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古董会
天色渐渐暗淡。
方路和徐虎汇合后，又坐上了一辆全封闭的车子，绕了半天才到达目的地，而且全程都被屏蔽了信号。
但这对方路没多大作用，方路早就发现，这辆车其实一直就在附近绕。
两人又经过了一道检测，才终于进到了拍卖会的房子。
这里原先应该是个工厂厂房。
厂房深处还有一些废弃的生锈机器。正前方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前则是几十张舒适的座椅，旁边竟然还有一些木板隔离出来的卡座。虽然布置的不怎么样，但还算干净整洁。
方路和徐虎戴上了口罩，坐到了靠后边的座椅上。
此时，中间座椅上已经稀稀拉拉的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带着口罩面巾之类的，其中还有一些人看起来应该不是华国人。
一个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走上高台。
“咳咳！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但是，我还是认为，既然是黑市拍卖，就该在晚上进行，这样才有气氛不是？”他的声音有点尖锐，似乎是通过变声器发出的。
“本次拍卖，不但有本协会从各地收集来的古玩珍品，还有最新的海晕侯古墓出土的古董。
没错，就是最近新闻上特别火的海晕侯。这古墓其实是本协会最先发掘的，可惜当地保护人员动作太快了。不然各位将看见更多的珍贵古董！好了，现在开始拍卖。”
面具男子说好就下去了，换了个专业的拍卖师上来。
“感觉怎么样？这里的东西可是在外面很难看到的。看上什么了就买，我请客，不用跟我客气。”徐虎豪迈地说。
“哦？这都能请客？你现在混的不错啊，很有钱嘛？”方路开玩笑道。
“不多，不多。就够请你个一两次。”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正是两人上学时经常开玩笑的话。那时候，两人经常互相请客吃东西，请客时都是说的如此的“豪迈”。
一件件古董被送上拍卖台。
这里的古董基本上都是一些来路不明的古董，在方路看来有真有假，甚至半真半假。
但是胜在便宜，在外面拍卖几百万的古董这里基本不到一半的价格就能拿下，很少有人互相抬价，毕竟这里不能百分百确定是真古董，只能靠自己带的专家去鉴别。
方路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大失所望，果然宝物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怎么，不拍几个吗？没事，我现在还算有钱，你尽管买！花个几百万小意思。”徐虎看方路只是看，也不拍，以为他怕花钱。
“我也只是对古董有兴趣，来开开眼界。这里的东西有真有假，性价比其实也就一般。”方路其实也没研究过古董，只是凭异能分辨个真假。
“两个土包子，还有真有假，搞的好像自己很懂是的。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几千万当零花钱。”旁边隔着几个座位的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很壕感觉的胖子，带着藐视的眼神看着方路二人。
“死胖子，有钱了不起啊？”徐虎当即就不乐意了。
“有钱就是了不起，你打我啊。50万。”这个胖子边说还边报着价，一副牛气哄哄地样子。
“有的有钱人就是傻子，喜欢花钱买假货。”方路微微一笑，讽刺道。
“你说谁是傻子呢……”这胖子怒视着方路，然而不过一秒，他眼珠子一转，说道：“你是说……我现在拍的东西是假的？”
“我可没说。”本来方路只是嘲笑他一下。没想到这胖子脑子转的挺快，马上就想到了方路意有所指。
“不可能，牛总。我看过这个青铜雁鱼灯，绝对是真的！”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急忙说道。
“秦老，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牛总虽然看起来很粗犷，但其实心思挺细腻。
“呵呵，小兄弟，你看这个，哪里不像真的了。”牛总坐近了过来，也不报价了。他有种直觉，方路说的应该是对的。
“这个东西，只是有的地方是真的。”方路悠悠说道。
“你放屁，我刚才上去看了没问题。这青铜雁鱼灯工艺精湛，各部位都……”
这秦老头头是道的说着，方路质疑东西的真假，无疑就是质疑他的能力，他自然极力分辨。
“哦。你仔细看了颈部的连接处吗？还有底部……”方路说了几个外面能看见的地方。
在他的暗引力感知下，这个东西简直就是破绽百出，有的地方重，有的地方轻！
就像是一副五颜六色的图。
“秦老，这些地方你都仔细看过吗？有没问题？”牛总狐疑地看了一眼上面的青铜雁鱼灯。
他记得方路好像是一直坐在位置上的，难道方路这么远就能看出物品的真假？
“我……看过了。应该没问题！”秦老经方路提醒，发觉这些地方还真的有点不确定！
“秦老！真的没问题吗？要是买了，出了问题的话……”牛总语气一冷。
这秦老说话有迟疑，明显有问题！
“牛总，我确实仔细看了大部分地方。但这几个地方，我只是粗看了下，就有其他人抢着看，而且这灯光有点暗淡……”秦老越说越没底气，冷汗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牛总之前找他来，他推脱怕看错打眼，牛总还直说打眼也没事。
但现在有人提醒过后，牛总又追问起来，如果他还不说实话，那他就不是打眼，而是欺骗了，那后果就严重了。
牛总眼睛一眯，这恐怕是有人在故意干扰秦老。
“下次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谁还敢干扰你。”
下一个拍品还是青铜雁鱼灯。牛总和秦老一起上去看了会，郁闷地走了下来。
“多谢小兄弟提醒。这还真是拼凑的东西，一文不值。靠，这些人尽玩套路，难怪要到晚上来拍卖，难怪那么多人上去看。”牛总无可奈何地说。
“多亏小兄弟了，不然老朽要打眼了。牛总，我恐怕不能再给你意见了。”秦老已经不敢再上去看了，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招数。
“秦老，没事的。你只要仔细看，一定能看出来。”
“哎，老了。力不从心了。牛总，还是找其他人吧。”秦老不好意思再指点，牛总也只是客气一下。
“小兄弟，你的眼力可真好，这么远就看出来有问题，佩服佩服！”这牛总开始自来熟的和方路聊起来。
“还有这么多凯子在买这个，真是人傻钱多！”这牛总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也不想想，自己先前也是人傻钱多。
“也不全是人傻钱多的。”方路早就发现有的人视线不是看着东西，而是看看拍卖者，看看一些工作人员。
“嗯？你是说……靠，我说怎么老是有人跟我抬价，都是托吧！我早该想到的！”牛总一下就想到了关键。
这黑市，欺骗造假，哄抬价格等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然哪有那么多好古董，哪能赚多少钱。
不过，他们也时刻观察着拍卖者，只要拍卖者有不想跟价的迹象，马上就停止报价，以免自己人拍到。
所以，当牛总厚着脸皮问方路古董的真假，方路不胜其烦指点后，又告诉他可以停止报价时。
他马上就大声嚷嚷着，再贵就不买了什么的，搞得剩下的托都不敢抬价了，让牛总基本以最实惠的价格买下了好几个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