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问话白素,再回现场
“林静声为何会成为琴师?据我了解,她早年就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南歌想了想,看向白素,直接又抛出一个问题。
在铃兰那里没有问出来的答案,南歌想要试试看,从白素口中能否了解到什么。
闻言,白素搭于身前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缓缓开口道:“姨娘年轻的时候,因家里的反对,与一位琴师私奔了。
后来那男人移情别恋,与新欢跑路。
可恶的是,他偷偷将姨娘抵给了一家青楼……”
白素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遇人不淑,又豁出一切,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之后的事,白素没说,南歌也能想象得到,加上铃兰的说辞,她大致清楚了林静声的过往。
南歌问道:“这些……是你姨娘亲口与你说的?”
白素闭着眼,摇头道:“不是,姨娘从不会提这段过往,是我之前听娘提到过。
所以我才知道,京城这边,还有一位亲戚在。
逃路的时候,就想着来京城找她了。”
南歌了然,轻声开口道:“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林静声遇害了,她的尸体,被挂在了佛塔之上。
与陈德一样,都是被相同的绳丝,缠在关节处……”
南歌说到此处时,看了眼白素,接着说道,“我认为,凶手在模仿傀儡戏的方式。
他在向我们传达一个讯息,就是把每个死者,都当成可以任意操纵的木偶。
你仔细想想,林静声有什么仇人吗?
或者,她背后是否有什么人,在控制她?”
南歌并不急着白素的回答,又问了一个问题道,“我记得,你跟我们说,《云遮月》的傀儡戏本,是你姨娘亲自撰写的。
其中的红月,狼人,完全和现下的境况如出一辙,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白素抓紧身前的被褥,惊讶地看向南歌,有些激动道:“什么,你说姨娘她遇害了?”
白素哽咽着,因过于激动的缘故,扯痛了伤口,让她忍不住倒吸凉气,五官紧皱,说不出话来。
南歌微眯起眸子,端详白素的反应,轻叹口气,起身道:“算了,先不难为你了。
你在这里好生休养吧,有什么需求,可以吩咐门外的衙役。
等你伤势好一些,我们再来找你。”
南歌停顿须臾道,“你自己也考虑清楚,不要隐瞒。”
白素的眉心微蹙,看不出来是疼痛引起,还是因为南歌的话。
南歌顿举了手里的画,最后问道:“你看我画的狼人,与你见到的,有几分相似?”
白素吃痛地拢紧眉心,视线投向南歌手里的画,勉力道:“很像……”
南歌点了下头,白素的敷衍,让她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与铃兰一样,白素的表现,也让人生疑。
南歌把手里的东西,都整理进药箱,离开了这间屋子……
侯在附近许久的北堂渊开口叫住了南歌,询问道:“有什么发现?”
南歌停下脚步,看到北堂渊后,走了过去道:“先说铃兰吧,她的身份比较可疑,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铃兰。
至于白素嘛,她的伤势看起来比较严重,却堪堪避开了致命部位。
不能排除她和凶手窜通,演一出苦肉计,洗清自己的嫌疑。
而且我感觉,她刚刚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没有说实话。
比如我用铃兰诈她话的时候,白素的反应很快,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理由也合情合理。
但后来,她又套我的话,很想知道铃兰都对我说了些什么。
之前和傅姐姐去衔山阁,我发现白素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
但方才她的种种表现,又太过刻意,避重就轻的,显然在与我打太极。”
南歌边走边说,把白素说的事,转述给了北堂渊。
北堂渊思索一番后,接过南歌的药箱,替她拿着,对南歌道:“我们再去一次衔山阁,你换上便装。现在那里,都是东厂的人。”
南歌点头,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北堂渊则将手里的药箱,顺手搁在了亭子的石桌上。
片刻功夫,南歌便一身爽利地出现在北堂渊面前。
北堂渊勾起嘴角,和南歌一同出了司衙的大门。
这一路走来,原是热热闹闹的街区,萧条冷落,来往行人稀疏,步履慌张。
巡城的士兵倒是多了起来,在各个路口把守着。
南歌和北堂渊绕开了他们的视线,抄小路去往衔山阁。
衔山阁的门前,守着一些刑部的官差,其中几人,北堂渊认得,是曹魏身边的爪牙。
南歌躲在北堂渊身后,扒着墙角,观察衔山阁的动向,低声道:“他们在干什么?”
北堂渊眯了眯眼,抬头看向二楼的包厢,窗扉紧闭,从里侧隐约传来嘈杂和争执的声音。
南歌将衔山阁的其他人都放回来了,就是想放长线,看能不能钓出什么大鱼。
东厂和刑部的这群蠢货,居然把这里围堵得水泄不通。
北堂渊回头看了眼南歌,指向屋顶。
两人心领神会,同时翻身,跃上屋檐。
放轻脚下的步子,北堂渊侧耳倾听,回头示意南歌停了脚步,弯腰掀开二人身下的瓦片。
南歌凑近几分,看向下面。
北堂渊微怔,扫了眼紧挨着自己的人,强作镇定地观察下方动静。
只见官差把衔山阁的所有人,都关在了一间屋子。
人头攒动,嘈杂声不断,为首的几人,和官差们抗议,发生了争执和推搡。
官差的头儿,直接拔出腰间的刀,威胁道:“都老实点!你们这群刁民,再闹,就把你们统统抓回去!
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也就是厂公仁慈,没把你们抓回牢里审问。
就凭陈世子死在了你们这里,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无辜的!”
为首的杨恒,梗起脖子道:“北镇抚司的人都已经问完话了,我们已经排除了嫌疑!”
“呵!北镇抚司算个鸟!连个人都找不到,还不得靠曹厂公掌舵?”官差抡起刀尖,指了指杨恒,“不想脑袋搬家,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
官差的话音刚落,便觉手腕一痛,刀应声落地后,他惶恐地看向四周,怒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