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尘往事（1）
阿爹带着我和二丫来到街上，将空间留给阿娘和三表哥叙旧。
阿爹牵着二丫，我百无聊赖的走在前面，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道：“阿爹，我的糖葫芦呢？”
从阿爹回来时，糖葫芦就不见了。
二丫也望向他。
“我托掌柜的将糖葫芦放入冰鉴中了。”阿爹无奈道：“没丢，不放好的话糖就化了。”
“嘿嘿，人家这不是突然想到了嘛。”我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们三个走在大街上，此时天还没完全黑，只像是笼了一层阴影。
街上的行人比下午的时候要少些，应该是去吃饭了。等天完全黑的时候，就会热闹起来。
“阿爹，你和阿娘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忽然道。
以前爹娘不说，我也就没问。可自从我经历落水一事，往后的内力，神药，三表哥相继出现，我也不由好奇起来。
阿爹阿娘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们又为什么一直居住在青雾山上呢？
阿爹看着我好奇的目光，好笑道：“这么好奇啊。”
“嗯嗯。”我使劲点头，人类的本质是八卦，我只是没有控制我的它而已。
“我和你娘啊，相识在青雾山。”阿爹追忆道，眸子透着温柔，嘴角也不自知的微微翘起。
“阿爹自小便没有爹娘，从来不知什么是爱，一个人摸爬滚打的长大。”
我听着阿爹的话，仿佛看到了阿爹小时候，没有人护着，只能撞撞跌跌的挣扎。
一句轻描淡写的摸爬滚打，背后的经历又是什么呢？
我眼眶一红，又不愿让阿爹担忧，便低头装作无事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阿爹想了想道：“然后在阿爹十三岁那年，因为打架很厉害，就被一户大户人家相中收养了。”
阿爹故作轻松道，用简单明了的语言给我和二丫解释道。
我猛的抬头，忘记红了的眼眶惊奇道：“阿爹还会打架吗？”
“怎么眼眶红了”阿爹叹气道，擦拭了下我的眼尾。
“没事，风迷了眼睛。”我揉揉眼，不知道阿爹信没信。
阿爹摸摸我的头顶，没有再追问。而是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阿爹当年打架可是无人能敌。”
我和二丫将眼睛瞪得溜圆，二脸震惊。
原因无他，在我家，向来是阿娘主外，阿爹主内。武力担当向来是由阿娘担任的。
至于阿爹，文文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带着文人气息的私塾先生。
是的，我阿爹在镇上的私塾教书。
“阿爹，好厉害！”二丫惊叹道，冒起星星眼。
我也惊叹不已，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阿爹扬扬眉，心安理得的接受我们的崇拜。然后低头看向我们叮嘱道：“不过这些，先不要告诉你们娘亲知道吗”
“为什么啊”二丫好奇道。
我却慢慢睁大眼睛，想到前世所看的小说中的套路，恍然大悟。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阿爹！！！
我目露谴责。
阿爹：“两根糖葫芦。”
“呵！”我扭过头，冷哼一声。我是这么容易收买的人吗？！
“三根。”我爹再次加码。
我心念一动，傲娇的伸出四根手指道：“四根，我考虑考虑。”
“不行，四根太多了。”阿爹摇头
我眨巴着眼抬头与他对视：“阿爹，您也知道，女儿的嘴是个把不住门儿的，到时候……”
阿爹脸黑下来，知道我未说完的意思。
最后折中道：“四根真不行，你娘肯定不答应。我们各退一步，三根，每周三根糖葫芦。可以吗？”
我扬扬眉，嘴角微翘：“成交！”
“那知道怎么说？”
我义正言辞道：“我刚才听到什么了吗？什么也没听到啊。”
阿爹满意的点头，我也心满意足的应下。
嗐，糖不糖葫芦的无所谓，主要还是为了我们这感人肺腑的父女情，为了我们家这和睦的氛围！
我默默想道。
我可真是个好闺女。
二丫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阿爹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讨价还价。
我心里暗叫不好，忘了还有这小丫头。
阿爹挑眉：二丫你解决。
我：老爹，你不厚道！
阿爹：你收了糖葫芦的。
我：……你也没说还要帮你搞定二丫。
四目相对，彼此较量。
我爹：不然一根糖葫芦都没有。
我：你这是欺骗！
我爹：嗯。
我：……
以上都是我和我阿爹眼神对话，实际上时间只过了几秒钟。
姜还是老的辣，我屈服了。
我想了想，忍痛道：“二丫，以后姐姐每周都给你一根糖葫芦，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娘亲爹爹会武功的事好吗？”
“咦阿娘不知道阿爹会武功吗？”二丫歪了歪脑袋：“二丫以为只有阿姊和我不知道呢。”
我/我爹：……
沉默，良久的沉默。
这小丫头绝对是白切黑。我咬牙想。
但事已至此，见招拆招。
我弯腰与二丫对视：“对啊，这是咱们三个的小秘密好不好”
“不告诉阿娘吗”
“以后阿爹自己告诉阿娘。”我毫无愧疚的甩锅。
礼尚往来，合乎情理。
“唔……”二丫思考着，然后问道：“每周都给二丫买糖葫芦”
“对。”从我这分一串给你。
“好！”二丫答应的利索，我也放下心来。
虽然二丫小，但一向言而有信。
我虽然对放弃一串糖葫芦感到可惜，但一想到以后每周阿爹都给我两串糖葫芦，我不由再次高兴起来。
其实，二丫也很好忽悠嘛。
我暗暗想道，却丝毫不知道以后二丫会做出怎么坑姐的事。
“阿爹，接着讲。”搞定这件事，我又想继续听阿爹阿娘的故事了。
“继续讲啊。”阿爹思索道：“那个时候被留下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阿爹笑起来，丝毫没有被世俗压垮的那种阴霾。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被人收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家人不止收养了我一个孤儿，还有和我一起的几十个。”
“我们这些人，每天都被培养，训练。”
阿爹揉揉眉心，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却又怕吓到我们迅速掩藏好。
“而最终的目的，便是从中选出下一任的继承人。”
短短一句话，我便已知晓当中的血腥。几十个人，只能是最出众的人才有资格继承。
养蛊式选拔。
我脑海中映出这几个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何其残忍。
我咬咬唇，难过道：“那阿爹，不可以离开吗？”
“泱泱。”阿爹摸了摸我的脑袋，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些路，一旦走了，便轻易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