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此案存疑，风波又起
顾御风咧了下嘴角，拽起朱戎的衣领，纵身一跃，想要翻窗而出。
不料，他还未站稳脚跟，一记飞镖飞来，直接插进了他的脖颈。
顾御风睁大了双眸，手里的匕首一划，割伤朱戎的同时，也栽倒在地。
朱戎吃痛的捂住脖颈，倒退了几步。
倒在地上的顾御风，抽搐了几下后，便不再动弹。
北堂渊立刻从窗户飞身而出，抬头看向那记飞镖飞来的方向。
只见从树上落下来几个黑色身影，跪拜在朱戎身前。
朱戎嘶了口气，将手从脖颈处拿了下来，看到手上的鲜红时，他抽搐了一下嘴角，眸底满是厌恶。
“北堂大人，这几人是本宫的暗卫。”朱戎看向那几个人说道，旋即扫了眼地上的顾御风，一声叹息，“没想到，顾御风能做出这等事。
唉~怀王遇害，当真是冤枉！”
朱戎接过其中一个暗卫递给自己的巾帕，摁压在脖颈的伤口处，吩咐道，“好生安葬吧，他好歹也跟了本宫多年。”
北堂渊见他们要将顾御风的尸体抬走，上前拦了一步道：“太子殿下先去治伤，顾御风的尸体，还需放在我们镇抚司。
等艾青落网，案子一结，我们自会好生安葬他。”
朱戎歪着脖颈，吃痛的蹙了下眉心道：“也好。他毕竟是本宫的侍卫，却和武达艾青密谋，害死了怀王。
本宫这边，也不好说辞，怕引来非议。
此案，就由北堂大人亲自禀报给父皇吧。”
“是。”北堂渊弯了下腰，恭送走朱戎和他的暗卫。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便看见南歌正在扒扯顾御风的衣服。
“……”北堂渊微怔，略显无奈的走上前，制止道，“他身上有无纹身，我来勘验，你回避吧。
你一个女儿家，别总是没个分寸。”
南歌依旧保持着蹲身的姿态，仰首望向北堂渊，讶然道：“不过一具尸体罢了，在我眼里，与虫蚁无二。
我之前，不都跟着仵作一同验尸吗。”
南歌疑惑的打量起北堂渊。
北堂渊拧起眉心，看着眼里透着清明的南歌，兀自一叹，附和起来：“好好好，与虫蚁无二。
但现下我有任务派给你，你与老黑去顾府，把陆中焉接回来，他被我忘在顾府了，怕已经喝醉。”
南歌微讶，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好吧。”
北堂渊等南歌走后，才蹲下身子，开始查看顾御风的尸体。
在其右侧后肩的位置，北堂渊找到了血眼纹身。
他微眯起眸子，细细打量，心生疑惑。
顾御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若他是这个组织的统领，会将纹身刺在这里吗？
瞧这纹身，北堂渊越来越觉得，像是被一只活生生的眼睛盯着，有些瘆人。
他收回视线，对那位太子殿下，又多生了几分戒备之心。
此案待艾青落网，便能结束，但有一个疑点，北堂渊还不能解开。
那便是顾御风为何要杀怀王呢？
他身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看他也对那太子忠心耿耿，完全可以用其他人代替怀王。
如此，既不会累及太子的名声，又不会惊动皇上，他们锦衣卫自然也不会插手，一切都更方便行事……
除非，他有更强烈的动机，必须要怀王死？！
北堂渊摸着下巴，半蹲在顾御风的尸体前，斟酌起来。
怀王不学无术，虽然和东厂的人走得近，被魏公公扶持，但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被皇后宠坏了，没什么作为。
所以皇上并不看好怀王，也没与他丝毫的恩宠。
与太子而言，怀王又没什么大的威胁，不至于冒险去杀他。
北堂渊侧头思索，又将疑惑，落在了那位皇后身上。
皇后兴师动众的带人前来催问案情，对怀王之死，却没有太大的悲痛，这不符合一个做娘的心态。
而且南歌还发现，皇后身边的侍卫，都是东宫的人，这就非比寻常了。
难道皇后和太子之间，有什么牵扯？
北堂渊思及此，头痛的揉揉眉心，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看来此事不能再深查下去了，若没确凿的证据和名头，无疑是往火坑里跳。
他把南歌支走，也是希望南歌不要再查下去了。
想要继续深查，也只能暗中进行。
“老大，叶掌柜我们是否可以放走了？”傅西沅拎着一个酒壶走了过来，问向北堂渊。
“可以放走了，但也该等老黑回来，让老黑亲自送人家回去吧。”北堂渊深呼一口气，收拾好内心的疑惑，笑说道。
傅西沅想了想，点头道：“看来你也觉得老黑和叶掌柜比较般配？”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认为叶掌柜现下，需要老黑送她回家。”北堂渊扫了眼傅西沅手里的酒壶，提醒道，“你又去打酒回来，办差的时候，不许饮酒。”
“知道了。”傅西沅随意敷衍，拎着酒壶走远。
北堂渊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让人将尸体抬走，便来到自己的桌案前，打算草拟结案陈词，却发现桌上又多了几幅画卷。
北堂渊眉心微蹙，展开画卷看去，又是媒婆送来的人像。
他叫来负责通传消息的衙役，把这堆画卷，往前一推道：“怎么回事？又是谁送来的？
我不是说过吗，再有人送画过来，一并婉拒。”
衙役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子，放在北堂渊的桌面上道：“老大，媒婆送画卷来呐，有时还会送来些便宜行事的银子，让我帮忙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我心想着，咱们司衙虽然饷银多，但为了打探情报什么的，送出去的银子也不少，这银子，不要白不要啊。”
衙役讨好的看向北堂渊，夸赞起来，“老大你看你仪表堂堂，器宇轩昂，这京城未出阁的小姐们，都挺钟意您的。”
北堂渊抬头睨了眼对方，衙役才噤了声。
北堂渊叹了口气，看向桌面上多出来的几块银子，朝他摆了摆手，叫退道：“行了，这银子你交给账房充公吧。
还有，以后别收画像了，也别收媒婆的东西。”
衙役悻悻然的点了点头，收拾好桌上的银子，转身离开。
北堂渊略显烦躁的抱起这堆画像，扔到了一侧的筐子里。
他刚坐下来，打算起草案卷，一名锦衣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火急火燎道：“老大不好了！艾青在城门楼放毒蜂，有好几个巡城使都被蜇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