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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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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我和德俞之间你会更喜欢我,不是吗?”秦凝凝照着便携化妆镜晕染鼻影,真心实意地疑惑。

    “你认真的?”靳逊蹙眉。

    “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你居然没有倾倒吗?”秦凝凝自我欣赏的同时,夸张地感叹。

    “你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沉溺于你的容貌吗?”靳逊难以理解地问。

    “难道不会吗?”秦凝凝存心试探,“车俞说你有精神洁癖,极度厌恶虚伪造假的人,那你猜猜,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反感的是打着真诚率直旗号的口无遮拦,比如你。”

    “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啊。”秦凝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你要跟韩歧做交易吗?”靳逊不无担心道。

    “你想听到什么?”,秦凝凝轻蔑地勾唇,“还是你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和所有人作对。我说靳逊,你还真是个烂好人。自身难保了,还讲什么无用的善良。”

    “怂什么,起码我不会让德俞身陷风波”,商场突然切成好汉歌,秦凝凝说罢只来得及耳机摘掉,下一秒就被捂住口鼻晕了过去。

    “依我说,能过去的早过去了,那些嘴里念叨着既往不咎的人才是最在意的,所以常常警醒自己。

    还有一种一声不吭,干脆连反应也没有的,往往自己个心里藏奸,怕人家看出来才装作云淡风轻”,

    秦凝凝穿着超短裤和吊带被丢在地上,醒来后根据环境很快判断出始作俑者。

    “照你的话,这天底下竟没有宽阔慈悲人了。”韩歧心觉秦凝凝的攻击毫无缘由且可笑,遂回应道。

    “什么是不念过往,韦德俞这样的才是不念过往。听着人说或是自己想起,保持玩笑似的从容。

    豁达是不容易的,须得有些历练度在身上,她并无此等经历,不声不响地就散了怨。

    可见她不是又冷又狠决,就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往事”,秦凝凝咄咄逼人道,“可我看得出,你一定知道。否则韩歧,她为什么不恨你?”

    “我让你做的事呢?”

    “刘倩嘛,我只见过她两次,有关她的风闻倒是所知甚多。

    她这种人,事关己身,便会断情舍义。

    要是落了难,第一个跑路的就是她。

    你不会是看中她这点吧?薄情寡义?”

    韩歧对秦凝凝的话置若罔闻,掐着她的下巴要她看向镜头。

    秦凝凝这时眼中方浮出恐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韩歧怜悯似地放开挟制她的手,秦凝凝却连一句“卑鄙”都骂不出声了。

    “你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秦凝凝意有所指道,“韩太太受的住吗?”

    “别寻这种死法,太难看了。”韩歧别过秦凝凝的手臂将她身体翻转,语气温柔得宛若情人呢喃,却含带冷意。

    “实在不行可以p嘛。”秦凝凝忍着羞耻道,“技术人员如果不过关,你们公司那个史丹利不是尚且不错嘛。听说你结婚还把人家旧相识的老爸拉来给自己写礼单,煞费苦心,他能上钩吗?”

    “他们如能轻易上当,我何必多走这一趟?”韩歧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放心,我不碰你,留几张照片而已。我手里的东西,有外传的可能吗?”

    “我就当拍艺术照了,韩先生”,秦凝凝暴露在外的大片肌肤冷得战栗,却不再挣扎。

    几个容色各异的俊美男人将她拉扯在怀里,举止亲密,引人遐想,她无可无不可道,“让你的人注意角度问题,把我拍好看点,别失真了。”

    结束后,韩歧脚步如风般出了会馆,秦凝凝对他的道貌岸然气恨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装什么装?”

    “许平汝手机紧急联系人是张坤的号码,张坤了解她很多信息,甚至是一些微小习惯。

    我整理过后交给你,你负责把这些细枝末节记清楚。”韩歧坐在自己办公室,安然自若道。

    “既然是他们之间的事,怎么会落在你手里。她跟家里人不联系吗?”宁出月观望不前。

    “这很正常,报喜不报忧,联系自然就少了。”韩歧扼腕长叹,“张坤母亲不愿意来替她儿子收尸,他的后事还是我出了丧葬费办理的。”

    “他是你的朋友?”

    “是助理。”

    “你要我顶替她的身份?”

    “不不不,那太愚蠢了,讲话要切合实际,身份查验就是个难题。”

    “是难题,但对您而言,并非无可应对不是吗?”宁出月侈侈不休道。

    “的确如此,不过问题还是设定得简单点,对你对我都好。捏造一个不幸患传染病且被她资助的孩子,和一心想要报答的贫民妈妈,应该很容易吧。”韩歧夷然自若道。

    “这个人真实存在吗?”

    “当然。”

    “那她人呢,她的孩子呢?”

    “母亲死在暴乱中,孩子嘛,年纪小,抵抗能力差,医疗条件不过关,后续诊治费用又跟不上,不幸去世”,

    韩歧不假思索道,“陆宁只是赋予他的一重虚假身份,他如今不需要了,捡去给你,有何不可?”

    “陆宁本人呢?”宁出月打开文件速速浏览的目光乍停在某处,语含同情痛惜道。

    “陆宁没有身份证明,被草草埋葬了。”

    “果真如此?”

    原本要用“是与不是,都不该你去关心。”来告诫她,韩岐转念一想,何必同她起这个矛盾,再大动干戈地处理。

    揭露事实只会给两人埋下离心的风险。撒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谎,她就能自己骗过自己。

    真相如何并不是问题所在,她需要一个理由来抚慰自己的良心,那他就给她这个借口。

    “是”,韩歧笃定道,笑容真诚。

    陆宁是许平汝当年资助的流浪小儿,无明确身份认证可查。

    许平汝是在确诊病情后停止的慈善事业,稍有好转又继续勉力为之,学业繁忙,许平汝极少自己出面沟通,因此机构少有与许平汝本人相识人员。

    张坤遗物涉及众多许平汝有关信息,甚至包含可证明身份的遗产遗物及生活特征,恰逢许平汝亡故,国外身份审查不够严格,韩歧花了钱便不难周转。

    “暂停手头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出国。去给许平汝找一个好的医生,另外实地察探,扮演好陆宁亲属这个角色。”

    韩歧慢条斯理道,他此刻还未得知许平汝噩耗,又因手头大事得放而有所松动,故立即着手处理过去不能办之事,“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

    宁出月走后,韩歧再一次打开电脑察看监控画面,缄口不言。

    锋利器具被操控着一寸一寸剖开靳逊的皮肉,翻红的液体淅淅沥沥掺着冷汗如毒蛇一般滑行,靳逊颜色尽失,痛得连口舌都不能合拢,青白的唇瓣发了狠地抖动。

    靳逊目色黑沉,瞳孔散得像是失了魂,又在下一次骨肉分离的疼痛袭来时聚焦了视野,精光束成一点,额角青筋暴动,像虬结的山脉即将破土而出,蕴含无能的怒意,痛恨着任人施为。

    韩岐眼见着靳逊皮肉被薄薄地切开,割成薄翼白片,朱丝点点滴滴地爬出血管,又串连成红艳艳的珠子,聚流成一片覆盖了摞着旧痕的陈伤,染成新鲜的色泽。

    他的筋肉被剜得坑坑洼洼,骨骼却仍旧坚硬,被打碎重合后艰难地愈合,靳逊冷眼相待。

    一次次无止境的折磨又无时无刻不在在提醒着他的处境,叫他不能分心,清醒着撼动他精神的极限。

    “怎么会有靳逊这样心甘情愿的人呢?”韩歧百感交集,不能明豁,“他要替她,由着他去吧。”

    靳逊不是观世音,承受无止境的苦难煎熬乃至身体精神摧残折辱的同时不可能全然情愿。

    情债难偿终须偿,恰是这几分不甘,等深偿还于前世徐桑榆对岑殊风的念想。

    靳逊的不甘源自于他作为傀儡渴望摆脱命运对其做出的反抗,而悲剧在于他又一次陷落圈套,他最后的选择恰恰印证了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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