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北堂审问山匪,南歌戳穿伎俩
“哎呦……”倒在地上的那些山匪,吃痛的打起了滚。
南歌睨了眼他们,拽起为首的和尚。
对方的领子被她这么一揪,露出里侧的黑衣。
南歌冷声质问:“哪个山头的?”
“五湖四海……”男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撂在个豆儿手上,算老子倒霉。”
南歌拢起眉心,拿起手里的刀,横了过来,重重拍了下那人的脑袋:“你骂我?”
北堂渊凑近南歌,低声解释了一句:“豆儿是江湖黑话,姑娘的意思。”
南歌挑了下眉梢,收回刀,捡起地上的绳子,把这些人都捆在了一起。
她又望了眼那些紧闭着双目,只知念经的真和尚,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被这些混入寺里的山匪挟持的?
还有你们方丈,为何会允许这些人,进驻寺里?”
“唉~他们是方丈好心收留的弟子,谁知道,养虎为患。”其中一和尚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北堂渊看着他们,沉思起来:距自己护卫皇上来法海寺进香,已过了三个多月。
那时的法海寺,自己并未见过这些陌生面孔。
“你们这些贼人,来这里多久了?”北堂渊踢了下倒在地上的山匪。
山匪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为首的山匪瞪向北堂渊和南歌,骂咧道:“鹰爪孙!”
北堂渊突兀一笑:“那我就让你看看,鹰爪是怎么审问贼人的。”捏起对方的下颚,北堂渊敛笑,直接将这人的下巴给卸了。
那山匪还没来得及吭声,便斜靠在地上,张着嘴巴,口水直接流了出来,却动不了嘴了,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北堂渊。
北堂渊嫌弃的擦了下手,视线落在那些真和尚身上:“几位师父,你们替他说吧。”
一个真和尚,大着胆子道:“他们是两个月前来的,因遭到官府追杀,很是落魄,身上都带着伤。
方丈见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他们刚开始,一心向佛,也有悔过之意,请求方丈收留他们。
方丈心慈,便将他们留了下来,剃度后成了寺里的僧侣。
谁知,没过多久,他们就原形毕露,不仅偷寺里的香油钱,还打劫独身的香客。
为此,方丈和师伯师叔们责罚他们,将人都赶出了寺庙,任其自生自灭。
哪知道在五日前,他们却突然回来,把藏经阁霸占了,并挟持寺里年纪尚小的师弟们。
方丈受他们威胁,怕伤及年幼的师弟们,不得不顺从他们。”
北堂渊看向这些垂着头的山匪们,讽刺般的笑了笑:“口口声声骂我们是朝廷鹰爪孙。
我看,你们这种行为,才是真孙子。
你们觉得,这若按江湖规矩办,你们是何种死法?”
那些山匪均低着头,都无话可说。
北堂渊轻笑一声,看向南歌,和缓语气道:“这里交给我吧,我争取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
你先带这些师父们,出去吧。”
南歌点了下头,利落的扶起那几位真和尚,将他们带出斋房。
门刚关上,里侧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得那些和尚们纷纷看向南歌。
南歌平静得很,她从小就是在锦衣卫的衙门里长大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北堂渊“辣手阎王”的绰号,并非空穴来风。
他若是动真格的,没几人扛得住。
南歌护送这些和尚去往大雄宝殿,她则去了鼓楼的位置,拿起鼓槌,敲起了召集寺内所有僧众的鼓点。
刚放下鼓槌,南歌就听到了一声呼唤。
“姐姐!”
方才带南歌去道晚屋内的那个小和尚,躲在不远处的柱子后,朝南歌唤道。
南歌回头看向柱子后侧的身影,眼神微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视线掠过小和尚的腰间,淡然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道:“我是无字辈的,法号无为。”
他好奇的看向南歌,“发生什么事了吗?姐姐你为何要敲鼓,召集大家去大殿?”
南歌抬手,抚在小和尚的后脑勺上,推送他往前走:“没什么,你再带我,去一次道晚的房间吧。
锦衣卫要查案,需寺里的师父们配合。”
小和尚心里琢磨了一会,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侧头看了眼南歌:“姐姐你信我吗?我方才,真的看见道晚师叔了。”
“那个装神弄鬼之人,鞋底处踩着面粉,应是斋房厨堂里的人。”南歌缓缓说道,“我们的人,已经去搜捕了。”
小和尚愣了愣,脚步也明显放缓。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手摸向腰后,匕首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南歌快速从他的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冷言道:“你在找这个吗?”
小和尚一惊,忙横起手肘,撞向南歌。
只见刀光闪过,南歌手里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小和尚的喉头处。
小和尚不得不停下攻击的动作,眸色阴沉的看着南歌。
“伪装的还挺像啊,我该称呼你无为小师父?还是山匪头子?”南歌握着手里的匕首,示意对方往后退,直到将人逼退到身后的柱子上。
小和尚紧紧贴着柱子,不敢妄动。
南歌扯下对方的腰带,把人牢牢捆在柱子上。
小和尚不甘心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救人的时候,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
绳索被割断的位置,十分平整,说明你用的匕首很锋利。
而你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和尚,从哪来的这种匕首呢?
并且,傅姐姐逮住你的时候,你手上根本就没有兵器。”
南歌打量着手里的匕首,匕首上,果然也有一个圆形的标记,她继续道,“刚才在斋房,你的人没沉住气,对我们动手了。
我也了解到,寺里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师父们,都被山匪劫持在藏经阁内。
为何偏偏只有你,能逃出来呢?”
南歌没收了对方的匕首,别在自己的腰后,背起双手,俯瞰眼前的人,“你虽然矮小,但皮肤松弛,脑后赘肉较多,你不是孩子,是侏儒?”
那山匪没有说话,脸色难看,似是被南歌猜中底细,无言以对了。
南歌眯眼问道:“你们和张朝礼,有什么关联?”
“不认识!”
“为何要跟踪我?”
“拿人钱财,受人之托!”
“拿了谁的钱财,受何人之托?”
“我不知道……额……”
山匪哼吟一声,被南歌点了穴位,只感觉浑身发痒,却动弹不得,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