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飞机餐不好吃，苏盼没怎么动。洗完澡出来，肚子有点空空的。
她老实回答：“吃了，没吃饱。”
那边叶云峥似乎笑了声，“那你下来，我带你去吃。”
苏盼惊讶：“下来？”
“嗯，我在你酒店门口。”叶云峥说。
“那等我几分钟，我吹头发。”
“好，不着急，吹干了再下来。”
放下手机，苏盼拿上吹风机进浴室吹头发，因为苏盼的头发又多又长，吹了十来分钟才吹干。
吹完出来，苏盼找出要穿的衣服换上，和还在打电话的安乔说一声：“乔乔，我出去一趟。”
安乔捂住听筒，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叶云峥来了。”苏盼回答。
苏盼一说完，安乔就喔了声，以一种“我懂了”的眼神打量她，然后说：“去吧。”
“那你要吃什么不？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苏盼又问，在飞机上，安乔也没吃多少估计也饿了。
“随便给我带点就行。”安乔说道，“别打扰到你们的约会。”
“……”苏盼围着围巾，弯腰拿好手机，“那我走了。”
安乔挥挥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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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路下行，已经是晚上，电梯里人不多，很快就到达一楼。
出了电梯，叶云峥就站在大厅中央，苏盼一眼就看到了他。一身烟灰色大衣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来到叶云峥跟前，叶云峥比她高太多，苏盼仰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来a城出差。”叶云峥微微低头，苏盼才洗完头，洗发水的香味一下子扑鼻而来，他定了定神接着说，“临时决定的。”
这是在向她解释？苏盼愣了愣，开口说道：“好巧。”
叶云峥不置可否的“嗯”了声，“走吧，带你去吃饭。”
考虑到苏盼明天还要带队比赛，叶云峥没带她去太远的地方，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厅。
怀蓝杯就在这边的中心体育馆里举办，所以这家酒店就成了许多参赛小组的落脚地。来餐厅吃饭的人中，苏盼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
两人运气好，刚好有一桌靠窗的位置空了出来。
点完菜，苏盼转头看向窗外，不一会儿她惊喜道：“下雪了。”
雪花飘飘落下，黑色的街面很快盖了一层白白的雪，路灯下，飘落的雪花带着光落到地上。
对于一个从来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下雪仿佛有种魔力。
苏盼的眼睛闪闪发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
叶云峥看着她的模样，若有所思。
雪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一会儿就停了。
刚好点的菜上来了，苏盼撇撇嘴把注意力挪回菜上。叶云峥没怎么动筷，倒是不停的给苏盼夹菜。
“你不吃吗？”苏盼问他。
“我来的路上吃了。”
“哦。”苏盼不疑有他。
中途，叶云峥起身去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
苏盼就自己吃，没注意到有两道身影朝她走来。
倏然之间，一道阴影拓下。
苏盼以为是叶云峥回来了也没太注意，只道：“快坐吧。”
桌面上的阴影没动，苏盼这才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来，入目的便是后妈张玉和她那个所谓的继妹秦缘。
两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苏盼，张玉不屑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那次计划失败，她又派人去了一趟苏盼的住所却被告知苏盼搬家了，她找了几天也没打听到苏盼的下落，没成想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你搬家了？”张玉问。
苏盼没理她，继续吃饭，只是攥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我妈问你话呢！”秦缘伸手推搡了苏盼一下，“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见苏盼没理她，秦缘加重了力气又推了苏盼一把。
“啪——”
苏盼按下手中的筷子，恶狠狠的盯着身旁的母女二人，“关你什么事。”
“欸，你怎么对我妈说话的。”秦缘趾高气昂的说，“我妈也是你妈，你什么态度！”
这句话刺到苏盼的逆鳞。
唰地一下，苏盼从座位上起身。
苏盼净身高167，站在秦缘面前比她要高。身高上的压迫感袭来，秦缘小幅度的后退了半步，接着就听见苏盼没有温度的反驳，“她是你妈，我妈只有一个，不是她。我没必要对一个小三恭恭敬敬。”
张玉一听这话，火气瞬间就上来了，扬起手就要打她。苏盼也不虚，俏美的脸上露出不服输的倔强。剑拔弩张之时，餐厅里不知是谁认出了秦缘，“那不是秦缘么？”
“对欸，她也来参加怀蓝杯啊？”
“天啊，我本来就紧张，现在看到她更紧张了。”
……
秦缘现在在全国一级舞团——齐晟舞团，去年因为一支独舞《如梦令》进入大众视野，引起不小的轰动，更有甚者称她是古典舞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听到有人叫出她的名字，秦缘紧张的立马抓住张玉扬起的手，低声说：“妈，有人认出我来了。”
张玉也听到了，她看了眼秦缘，不甘心的放下手，“再怎么样，你爸的老婆现在是我！”
这一句话，苏盼无力反驳，苏盼攥紧桌布，瞪着她。
张玉冷哼，视线往下移，注意到苏盼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你结婚了？”
一听这话，秦缘也把目光落到苏盼的左手上，银色素戒闪着冷光。
苏盼不语保持原状。
“嫁了个穷小子。”张玉摸了摸手上的大钻戒啧啧两声，议论声越来越大，张玉不便多留，对着苏盼翻了下白眼拉着秦缘离开。
张玉和秦缘一走，苏盼再没了吃饭的欲/望，缓缓坐下等叶云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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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a城是叶云峥临时决定的，因为不知道苏盼要在这边待多久，公司里好些事他都安排给了张卓处理。张卓晚上打电话来主要是有一个项目他不敢下决定，来问叶云峥的主意。
等叶云峥处理完回到餐桌时，苏盼没吃了。
“不吃了？”叶云峥问她。
“嗯，我吃饱了，想回酒店了。”
苏盼的声音低沉，叶云峥一下子就听出了里面的不对劲。他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苏盼摇摇头说。
叶云峥看了下时间，确实是该休息的时间了，苏盼明天还要带队比赛。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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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厅，路面上有水，是刚才下的雪化了。
苏盼双手插进上衣口袋里，低头看着鞋子踩在水上，鞋尖勾起水在空中留下一道小幅度的弧形。
冷冷月光洒在路面上，月亮的倒影在水面上游移。
苏盼一脚踩上去，踩碎了月亮。
似是在出气，脚的力道用得大，一些脏水溅到叶云峥的鞋面和裤脚。
苏盼连忙抬起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叶云峥敏锐的注意到了苏盼的心情不好，原因并不是她所说的累了。
“看惯了总是锃亮的鞋面，今天这双鞋似乎有了生活的气息。”
“……？”苏盼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沾了脏水的鞋面有生活的气息，但没了顾虑，苏盼更加大胆的踩水。
回到酒店时，两人的鞋子和裤腿都变得“惨不忍睹”。
“我上去了。”苏盼说。
叶云峥点头，目送她转身。
“苏盼。”在苏盼即将踏进酒店门口的一瞬间，叶云峥叫住她，他大步上前，在苏盼转过身后迎面抱住她。
叶云峥的怀抱很温暖，苏盼被他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祖马龙的香水味，“怎么了？”
“明天的比赛加油，还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