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一个一个找
沈泽这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谢止的院子里，他不好意思的对谢止笑笑：“阿止，我们聊得太入神了，所以就……”
“不妨事不妨事，”谢止急忙摆手，又看向婧媛公主，“这位就是镇北侯夫人吧？”
婧媛笑着夸赞：“你就是谢止？果然俊秀不凡！”
“伯母好，”谢止恭敬的朝她施礼，动作行云流畅，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紧张，这可是未来丈母娘啊。
“娘，他就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沈泽走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兴奋的说：“他好厉害的，懂得东西好多，还帮了我不少忙呢！”
婧媛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沈泽，他提起谢止的时候，眼里璀璨光亮，笑容也是发自心底的，婧媛记得，沈阙当年见了她，也是这样的笑容。
“阿泽性子莽撞，也多亏谢公子不嫌弃。”
“伯母不用客气，叫我阿止就行，别见外。”
“那好，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就先回去了，”婧媛和蔼的望着两人，“这门修的确实不错，这院子里的景致也好，以后，我可是会经常来的。”
谢止恭敬道：“随时欢迎伯母和阿泽过来，伯母慢走。”
等婧媛走后，沈泽问他：“你不是去了大理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去那里点了个卯就回来了，明不过以后要到京兆衙门去任职了。”
沈泽一头雾水：“怎么是京兆衙门？你在江南的功劳不小，舅舅不给你升官，怎么还降职了？”
谢止无奈道：“还不是我爹，说我年纪小，要历练历练，就把我调到京兆衙门当了个文书，活活的从正六品官降到了从七品，老爷子这招狠啊。”
“京兆衙门的文书……”沈泽仔细想了想，“不就是整理那些案件卷宗吗？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可以看到不同的案件和故事，你以后能给我讲讲吗？”
谢止刚刚还灰败的脸立刻焕发生机，“阿泽想听故事？”
沈泽点点头：“嗯，总觉得这些事很有意思。”
“那好，以后我就天天给阿泽讲！”
谢止笑了，沈泽也开心了，“正好今天都没事，我们出去转转？”
“去哪？”
“嗯，随便在大街上走走吧，好久没来京城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谢止温声道：“好，阿泽有什么想要的就给我说，我带你去买。”
他的声音像是一阵风，吹平了沈泽浮躁的内心，“糖葫芦，桂花糕，还有蝈蝈笼子，你知道在哪卖吗？”
谢止眼中泛起涟漪，“嗯？阿泽想要这些？”
沈泽望着天空，双眼迷茫，“我娘告诉我，我以前在京城待过，而且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可是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样子，只想去一些熟悉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十多年来，离京的官员每年都有几十名，告老还乡的也不少，想找一个身份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根本不可能，你当真要一个一个的找？”说到最后，谢止都不敢相信，在茫茫人海，他真的愿意找一个模糊的影子？
沈泽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一个一个的找吧，我有感觉，这个朋友对我很重要，可是我来了京城，他没有来找我，估计是去了外地。”
谢止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沈泽还是那么傻，明明近在眼前，却非要满世界的找。
“阿泽，你这位朋友，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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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墨溯闷闷不乐的坐在御书房，旁边是被墨驰抓过来批奏折的墨渝。
“哥，你说父皇把我们派到江南，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借此把士族一网打尽吗？”
墨渝手上的笔一刻也不停，“对啊，说白了，我们几个就是活靶子，专门用来吸引人注意的。”
“可是，可是我们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父皇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想过啊，所以让韩西和阿泽跟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真出事怎么办？”
“这不是没出事吗？再说了，男人，要锻炼自己嘛。”
兄弟俩说话时，墨驰进来了，“嗯，在聊什么？”
“在聊父皇你！”墨溯没好气的站起来，“父皇，你这次说是让我们到江南查案历练，可实际上，是不是把我们当靶子？”
墨驰心虚的说：“这个……你们不也历练了吗？我听韩西说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啊，尤其是你，差点和山贼拜把子了。”
“这不是重点！”墨溯气得直跺脚，“重点是，大哥没日没夜的查案，还被人刺杀，阿泽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就是为了你给我们的任务，可是现在又告诉我们，任务是假的，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怎么欺负你们了，”墨驰一个叉腰，和他对着干起来，“士族是不是你大哥除干净的？那几百万两银子，是不是你大哥抄的？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作用多大？就因为你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你沈姑父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银子送到京城。现在国库里的银子都有几千万两了，这有一半，是你们的功劳啊。”
墨溯更生气了：“那……那我银子站在一起，你选哪个？”
“当然是……”墨驰紧紧的绷住后两个字，笑呵呵的说：“当然是你了，你可是我货真价实的亲儿子呢。”能卖不少钱呢。
“啊啊啊啊！”墨溯撅着嘴，直接跑出去找李太后了，“祖母，父皇欺负我！”
等墨溯走后，墨渝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父皇，刚才阿溯问你的问题，我也想问。”
“当然是儿子了，银子嘛，没了再赚就是了。”墨驰努力摆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可是墨渝还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这话，薛叔都不信，”墨渝批完奏折，伸了个懒腰，“二叔呢？最近一直不见他。”
“很忙，忙着谈情说爱呢。”
一想到这个就来气，谈什么感情？钱不香吗？
“谈情说爱？他不是……”墨渝对墨骋的感情问题还是比较震惊的，“不娶妻吗？”
“这你就别管了，不过这些天把阿溯管好，别让他四处浪，找个先生最好。”
“先生啊……”墨渝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我想办法。”
他刚走到门口，又说：“对了，奏折我都批完了，包括我请假一个月的折子，我也批了。”
“自己写请假条自己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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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里，谢斌黑着脸，看着在他这里混吃混喝了两个月的云之霭，“我这儿不是善堂，你在我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房租该交了吧？”
“没钱，”云之霭擦擦嘴角的饭粒，说：“要不我给你写几首诗？你拿去卖了，绝对能卖大钱！”
谢斌哼道：“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把你卖了，那能卖得多一点。”
云之霭还是嬉皮笑脸，“哎呀，咱俩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嘛，谈钱多俗气？要有君子的精髓。”
“哼，某个人前几天不还说我是个官迷吗？”
“此一时彼一时，人要往前看，”云之霭拍怕他肩膀，“我办完了事，自然会离开。”
谢斌喝着茶，慢悠悠的说：“柳进也快进京了，到时候就热闹了。”
“那家伙，二十多年没见，不知道脾气改没改？”
“你的脾气都没改，他又怎么会改？”
下人来报：“丞相，太子殿下来了。”
墨渝走进花厅，一一行礼：“谢丞相，云先生。”
两人急忙起身，“太子殿下。”
墨渝笑着让两人坐，对云之霭说：“我是来找云先生的，有件事想让先生帮忙。”
云之霭好奇道：“哟，什么事儿能劳动太子殿下亲自跑一趟？”
“是阿溯，”墨渝浅笑，“自从来了京城，他也闷闷不乐的，本想把他送到军营，可是姑父那边不同意，想给他找个先生，可是满朝上下，我没一个满意的，所以就来找云先生了。”
“太子殿下想让我教二皇子？”
墨渝点点头：“不错，阿溯虽然调皮了一点，但是并不顽劣，只缺一个好老师，云先生才学过人，德高望重，是最适合教阿溯的了。”
“太子殿下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云之霭自嘲一笑，“可是我平日里，喝酒赌钱，吃喝玩乐，无所不精，真不怕我教坏二皇子啊？”
墨渝坚定的视线停在他身上：“不怕，云先生的学问品行，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阿溯若有先生一半的洒脱，是他的幸运。”
云之霭琢磨过来了：“你想让我收二皇子为徒？”学生是学生，徒弟是徒弟，学生可以有很多个，挂个名就行，至于徒弟，那可是要行拜师礼的。
“这就要看先生的意思了，若是先生愿意，我自然欣喜，若是先生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墨渝站起身，诚恳道：“阿溯绝不是那些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只要云先生肯用心教，阿溯绝对是你最好的徒弟。”
见云之霭有些动心，墨渝又添了一把火：“再说了，柳先生的弟子是阿泽，谢止就更不用说了，谢老太傅和谢丞相手把手教出来的，只有您，连个徒弟都没有，岂不是会被他们比下去？”
谢斌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我儿子能文能武，沈泽大智若愚，就某个人，连个徒弟都没有，老了都没个人送终，啧，可怜啊。”
云之霭瞪了他一眼，对墨渝说：“行，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