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解
阿花嫂走后，众人也就相继散去了，沈春兰决定先去张寡妇家里问问情况，然后再想想&39;怎么劝婆婆。
张寡妇看到她后，冷声说道:“你来我这做什么？”
沈春兰:“张嫂子，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寡妇:“能发生什么你公爹前脚刚给我送来了村里给的玉米面，后脚你婆婆就闯进来了。”
沈春兰:“张嫂子，您说句实话，您和我公爹，到底是有没有事”
张寡妇眼神飘忽不定地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你公爹是支书，所以也会照顾我一些，但是我们真没发生过什么。这两家就隔着一个墙头，我们敢发生什么吗？”
沈春兰心里想着，估计还是有些暧昧，只不过没有实际发生什么，张寡妇到底才三十多，有男人对她好，她心里自然是有触动的，只不过可能真的没有发生实际行为，不然她也不会那么愤愤不平。
这事情不能怪女人，怪只怪这男人太喜欢博爱了。
沈春兰告别了张寡妇，然后便回家把门关上了。
婆婆正在西里屋骂公公呢，公公虽然满脸不服气，倒也是没还嘴，只顾着低头抽烟袋。
沈春兰:“爹你要不先出去，我跟娘唠一会儿。”
公公似乎看到救星了，他连忙起身出去了。
沈春兰坐到婆婆边上，婆婆哭着说:“你说你爹多欠，村里根本就没有余粮，他愣是悄悄在家挖了半布袋玉米面给了那个贱人了。”
沈春兰:“爹是可怜她孤儿寡母的，所以就想做做好事，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
婆婆:“哎呀，你是不知道啊，你爹得点好东西就悄悄给人家送去了，他喜欢那个贱人，要不是他是支书，指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沈春兰:“那娘是打算离婚吗？”
婆婆闻言无奈地低下头说:“离婚？我都四十多了，离婚我去哪儿啊你姥姥姥爷已经没了，我总不能住你舅家吧再说了，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离什么婚啊白白让人笑话。”
这就是这个年代农村女人的悲哀，无论嫁给谁都是一辈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沈春兰:“既然如此，那您就别生气了，把自己气出了病，还得自己受罪，凭什么啊”
婆婆擤了一把鼻涕说:“媳妇说得对，我就该好好的，我要是死了，他们就更双宿双飞了。”
沈春兰:“娘，爹天天晚上都不敢出去，白天这两家就隔一个墙头，能发生什么啊你不要把事情想象的那么糟，到时候本来没事儿，你这么闹一通，就等于给他们贴上了标签了。就好像别人冤枉他偷东西，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但是这个标签就是贴他身上了，那他有可能就真的开始偷东西了。”
婆婆闻言脸色微微白了一下，沈春兰接着说:“再说了，即便闹一通你也不离婚，那何必还要给别人笑话你的机会呢？而且若是闹大了，爹以后也会在村里抬不起头来，那咱们家也就永无宁日了。”
婆婆红着眼睛说:“那我什么也不吭，你爹跟那小贱人就会更猖狂，我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沈春兰:“捉奸捉双，你都没捉到什么，这也不算是忍气吞声啊！而且你这一次没闹大，也算是给了爹一个警醒，他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会再献殷勤了。”
婆婆哽咽地说:“就是献殷勤，可爱给人家送东西了，他就是看人家年轻漂亮，不然也不会那么积极，他这个乌龟王八蛋，我早知道就不嫁给他这个挨千刀的。”
沈春兰:“好了好了，娘长得也好看啊，要对自己有信心，自信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婆婆拢了拢头发，然后抹了一把眼泪说:“你去告诉你爹，让他搬去东里屋，我不要和他睡在一起，他也别吃我做的饭。”说这句话时，她的声调陡然升高了，想来是想说给门外的公公听得。
沈春兰:“好，你好好歇一会儿，我这就去找爹聊聊。”
婆婆:“嗯，好好说说他，一定要告诉他，他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把他的事情告到乡里，我让他啥也做不成。他娘的，当个村支书，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沈春兰:&39;“嗯，知道了。”
沈春兰来到东里屋，公公坐在板凳上，弓着背低着头抽着烟，整个人显得颓废了不少。
听到她进来了，他抬起头看着她说:“你娘咋样了”
沈春兰:“哭得嗓子都哑了，刚刚还说自己心脏不得劲，到底是岁数大了，生那么大气，身尴尬地说:“我没有跟你张嫂怎么着，那都是你娘瞎猜的。”
沈春兰:“既然如此，那以后就不要当那个老好人了，她孤儿寡母再可怜，也不能为了她们伤及自己的家人。寡妇门前是非多，娘既然犯了猜忌，那爹最好还是避讳一些的好。”
江父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然后清了清嗓子说:“上面领导让多关照村里的贫困户，我这也是为了响应领导工作，大不了以后这种事情我让村主任去就是了。”
沈春兰点了点头说:“这次娘念我是新媳妇，所以给了我一个面子，下次可就说不准老婆了。”
江父表情不自然地说:“哎呀，我是那没谱的人吗？你娘跟我吃那么多苦，我这心里可是都记着呢！”
↖(w)沈春兰点了点头说:“娘刚才喊那一嗓子，爹应该也听见了，我就不二次转达了，估计她得消几天气才行呢！”说完她便起身走了。
下午江卫民放学回来后，看到江父在做饭，而江母在睡觉。
他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肯定是吵架了。
至于因为什么，他早猜中了，也已经听腻了。
他进入西屋自己的房间，看到沈春兰在绣什么东西。
江卫民:“我娘又怎么了”
春兰斜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不去问你爹呢？”
江卫民表情 地说:“我不去找骂。”
沈春兰:“你爹又去张寡妇那献殷勤了，这不被你娘抓了个正着，差点没把街坊四邻给招呼来，好在最后你娘给了我一个面子，没有把这个事情闹大。”
江卫民:“我娘就是小心眼。”
沈春兰嗤笑一声说:“就喜欢跟你这种缺心眼儿在一起过日子，我要不偷几个汉子都对不起你这纯净的心灵。”
江卫民闻言立马瞪着她说:“你敢”
沈春兰白了他一眼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懒得跟你折腾，不然就冲你那天跟苏玲玲走了，我就该直接找个男人睡了。”
江卫民黑着脸说:“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沈春兰:“我怎么不能？我只不过是跟你领了证，我又没有卖给你。”
江卫民黑着脸冷声说:“也对，能动不动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意贞操二字呢？”
沈春兰皱着眉头看着他冷声说:“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也不在乎，高考恢复后，我就走了。”
江卫民:“所以你跟我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找了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至于名声什么的，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在乎的永远都是钱。”
沈春兰听到这句话后，心里莫名一紧，想到自己以后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只有加深误会，她离开的时候，才不会拖泥带水。
“对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有本事你把我撵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