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和他成亲?墨骋眼眸微动,对两个吓呆了的差役说:“你们去北疆把情况说明一下,就说我没事。”
见两人还杵在那里,展容轩眼睛一横,“愣着干嘛?快去啊!”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找了个替身,瞒过那帮人的眼睛。
墨骋捏捏他的手,“好了,回去吧。”成亲,他还没想过。
“恭迎夫人回庄!”旁边的人喊得震天响,墨骋揉了揉眉心,突然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展容轩抱起墨骋,乐得跟个傻子一样,“阿骋,花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回去就拜堂!”
“先等等!”墨骋实在不敢相信展容轩的审美了,“我回去亲自布置安排!”
展容轩不疑有他,“也对,婚礼要隆重盛大,阿骋看了安心才好。”
墨骋松了口气,自己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要是被办得跟土财主似的,都能气吐血。
而墨骋的预想没有错,看到山庄里五颜六色的布置,差点没站稳。那个大花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飘得跟彩虹一样的绸缎,好看是好看,但是婚礼不是红色为主吗?还有那些下人,脸怎么涂得跟猴屁股似的?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展容轩,后者挠挠头,“这五颜六色的,多喜庆啊。”
连土财主都不如,墨骋忍住不打击他,轻咳一声,“我不太喜欢,交给我吧,而且这个月也没有好日子,不适合成亲。”
展容轩“啾啾”亲了他两下,粘在他身上,“听阿骋的,一切按照阿骋喜欢的来!”
“你先把衣服换了,”墨骋看着那身花衣服实在刺眼,“这种颜色不适合你,换一件。”
展容轩听话的点点头:“哦,我可是找了十几个裁缝才做成这一件的呢!”
旁边的左护法眼角抽了抽,这衣服的做工的确是精细,但当时他把酬金送到裁缝手上时,那几个人死活不要,还特意嘱咐他,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庄主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自己做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谁提这件事跟谁急。
“换了吧,你之前穿的那件衣服好看。”墨骋已经接受他审美不行的事实,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就不信拉不回来。
“好啊,阿骋亲自给我挑!”展容轩欢欢喜喜的拉着墨骋到给他准备的住处,“这地方我布置好久了,全是按照你的爱好准备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
墨骋住的小院清幽别致,房间里也是一股书卷气,但是,能别这么拥挤吗?墙上挂满了字画,根本没有点空地,桌子上的花瓶也是,荷花,桃花,连狗尾巴花都有。墨骋叹息,没事,来日方长。
展容轩开心的说:“阿骋,以后我就跟你一起住了,我一直盼着这天呢,以后,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墨骋看他的笑容,上前抱住他,“别说话。”
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展容轩的手附在他的腰背上,一句话都不说。
“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家的案子是太上皇在背后筹谋?”
“是。”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当初不选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展容轩明显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没想过,展家的事,是他们利欲熏心,颠倒黑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可是我……”墨骋声音颤抖,泪光闪烁,“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之所以选你,是你太耀眼了,”展容轩擦去他的泪水,温声道:“我的阿骋,是这世间最明亮,最美好的人,你的美好,没有任何错误。”
“展容轩……”墨骋红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就和你无关,说出来了,你得哭成什么样?”展容轩擦拭着他的眼尾,不断告诉他:“阿骋没有错,是那些人,他们心思恶毒,想把这世上所有的美丽都消灭,但是美丽本身没有罪。”
墨骋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诉说,“我当时真的好冷,好想你,我以为你放弃我了。”
“不会,永远不会放弃你,”展容轩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阿骋,走了这么长的路,别哭了,休息一下吧。”
墨骋笑了笑,“好,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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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下雪了,沈泽也收到了墨骋的消息。
“这展容轩也真是的,明明是抢压寨夫人嘛!”书房里,沈泽握着信,吐槽起了展容轩。
谢止放下书,他身上穿着沈泽给他打的貂皮披风,雪白的绒毛,更显得他皮肤清丽白皙,坐在窗前,雪花飘进,落在书页上,就像一副水墨画。
“这两人等了这么多年,展容轩自然急,要是换作我,早就等疯了。”
沈泽看他身上的貂裘,撇嘴道:“都在屋里,你把那衣服脱下来不行啊?”
谢止摸了摸暖暖的貂裘,说:“不行,阿泽给我送的,我要一直穿着。”
“切!到了晚上,我看你脱不脱!”
“还是第一次听到阿泽让我脱衣服呢,”谢止舔舔嘴角,“那我晚上就脱给阿泽看。”
“厚脸皮!”沈泽耳朵又红了,“都看了好几遍了,早没兴趣了!”
“没兴趣?”谢止走过来,握住他写字的手,嘴唇贴近他的耳廓,“阿泽这是喜新厌旧了?那新人是谁啊?”他嘴唇紧紧帖这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流窜全身。
“你你你……”沈泽红了脸,“别想那么多,要是再欺负我,我就把你扔到雪地里!”
“我只在晚上欺负阿泽,白天,自然是什么事都听阿泽的,”谢止握着他的手写字,一副好字,因为刚才的手抖,写得歪歪曲曲。
“阿泽,写字要专心,”谢止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肩要稳。”
“哦,”沈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谢止的手继续往下,落在他的后背,“背要挺直。”
沈泽浑身一颤,这个混蛋!
谢止似乎浑然不觉,又捏了捏他的腰,“阿泽,腰怎么这么软?腰也要挺直。”
沈泽彻底坐不住了,浑身热热的,扔下笔,白纸上瞬间多了一团墨汁。
他拉过谢止的衣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红着脸说:“下雪天,适合睡觉!做不做?”
小老虎一点就炸毛,谢止计谋得逞,嘴角上扬,“相公所命,自然遵从!”
……
事后,沈泽和衣躺在谢止怀里,衣领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的脖颈,只是上面还有点点吻痕。
“相公舒服吗?”
谢止倚在靠垫上,一只手和沈泽相握,另一只手拿着书卷,认真的看着。
沈泽动了动身体,腰隐隐作痛,这只狐狸,现在还叫他相公,刚才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
谢止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腰线,说:“要是不舒服,我继续伺候相公。”
“舒服!”沈泽急忙抗议,又趴在他胸膛上,“看你的书,不许动我!”
谢止举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好,等会儿,我亲自下厨,给相公做饭。”
沈泽脸又红了,头埋在他胸口,“装什么贤惠?”明明就是一匹狼!
外面天色已晚,沈泽躺了一会儿,腰总算好了点,从他身上起来,“这么晚了啊?”
谢止刮了刮他的鼻子,亲昵道:“相公,要先吃饭,再睡觉,不然没力气。”
“谁要和你睡?!”沈泽羞涩的扭过头,穿上鞋下床,“你说了要给我做饭的。”
“自然会给你做饭的,”谢止拉过沈泽,坐在自己的腿上,轻声在他耳边说:“以后,不能说对我没兴趣这种话,知道吗?”
“知道了,”沈泽红着脸答应。
谢止吻吻他,笑着说:“别这么害羞,都做了多少遍了?”
沈泽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人来报,“世子,城外出现大批匈奴人,是来劫掠的!”
沈泽急忙从谢止腿上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剑就出去了,“我出去看看,你别乱跑!”完全没了刚才羞涩无措的样子。
谢止还愣愣的,沈泽已经走远了。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那帮人就像是一群苍蝇一样,赶跑了又回来,实在烦人。
谢止默默走到厨房,以往几次,沈泽回来都是深夜,连饭也顾不上吃,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早点回来。
大雪纷飞,很快掩盖了马蹄印,将整个朔州城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每到这个时候,朔州军就会在城墙上浇水,结成一层厚厚的冰,以防止匈奴人攻城。
雪地上滴落鲜红的血,格外刺眼。可是不一会儿,血迹又被掩盖。沈泽捂着胸口的伤,一口血重重的喷在地上,“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让身后的人担心不已,胡统领急忙凑过来,“世子,您……”
“我没事,回城!”沈泽咬着牙,死死盯着地上被雪掩盖的马蹄印。
这一次的袭击与以往不同,是呼韩邪的儿子木顿亲自带兵,动作快准狠,要不是这次带的人多,沈泽真的要吃大亏。
回去的路上,沈泽强忍着疼痛,大脑却格外清醒,这一次木顿和羯族联合,西北郑氏那边八成会倒戈,不久的将来,肯定有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