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飞来横祸

    4飞来横祸

    李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车手拿鞭子发狠的往她身上抽着，长长的鞭子甩的啪啪作响，那发狠的样显然是气坏了，也吓的不轻，李美丽忍着剧痛，乖乖站好，心知这么晚回来他们肯定是担心坏了，让他们撒撒气也好，免的憋出病来。

    夜阑人静，窗外繁星早已铺满天，晶莹的璀璨在灰蒙蒙的天宇闪烁，蝈蝈蛐蛐和没有睡觉的青蛙在池塘边，树缝间，或是草丛里唱着抒情的曲调表达情谊，形成了夏季乡村独有的催眠曲，而村里的人们早已酣然入睡。

    李美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背火辣辣的难受，翻身下炕，在枕头下拿出手电筒悄声往房后厕所走，刚蹲下就感觉头上黑影一闪差点骑她脑袋上，只一转瞬却是啪嗒一声不明物体以落地，那货还踩在她的脚背上，李美丽思想瞬间宕机，手一松，手电筒完美掉坑，“什么情况，这突然飞来的是人是鬼”，等她反应过来准备张嘴大叫时却被一只湿热的手死死捂了嘴。

    此刻李美丽心里尴尬多于害怕，哗哗的水流声如江面急流翻滚，脸上火烧的烫，也不知道是被捂住了口鼻缺氧导致的，还是别的什么，来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刻的窘境，想松手又带着犹豫，直听到外面路上有人奔跑，又狠狠按住她的嘴，这一次却是故意把鼻子露出来，头也转到了别的方向，只是手上温度更增了几分。

    李美丽心里无数的羊驼飘过，天上地下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脑袋里如浆糊一般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想说你把手拿开先，让我把裤子提上，觉得不太妥当，又想说你死远点别看我，可是该看的不该看的，不管看不看的见，已经悲催的看完了听完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她有点庆幸手电筒掉坑里了，现下黑通通，总比明晃晃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强吧。

    思想已飘到九霄云外，天马行空间路上的奔跑声已渐行渐远，来人才悄声凑近李美丽耳朵说“外面的人在追我，他们是拍花子的，我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到你，我松手你不要大喊大叫好不好”，李美丽闻声眨眨眼睛怕对方看不见又点点头，听声音对面的人像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声音略带沙哑，像小提琴的声音娓娓动听，语气小心翼翼透着几分商量，李美丽见对方这样差点以为被踩了脚吓一跳的人是他，听那语调，三分小心翼翼，五分慌乱恳请，语含哀求，还外带两分小委屈在中间穿插，这妥妥一绿茶景象，他这么一对比，此刻面上淡定实则赤条着蹲茅坑的自己倒像个坏人了，一口气在心里发不出去压不下来，李美丽狠命甩掉捂着自己的手，提裤站起抬腿就走，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到是把男孩看楞了，从没见过如此淡定从容的女孩，借着星光打量女孩的模样，却只见对方身姿秀丽，一头及腰间的发倾垂身前，大大的眼睛瞪的圆圆像铜铃一样，在细微的表情却是看不清了，这是个十二三岁瘦骨伶仃的小姑娘，看到对方行云流水般拔腿要走，莫名的竟伸手拉住对方的衣角，李美丽怒目盯着对方“你还要干什么”语含愤怒与不满，是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就伸了出去，男孩心里想着开口却道“我跑了很久又渴又饿，你能给我点饭吃吗”，李美丽闻言差点气笑了，“合着大半夜我被你一顿吓看光了不说，还得外搭一顿饭不成，“你哪来的脸张口要饭，我用不用在给你打点洗脚水外带在请你进屋睡一觉”，面带讽刺语含愤怒，要饭两字一出男孩瞬间白了脸撒开手，“不是”却在也说不下去更多，少年人骄傲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在多说一个字，此刻本已狼狈万分，不想从女孩嘴里在听到更多伤人的话。

    李美丽抬腿就走，进屋合衣上炕没有一点犹豫，她本就不是什么有善心的，甚至可以说淡然的近乎冷血，她不屑做一个宽容大度的圣母，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她的善意从来都是留给自己最亲的人，她可以不声不响配合男孩躲过歹人，只能说情况所迫，也不想做个恶人毁了男孩一生，但也仅此而已，决不会因为一个外人给自己和家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些刀口下讨生活的哪个是能跟你讲道理的。

    暮色沉沉今晚注定不好安眠，直到天色渐明才入了梦乡。

    窗外的鸟和肚子响才把熟睡的人叫醒，房中早已没人，想来父母是下地里干活了，小萝卜头弟弟也不见，去厕所的时候四下看了一圈早已没了男孩踪影，摇了摇头轻叹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背着昨天割回来得桑树条往院外走。

    坐在河边按照记忆先拿桑条打个米字形当底座，一手固定住另一手拿着桑条上下颠倒着一圈圈往上编，不一会就编出个大花瓶一样的的背篓，足足有一米多高，在瓶口安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阀门，又在附近地里挖回来许多蚯蚓当饵料，一切准备就绪，李美丽挽起裤脚抱着大背篓往河里下，身前大背篓挡住了前方的视线，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急急往前栽去，说时迟那时快身后却突然伸过一只手把她急急往后拽，似是用力太猛，又或是前后冲击力太大，李美丽直接把身后人撞倒重重坐人家身上了，好巧不巧这位置还有点尴尬，“嗯”身下人一声呜咽，随后是倒吸口气的声音，李美丽正要回头看看这人是谁，却被身下人一甩直接趴在河边吃了满嘴的泥和草，狼狈的爬起来一看又是昨晚那家伙，不管糊了一脸的泥土，搂起袖子就往对方身上招呼，那模样像只愤怒的小猫，野性十足攻击力十足，男孩猝不及防被挠了一把，也顾不得身上还疼痛的某处，火气顿起，跪在地上与对方撕扯在一处，双方之间剑拔弩张，处处透着火药味，拉扯挣扎间两人竟双双栽倒在河里，上午的阳光还不是太烈，河水浸着丝丝冰凉瞬时把二人胸腔中愤怒的小火苗浇灭，两人狼狈的从河水里爬出来，坐在岸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最后李美丽抱着背篓狼狈的跑回家。

    临近午饭李美丽把昨天拿回来的野鸡处理掉，杀鸡烧水拔毛切割，把蘑菇焯好水，又去菜园掰了几片白菜叶。

    不记得曾听谁说过做这种野生蘑菇的时候最好放点白菜以免有毒性，有毒没毒她不知道反正多放一样又不难吃也就习惯了每次做蘑菇时都会放白菜。

    一切准备就绪生火起锅，待到父母回来已端上桌一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老妈惊讶什么她姑娘有这手艺了，虽然平时嘴上说着不让学，真吃到自家孩子做的饭心里别提多热乎了。

    中午趁家里几人都在休息李美丽去厨房拿了两个窝头和一碗提前准备好的鸡肉放进背篓往双肩一挎向河边走去，上午跑回来的时候她就有点后悔了，其实追根究底从昨晚到今天人家也没做错什么，细想也都是迫不得已。

    心里怀着歉意脚步快了几分，走到河边却没见到人，顺河边转了几圈，却见隔着茂密杨树林后大路边停着一辆深绿色老旧的东风大汽车。

    这年代在这种穷乡僻壤即使是老旧的破汽车还是略显稀奇，李美丽好奇走进杨树林往路边看，只见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拖着那个男孩往车里塞，男孩似乎很抗拒拼命挣扎，奈何他身单力薄抵挡不过，撕扯着被按进车内，李美丽皱着眉暗道不妙，悄悄躲过汽车盲区来到车尾处，心里快速思考着解决之法，大汽车这时却发出哒哒哒的打火声，只十几秒间腿上的速度快于脑中的思路，等在回过神她已经坐在汽车后斗中飞快上路了。

    李美丽暗恨自己脑袋被驴踢才会跟着爬上车来，现在好了想走都来不及了，土路颠簸汽车又开的极快，李美丽差点没被晃悠吐了，足足有三四个小时汽车才缓缓进了一个村落，夏季的白天时间比较长，天色还没黑，李美丽趴在车斗中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暗咬舌尖保持清醒，直等到深更半夜人最乏力时才敢爬下车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个院子不大，一眼忘到头，三四间的土坯房，典型的农家小院，要不是亲眼目睹谁能想到里面的人会干这种勾当，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知不知道，她可不敢赌人性有多复杂多淡泊，借着月光掂起脚尖走路，生怕发出声音把里面的人吵醒，扒着窗户挨间找，可是都被竹帘挡住，只一点点缝隙借着月光根本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不由得有点泄气，她又不能直接开门进屋找，怀着能帮就帮，不能帮就赶紧撤退的态度靠近最后一个没找的地方，这间房和之前几间有点不同，没有窗户房子也矮趴趴的，看样子应该是个仓房，门栓竟然在外面，伸手拔掉门栓往里面瞅那男孩还真在这，心下激动，脚步也快了几分，此时男孩正被绑了手脚，堵着嘴巴，看样子是睡过去了，悄然过去把人推醒，男孩睁眼神情恍惚，似惊讶似不解，“别吵，是我，”手却也不闲着，薅掉男孩嘴里的东西，把绑在他身上的所有绳子快速解下，拽起人就往出走，两人心下都有点激动，脚下步伐也不由得加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