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尸体身份的推测
北堂渊看了眼对方,笑了笑,没再深究,而是又问道:“你认为,狼人为何要抓走你阿姐呢?”
薛寒山低了低头,透露出些许困惑的神情道:“我也想不通……”
“等天亮后,你随我们回司衙,立案,录口供。”北堂渊道。
薛寒山顺从地点了下头,期求道:“还希望大人能帮我找回阿姐。”
北堂渊看了眼他,示意他坐在这里等着,走向二楼。
南歌让老板将这里的客房门都打开了,在薛寒山的屋内,她什么都没找到。
北堂渊走到南歌身边,看了眼屋内,低声道:“薛寒山很淡定,暂时抓不住他的把柄,但就是如此,我越来越怀疑他。”
南歌指向薛寒山和他阿姐的两间屋子道:“薛寒山生活在京城,他去接阿姐,没有携带包袱,情有可原。
但我也翻遍了他阿姐的房间,从外地过来,也没有随身携带行囊,就十分可疑了。”
北堂渊琢磨片刻后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人查各个渡口的出入名册。
若没有他阿姐,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刻意出现在此处的。
我们发现的那具无名尸,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杰作。”
南歌仰头看向北堂渊,提议道:“我们分开行动吧,我先回京,傅姐姐那边差不多也快回了。
你留在这里等老黑,一起带薛寒山和客栈老板回去。”
北堂渊斟酌了一会,有些不放心道:“冒充薛寒山的那个人,还没有苗头……”
南歌快速打断北堂渊道:“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薛寒山消失不见的阿姐。
这两个人,没准在和我们演戏,一定另有目的没有达成,所以薛寒山留了下来。
还有,那个冒充薛寒山进入茅房的人,只是打晕了锦衣卫,并没有下狠手,说明此人无心害人,至少不会滥杀无辜。
与先前冒充狼人,屠杀我们兄弟的那伙人,不太一样。
我总觉得薛寒山和他阿姐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像我们想得那般。
薛寒山脚上的伤,若是他为了毁去黑痣,自己搞伤的,对自己都这般狠的人,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然而跟着他的阿姐,却没有对我们的人下狠手。”
北堂渊微讶,摸索着下巴道:“好,你先行一步,注意安全。”
“嗯。”南歌没有走正门,为避开薛寒山,而是从房间的窗口跳了下去,直接策马回京……
…………
南歌踏着破晓的光赶回了镇抚司,已经有衙役拿着扫帚,在清扫门外的烂菜叶和碎鸡蛋。
南歌对此见怪不怪,虽说他们这里,被人称为恶鬼衙门,不敢靠近,但总会有“看不见的侠士”,在无人的时候,朝衙门口丢些菜叶和鸡蛋表达自己的不满,彰显自己的“英勇”。
南歌至今不懂,这些一直躲在暗处的“侠士”,究竟在北镇抚司遭遇过什么呢?让他们能有如此大恨。
南歌实在记不得,他们经手的案子,有何冤枉人的地方。
为这件事,南歌曾向北堂渊请教过,北堂渊倒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说是扔错地方了,他们北镇抚司,只是被南镇抚司和东厂的人连累的。
谁让在大家心里,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朝廷鹰犬。
比起那两个衙门,北镇抚司算是比较不爱管闲事的,从不会去追查扔菜叶和臭鸡蛋的衙门。
这个缘由,南歌听了,都会叹气的地步。
“南歌回来了。”衙役见跳下马的南歌,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了过去,替对方牵过马,自然地打着招呼。
南歌点了下头,问道:“傅姐姐回来了吗?”
“与你前后脚回来的。”衙役边拴着马,边回道。
“太好了。”南歌快步走了进去,便见傅西沅和陆中焉站在树下,二人不知在说什么,神情颇为认真。
南歌的步子有些迟疑,晨辉的光晕洒在那两人身上,倒挺和谐,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傅西沅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陆中焉好,她闻得声响,侧头看见了南歌。
南歌见状,大步走了过去。
“小南你来得正好,我这一趟,有重大发现。”傅西沅瞥了眼庭院后侧的屋子,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递给南歌道,“这是铃兰的画像。”
南歌展开画像,不出所料,扣押在这里的“铃兰”,并非真的铃兰。
“铃兰,年十七,北村人。早在几年前,便来了京城。”傅西沅小声说道,“她也的确是林静声的人,跟着对方学琴,留其身边。”
“十七……”南歌呢喃,似有所悟。
一旁的陆中焉,开口道:“傅西沅说完,该我说了。
从郊外抬回来的那具死者,中的毒为砒霜。
这种毒就比较常见了,在京城内,都能买到,查起来,不太方便。”
“方才我和陆中焉商议了一下,不如,我们先把关押在这里的铃兰放走,看她去见了谁。”傅西沅提议道,等南歌判断。
南歌摇摇头,很快便否决了傅西沅的意见:“把她放走的话,北堂就真要掉脑袋了。”
傅西沅和陆中焉均是一愣,不太明白南歌的话。
南歌把手里铃兰的画像,交给陆中焉道:“真的铃兰,应该就是我们昨天在郊外山里发现的死者。
年十七,与暹罗郡主的年纪相仿。”
南歌压低音量,指向庭院里侧的屋子道,“顶替铃兰身份,被我们软禁的那个姑娘,我怀疑就是我们要找的雅娅郡主。
铃兰既然是北村人,那里周边无水,水性应该不会太好。
而我们关着的那位,却能很快把陆中焉从湖里救上来。”
南歌看向陆中焉,上下打量道,“陆医官这么高的个子,她一女子却能拖动你,这样的力气,连我都很震惊。
素闻暹罗人深谙水性,部分王族人,也会刺有纹身。
我们这里关着的那位姑娘,身上也有纹身,是花的图腾。”
陆中焉诧然地张了张嘴巴,眼带笑意着,搓了搓手掌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么说,咱们老大在皇上面前,能按时交差了。”
话虽这么说,南歌却感到些许棘手,今日已到期限日,但她认为,这几个牵涉其中的嫌疑人,没有一人会轻易吐口。
且不论那个薛寒山,让人琢磨不透。
就算是看似柔弱的白素,宁可深受重伤,也在隐瞒,不肯说实话……
“傅姐姐,你帮陆医官再去验一下尸体,看再能不能发现什么。”南歌斟酌片刻后道。
傅西沅点头,扯过陆中焉的衣袖,将人直接拽走。
陆中焉嘴上抱怨道:“傅西沅,你太粗鲁了……”
“姑娘娘就这德行,不服憋着。”
“你……”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南歌含笑摇了摇头,她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走去厨房,让厨娘备了些吃食,便亲自端着,敲开了“铃兰”的房门。
比起薛寒山,白素等人,南歌觉得按照自己的年龄,或许和里边的郡主,更好说话吧。
总要确实对方的身份,万一错了,他们镇抚司,可真要一起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