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缔结契约
所有人都在摇头。
大家谁也不清楚。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把初弦救醒，然后才能知道事情的全貌。”晏华试探了一下初弦的脖颈脉搏:“越来越微弱了，而且一直都在发抖。”
应该是疼的。
“我会尽快驯服回光镜”祈钰边说边站起身，和司清一起盘膝而坐。
晏华，晨熙，靳炎相互对视。
三人掌心冲向祈钰和司清，给他俩设下结界， 防止过程中回光镜逃脱。
祈钰在结界设好以后，便跟司清一起，用灵识探入回光镜中。
回光镜是罕见圣物，和言真镜并驾齐驱。
祈钰和司清一进入回光镜，俩人便被回光镜给施法分开了。
“司清？！”祈钰发现自己将灵识探入回光镜以后，身旁忽然没了司清的身影，而眼前的景色也从白茫茫一片变成了九重天的模样。
祈钰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站在南天门里面。
附近有仙家路过，跟她挥手打招呼。
祈钰站在原地一阵迷茫。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九重天？
“你后悔吗”一个模样看起来很可爱的白衣长发少女，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吾乃回光镜，知道你想让吾跟你缔结契约，但，你听说过吗，回光镜不光可以治疗，还可以给强者一个愿望。”
“什么意思…”祈钰愣愣的站在那。
“意思就是说你想救外面那头小龙崽儿，也不一定只有跟我缔结契约这一个办法。”回光镜抬起手:“你可以许愿，让自己回到尚未发生灵若夺舍的时候。”
“这样一来，初弦不会受伤，你不会被改命运，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你说的这叫时间倒退之法。”祈钰声音淡淡:“而我如今并不需要，我和我弟弟这次出现在镜中就只是为了跟你缔结契约， 你把我弟弟放出来。”
“别紧张啊，司清只是在沉睡而已，至于我刚才说的条件，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不需要？”回光镜迎上祈钰视线:“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历还有记忆，你真的能拒绝原本的幸福生活吗？”
“我当然能拒绝。”祈钰正视回光镜的眼睛。
回光镜忽然朝她伸出手，掌心出现一枚沙漏:“我不信，你现在讨厌黎羽和虞真，只不过是因为这些经历罢了，倘若一切都没发生过，虞真和黎羽和安诺还有少风一样， 是和蔼可亲的父母，你依旧是流虞上神和麒麟圣主的女儿，你怎么可能会拒绝原本光彩照人的命运？”
“你若不信，那就试试看，看当世界秩序重整，一切重新开始，在沙漏滴完之前，你能否找回记忆，摆脱我的幻境，找回你的记忆。”
“如果我做得到呢？”祈钰反问。
“如果你做得到，我们缔结契约。”回光镜说完，补充:“如果你做不到…你要付出所有修为作为代价。”
回光镜外。
西海龙王看着镜中这一幕，不由得心中颤抖，紧接着转头看向少风:“回光镜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人心不能试，如果虞真和黎羽是一对好父母，一切都没发生，祈钰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拒绝那种好的背景和家庭？少风，安诺，我可以粉身碎骨，不需要祈钰这样做。”
晏华，晨熙，靳炎，于渊一起皱眉。
安诺和少风抿唇，凤鸣栖一脸严谨。
西海龙后泪眼婆娑的看向回光镜。
镜内。
回光镜看着准备回答的祈钰，忽然开口:
“在答应我之前，你最好还是仔细想想要不要这么做。”
“初弦真的值得吗？”
“祈钰，你做类似的事情，不止第一次了。”
“上一世的恶寒地狱，结果你忘了吗？”
回光镜看着祈钰，声音蛊惑:“那个时候，黎羽和虞真还是你父母呢，他们尚且如此，那西海龙王夫妇跟初弦，甚至连你的血亲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远亲。”
“你确定，要为了初弦这么一个普通朋友，答应我的条件吗？”
祈钰陷入沉默。
“你总是这样，从不考虑自己”回光镜双手抚上她的脸:“说到底，何必要为初弦冒这个险呢？直接查，我许愿让一切回到原点，忘掉现在所有的经历，不是同样能拯救初弦么，而且那样一来，没有灵若夺舍的你，从出生开始，就是麒麟圣主与流虞上神的双上神之女，身份尊贵，不比什么都好么？”
祈钰抬眸对上回光镜的眼睛:“我拒绝许愿，我要以缔结契约为目标，跟你赌一次，就赌我一定能找回自己的记忆，摆脱你的幻境。”
回光镜沉默片刻，最后将沙漏递到祈钰手中:
“如你所愿。”
祈钰伸手接过沙漏的一刹那，四周忽然白光亮起，有能量团将祈钰和沙漏一起吞没。
等祈钰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瑶池畔的摇椅上，怀中抱着一个沙漏。
祈钰迷茫坐起身，发现脑中一片空白。
“灵若，灵若宝贝你怎么在这”虞真穿着上神仙袍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司清等你很久了，该去修炼了。”
“灵若…是在叫我吗”祈钰茫然的抬起眼睛。
“对啊，不是叫你还能叫谁？”虞真弯眼一笑:“你是灵若，是我和你爹爹麒麟圣主的宝贝女儿，是我唯一的小公主。”
祈钰垂眸:“是吗。”
“当然是啊，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永远都是我和你爹爹的宝贝。”虞真回头朝祈钰微笑。
“那不听话呢？”祈钰抬头。
“我们家的灵若怎么可能不听话啊”虞真蹲在地上将她抱起来:“你可是女孩子，你肯定会听话的，你会听娘的话，照顾好弟弟，当一个懂事的姐姐，对吧？”
这看似温柔的话，像刺一样，让祈钰皱眉。
她回头，看着自己在瑶池中的倒影，神色冷淡起来。
不知为何，感觉一切是那样陌生。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很平静。
祈钰跟着虞真去和司清一起修炼，虞真和黎羽会笑着夸赞她， 让她在简单修炼过几次后就把场地让给司清，然后对他亲自辅导 。
黎羽会带祈钰和司清去乘坐麒麟马车。
麒麟族的人，朝司清和黎羽，虞真跪地行礼。
祈钰被虞真搂在身旁，一言不发的看着。
手中沙漏滴落的很快。
时间也过得很快。
回光镜看着被困在幻境中， 但脸上，心里，都没什么表态的祈钰，一点一点皱起了眉头。
她操控着幻境里面的时间，让时间飞速流逝，让幻境中的虞真，黎羽，司清因罪受罚，让幻境中的天帝，再次质问祈钰:“你若是想救你爹娘还有弟弟，你就要以自己为代价，灵若，你也愿意？”
祈钰抬头:“我愿意。”
境外的众人一起拍大腿。
“你输了，你输了，你说愿意，这就是输了。”回光镜忽然出现收起幻境:“祈钰，你看你愿意做到这一步，你果然还是觉得这种生活更好不是吗？”
“你错了。”祈钰看着回光镜:“我从你布下幻境以后没多久就恢复记忆了，这次我会回答愿意，是你输了才对。”
回光镜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你既然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为什么心情如此平和，一点起伏都没有？你既然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最后关头还会答应？”
“因为我曾经说过，算是重来一次，我也一定会再做同样的选择。”祈钰看着回光镜:“不是为了虞真和黎羽，而是为了司清。”
“我宁死也会保护他。”
回光镜沉默了。
她看着祈钰，深吸一口气，朝祈钰伸出手臂:“诶，烦死了烦死了，答应你了，缔结契约吧，不过事先说好，我只答应缔结三年的活契，不是死契。”
“嗯，我知道”祈钰嘴上答应着，然后手上毫不犹豫缔结死契契约。
等回光镜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你居然不守信用！”回光镜一脸我被骗了的表情，心中震惊又难过。
祈钰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袖:“抱歉，因为我是一个比较烂的人渣，所以我说话向来不算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回光镜很委屈:“我都说话算话了。”
“回光镜小盆友， 世界是很复杂的。”祈钰挑眉:“你这么单纯，以后识人不清被骗怎么办？与其以后被其他人骗，还不如被我骗，最起码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这件事儿做完以后，除了用得到你的地方，你以后爱去哪耍就去哪耍。”
回光镜还是一脸心痛的模样。
祈钰诱惑她:“你想想，你以前虽然自由但风餐露宿的， 镜子需要保养，可你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现在跟我缔结契约，不光以后自由，还有吃有喝，我可以用金子给你做外壳，你看合算不合算？”
金子保护壳！
这是每一面镜子都期待拥有的东西。
“那你说话算数”回光镜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已经被祈钰坑过一次死契的事实，再次开心起来了。
祈钰见已经把她哄好了，便不管她，自己解开限制，离开了回光镜的世界。
现实世界中，司清已经在结界内，率先醒过来了。
晏华他们看到祈钰醒了，急忙解开结界。
祈钰现在一心就人，也没心思闲聊，出来以后，起身拿出回光镜，将它照在初弦身上。
一时间，金光耀眼，初弦被一股力量吸了起来，四周龙鳞尽数被收了回去，最后如同华丽的缎子一般，重新回到了初弦身上。
看着眼前神圣的一幕，祈钰秉着呼吸。
很快，初弦被缓缓放下。
西海龙王夫妇紧张的凑过去。
很快，初弦便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