，她们或许有猜想到，但现在真切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无法接受，偌大的梁家庄就剩她们两人了。
余亮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跪坐在地上肝肠寸断的样子，想要做点什么，于是说道：
“我进去再找找……但也不用抱太大希望。”
“余公子不…不用了，里面威胁……”
梁忆雪对着余亮哽咽道。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余亮对着她点点头说道，而后再一次冲进庄园里。
……
天露出了鱼肚白，庄园被烧成了白地，余亮始终没有再找到一个活人。
余亮回到两女那里，对着她们微微的摇摇头。
两女或是已经哭干了眼泪，或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脸上虽然很难过，却没有再哭和有什么过大的反应。
余亮咬着牙捏着拳，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什么狗屁万劫楼铲除干净！
三人一起再次进入庄园，将一具具尸骨搬运到后院的潭水边一同葬下，梁忆雪说这是她父母最喜欢呆的地方。
她父亲年轻时游历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并且对这里赞不绝口，十三年前因为一些变故搬离了武帝城，他父亲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这里。
一家人便到了这里安家，当时一家人到了这里，都夸赞她的父亲眼光好呢……
梁忆雪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开始哭了起来，小果也跟着哭了起来。
余亮在一旁看着说不出的难受，只能转而暗骂万劫楼云云。
到了中午，两女收拾好情绪，跟着余亮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三人缓慢的行走在官道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沉重。
家没了，小果还稍好一些，只要跟着小姐就行了，梁忆雪就对这个问题很迷茫了，天大地大该去往何方？而且还有深仇大恨要报。
三人各自沉默思考着心事，一直走到了黄昏，没有走多远，倒是两女的脚走不动了，小果只是个锻体境一重的，梁忆雪本来就没恢复好，一直在强撑。
两人的窘迫余亮看在眼里，在官道上找到一个木板车，拉木板车的牛已经死了，车上和车旁有几具尸体。
余亮把尸体埋了，将木板车拉了回去，叫两人上车。
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大截，两女一晚上没睡，担惊受怕又加上逃亡，很快就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余亮默默的当着牛马拉着车，到了夜里还将自己外衣盖在她们的身上，一路保持着衡速，到粟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四点了。
两女一早就醒了，余亮就让她们待在板车上，比起昨天，醒来后她们的情绪安定了许多，时不时的还会聊上两句。
粟城里已经被焚烧一空，遍地都是燃烧过后的白骨和房屋残骸，城墙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被熏的发黑。
粟城——望着城门上的大字，余亮神情恍惚，这还是这两天来第一次打量这座城关呢。
大字右下角还刻有一串小字——张月鹿州小城东门。
缓了缓神，余亮继续拉着车去往北门，这是同曹逸约定好的。
到了北门，远远的就看见曹逸坐在树荫下喝酒，树旁拴着两匹马。
“这货倒是悠闲呐。”余亮暗想着，拉着板车走了过去。
曹逸也看到了他，见他这个样子微微的笑了一下，同时打量了板车上的两女一眼。
“你笑个登儿！有没有水呀？渴死我了。”余亮见曹逸还笑话自己，开口说道。
曹逸没有说话，手在腰间一晃，出现一个镶着玉石的水袋扔了过去。
“我靠！真踏马的有钱！”
余亮接过水袋暗暗咂舌，打开象征性的对着嘴倒了一口，而后就把水袋给了下车的两女。
“谢谢，你的衣服。”
梁忆雪接过水袋感谢，并把余亮的外衣递还给他。
她明白余亮是为她俩要的水袋，她俩晒了一天的太阳早就口渴了，现在嘴唇都有些开裂了。
余亮点点头接过外衣并穿上，一边穿着一边问曹逸，道：“逸哥，你有找到鬼头人吗？”
“没找到领头的。”曹逸微微摇头回道。
“这群狗比！”余亮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此时两女走了过来，梁忆雪把水袋递给余亮。
余亮接过后分别介绍道：“这是我哥们曹逸。”
“这是梁忆雪，这是小果。”
两女对着曹逸行了一礼，曹逸就微微点了点头。
“别介意，他平时就这样…性子比较冷。”余亮瞪了曹逸一眼，向着两女解释道，并把水袋向他扔了过去。
二女对余亮笑着点点头。
“你自个留着吧。”
曹逸接过水袋又立马扔了回去，而后把边上的酒壶和手上的酒杯放入玉牌中，起身说道：“不早了，走吧。”
说罢，曹逸走到树旁欲解马绳。
“留着吧，他不差钱。”
余亮说着，把水袋塞给梁忆雪，也过去帮忙。
不一会，他把马牵到板车前，路过两女身边时，她俩表情有些怪异。
“你干嘛？”小果问道。
“绑马车呀！”余亮理所当然的回道，还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了一眼小果。
“这个木板车根本就承受不起这匹马的速度！这你都不知道？”
小果回敬了他一个“你才是傻”的眼神。
“呃？”
余亮一脸懵，看向梁忆雪，她点点头，看向曹逸，他笑而不语，这可把他尴尬得直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