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路
“去了国外记得好好吃饭，出了国才会念着自家的好，记得常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会想你的。哦不对，现在跨国语音是不是还是那么贵，那就打微信电话吧。护照啥的都拿好了吗，行李啥的没落下吧？对了，不要在国外谈恋爱，妈妈不喜欢那些洋姑娘……还有啊，每年记得回来看看你爸。”
钟妈妈唠唠叨叨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一开始得知他要出国留学的时候钟妈妈还相当的难以置信，现在经由钟离和校方的双重联系下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但钟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出国留学，实际上还在中国。
钟妈妈一生都在南京度过，那里就是她的全世界，她在那里结识了钟爸爸，和钟爸爸结婚，再到给钟爸爸安排葬礼……直到现在。
她的喜怒哀乐悲，全都留在了这座城市里。
可能她也觉得南京会是钟离的全世界。高考过后的报名也是她帮着安排的。直到她听钟离说要去留学，才恍然发现钟离原来已经二十了，早就不再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了。
曾经说着要给她买高楼的孩子，已经要去寻觅他的远方了。
所以她同意了钟离出国，同意了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
……
南京南站
钟离拿着一张车票，推着他的行李过了安检，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拿着车票的林夕。
王面四兄弟早已返回学院了。听林夕说是回去写关于这次死域的清除报告。
“这张车票……”安检员看着上面的g-ly01趟列车陷入疑惑。他好像从来没听说过这趟列车。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安检过了便让两人通行了。
自身份证乘车规定实行以来，钟离已经很久没见过纸质车票了。
钟离和林夕在候车区找了个座位坐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林夕显得很兴奋，车站这种地方，每天人来人往，她一边与座椅沟通，一边把刚听到的信息讲给钟离。
大部分时间钟离只是坐着听她讲，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
曾经的他也是这么坐在林夕旁边，高中那会男女关系管得严，班里实行单人单桌，他下了课只能搬着凳子跑过去或者蹲在她桌子旁边。
有时蹲在旁边久了，她偶尔会摸摸他的头。
曾经班里人一度以为他们是情侣。
钟离也是这么以为的。他没啥大的志向，当时想着要是一直保持这样该多好。两人一起高考，一起上大学，他的成绩很好，基本上她能考上的他都能去。
直到高考结束问她准备去哪里，她却告诉他要去出国留学。她没对他说更多，就像她没对其他人说更多一样。
那时的他心里难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人生第一次酒，喝的烂醉如泥。
这把钟妈妈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儿子考不好了有了其他念头，但结果成绩还好。
钟离也接受了钟妈妈的安排，上了本地的一所全国有名的211大学。
……
“喂，你有在认真听吗？”
耳边忽然响起林夕不满的声音，钟离急忙回道：“有在听有在，刚刚说到哪了来着。”
林夕揪着他的耳朵道：“是入学体检和觉醒仪式啦！”
“入学体检主要是检测你是否是狼灵混进来的奸细以及血脉浓度，到时候会根据血脉浓度来评定学生等级。但你是离渊之主特招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剩下的就是觉醒仪式了，你的天赋是隐形天赋，到时候所有没激发出天赋的人都要参加觉醒仪式。”
钟离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觉醒了天赋《驾驭》，直觉告诉他，这个天赋似乎有点强的离谱。
“对了，师姐我是a级哦~作为我的小弟，你到时候可不要给我丢脸。”
林夕似乎很喜欢让钟离喊她师姐。
正在这时，伴随着悠远的笛声，“请乘坐g-ly01的旅客请注意，请马上到1号检票口检票。请乘坐g-ly01的旅客请注意，请马上到1号检票口检票。”
林夕立刻拉着钟离往检票口跑去：“学院的列车只会在站点停靠三分钟，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上车。不然错过了这趟，下一次发车是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钟离随着林夕上了这辆通往学院的列车，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这还算好的，有我跟你作伴。”林夕有些唏嘘，“当年我来的时候，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那该是怎样孤寂的一段旅程啊，天真的女孩踏上追寻真相的路，前方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未知。离渊的一切都是不能和外人道的。这两年来她只能被迫断了之前与其他人的联系，重新认识新的同学。
也许她也有过迷茫与无助吧。
那在前方，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呢。离渊对他而言，也许不只是神秘，还有危险。
那邀请他来的离渊的离渊之主，钟离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好在他身边还有他师姐，那个此时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姑娘。
一路上，又回到了车站的状态，她讲他听，气氛融洽。列车驶出城市，向着未知的远方前行。
……
列车缓缓靠站，钟离与林夕相继走出列车。
“走吧，现在已经过了新生开学的时间了，我先带你去报到。”林夕一边帮着钟离推着行李箱一边说道。
车站外的景色令钟离震惊不已，原以为离渊市与平常城市差不多，但真正进入离渊以后，却大感意外。
首先扑面而来的是生机。与前两次死域中的荒凉破败感不同，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无尽的生机。
这里的城市，高楼大厦与高大植物傍身，郁郁葱葱的不知名藤蔓类植物依附于墙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竟然全都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别看了，这些车都是原能驱动的，自从原能卡片研制出来以后，离渊对于原能的利用已经相当恐怖了。而且因为这里是死域的关系，这些车也都无法外出，想要正常外出离渊只能通过g-ly02列车，那是我们与外界的唯一桥梁。”林夕回头看着仍在发呆的钟离道。
“你看，那里是整个离渊最高的建筑，也就是我们学院教职工办公的地方。最顶层听说是离渊之主所在地。”
“嗯？校长和离渊之主不是一个人吗？”钟离感到惊诧。
“不是的，离渊之主是学院的特聘教授，只有在授课的时候我们才能见他一面，其他时间听说他都待在办公楼顶层。而且，奇怪的是，办公楼的电梯楼梯都没有通向最顶层的通道。也就是说，那里可能是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