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前因后果
“那么您将我们召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吗？”
贺登轩并不因为眼前这人的人畜无害的模样就觉得这人今天叫他两人过来就是为了拉家常。
“事情，当然是有的。”司长喝了一口热茶，双眼仿佛眯得更紧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其实查的差不多了，综合这两天的案子，这件事情并不难推测”
“道门送给陛下的仲秋贺礼，在我们洛城内部的一条通往皇城的必经小路上，被赶尸派的人用了一点小手段悄无声息地劫走，但正当赶尸派的人准备逃离现场时，你们的马车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个赶尸派的人是脑子进了水还是怎么回事，在干了这么大一票后还不及时撤退，就依靠自身仅有炼体的修为和几个被他的长辈用了一些小伎俩控制住的最低级鬼僵，以及可能有一点幻阵的依靠，就敢截杀一个有筑基境界坐镇的车子……”
俊秀青年略略停顿，深深地看了一眼蒋钦，又撇了撇贺登轩。
“哦，对，现在是筑基和练气……”
贺登轩的心头一跳，刚想出言解释却被打断。
“也对，一个在炼体境界待了七八年的人，还是当朝镇边大将军的子嗣，虽然不太理解你为什么非要从儒道，虽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是在军营中兵家等其他百家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以你父亲在兵道的天赋，想必你也应该差不了多少的。”
“你小子，路走偏了啊，要是最开始走兵家的路子去练武，现在说不定已经筑基了。从儒道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父亲？镇边大将军？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自己？
为什么母亲又从来没给自己提起过？
贺登轩的脑子急速回想，妄图想起在自己的记忆中会有和父亲有关的记忆……但一无所获。
为什么除了自己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镇边大将军，他镇的是哪一座边关？
镇边大将军也不是什么机密事件，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不肯提起自己的父亲？
佳节日子，镇守边关的军人总是要有几个回京述职的，那这十九年来，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从来没回来过？就算是佳节不回来，那母亲去世之日总会回来吧……
他，难道真的不想家吗？
诸多不合理的问题勾连起来，贺登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想起……
“喂，小子，你在想什么？”
不只是对面司长发现了贺登轩状态的不对劲，还有一边的蒋钦也在偷偷拉着贺登轩。
回过神，贺登轩只好再次道歉。
“大人，刚刚您问我的是什么来着？”
司长无奈地再问一遍：“我是说，你小子路走窄了，你父亲武道天赋这么高，你小子天赋应该也不差，你又何必从文呢？”
“这……从文是我母亲的想法，母亲在世时经常羡慕朝廷儒生的位高权重，京城之内似乎没有他们不可处理之事，于是让我从儒。”
“哦……父母之命啊……那没事了……”司长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会又让这小子想到母亲了吧，不会让这小子脆弱的心灵受伤吧？这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人家毕竟也是受害者，看这蒋钦和他的关系差不多就能明白他和他那家仆关系应该不错的，昨晚刚死了两个看着他长大的朋友本来就够可怜了……
妈蛋我真该死啊……
“咳咳，先不谈这个问题，咱们继续说。”
“昨晚上核实了你埋了的那个人，确实是赶尸派的，赶尸派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两年发生的很多重案，有着百家背后的推手，其中我们已经发现了的就是赶尸派中的部分人也在参与其中。”
“他们在这些年里，在我们大汉境内作恶多端，轻则抢劫干起类似江东那伙山贼水匪的勾当，重则……”
“咳咳咳咳咳……”还没等话讲完一边正在端坐品茶的蒋钦突然爆发出了比刚刚司长还剧烈的咳嗽声。
两人一同看向蒋钦，后者尴尬放下杯子：“你们继续说，我被水呛到了……”
司长狐疑地看了一眼，接着说道：“重则就是和邪神信徒一样，活人祭、虐杀我大汉百姓，屠村，这些年是越来越嚣张了。
就前几天的节日那天，青州的临济、观阳、东莱郡的大部分，冀州的高成，幽州的辽西郡，并州的雁门郡……这些地方或多或少的都遭遇了袭击，或是邪神教徒作乱，或是像百家中的部分作乱……”
“从刚刚的话中，你应该可以听出来一些什么。”
“大汉其实岌岌可危？”贺登轩下意识回复道。
司长翻了翻眼皮，喝口茶停顿下：“从地理位置来看……”
“你是说……”贺登轩顿时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受到袭击的这些地方都是……边境？”
对面的司长赞许的看了一眼，“也不完全是吧，但是综合祖皇帝当年建立的上百边关其实不难看出，受到袭击的地方距离这些边关特别近，甚至可以说就是这些关辖的粮草供应点。”
“这是阳谋，也并没有在这个目的上有太多的掩饰，只是问题就在于，这种阳谋是目前我们最难去处理解决的……”巡刑司司长的双眉皱住，虽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其中的难为情是贺登轩两人很清楚的能感受到的。
“这件事情不能交给军方处理，他们要是将重心处理这件事，用大批军队去加强边境城池下设村庄的军事防御力量的话，那边外的外族势必大举破关，晋时，极北幽州辽西部将会受到驻扎在北海的匈奴氏族进攻，辽西若是失守，背后通往渔阳、北平的关口便形如虚设，何况还可以径直南下冀州……
而同样并州雁门关失守，则西河、新兴数十郡县便是在匈奴铁骑下待宰的羔羊，唯有背后太原州府晋阳有足够的兵力与地势相依靠，只需一万守军即可阻挡十万铁骑……”
“但是……久守必失，九原郡连着冀州，上党郡背后就是雍州，这些只要我们反应过来很快就可以给援军，但是敌人若是在我们支援晋阳的路上伏击我们的援军，我们是首尾不顾，何况真的逼急了他们，从幽州南下的一批匈奴从冀州常山穿过来支援的话，这长安的援军，是支援哪边？”
说着便掰起了手指：“你看，边关发现敌军得一天吧，烽火台点起来等传到洛城来也得最起码三天吧，这还是没人破坏的情况下，如果有人破坏的话最起码半个月吧，到时候边关跑马都跑回来了。”
贺登轩下意识点了点头。
“陛下召集大臣讨论如何迎敌得一两日吧，收到将令去点兵到出发也得个半月吧，就算有大修士动用空间之术转移大军，这前前后后也得个近一月吧……”
“这一月时间，若是边关将兵力散开被他们逐个击破的话，可能用不了一个月，人家就打进司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