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能
圣诞节前一个星期，老师通知所有节目负责人在体育馆进行一次全体彩排，其中也包括受邀参加的其他学校代表团。
凉璇吃过晚饭便早早和街舞社的人一起到了体育馆开始候场，他们的节目处于偏后面的时间，所以至少要等一个多小时才能轮到他们。
安北音乐学院的代表团因为有了上次商卿柯凭一人之力轰动整个体育馆的前车之鉴，为了能让彩排顺利进行下去，专门给他们找了个十分隐蔽的角落坐着。
商卿柯更是，把自己遮得只留下了一双眼睛。
代表团的致辞环节被安排在最后几个节目，就意味着他们今天得在这里看完全程，然后才能离开，商卿柯现在是整个代表团的重点保护对象，他根本没有办法开溜。
不过看到不远处正在发呆的凉璇，他倒也不觉得时间太过难熬，小姑娘这些天应该是没睡好，不然不会一脸困倦的样子。
头时不时往下一栽，又因为力气过大而惊醒，这昏昏欲睡的模样可爱极了。
商卿柯掏出手机，悄咪咪地拍下了凉璇这副模样，给她发了过去：【这是哪里来的小鸵鸟啊。】
正犯困的凉璇感觉手中的手机震动一下，打开一看就看见了商卿柯偷拍自己打瞌睡的照片，因为放大拍摄的原因还有些模糊，凉璇无语地回复：【你好无聊。】
凉璇知道他在现场，也没想着去找他，毕竟体育馆人多，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
kdl：【你们节目在第几个？】
ldl：【好像是第二十个，节目单我就匆匆扫了一眼，没太注意。】
kdl：【行，彩排的时候好好加油。】
凉璇放下手机时，往商卿柯的方向看了一眼，措不及防和他对上了视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窃喜，这样的人潮中，你我对视着，仿佛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对视没超过一分钟，商卿柯就被一旁找他问事情的同学打断了，他只好匆匆收回视线，接过人家递过来的电脑，开始帮忙解决问题。
凉璇却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尽管商卿柯把自己裹得十分严实，可他挺拔修长的身姿依旧。
她也没闲着，学着商卿柯之前的动作，对着他的侧影连着拍了好几张，挑了最好的一张发给他，并配文：【这是谁家的黑小狗啊。】
商卿柯的回复凉璇还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志愿者同学喊他们去后台准备的消息，后台比观众席人还要多，四下奔走的人很多，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稿子。
等待前面一个节目结束的时候，凉璇站在舞台侧面的台阶上时心里竟然开始紧张起来，重新站回这里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在主持人说完手稿后，凉璇便和郭菲、陈怡、董如四个女生按照队形站在了舞台中央。
上台之前她们说好的，为了保持她们节目的惊喜感，彩排的时候就当作走一个过场，适应一下时间以及正式舞台上的走位就好，并不需要做太多动作。
留给四个女生的时间并不多，本来就是临时空出来的时间，整支舞她们只截取了高潮部分作为烘托气氛的存在，主要的重心还是放在所有人的刀群舞上。
女生的部分结束，凉璇按照之前设计好的时间，飞速奔向旁边临时搭建的换衣间，完整地按照正式舞台中的换装时间，在原本穿在身上的紧身瑜伽裤外重新往上套了一条裤子，随后又飞速跑回舞台侧面候场。
陆岑给因为跑步还在大口喘气的女生们递过来一瓶水，示意她们赶紧先缓一会，后面的舞蹈要消耗的体力更大。
重新回到舞台，凉璇按照这段时间不断练习形成的肌肉记忆，迎着音乐开始加上力度做动作，每个人的走位都像飞一样，变化速度快，每个人的反应也要快。
凉璇比任何一次练习都要卖力，都要认真，因为她知道商卿柯就坐在底下，他在看自己，她不能让他失望。
一曲结束，凉璇鞠躬起身的时候往商卿柯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他也在看自己，发现凉璇视线的商卿柯立马高举起右手在空中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动作仿佛在为凉璇无声地呐喊：“凉璇，你做到了。”
酸涩突然就涌向了凉璇的眼眶，她吸吸鼻子把翻腾激动到想流泪的情绪拼命压住，和小伙伴们一起走下舞台，回到了观众席的角落里。
凉璇坐下的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手机，商卿柯的消息下一秒就出现在聊天框里，字里行间有种模糊的暧//昧。
kdl：【你说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
kdl：【等下我到后门等你。】
看到后面那句话的凉璇瞬间就有些不解风情，回复道：【后门在哪里？这还有后门？】
kdl：【你到时候直接跟在我后面就行。】
ldl：【没问题，少爷走慢点，步子别迈太大。】
商卿柯藏在口罩下的嘴角轻轻上扬，关上手机跟着同学们上台彩排致辞仪式去了，在舞台上充当背景板的商卿柯目不斜视，乖乖听着大三学长严肃正经的致辞。
十分钟后，安北音乐学院的代表团从舞台上下来，学长见任务完成了，便通知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商卿柯起身边给凉璇发消息，边往后门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出这排座位，就听到旁边的争吵声。
见是凉璇那边，商卿柯几乎是下意识就收起了手机，转身往那个方向走去。
正处在人群中心的凉璇还有些懵，脑子都还没转过来，郭菲就已经和人争论起来了。
事情是他们刚从舞台上下来没多久后发生的，舞蹈学院的人就坐在他们前面一排的观众席上，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就让坐在正后方的郭菲听见了。
“街舞社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招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实力的女生，还都不是舞蹈学院的。”
“就是就是，刚刚的彩排根本看不出她的实力，凭什么把我们卓雅刷下来，让一个不知名小卒加入。”
“陆岑说不定是被那张脸蛊惑了，可郭菲怎么会同意啊，街舞社人均眼盲？”
“我之前听说那个女生是成澜的学生，啧啧啧真恶心，成澜做的丑事到现在微博还能搜的到呢，就她也配。”
各种阴阳怪气还有内涵，换了谁都会生气，更何况还是在当事人的面前，郭菲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性格，直接用脚踢了踢她们后背的座椅。
“要不要给你们拿个喇叭来？”
那个叫卓雅的女生还一脸我没错的样子，装起了可怜：“什么啊，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啊。”
反应过来的凉璇抬眸冷冷丢了个眼神过去，“素质是留给有素质的人，很显然你们不配。”
卓雅见说不过她们便装作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喊来了舞蹈学院的队长，是个男生，在气势上就压了凉璇和郭菲一头。
会撒娇的女生确实好命，
“你们欺负到我们学院头上来了？”男生的声音狠戾。
可郭菲也不是个遇到什么事就害怕的性子，忍着脾气维持着正常的语气：“请你搞清楚，是你们舞蹈学院先诋毁街舞社在先，我想要个道歉不过分吧。”
凉璇不紧不慢跟上一句：“再加上对街舞社每一位成员进行人身攻击，这就是你们舞蹈学院的素质吗？”
卓雅依旧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抓着他们队长的手臂，撒娇道：“我们走吧，不跟她们一般计较了。”
陆岑带着男生刚从外面拿了奶茶和外卖回来，就听见郭菲和凉璇的声音，问完陈怡事情的经过后，走向她们的身边。
伸直手臂拦下要离去的两个人，声音冷冽：“没道歉就想走了？”
斜长的丹凤眼一扫，眼神更加冰冷，“你是叫卓雅吧，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会刷掉你吗，我告诉你原因，因为你的舞蹈根本入不了我的眼，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清楚，想加入街舞社有什么企图你也心知肚明，要我说出来吗？”
被当场下了面子，卓雅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气急败坏地指着凉璇，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吼道：“那她呢，她凭什么，她有什么实力，你能打包票说她进街舞社没有企图吗？”
气氛安静了那么几秒钟，一个且坚定且低沉的男声在凉璇的身后响起。
“我能。”
众人纷纷寻着声源看去，就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罩摘下来的商卿柯，立体浓厚的五官毫无遮掩，就这样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家被惊得呼吸一滞。
凉璇更是惊讶，转身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有些慌张，下意识就扯过他手中的口罩想要帮他带上，却被商卿柯制止。
递给凉璇一个放心的眼神，抬眸又重新看向前方傻的说不出话的卓雅一行人，语气比陆岑还冷，还要强势，带着他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
“不知道我给她打包票够不够。”
话落的同时他还挑了挑眉，加上他立体深邃的那张脸，就更显气场强大，让人倍感无形的压力。
卓雅见状哪还敢造次，乖乖道了歉就灰溜溜地离开了体育馆。
凉璇一把拍开商卿柯的手，把口罩给他带好，趁着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拎起包就把人拉出了体育馆。
一路上都在念叨他：“谁让你说话的，你知不知道你一露面大家会怎么说我们，你现在刚签公司，不能任性。”
凉璇带着他走出校门，拉到附近的巷子里，双手抱胸地盯着他，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
商卿柯皱着眉反驳她的话：“我签公司不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是还管别人怎么说我，我还要不要活了。”
他仿佛一个被莫名训斥了一顿，正在闹别扭的小朋友，义正言辞的。
说出口的话却那样真挚，令人动容。
“更何况她在诋毁你，我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在我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从来没有人保护的凉璇，在今天有了一个愿意把所有偏爱都留给她的真诚又可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