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探
早上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去了学校，于梦生对她一样的疏离，连正眼也不看她，怎么看都有种自己惹了他的错觉，关键是，安于梦没有哪里惹到他吧。
于梦生背脊挺直的坐在安于梦的前边，浑身都写着：不要惹我。
安于梦也确实没有主动去找不快。
“于梦，你和……怎么了？”伏铃将脸凑近安于梦，伸手指了指前边的某人。
安于梦转头好笑的看着同桌：“没怎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俩好像吵架生气了，在冷战的感觉。”伏铃说出心中所想。
自从班长和副班长假期回来之后，好像一直挺……疏离的？但是吧，又不是那种不认识的疏离。
“你想多了，我们一直这样。”
“……是吗？……”伏铃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他俩好像就没热络过吧……。
但是伏铃还是忍不住总是关注两人的相处状态。
晚上安于梦和伏铃从食堂吃完饭回来，在校园的一角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背对着她们，一个面对着她们。
又是孙志强，那么那个背影就是……安于梦甚至不用仔细确认，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于梦，怎么又是孙志强啊？那个被他欺负的人好像是副班长啊。我们，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伏铃抓着安于梦的手臂，担心的说道。
“不用管，应该就是找茬骂两句，我们走吧。”安于梦观察了一下，拉着伏铃继续往前走。
其实孙志强没人撑腰的时候多数都是纸老虎，逞逞口舌之能，不会真的动手，况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侧身。
“我说校草同志，你叫住我做什么？一天不找你麻烦你还不适应是吧！怎么，天生奴骨？”孙志强抱着双臂靠在墙上，对于于梦生的举动一脸不屑。
他都准备不找这家伙麻烦了，毕竟沈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于梦生从来都不反抗也着实没什么意思，不言不语，一脸的好欺负样，反倒让他升起了罪恶感。
于梦生将视线从远处收回，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狗吗？”
“你他妈说什么？”
孙志强睁大双眼，似乎很不相信这句充满恶劣意味的话出自那个懦弱的于梦生的口中。
“对着主人摇尾巴，对着弱小乱吠乱咬，不是狗是什么？”于梦生嗤笑，身体轻轻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神冰冷的看着一脸凶狠的孙志强。
“于梦生，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孙志强大步垮上前，抓着于梦生的校服领口，这家伙今天倒是能耐了，还要造反不成？
虽然没有于梦生高，但是气势很吓人。
尤其对上于梦生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显得孙志强面容凶恶。
于梦生毫不惧怕，直直的对上孙志强的眼睛：“你现在的样子就非常像一条恶犬。”
“你他妈找死！”
孙志强被激怒，双眼通红，攥紧拳头就朝于梦生挥过来，却被人生生拦下。
“孙志强。”安于梦抓着孙志强的手，阻止他的行为：“松手。”
孙志强猩红了眼睛，恶狠狠的转头对上安于梦：“艹！于梦生是你爸啊，你他妈一直管他的闲事！”
“不是我管闲事，是你不该欺凌同学。”安于梦淡淡的说，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
孙志强白了安于梦一眼，放开抓着于梦生衣领的手，又甩开手腕上的束缚：“沈哥居然眼瞎的看上你，迟早他妈被你俩戴了绿帽子！”
“你不是说不管我了么？”于梦生望着走远的孙志强，轻轻的说。
安于梦眼神淡淡的看着于梦生的侧颜，声音同样很轻，一字一句道：“这确实是我最后一次管你，如果你下次再故意激怒孙志强，有本事就打回去，没本事就挨打！”
安于梦离开了，于梦生依旧没有波澜，双手插兜靠墙随意的站着，脚尖踢了踢空无一物的平整的地面。
许久后，于梦生抬起头，露出那张有些无辜有些温润的脸，脸上突然浮现的笑容，衬托着半张脸更显温和乖巧，但是眼神却透着哀怨与不甘。
“安于梦，沈清月说的很对，你强大却心软，而你的心软只会成为你的危险，成为被人肆意拿捏的把柄。”
“于梦，你真的不管副班长啦？”
伏铃小跑跟上走的很快的安于梦，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处在原地未动的身影。
说实话，刚刚她真的吓了一跳，以为于梦生会被揍呢。
可是今天孙志强没有揍于梦生，不代表以后不会，毕竟今天的孙志强眼神挺可怕的，以往他找人麻烦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今天却像是随时都会打人的样子。
“管不了！”安于梦心郁难消，语气不善。
“那，副班长会不会真的被孙志强揍啊？”
“哼”安于梦哼笑：“你只见过别人欺负于梦生，但是你有见过他真的被打吗？”
也怪自己今天才发现，被于梦生蒙蔽了双眼，她看他一点儿也不像个软弱被欺的主。
虽然刚刚于梦生和孙志强对峙的时候，她没有听见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她能看出来于梦生在故意激怒孙志强，才会导致孙志强控制不住挥拳揍人。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要么被欺压久了试图反抗，要么故意而为，引起他人注意。
她说了不管他，他就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试探她会不会真的置之不理。
安于梦现在怀疑于梦生不是心脏有病，他是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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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
刚从老师办公室问题回来的林秘看到墙边的于梦生，想也没想开口叫住他，声音带着特有的温软：“班长，你，才吃完吗？”
于梦生瞟了她一眼，抬脚往前走：“你想要叫班长，就加个副字。”
林秘小步跟上去，并排和于梦生走在一起：“那，我以后就叫你的名字好吗？”
“随你。”
“于、梦生，我刚才听班主任说这周五要月考，我知道你一定会考得很好，不像我，总要找老师来问问题。”
看得出来，林秘在很努力的找着话题，但是于梦生也确实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林秘有些失落，脸上努力保持微笑：“班长是保送生，应该不需要参加这种月考吧，真羡慕她，要是我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像她一样耀眼，一样厉害，一样能惹人注目。
自从上次自己生日那天和于梦生说过几句话，到现在她都没有机会没有理由接近于梦生。
想到什么，林秘又担心的问：“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于梦生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眼神微闪，声音突然就变得很沉：“没事。”
“你的病……”林秘有些小心翼翼：“很难治愈吗？”
不然怎么会一直影响着他的身体。
“死不了。”
林秘听到这句无所谓的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无意揭人伤疤，她是想关心于梦生。
“于梦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林秘试图转移话题，也是有私心想问接下来的事。
于梦生没有说话，意思却很明显：你想问便问，不想问就不问，怎么回答在我。
林秘深吸一口气：“你真的不打算谈恋爱吗？”
“你想说什么？”于梦生停下脚步，对上林秘的眼睛。
林秘仰头看着于梦生试探着问出口，是勇气也是赌徒：“于梦生，你……喜欢班长吗？”
于梦生闻言嘴角带上散漫的笑，像是能看进对方的心里：“喜欢。”
林秘抿唇，笑得牵强：“我，我不是说欣赏的那种，我的意思是”
“喜欢。”
于梦生再次强调，仿佛并未意识到这句话带来的后果，只是在叙述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他都不怕被安于梦知道，其他人又有什么所谓，难道喜欢一个人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吗？显然不是。
“等一下。”
林秘有些没力气再走这么长一段路，她伸手拉住于梦生校服的一角，阻止他不想停留的步伐，脸上再也维持不了体面，眼角微红。
“于梦生，那你知道，我也”
“喜欢我是吗？”于梦生接过林秘的话，扫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衣服下摆，顺着那只手臂看过去：“去喜欢个喜欢你的吧。”
林秘看着那个清冷的背影越走越远，终究没有管住自己的泪水，放任它决堤。
她的暗恋，不是起于十八岁，却止于十八岁。
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美好到爱情刚好挣脱束缚，可以肆意发展，可她已经没有了倾心的那个人。
回到班里，林秘还是那个林家的大小姐，不是为了枯萎的感情流泪的女孩儿。
“林秘，谢谢你那天的衣服。”安于梦递给林秘一个品牌手提袋：“这是我重新买的，那件我就留下了。”
林秘不用打开也知道会是一模一样的衣服，她没想到安于梦会重新买一套。
原来耀眼的人，做什么都让人很舒服，难怪于梦生喜欢她，沈清月也喜欢。而她自己对于安于梦也恨不起来。
林秘对着安于梦展颜一笑，单纯又温和。
真好，于梦生和安于梦在一起会很快乐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