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战前文明的机关术
原来这个矮个子老头之所以矮小，是因为他是矮人族。不过矮人族有很多支脉，高山矮人、丛林矮人、冻土矮人等等，而他所在的这一条支脉，是——月光矮人。
“月光族呢。”听到这里，莫寒开始对这个同族的矮人心中有些亲近了。毕竟瞎编的种族都能对上号，你说他得和自己多有缘？
月光矮人是所有矮人族中精神力最强大的一脉，再加上矮人天生的创造能力，使得月光矮人一族成为了战前时代强大的机关师。
而眼前的这个老爷爷，名叫“奥达尔”，乃是一名擅长空间灵术的灵者，实力圣级修为，妥妥的大灵圣！
老头儿提到自己的修为很得意，本以为莫寒能够大为惊叹，直接跪地拜师，但是莫寒那张无所谓的脸，让老人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言归正传。
这座城池，哦，就是“蜃楼遗迹”，正是老人奥达尔当初带领着月光矮人一族，倾尽全力所建造的机关城，乃是奥达尔一生中最得意的一件“机关造物”。所以，他将这座城池取名为“月光城”。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月光城”被建立起不久之后，“禁忌之战”爆发了。
所谓“禁忌”，乃是指机关师们的机关术，触碰到了神的“禁忌”领域。
按照奥达尔的说法，机关术的造诣等级，共分为五个层次，依次为：物理操控、意识操控、灵魂操控、自主操控、以及神明操控。
而“神明操控”，便属于神的禁忌领域。
首先“物理操控”：顾名思义，就是需要手动操纵的机关造物。
意识操控：手握一块与机关造物建有精神联系的魂晶，使用者便可以通过意识，操控机关造物。例如洛兰的铁皮骆驼、狂沙宗飞船的船桨等。
灵魂操纵：精密地机关造物，配合内部搭载魂晶！使用者将自己的部分灵魂注入魂晶，从此，可令机关造物，成为使用者“分身”一般的存在。
当然，在战前时代，也的确存在着大量的机关人分身。
自主操控：研究发现，当魂晶与特定的机关术联系在一起时，魂晶内，可诞生灵魂。常见于有自我意识的机关守卫。
最后是，神明操控：
全新的神秘机关术，配合魂晶，使得机关造物，诞生出了如同神明一般强大的灵魂。
它不仅可以自主操纵机关造物，甚至还可以自我升级机关造物，而升级后的机关造物，就连当初制造他的机关师，也看不懂丝毫。
但奥达尔始终坚定认为，战前文明的机关术造诣，只达到了“自主操控”的程度。尽管，有一位并非领域内顶尖的机关师，在阴差阳错之下，意外创造出了一件“神明操控”的机关造物。
那是一个机关守卫。
然而一年后，本是尊级实力的机关守卫，竟自我升级成了帝级！并且，它还自己创造了大量与它一样“神明操控”的机关守卫。
于是，他反叛了天元万族！
那一战，十分惨烈。血流成河，大地悲鸣，仿佛是神明的惩罚。好在最终，还是天元万族，赢得了大战的胜利。
但是经过这一战，人们终于认识到，令机关诞生灵魂，是神明的“禁忌”！神明可以赐予生命灵魂，但是生命，无权赐予。
于是，天元强者，纷纷决定毁灭机关术，只保留最原始的“物理操控”便好，但凡需要使用到“魂晶”的机关术，所有记录，统统销毁！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世代高高在上的机关师突然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机关师们，自然奋起反抗！
而这一场大战，便为“禁忌之战”。
至于胜负，不用猜想。历来人数稀缺的机关师，又怎能抵挡整个大陆的怒火。就连奥达尔这般圣级修为，也只能想办法如何保命而已。
好在，奥达尔当初建造了“月光城”。
月光城，乃是机关城。
亦是“灵魂操控”的机关造物。
而城市中央的高塔，便是整座机关城的中枢。
要说月光城，不愧为月光矮人一族最得意之作。它虽是一座城池，却搭载了空间机关、光影机关，以及多种自然系机关。各种属性灵晶，所耗巨大；设计之精妙，巧夺天工。
如此，才造就了月光城可于光影中自由切换，给人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奇妙景象。
不仅如此，奥达尔还表示，庞大的机关城，甚至可以通通被收入进一个网球大小的铁皮空间之中，自由移动，上天入地。
“禁忌”之战爆发时，奥达尔正是通过机关城，将自己和整个城池收进了铁球空间，这才躲过了一劫。
但是战争中的消耗，却也使得这座机关城能量严重不足，无法恢复到原本城池的模样了。而被封锁的城池，失去了粮食和水源的供应，很快便是一片死寂。
无奈，奥达尔便移动着装载着城市和自己的铁球空间，一边寻找能源，一边等待着战争的结束。只可惜能源，在战争年代尤为稀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找到的？如此，城中的居民和伙伴们一天天死去，最终，即便是圣级修为的奥达尔，也熬不住了。
弥留之际，奥达尔万般不甘地，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放弃了自己行将就木的身体，而将自己的灵魂，通通注入了一具机关守卫的魂晶之内，将自己完全变成了一具——机关人。
哦，就是此刻宫殿当中，王座上那具锈得腐烂的铁皮人。
其实那具铁皮人，也不是奥达尔的第一具机关身体了。毕竟一万年的时间太久了，当城中能用的机关分身全部腐朽之后，奥达尔最终选择了在这个宫殿停留。
悠悠岁月，皆是苦楚。唯一幸运的事情，或许就是在月光城被封闭的第800年左右时，奥达尔终于为城市找到了充足的能源补给。而这个时候，“禁忌之战”早已成为了历史。
在这片荒漠的地下，有一小片灵能矿脉，通过灵能转化，月光城每吸收一百年，便可开启24小时。
效率极低，但很无奈。
太久的和平，让设计师们建城之时，全都忽略了战备的设计。倘若不是当时有人心血来潮给月光城搭载了一个小型的“灵能转化器”，只怕眼前的困局，将是无解。
遗憾的是，这一次月光城的开启，便将是最后一次了。此处灵石矿脉能量已然耗尽，想要再次开启，便要寻找新的矿脉了。
而这座宫殿背后的墙壁后面，便是整个机关城的庞大“蓄电池”所在。哦，应该叫“蓄能灵晶石”才是。
黑木手杖，果然是像狗一样，闻着灵能的味儿跑来的。
总之，莫寒闻之啧啧称奇：“那么老爷爷你的机关造诣，达到了什么程度呢？”
老爷爷立刻十分骄傲：“我奥达尔的机关造诣，年轻之时，便已经达到‘灵魂操控’了！”
可是他马上看到了莫寒鄙视的眼神，不免泄气解释道：“‘灵魂操控’即便是在战前时代，也是顶尖的机关造诣了。能达到‘自主操纵’的机关师，寥寥无几。”
“你可不要小看‘灵魂操控’。现今大陆的机关师，早已遗忘了历史，再次拿起‘魂晶’，并将‘魂晶’应用的于机关造物当中。但是，我观如今大陆的机关造诣，也不过刚刚是‘意识操控’的起步阶段而已，想要达到‘灵魂操控’，至少还得一千年。”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戴上戒指，拜我为师，顺便带我离开这里吗？”奥达尔再次劝道，“只要你戴上戒指，我会立刻将我一生所学，以意识通通传承于你！”
莫寒还真是动心了，不过就算要戴戒指，接受他的传承，也得等自己再创造一个潜力点多的资质强大的分身，让他戴。毕竟自己分身的秘密，莫寒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所以莫寒再次拒绝道：“戒指我是现在是不会戴的，还需要考虑考虑，不过我看你在这里也是待闷了，我倒是可以先带你离开。”
奥达尔再次郁闷了，始终不懂这种好事儿为什么还有人会拒绝？
莫寒没空搭理奥达尔的情绪，而是关心问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回答我。你刚才说，这座城中的高塔，便是整座机关城的中枢？既然这座机关城是你一手督造的，那么你可知道那座高塔的入口？”
高塔的入口，关系到5点可分配属性点的任务奖励呢，他必须得搞明白。
看到莫寒迫切的目光，奥达尔愣了愣，随之再次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我当然知道了。‘月光城’所有的操纵台，都在高塔之中。甚至，那里面还有我的不少藏品。机关造物、内功心法、灵能药品、甚至是……大量的灵晶币，总之太多了，好久没去，记不清楚了。”奥达尔诱惑道。
“那么，入口在哪里呢？”莫寒不耐烦道，“你可别说，必须要我戴上戒指，你才会告诉我。”
“算了算了，强扭得果冻瓜总是硬邦邦，你不想拜师，我又何必求你。”奥达尔郁闷地甩了甩胡子，接着一招手，王座上的铁皮胸腔开裂，只见一个网球大小的铁球，飞到了莫寒的面前。
这个铁球造型精致，上面有着磨砂的花纹，而中央一圈，则有一线蓝色的光芒，随着铁球的悬浮，时明时暗。
“这个便是高塔入口的钥匙了，同时，也是整座‘月光城’所有机关的‘魂能操控器’。”奥达尔介绍道，“有了它，便可以将月光城于光影之间转换，也可以将整座月光城收进‘魂能遥控器’的内部空间，当然，也可以通过它，进入高塔内部。”
哇哦！遥控器出现了！
“如此说来，这个球形‘遥控器’就是高塔的钥匙了？”莫寒激动着，一把将浮空的铁球握在手中。
“这么大的‘月光城’，居然能被收进这么一个小球当中，老爷爷你厉害啊！”莫寒夸奖道，“对了，我记得遗迹刚刚出现之时，天上有一个闪亮的神秘光点儿……难道说，我当时看到的神秘光点儿，就是这个遥控器？！”
“嗯……你说得很对。只是，‘遥控器’这么简洁的词语，为什么当时大陆那么多机关师，都没有想到呢？”奥达尔撇撇嘴道。
“可是，这个遥控器要怎么用呢？”莫寒将铁球拿在手里转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
“当然，是要用灵魂操控了。”奥达尔微微笑道，“别忘了，我的月光城，可是‘灵魂操控’级别的机关造物。”
奥达尔这回也不啰嗦，手指随着球形遥控器中央的蓝色光圈顺时针转了一圈，顿时铁球自动旋转，而后沿着蓝色光圈上下分开，一个蓝色宝石，从铁球当中露了出来。
那蓝色宝石只有拇指大小，中央一块凹槽，似乎正好能伸进去一根手指。
“机关师们始终相信，生命的灵魂，是藏在血液里的。所以你只需将手指扎破，按住那颗蓝色‘魂晶’，‘魂晶’便将通过你指尖血液，吸收你体内的部分灵魂，从而与它绑定。成功后，它便可如你的分身一般，任你自由操控了。”
“就这么简单？”莫寒激动，机关分身呢，光听着就很带感。
于是，莫寒毫不犹豫地扎破了指尖，而后将手指，伸入了蓝色宝石的凹槽处。
绑定了它，应该就算是找到了高塔入口，可以获得任务奖励了吧？
莫寒激动着，可不料，就在他指尖刚刚触碰到蓝色魂晶的那一刻，他顿觉一阵脱力！
一股庞大的力量，竟正于莫寒的手指处，疯狂吸收着他的灵魂，仿佛势要将他所有灵魂，通通吸走！
同时，莫寒也渐渐感觉到，他的灵魂，开始与这座机关城，建立起了联系，种种机关，皆于他心中逐渐浮现而出……
仿佛只要成功，自己只需一个意识，便可以调动月光城的所有机关。
只是！月光城的机关，仿佛一只碗。而莫寒的灵魂，却只是一滴水而已。
一滴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装满一只碗。
莫寒虚弱皱眉，不免倒在地上，甚至连将手指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
他转头，却是看到奥达尔依旧慈祥的笑脸上，一双阴狠的目光。
“哈！哈哈哈……”
奥达尔开怀大笑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终于还是上当了。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小心谨慎，始终都不肯戴上戒指，好在，你终究还是中招了！”
这一刻，莫寒再傻，也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