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开价
商卿柯愣了好久，近在咫尺的柠檬香下，女孩柔软的身子就在自己的怀中，瓮声说的话拨动着他的内心，真诚又带着几分动容。
抬手虚掩在女孩的腰部，右手轻轻拍了拍凉璇的肩膀，语气带着打趣的意思：“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啊。”
窝在他肩膀处的脑袋左右摇了摇，凉璇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小女生撒娇般的嘟囔：“我才没有。”
商卿柯被可爱到了，用指腹戳了戳她的后背，故意弯腰靠近凉璇的耳尖，若有若无的呼吸洒在那处，几乎是瞬间，商卿柯怀中的凉璇就轻轻抖了抖。
“还打算抱我多久呢？小公主。”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更具有蛊惑力，刺得凉璇腿开始发软。
凉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心里纠结了小会后，从商卿柯怀中出来，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心虚，她竟然有些不自在。
于是心中逃避的本能又开始作祟，凉璇转身离开了阳台，往一楼走去。
商卿柯无奈地摇摇头，提步跟上小姑娘，边走还边喊让人等等自己。
以至于凉璇走得更快了，因为害羞的原因。
下至一楼，卡座上早已空无一人，凉璇倒是在吧台处看见了冷戚，还想着她怎么有空来‘黎明’，随着走近看到冷戚脚下的贝斯后，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今天晚上有演出。
和凉璇打过招呼后，冷戚这才发现身后慢悠悠的商少爷，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轮，开口问道：“你们来这约会来了？”
凉璇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刚想开口否认就被一阵咳嗽打断，商卿柯见状递过来一杯水，蹙着眉，“急什么？”
凉璇灌了一大口水下去，“没急。”
侧头看向冷戚回答她的问题，“不是约会。”
冷戚点点头，“行。”嘴上这么答应但心里倒是一点也不相信。
“等会我有场演出，你们要不要看？”冷戚话题转的有点快。
“什么时候开始？”商卿柯问道。
“十点。”冷戚倒了杯水，润着喉，“你们等下有事？”
“没事。”凉璇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落下的进度，算了下时间，“今晚的时间专门给你留着。”
冷戚比了个ok的手势，把之前杏也给她纹的贝斯给凉璇看，“长好了，要不要看看？”
凉璇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冷戚白皙小臂内侧的贝斯，两种颜色交叠在一起的线条，流畅又锋利，忍不住抬手去碰了碰，凉璇的神情专注，像是凝视着自己身上的刺青一样。
“真好看。”凉璇忍不住夸道，“很配你。”
收回手后，似无意识一般，凉璇悄悄碰了碰自己的左肩头，手指摩挲了几圈，动作小心又虔诚，像是那处封印着什么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女生碰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商卿柯被晾在一边，完全插不进一句话，他听着她们从街舞聊到乐队再聊到衣服化妆品，各种各样的话题，完全停不下来。
直到工作人员过来叫冷戚这才停下来，冷戚走后凉璇这才想起一旁的商卿柯，朝他望去，果不其然，商少爷一脸的哀怨。
“终于想起来还有个我了？”商卿柯暗灭手机，撑着下巴朝凉璇挑眉。
这里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灯光变得不再昏暗，含糊又暧//昧的氛围里，光线也恰到好处。
一束光刚好从商卿柯的面上划过，眼睛、鼻骨、嘴唇，速度快到根本难以捕捉。
可就那一瞬，足以叫凉璇怦然心动。
心脏又开始剧烈振动，凉璇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真的会有人恰好就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让她惦念不忘，让她心动不已。
“今晚的第一首歌，献给此刻所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你们，希望大家能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喜欢你》，送给大家。”
前奏一响，很多人都在惊呼，平时极少唱歌的贝斯手七七今天破天荒地唱了一首情歌，整个乐队放弃往日激昂的曲风，开场曲竟然选择了一首相对平和的慢歌。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冷戚的声线刻意放得很低，像是缓缓叙事的说书人，声音轻柔且悠长，又配合经典的粤语，像是在对喜欢的人轻言软语，颇有几分意境。
她轻轻哼唱，底下的观众也在静静地听，仿佛都陷进回忆一般，在寻找着心爱之人。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屡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可再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凉璇在歌曲高潮中悄悄侧头看向身旁的商卿柯，为了迎合气氛，光线比之前更加昏暗，但偶尔还是会有光线从他的脸上或是身上划过，她从侧面能准确地看到商卿柯的眼睛。
昏暗之下，唯有那双眼灵动闪亮，眼底藏着的是她得以偷生的光。
永不暗淡，得以藏匿。
商卿柯，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的眼睛，因为那里有美丽的风景，有热烈的爱，还有此时正在喜欢你的我。
一首歌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商卿柯的注意力表面看向舞台但其实全部都放在了旁边的小姑娘身上，当然他也知道小姑娘在偷偷看他。
此时坐在他身旁的小姑娘，就在十几分钟前，真挚地告诉自己，其实商卿柯已经很好了，这让他怎么会不心动。
心底对她的渴望好像已经快要藏不住，她是自己亲手找到的宝藏，他希望凉璇发光的同时又希望她独属于自己，商卿柯是这样矛盾，大度又自私。
可无论如何，商卿柯还是希望凉璇可以永远开心，希望她能做自己口中需要哄的三岁小朋友。
这些，都是这个有些骄傲却别扭的商卿柯的所有幼稚想法。
也是他，最真诚的愿望。
几次话到嘴边，却次次没有勇气说出口，这样没有把握的感觉让他有些无奈，商卿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低眸看向凉璇。
“走吗？”
许多人纷纷涌入他们刚离开的‘黎明’，凉璇透过玻璃窗看见正在调试贝斯的冷戚，笑着说道：“其实应该谢谢七七的祝福。”
“谢什么？”
她说希望大家都能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而凉璇现在恰好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凉璇没让话题继续下去，用围巾虚掩着下半张脸，想起陆岑的话，试探地问商卿柯：“有个事可能要麻烦你。”
“直接说就行。”
商卿柯见她冷得连肩膀都缩在一起，非常自如地抬手把卫衣后面的帽子给她戴上，系紧了抽绳，做完这个还为她拢紧外套，把拉链拉上了。
这一套动作下来，十分流畅且自如，像练习了上百遍一样，看他这一脸淡定的样子，凉璇泛红的脸颊倒显得有些不正常。
“去车里说吧，外面冷。”
坐进副驾，凉璇把围巾扯了下来，开门见山：“街舞社明天就要开始排练了，他们一般都是晚上训练，但因为我周一和周三晚上有晚自习，肯定会拉下进度，不仅得找个空闲的舞房可能还得你在旁边帮我看着，时不时指导一下。”
一口气说完，凉璇没敢去看商卿柯，怎么说都是她有求于人家，所以难免心里有些没底。
商卿柯扯开冲锋衣的手一顿，说的话让凉璇有些懵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个陆岑的意思。”
愣了几秒后，凉璇如实回答：“是他提出来的，但我后面觉得挺有道理的，因为我身边懂街舞的只有你，我也只能找到你。”
没给商卿柯说话的机会，凉璇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怎么样，你有空吗？”
“我能说没有吗？”商卿柯刻意没有去看凉璇的眼睛，就怕自己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不能。”凉璇立刻驳回他的回答，“你不能这么小气，我借你几个晚上的时间，到时候可以还的。”
商卿柯瞥了一眼凉璇，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是吧？”
凉璇捂着脑门谄媚地笑着，语气十分殷勤：“是啊，我们柯神真的太聪明了。”
“……”
“你打算拿什么还？我现在的时间可是明码标价的。”商卿柯朝凉璇挑了挑眉，有点挑衅的意思。
凉璇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气有几分天真，表情也是，说出口的话让商卿柯直接哽住了。
“那，包一个晚上要多少啊？”
“你开个价，我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话落，那股子天真劲倒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也朝商卿柯挑了挑眉，回了他一下。
“……”
怎么都没想到凉璇会这样回自己的话，商卿柯被打得措手不及，好半天都没说话，像是在消化凉璇这句话一样。
可偏偏凉璇还继续火上浇油，“快点啊，我们柯神时间宝贵，可不能耽误了。”
商卿柯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想把人抓过来狠狠收拾一顿吧，又没那个胆子，就这样忽视她的挑衅吧，心里又不愿意服输。
他现在真是恨的牙痒痒，想抓人过来灭灭她的威风，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只有认输的份。
能怎么办呢，小公主还不是只能宠着。
“你是我祖宗，我倒贴成嘛？”
占了上风的凉璇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点点头，看着商卿柯吃瘪的样子她就畅快。
“多谢柯神赏光了。”
赏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