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娇娇,尽管往前走
徐溺到底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这并不是她的职场,这可是京港的最上层世界,她成了可以搅乱这个世界的利器,无视所有规则。
是他给的底气。
傅归渡并未觉得她行事刻薄,反而一寸寸揽住她的细腰,眼眸瞥向符思媚,“别在庭中跪,碍眼。”
他发话。
霍琏这才缓缓道:“明知今天是我跟夫人喜日子,符家小姐还存心作恶,冒犯了我霍家的宾客,险些铸成大错,性质恶劣,跪到五爷跟徐小姐满意为止,我霍家没意见。”
事情盖棺定论。
符思媚骨头似乎被锤碎。
她哀求地看向楼上懒洋洋靠着椅子玩儿牌的陆行烨。
而陆行烨根本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她几乎求救无门。
若不是今天冲撞的是傅归渡,她怎么会如此狼狈……
徐溺不再去看符思媚,她看向傅归渡:“怎么办,我们关系这下彻底曝光了,你会不会难做?”
傅归渡淡淡睨她,牵着她的手越过众人上阁楼:“你在慌什么?”
徐溺抿抿唇。
她总不能说,被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金丝雀,她觉得有点别扭?毕竟是所有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
刚刚借着他的势打脸是挺爽的。
可一码归一码。
“你知道现在底下那些人在想什么吗?”傅归渡似乎并未察觉徐溺心思,带着她一边上楼,一边问。
“想什么?”
“想着,你会不会是我未来太太,在权衡着对你应该怎么巴结和攀附,就算内心会有所怀疑,不管你身份是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冒犯你半个字。”
徐溺一愣。
傅归渡回过头,就那么将她圈在楼梯护栏里,在奢靡又虚假的世界里,在人声鼎沸里,俯身低低说:“娇娇,腰挺直了,尽管往前走。”
那么轻而淡的话语。
却如同烟花一样,一簇一簇地在她耳朵里、眼睛前、不断的绽放,嘈杂又绚丽。
腰停直了,尽管往前走——
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恍惚间,他好像在教着她什么。
她从泥潭里破茧成蝶了。
*
上了阁楼。
徐溺坐在护栏边,纵观楼下,原来从上面看着下面,是这种感受。
陆行烨手中洗着牌,看着眼花缭乱的,他显然并不被符思媚的事情影响,反而还说:“符家这些年借着势,愈发眼高手低,早就失了本心。”
符家虽然也是高门,可是对比他陆家也低了不止一星半点的档次,若不是爷爷跟符家有交情……他跟符思媚这辈子不可能有瓜葛。
傅归渡给徐溺倒了杯茶,口吻淡淡:“行,我懂你意思了。”
不止符思媚,符家,也该承担今日的后果。
徐溺:?
懂什么了?
陆行烨看向徐溺,似笑非笑地说:“只不过,你们猜今天的事情,会烧的多烈?这里是霍家,今天五哥在这儿大动干戈,当着所有名门的面,狠狠把符家踩脚底下,为袒护你,这事儿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京港,到时候……”
他忽然顿了顿。
看向傅归渡:“那家那边,能交代?”
毕竟目前来看,徐溺跟傅归渡的关系,应该没上升到什么高度,褚家毕竟是百年世家,本来商量好了婚事,结果傅归渡带着他的金丝雀大肆招摇。
无异于是在打褚家的脸。
徐溺微微困惑。
那家?谁家?
她看向傅归渡,他不紧不慢地烹茶,整个人溺在汩汩白雾之中,看不清情绪,只听嗓音漫不经心地:“有所谓?”
三个字。
漾着刺人的狂。
陆行烨忽然就笑起来,他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震动着喉结,“还得是你啊,五哥,得,那我就期待这场好戏了。”
徐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皱皱眉,若有所思地看向陆行烨:“符思媚这边,你打算怎么解决?”
毕竟事关唐如。
对此。
陆行烨收了那吊儿郎当的姿态,他眯眯眼:“出了今天的事儿,很快她的所作所为就会传出去,臭名昭著劣迹斑斑,我会要这种女人?”
尤其……
傅归渡的性子,这事儿可不会轻易这么完。
他爷爷这边,也会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今儿这事儿,还真是让他有了一定的借口甩掉这种烂摊子。
徐溺不说话了。
就是不知道唐如这边怎么想了。
又有人上来寒暄。
徐溺能够察觉到许多窥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惊疑的、嫉妒的、艳羡的、层出不穷。
她不理那些人。
凑在了傅归渡的耳边,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霍琏,跟他夫人什么情况?”
他低下头来:“见到她了?”
“看到了一眼,腿……”
“嗯,三年前他们结婚之前,她就出车祸了,当时她昏迷了半年多,霍琏力排众议,举行了婚礼,娶了昏迷不醒甚至不知道会不会醒的宋知回家,直到一年前,宋知才醒来。”
徐溺不由惊诧。
霍琏娶他太太时候,他太太竟然是昏迷状态?
他就不怕她这辈子醒不过来,娶一个植物人老婆?
难怪,上次那个成炀问霍琏真不考虑离婚吗,这种情况之下,霍琏还愿意娶宋知,他是多爱这个女人?霍琏的确是够男人。
可看宋知的样子……
好像对霍琏……
徐溺摇摇头,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瞥了一眼楼下某个角落,符思媚被困在那边,所谓的跪,并不是开玩笑,身边有人盯着,让她眼睁睁看着庭内的言笑晏晏。
一个千金小姐,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至于她跟傅归渡的关系……
徐溺闷了一口茶,内心长叹。
今日之事简直是跟写剧本似的,她都不敢这么写。
思及此。
徐溺侧头问傅归渡:“你不怕今天惹麻烦?这么大动干戈,好歹符家也是大企业,你回傅家后,会不会被训啊?比如,引起了商业上的麻烦,你爸爸或者你爷爷,会不会因此怪罪你行事狂放?”
毕竟,傅归渡只是个小辈,为了女人把人家别的大企业千金的脸打的啪啪响,影响不好吧?
傅祁白跟他是兄弟,都被家里训的不成样子,傅归渡会不会也面临这些问题?
唉,她有点后悔闹大了。
闻言。
傅归渡似笑而非地睨她,顺势而道,“嗯……有可能。”
徐溺:“啊?那怎么办?”
他俯身过来,替她将耳边碎发撩至耳后,“那……”
忽然。
男人捏着她下巴,倾身咬吻住她的唇,汲取蜜汁,厮磨不断,低沉的声音从唇齿碾出,性感的要命,“拿这个抵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