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Q州
走过一间间房间，仿佛没有尽头。
温晴面露疑惑，“林秀真的在这里？”
她对面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小哥，温柔点头。
“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温晴跟着小哥进了电梯。
电梯一直向下，叮一声，停在了地下负50层。
防空洞一般混凝土浇筑的空间，一直走到了最里面。
“怎么会！”
温晴捂住嘴不敢相信。
早上刚刚分开的林秀，此刻躺在一张床上，面无血色。
“林秀？林秀！”
温晴冲到林秀的面前，
可无论她怎么叫，林秀都没有睁开眼。
“智队长呢？怎么会这样。”
小哥拿出了手机，袖口刚好露出了特别行动局的标志。
“q州城余波的危害，就在今天上午，智队不幸牺牲。”
他给温晴看了照片。
智队胸口被插了一把刀，倒在血泊之中。
“林秀这个情况很特殊，我们必须去带他去医治。
需要你的配合。”
温晴呆呆的点了点头。
“好，我配合，怎么都行。”
小哥温柔道，“我们怀疑林秀这个状态和噩梦有关。林秀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什么？”
温晴摇了摇头。
小哥：“放松，仔细想想。”
温晴想了想，忽然道，“在来q州之前，他好像和我提过一个app，叫美梦成真，后来从那个噩梦里出来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说是找错了。”
小哥：“就是那个了，总部已经锁定了这个app的地址，我们下一步计划去铲除它，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你愿意跟我们去一趟吗？”
几乎瞬间，温晴就决定了。
她坚定道，“我跟你们去。”
小哥带她离开了地下。
温晴似乎迷糊了一下，重新见到阳光，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就像大梦初醒。
而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小哥带着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上，小哥对温晴说道，
“我们怀疑智队的死和之前你们下载的app有关，可以把手机借我看一下吗？”
而在拿到手机之后，小哥偷偷卸下了她的电话卡。
智利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确定了，宁宁没有来过q州。”
“那约温晴的是谁。”
“打110报警失踪，看看能不能查到监控。”
手机已经关机，定位自然不好用，找更是人难上加难。
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温晴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
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
视频监控中，她被一辆套牌的面包车带走了，
面包车已经下了高速。
目的地是n港。
“n港货运吞吐量大，每天都十几条船进出港，而客运的船却很少，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偷渡的话，那找起来更难。”
但是如果出境，正常办手续的可能性为零。
“有没有别的可能？”
“可能性很低，温晴异能稀有，好比操纵者里的大熊猫，我们保密非常严格，
对方只有可能和你们一同出现过在过学校的噩梦中，知道温晴的异能。
我刚刚联系了滨城，【变色龙】大概率已经离开滨城了。”
“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是【变色龙】，那么目的，极有可能把温晴卖给漂亮国的实验室。
m州的实验室，一向以恶劣的人体实验著称。
像温晴这样的操纵者，能卖个好价钱。”
智利收拾东西的手没停，给林秀解释道。
“可要是真的去了那，人就完了。”
东西打包好，智利道，
“去n港，高铁比开车快，我已经订好了高铁票，马上出发。
一切到n港了再说。”
“好。”
眼看着智利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打过去，
林秀知道，这不是他一个高中生可以左右的事情。
在现实面前，他只是一个被迫还房贷的十七岁少年。
【非法借贷就不要想了！】
嗯，等找到温晴之后再研究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智利比他还着急，高铁上电话就没断过。
【好好的小姑娘被带出来】
【要是弄丢了真的是……】
可是只要噩梦一直存在，
像温晴这样的觉醒出稀有技能的柔弱少女，
就一直会面临这样的危险。
高铁上，
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林秀陷入了沉思。
离开噩梦之后，林秀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在增强，一些原来不甚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
包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意识力会提高现实的感知能力。】
可是噩梦当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异能，却不能在世界中使用。
【emmm……】
【这就上升到了哲学问题】
【是意识决定物质】
【还是物质决定意识】
q州城内的居民，在现实中也对传销深信不疑，带着一种信仰的狂热。
即使不记得噩梦之中的事情
【这是潜意识的影响。】
【噩梦影响人类的潜意识。】
【潜意识又影响现实。】
什么是噩梦，什么又是现实？
就像黑内障青年一样，在现实里已经死亡，
在q州城里，却过着如同皇帝一样的日子。
q州城，对他来讲，何尝不是另一个现实。
【此处禁止套娃】
【而且，他又没有后宫】
【算什么皇帝】
【其实，在漂亮国的研究中，已经有部分异能可以带到现实中使用。】
【这类异能都是强意识流，例如，记忆重置，预言】
记忆重置？
林木从记忆中消失，是不是也是受到类似这种异能的影响？
【即使是强意识流】
【能够在现实中使用的也是有条件的】
【首先，使用异能的人需要达到s级】
【仅这一条，就可以阻断绝大多数的操纵者】
操纵者的等级会上升吗？
【几乎很少。】
【像宿主这样的可以升级的异能是很少见的。】
【顺带一提，因为在新的噩梦中复刻了新的技能】
【现在你的操纵者等级已经升了b级】
新技能有，
复刻了李南橘的【无限火力】，复刻了老树的【瞬间移动】和【驱逐出境】，复刻了小红的【万象天牢】。
这几个技能都在q州城噩梦中帮上了不少的忙。
和特别行动局的技能比起来，之前复刻怪物的技能就有些不够看了。
值得一提的是，
在杀死q州城主黑内障青年的时候，
仇恨值达到了100，
复刻了对方的技能叫做【绝对领域】。
【绝对领域·可升级：在自己指定的范围内划出领地，并赋予规则，领地内一切角色需遵循相关规则。】
【b级可圈定以自己为圆心，50米为半径的领地；可赋予一条规则。】
【这已经近乎规则技能了。】
【随着宿主等级提升，可圈定的范围更大，赋予的规则更多。】
黑内障青年的规则，就是划定城区，
没有通行证，不能在q州城任意通行。
仅靠这么一条规则，就能敛财数亿之巨。
不容小觑。
【他应该还设立了，自己的领地之内，不被杀死的规则。】
【从范围和规则条数分析，他至少是伪s级了。】
单看等级和意识力，林秀这个刚到b级的渣渣。
是肯定打不过对方的。
如果不是林秀趁其不备，给黑内障青年驱逐到噩梦之外。
解放噩梦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还有一件事情，他一直很在意。
黑内障青年认识林木，又参加过预选赛，以他的等级，何必屈居于一个小小的q州？
而林秀遇到的第一个噩梦主人，付福正，显然是连成为操纵者的能力都不具备。
那个黑线的技能，更像是意识力的具现，而不是觉醒出的异能。
所以当林秀巨大化而导致噩梦崩塌的时候，林秀也没有从对方身上复刻到任何技能。
噩梦主人到底是如何成为噩梦主人的？
【当操纵者达到a级，就可以组建自己的梦境领域。】
【而一些外物也可以影响梦域的组建。】
影响组建噩梦的外物，
让他们成为噩梦主人的源头。
——就是那个，真正的“美梦成真”app。
一路颠簸。
温晴越走疑问越多，
虽然李南橘已经提前回了滨城，但林秀和智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没有道理不出现。
温晴只能试探道，“你是特别行动局一支队还是二支队的？”
小哥：“我是智队的手下，宁宁告诉我你在这的。”
提到宁宁，温晴放心不少，“手机用完了吗？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
小哥：“我们这次行动需要保密，你父母那边，宁宁已经说好了。”
温晴：“那我们这是去哪？”
小哥：“去n港，坐船去s岛，那里就是我们猜测的噩梦的所在地。
解决了噩梦，林秀就能醒过来。
你不是很关心他吗？你也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吧？”
温晴闷闷的点了点头。
但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n港。
温晴被安置在一个集装箱中。
小哥：“你现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温晴点点头。
集装箱有门有窗，但是窗被焊死了，还是从外面开的。
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
到了这里，温晴反而安静了下来，不再问东问西。
小哥也渐渐放松了对温晴的监视，偶尔出去打一个电话。
温晴会悄悄听一下小哥的电话，
但她很快就放弃了，小哥说的是霓虹语，她听不懂。
“（霓虹语）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路上问了很多问题。”
“（霓虹语）那你快过来，我弄不了。”
“（霓虹语）哈压库！”
而他接完最后一个确定发船时间的电话的时候，
一回头，温晴不见了。
温晴剧烈的奔跑着，耳边的海风呼啸而过。
集中箱装卸区到处都是巨大的集中箱，
温晴不能确定这个小哥的目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没安好心。
那林秀呢？林秀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关心则乱。
她又往前跑了几步，遇到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
温晴：“请问这边是大门吗？我好像迷路了。”
工作服转过身，表情有一点意外，“就在那边——”
他指向一个方向。
温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身体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工作服青年接住温晴滑倒的身体，
他拿起了手机，
“对，已经找到了。
我现在就给她送过去。”
啪！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亮起了一盏灯。
灯下的世界宛如一间儿童房，
地上杂乱散落着许多玩具乐高，有些拼成了一个房子，有些还没建好，而有些则散碎在地，
像是被人刻意破坏掉一样。
最中间的一个，闪着光，里三层外三层，装得像一个城堡，
上面写着，greed。
贪婪。
而此时，城堡上出现了裂纹。
无数萤火虫从城堡中飞了出去。
一个小男孩走到了玩具屋。
他头发是白色的，微微卷曲，仿佛童话世界中的小王子。
但他神色却是冷漠得很，好像这个世界都不能提起他一点点兴趣。
萤火虫四散而去，像是惧怕他一样。
而城堡，轰然倒塌。
小男孩撇了撇嘴，“真是没用。”
他随手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穿裙子的乐高小人，
用手机拍了一张照。
手机画面上却显示出了另一个人的个人简介。
“温晴，女，操纵者，18岁……”
“就你吧。”
他把小人放在一个乐高堆砌的摩天轮上。
而小人放上的瞬间，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闪动着粉红色的光芒。
集装箱内。
工作服青年，也就是便色荣一郎，支起了一个吊瓶。
“你在这陪着她，有事直接跟我联系。”
小哥：“你那玩意儿稳定了吗？上午让你假扮个林秀都这么费劲。”
便色荣一郎冷笑一声，“你行你上，我也刚到a级没多久，能搞个梦域空间出来已经很强了好吗？
看好了她，咱们俩这一趟就指望这个了。
等到了漂亮国，想要什么没有？”
小哥也嘿嘿笑了两声，“小妞还挺漂亮的，可惜了。
行吧，你快去噩梦里面看着吧，别漂亮国还没到，给你噩梦整没了。
那才叫得不偿失。”
便色荣一郎又嘱咐了几句，草草吃了东西。
等到集装箱被颤颤巍巍的拉了起来，又稳稳放到船上，
他才放松了一口气。
xe的谍报部门果真强大，安排的这个集装箱就没被查。
现在，就等着船出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