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篮球场
近日，一中的校园气氛特别活跃。
马上要放国庆了，长达七天的假期，让大家非常期待，非常兴奋。除此之外，在放假前，学校安排了一场三人制篮球比赛，为大家助兴。
大家都很期待这场比赛。毕竟爱打篮球的男孩子哪个女生喜欢呢！
司柠想，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淹没于各种尖叫呐喊中。
基于上次通报的原因，司柠也正式辞退了这份工作。
毕竟，辞退和开除，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她选择了前者。
站长于森也没什么反对的，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别遗憾，我支持你，青春就是不要留遗憾，是金子总会发光，你一定会在你擅长领域发光的！未来的路很长，你要相信你自己。”
他虽然也很看好这个小学妹，但是校规是校规他也必须遵守，而且他也马上要退站，准备高考了，只能多鼓励鼓励她了。
能够被人支持，被人认可，司柠还是挺开心的。
她觉得学长所说的对，青春就是应该不留遗憾，不管做什么，只要她认为做的对，做的值得，就应该去坚持。
“小柠檬，篮球比赛你要参加吗？有男子的和女子的。”
虽然一看她就不会参加，但是江浸月还是想问问。
她娇娇小小的一只，上场超肯定被吊打，估计连篮球框都摸不到。
她可舍不得让她的小柠檬上去受罪。
“不参加的呀！”
早知结果的江浸月换了一个问法：“那你有没有中意的小哥哥？”
司柠小脸一红，问：“什么小哥哥？”
江浸月，悄悄靠近司柠，伏在她耳边问：“就是打篮球的呀，你想去看谁？”
司柠慌忙摇头：“没有，不知道！”但她的脑子里，却蹦出了一个人影。
白色短袖，灰色七分裤，红色球鞋，冲破迷雾，迎着朝阳，披着霞光，向她走来。
放学后，白煜祺拉着叶朝和齐飞，打算带他们去打篮球。
白煜祺运动细胞比较发达，篮球也打的很好，任何体育运动，他似乎都很擅长，他想拉着叶朝和齐飞一起参加今年的篮球比赛。
“不去！”
“我……我也不去，我要回去写作业，嗯……要期中考试了，要回去好好复习！”
白煜祺惊讶极了，他俩竟然都拒绝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瞬间感觉他的心碎了一地。
“别呀！听说女生都喜欢打篮球的男生，你没看见那个一班的李晗昱，他每次一打篮球，就像一只发骚的孔雀，到处吸引雌性。”
叶朝却无动于衷。
我的妈呀！
朝哥也太难搞了吧，看来只能出大招了。
白煜祺慢慢靠近叶朝，笑得一脸猥琐：“到时候的女生肯定都会去看李晗昱，也是啊！如果我是女生，面对那么优秀的男生，我肯定也把持不住，没准还会一见钟情呢！”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们班的女生肯定也都会去。”
听了这话，叶朝眼神有了片刻的闪烁，纤长的眼睫毛垂着，挡住了深邃的双眸。
她好像也喜欢吧。
忽而，又转过身勾着齐飞，一脸神秘的说：“你知道学习最高的效率是什么吗？”
齐飞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要劳逸结合，张弛有度。”顿了顿，“这样才会提高学习效率，学习成绩才会更快的提高！”
齐飞看着白煜祺一脸‘真诚’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信了。
看着齐飞的表情，白煜祺想笑，但又不敢笑，一直憋着。
最终这两个人还是被白煜祺忽悠参加了篮球比赛。但是，白煜祺只记得自己会打篮球，却忘记了他们不会打篮球，于是他又当起了他们二人的篮球老师。
现在离比赛还有一个礼拜，每天放学后白煜祺都带领着叶朝和齐飞来到了一个篮球场，教他们打篮球。
“要弯腰，屈膝，降低身体重心！”白煜祺示范着运球动作，一边教给他们动作要领“冲刺幅度要大，运球要稳！”说着一个上球进框。
叶朝是那种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的人。
他脑子聪明学东西快，但是这一种非技巧性的东西，他总是练不会。
因此，每个放学后的黄昏，某个篮球场上，总能看到一抹高大而又纤瘦的身影笨拙的练着，运球、拍球、上篮。
有时候直到暮色沉沉，还能看到那一抹倔强的身影。
白煜祺有时候觉得叶朝特别执着，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别冷漠。就像他本来是可以考第一，可他却甘愿为倒数第一。
他都看出来他喜欢司柠妹妹，可他现在去连他的名字都不让他们提，也不肯去找她。
有时候觉得自己能看懂叶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懂他。
他不像齐飞心思单纯，一心只想学习，可是他连他到底想要什么他都不知道。
以前，他一看到司柠妹妹就会露出不易察觉的欣喜，现在那双眸子里只剩下一片死寂，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无欲无求吗？
他不相信。
叶朝回到筒子巷，昏暗的环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可是这里有他唯一的亲人，他看着睡过去的奶奶，轻轻走上前替她掖好被子，静静的注视着她。
叶朝的动作很轻，没有丝毫惊动熟睡的老人。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倾洒进来，床上的老人睡容安详。叶朝的眼角闪烁着光芒，他握紧拳头，低垂着头再不言一语，寂静的夜晚，丝丝悲凉环绕着他，无声而孤寂。
此时，无声胜有声。
篮球比赛如约而至，赛场上人声沸腾，情绪高涨。
大家都围着篮球场，为场上的人呐喊助威。
而九班抽签正好抽中了一班。
一班上场的三人，司柠认识两个是李晗昱和宇航。九班上场的是兄弟三人帮。司柠从未看过他们打篮球。
李晗昱一上场就信心十足朝着观众挥了挥手。
随着赛事的逐渐进行，李晗昱本来充满信心的微笑，有一点破裂。
看来一班的人有两下子啊。
逼得老子动真格啊！
九班比分落后一班一分，白煜祺他们一传球，总是会被拦截。球总不在他们手上，一来二去，他火了。
“朝哥，我们要是输了，会不会很丢人？”
“不会输！”
叶朝找准机会双手持球，起跳，身体后倾，推球，然后他们就看见篮球划过一道弧线，飞向篮筐。
现场一度叫好，比分被追平，进入白热化阶段。
“卧槽，那是后仰式跳投吗？叶朝太帅了，好久没看过这么激烈的比赛了！”
江浸月激动的掐指司柠的胳膊，冒着星星眼看着叶朝。
司柠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个男生不仅学习成绩很好，打篮球打的也不错，很帅气。
最后在白煜祺一个灌篮下，结束了比赛。
“哇塞，我们赢了！”
“对啊，早就看一班那群人不顺眼了，整天眼高于顶，搞得跟学校是为他们开的一样，这次终于把他们打趴下了，太爽了！”
许诺和李冰在一起说着话，声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周围的每一个人听见。大家对此意见统一，就该让一班那群人好好看看，整天瞧不起谁呢？
叶朝虽然没看着司柠，但也知道她在看他们，感觉到她的兴奋，叶朝心里也感到开心，疲惫感一消而散。
白煜祺见他眼角上扬，嘴唇弯弯，站在原地轻喘着气，走上去搂着他的肩膀。
“咋了朝哥，状态不对啊！喏！你看飞子。”说着，抬起叶朝的头，转向齐飞。
齐飞在红着脸站在一堆女生中间，女生们为他送水，擦汗，递纸。
齐飞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看得白煜祺想笑，他刚露出大白牙，还没出声，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到女音吓了回去。
“白煜祺！”赵安茹朝着目标跑过来。
“卧槽，朝哥先不和你说了，我有事先走了！”
叶朝从未见过白煜祺跑那么快，就像身后是有狗在追他一样。
“白煜祺呢？”
奇怪了，刚刚明明看见他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叶朝摇摇头：“不知道！”
赵安茹走后，又剩下叶朝一个人站着。微风吹干了他的汗湿的球衣，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瓶水，叶朝抬眸，司柠在笑颜如花的看着他。
“累了吧，喝点水吧！”
叶朝愣愣的看着她的笑容，眼睛一眨也不眨，神色认真。
见叶朝不接，司柠以为他不喜欢，急忙解释：“这是我最喜欢喝的，没有提前买矿泉水，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吧！”说着就想把水收回来。
看见司柠要收回去，叶朝心中莫名一急，不想她往后退，于是便一把接下了她手中的水。
低头一看，那是一瓶桃子味儿汽水，叶朝几乎从来不买汽水，喝水也都是从家带，汽水是什么味道他自己也快忘记了。
他在司柠期待的眼神中喝了一口。
原来是这个味道吗？似乎与儿时记忆中的味道不同，手中的这个更甜。
“谢谢！”一模可疑的红晕偷偷爬上了叶朝耳朵。
徬晚的微风吹起少女的发丝，也吹起了少年的衣角，少女甜甜的笑着抬头望着喝水的少年，这个味道叶朝永远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