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缘起
因为文案加不了字了,在首段排下雷:
1剧情为第一人称
2慢热,慢热,慢热。重要的话说三遍
3整本书分好几卷,第一卷要偏女主在凡尘界的琐事,修仙剧情不会涉及很多,第二卷往后踏入仙途。偏日常,所以再次提醒,文很慢热,节奏也很慢很慢。
4可以提意见,阿韶虚心接受。但是希望不要言语攻击,不喜勿看,不喜勿喷,谢谢合作( ﹡o﹡ )
ps:有男主,出现的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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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是我第一千零一次的叹气。我郁闷地吞下最后一口点心,再次双手托腮,眼神放空。
“哎,孩他爹,你说咱大妞这是怎么了?自从掉河里后烧了一场,整天就这么发呆。以前虽然懒点,但至少不呆啊。会不会烧坏脑袋了。”一道压低的清脆女声在门后响起。
我连回头看的欲望都没有,这一听就知道是我那英姿飒爽的娘亲的声音,而一般妇唱夫随,我那文文弱弱的爹一定在她旁边。
果然,一道温润地男音立刻安慰道:
“许是因为落水高烧后的后遗症,午后我再去请孙大夫来家看看。你别太担心,平常泱泱就懒得动,这次只是发呆时间长了些,别自己吓自己。”
我:冷漠脸jpg
你们背后说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尤其是当事人只在距离你们几米的院子里!
“本来就够懒了,这要再傻了可怎么办啊。”我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忧愁,她又在吐槽我,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好在我爹还是记得我是他女儿的,道:“别胡说,哪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
爹啊,你的维护我很感动,但是,你完球了,你真的完球了。
果然,下一秒,我娘怒火中烧,直接骂道:
“我这不是担心吗?你干嘛凶我?苏钰,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想和离了?”
“我…没有。”
嗐,这跳跃,我都替我爹委屈。但是为了不殃及池鱼,我果断选择性失聪。
“你有!你中间停顿了了一秒!你果然不爱了!哼!”随着重重的关门声和“我没反应过来”“蓥儿,听我解释”的尾音传来,这场‘背对’着我的交流戛然而止。
哎。我又叹了口气,阿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这几日阿娘月事来了,很明显在迁怒他。不过阿爹平常过目不忘,关于我娘的事更是从小到大事无巨细。想来也只是顺着我娘,让她发泄一通心情好点。
总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收回默默支棱起的小耳朵,脑袋再次放空。
我是苏辞洛,小字泱泱。因着从小体弱多病,爹娘可愁掉了不少头发。后来不知从哪听说贱名好养活,更是险些给我贯上‘狗蛋’称呼。是的,苏狗蛋。是的,这是我爹娘起的,亲的。
据说这个名字在‘铁柱’,‘翠花’,‘大锤’一众脱颖而出,被我娘直接拍板决定。
当时的我:???还不如翠花呢,至少是个女孩名。还有爹,你不阻止阻止我娘吗?你闺女马上被要叫苏狗蛋了!!!
然而,我的期待还是落空了,我爹这个耙耳朵只听他娘子的话,我娘一怒,闺女祭天。曾经一起配合逃离我娘做的饭的情谊终是散了。
虽然这只是小名,但往往从小叫大的名字才最是印象深刻的。
想到未来的某一幕。
当我和心悦之人的在一起,两两相视,含情脉脉,情正浓时。
忽然,一声满含爱慕的“狗蛋,我爱你。”
太特喵毁气氛了好嘛!!!
尤其是,想到往后余生都要被冠以‘狗蛋’的名称,别人喊我都会‘狗蛋’,‘苏狗蛋’,最后连墓碑上都要刻上苏狗蛋之墓,甚至往后我的子子孙孙都知道他们的祖先小名叫狗蛋,我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太令人头秃了。
没办法,只能自救。
为了不被冠上这个名称,当时我的我狠狠下了一番功夫:吃饭不挑食,即使我爹再怎么给我使眼色我也不搭理他,面无表情地吃下漆黑不成样的土豆和带着糊味的玉米面粥甚至给他挖了个坑;喝药直接一口闷,再也不磨磨蹭蹭等人催我才喝;每天起来在后山跑一段路,锻炼体质。
忘说了,我家住在山上,一个风景宜人的山上。山脚下便是繁华的小镇。
许是看到我的决心,我娘终于大发慈悲地允许我换一个名。其实我还是觉得不用换,苏辞洛挺好的,苏泱泱也不错。但奈何爹娘迷信地不行,我苦思冥想了几夜,终于想到一个既不那么令人头秃又符合我娘要求的名字:‘妞妞’。
其实我娘是不大满意的,她觉得我不想叫狗蛋也可以叫翠花,但奈何我铁了心,她只好退一步。再后来,我小妹出生,我就从妞儿变成了大妞。
我:=_=。
至于我爹娘担心我是不是傻了的事,我明确回答:没有。我也并不是有什么落水后遗症或者烧傻了,只不过是阴差阳错觉醒了记忆而已。
是的,觉醒。曾经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所以才会记得从小到大的所有事。直到落水后高烧一场觉醒了前世记忆,才发现我是穿越了。
如果是穿越了我也不会这样,顶多感叹一下前世就继续今生的咸鱼瘫。
但是!但是!前提是如果我穿的不是本小说的话,如果我妹妹不是那个为爱黑化的恶毒女配的话,如果我不是那个恶毒女配的早夭长姐的话!!!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事情还要从三天前我醒来时说起。
那一天,我落水后忽然忆起前世,许是因为脑容量不够太费脑子,再加上落水着凉,半夜就发起了高烧。
这场烧来的异常汹涌。我娘急的直掉泪。大夫看到我的情况直接在我额头脖颈处扎了几针,如果不是我没力气了,我绝对会叫出来的。
我爹一直在房间走动,脚步声不断响起,听的我更头疼了。还是我娘让我爹去给大夫沏杯茶休息一下,才拯救了我的耳朵。
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大夫将针拔掉。看到我依旧未退烧叹了口气。
只说看我能不能熬过这个晚上,如果熬不过,他没说后半句,但我爹娘都听懂了。
我也听懂了,如果我熬不过今晚,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半梦半醒,还是有些意识的。我想安慰他们,和爹娘说不要难过,我没事的。但是,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感受到娘亲紧紧握着我的手和落在我手腕上的泪。
我娘可是从来没掉过泪的,如果不是我没力气,我肯定要狠狠嘲笑她一通。只是,以后可能没机会啦。哎,真是遗憾。
屋子里现在只有我娘,我爹去送大夫了,山里的夜路不好走。我小妹在隔壁呼呼大睡,都不知道她阿姐在生死边缘挣扎。不过也好,小孩子看到会做噩梦的,还是不知道最好。
我娘抹了抹眼睛,止住哭声。紧接着捏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
我:⊙⊙!
娘,停下!停下!再用力你闺女的脉就被摸没啦。
我娘自是没听到我的呐喊,只是又紧了紧手,也不疼,就是有点别扭。然后,我竟然感到一股暖流,顺着我娘捏着我的手腕处慢慢往胳膊上方传递,紧接着蔓延到全身。
这股暖流并不灼热,反而让我不那么难受了。没想到,我娘整日舞刀弄枪的,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厉害了我的母上大人!
没一会儿,我就舒服地昏昏欲睡了。看来,我熬过这劫了。
推门的嘎吱声响起,是我爹。他将大夫送走后又拿了付药,递给我娘让她煎一下。没办法,家里就我娘会煮东西。
“夫君,你说大妞会好吗”我娘放下我的手接过药。
“会的。”我爹低声道:“泱泱是个命大的,小时候几次死劫都度过了,这次也一样可以。”
“嗯。”我娘的的声音带有一丝哽咽。虽然我知道我娘一定是真心实意地担心我,但是,娘亲,你刚才不是还用内力救我的吗?
虽然我看不到我爹的模样,但我知道他一定不知道我娘是武林高手这一事实。如果不是今天亲身感受,我也不敢相信我娘居然这么厉害!
嗐,我那柔弱的爹啊,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夫人这么厉害。
“我先看眼二丫再煎药,这丫头一直喜欢踢被子,别再着凉了。”
“好。”
我娘的脚步声逐步远去,我感到我爹来到了我床边。
将我半扶起,然后喂给我一颗不知道是啥的药丸。
虽然这颗药散发的清香令人浑身舒爽,但是爹,这不是医馆开的药吧哪有中药不苦的,这绝对不是正规药!三无产品不可信啊老爹!!!
我死死的闭紧嘴巴,就是不肯吃下去。同时在心里疯狂呼喊我娘,企图来个心灵感应。娘,赶紧回来!再不回来,你闺女真要没命了!
然而,母女并不是常常心有灵犀的,我娘没来。尽管我使出全身力气,仍抵挡不住我爹的动作,药丸被喂进我的嘴里。
我觉得,把药丸偷偷藏到舌尖下,只要我不吞下去,就可以躲过一劫。但万万没想到,这个药丸,它,入口即化!
刹那间我心如死灰,完了,芭比q了,躺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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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竟觉得浑身冰冰凉凉的,和我娘给我输送内力的时候的暖流一样令人舒爽。
啊,这难道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吗。我迷迷糊糊地想着,隐约间感到阿爹重新将我放好并为我盖好被子,然后摸向我的额头,察觉不那么烫后终于松了口气。
心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未等我细想,前世的记忆再加上高烧的后遗症上来我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咦,我这是又穿越了?我胡思乱想道。
然后就见我娘端了碗小米粥走来,哦,原来没穿。
“怎么了大妞?好些了吗?”我娘看到我在发呆,将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坐在我身旁,抚上我的额头。
“没事了阿娘。”我笑着安慰道。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我娘悬着的心微微放下。
想起半夜的事情,我就想问问她具体的情形。虽然我不一定踏入武学,但是谁年轻的时候没个武侠梦呢?
“娘…”我刚想问出口,便见我爹带着我妹妹二丫过来了。
“阿姊,抱。”看到我,二丫眼睛一亮,直接扑向我,却被我娘一把拉住后领。
“二丫,不可以哦。”我娘看着被拦在半道而委屈瘪嘴的二丫,耐心地说道:“姐姐生病了,不能陪你玩,让姐姐好好休息好不好?”
“病?”二丫的眼睛瞪的溜圆,眼眶里的泪珠要掉不掉,好不可怜。
“二丫听话。”虽然我也很想抱抱她,但为了不把病气传给她,还是劝道:“等阿姊好了,带着二丫去买蔡阿婆家的糕点好不好?”
“差阿婆,糕糕?”二丫重复道。我知道,她在向我确定。
“对啊,蔡阿婆家的糕糕,二丫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嗯嗯!”二丫使劲点头,头上的两个羊角辫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最喜欢,糕糕!”
“等阿姊好了就带二丫去买好不好?”我继续道。
“好。”二丫顿了一下,想到什么皱起小眉头道:“不喝药药,苦,呸呸。”
二丫的话断断续续的,但是我依旧听明白了。她在担心我。
和我的一步三喘不同,二丫平时壮的和小牛犊一样,几乎就没有生过什么病,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一年前,因为贪吃冰碗肠胃受寒,折腾了好一阵,一天三顿不落地喝药才慢慢调理好。以至于二丫现在看到药就有阴影。
心中似是涌入一股细细的暖流,不同于阿娘输送暖流的舒爽,却令人不自觉地开心。
我看向她,温声道:“好,等姐姐好了就不吃药药了。”
“嗯嗯!” 她看向我,明亮的大眼睛满是认真:“阿姊,快好。病病,飞走!”
“好,病病飞走。”
“二丫这孩子从小就黏大妞。”我娘笑着道,而后端起桌旁的小米粥递给我:“胃都空了一天了,喝点滋润的。我特意放了南瓜一起煮的,尝尝。”
我伸手接过碗,低头看向手里端着的小米粥,黄澄澄的米粒中夹杂着橙黄软烂的南瓜,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米粒的香味和南瓜的甘甜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交汇成诱人的味道。
这真是我娘做的吗?我怀疑到。但还是被肚子的咕咕声打败,诚实的拿起勺子喝下去。反正已经吃了这么多次了,再吃一次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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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第一口米粥下去,我眼前一亮。太好吃了!软糯可口的小米中夹杂着香甜的南瓜,喝下去瞬间便暖了整个肠胃,几分钟就成了空碗。
我看向我娘,不怕死道:“阿娘,这真是你做的吗?”
我娘佯装怒道,给了我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臭丫头,敢质问起你娘来了。难道我以前做的不好吃吗?”
我呲牙嘿嘿一笑:“没有啦,只是这个粥比阿娘以前做的更好喝。”
二丫好奇地咬着手指看向我手里的粥,‘咕咚’咽下口水。而我爹一幅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惊诧。
“好喝就多喝点。”我娘转头看向我爹:“锅里还有,你和二丫也去吃点。”
“好。”我爹温声应道:“你昨天守了一夜了,先去睡会吧,这里有我。”
“你昨天不也是?净说我。”我娘抱怨道,嘴角却微微翘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我:感觉自己像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阿爹,阿娘,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自己睡会就好了。”我决定眼不见为净,一脸诚恳地看向他们。
“不行,必须留一个人。”我娘直接拒绝道。
“娘~我没事的。”我放下碗抱住我娘的腰,撒娇道:“我现在感觉都好了,再睡一会休息一下,不用你和阿爹照顾的。”
我娘皱眉,刚要说些什么,便见我爹走来摸向我的额头。
“已经不烫了,应该是针灸起作用了。”
我:爹,你昨天不是还喂了我一颗药吗?
“还是孙大夫的医术厉害。”因为我抱着我娘,所以敏锐地感到她不自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头和我对视道:“还说呢,昨天熬的药都没喝。怎么叫都叫不醒,喂也喂不进去,要不是摸着退烧了,怎么着都得把你弄醒。一会再喝一碗。”
我没来的及探究我爹娘互演,直接将头埋进我娘怀里,闷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不想喝药。”
“不行,再喝一副,不然断你一个月的点心。”我娘威胁道。
“哼,不吃就不吃。”我丝毫不受威胁,却未想我娘已经察觉到我的‘诡计’。
“你断点心的时候,我和你爹还有二丫陪你一起断。”
“娘…”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我娘慢条斯理的声音
“两个月。”
我…我屈服了。恹恹道:“那娘要给我拿蜜饯。”
“好,家里还剩一些果脯,一会喝完药给你。”见我答应下来,我娘也就好说话起来。
“果果。”二丫突然道,眼睛发亮的看向我娘:“娘亲,果果。”
“你这个小馋猫。”我娘食指屈起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吃完饭再吃,不过不能多吃,知道吗。”
“嗯嗯。”二丫点头,奶声奶气道:“吃多,牙牙疼。”
“对,不学姐姐。”我娘似笑非笑看向我。
我摸摸鼻头,这不是小时候不懂事,吃点心不节制才犯的错误吗,当时疼的死去活来,还是去找母亲故友才治好的。但这也成了我抹不去的黑历史,现在还成了教导二丫的反面教材了。
“好了,让泱泱好好休息吧。”我爹出声解围道。
老爹,你真好!我感动的眼泪汪汪,决定以后不再说他耙耳朵了。
“这时候倒显出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好来着。”我娘吐槽道,拿起空碗起身:“好了,好好休息吧,一会把药喝了。”
我躺下抱住被子,乖巧地冲我娘眨了眨眼:“遵命,娘亲。”
“嘴贫。”我娘捏了捏我的脸,给我掖了掖被角,就带着我爹还有二丫出去了。
“哈~”因着生病,瞌睡又上来了。我侧过身闭上眼,准备再躺会。脑海里前世的记忆却逐渐清晰起来。
上一世的我也叫苏辞洛,但不同的是我自小生活在福利院,我以为我是被抛弃的,事实也差不多。
我出生在京都,是京都苏家的嫡千金。当时的母亲为了事业,将我带给保姆。
然后也就像小说一样很狗血,幼小的我因为疏忽被保姆带走了,原因当时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在一个雪夜里将生病的我扔到了福利院门口。
听院长阿姨说,再晚几个小时,我就没命了,但好在,我还活着。
后来,我长到18岁,考上了最好的大学,第一次踏入京都。却不想,也是最后一次。
我阴差阳错被苏家找到,他们让我回去,我也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家的。和院长阿姨和义工的哥哥姐姐对我的好不一样的那种。
却原来,只是我以为的。因为在那里,已经有人替代我了。
我原本想直接一走了之,可终归还是对家有一丝期盼,却未想就是这丝期盼,会要了我的命。
他们嫌我不够端庄,嫌我品味不好,嫌弃我的一切。他们小心翼翼护着代替我的那个人,生怕因为我让她受委屈。
他们说,辞洛,思洛是无辜的,不要为难她;他们说,辞洛,不要无理取闹,思洛没有对不起你;他们说,思洛当了你十几年的替代品,应是你欠她的。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无比讽刺。难道,造成这一切的是我吗,我就不无辜吗。
原来有些人,注定是没有缘分,强求不来的。
可惜我懂的太晚了,在我放弃最后一丝温情的时候,我死了。
过马路的时候被闯红灯的司机撞死的,被撞的那刹那只觉得好疼好疼,痛的浑身骨架都散了。
我整个人直接飞到另一边。
司机逃逸了。因为晚上,又是冬天,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没人能帮我。
我自己一个人躺在血泊中,忽然有些可悲。但是我还不想死,我得活着。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费力挣扎着朝旁边伸手。摸向从口袋里摔出的手机,这已经费了我几乎所有的力气。
我的血依旧在流失,再没有抢救的话我真的要死了。
终于拿到手机,好在只是屏碎了,还可以打开,那就是还能通话。
我用余光摸索着打开通讯录,但是因为胳膊抬不起来,只能胡乱按一个号码。
打通了,是苏祠荆,我血缘上的哥哥。
“苏辞洛,你现在在哪?”他语气很不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洛洛现在连生日都不想办!”
他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上来就一通质问。我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像是堵住了,连发声都异常艰难。
洛洛,叫的真是亲密啊。
通话依旧继续,他继续道:“你别再胡闹了行吗?因为你家里都闹出多少事了。后天是洛洛的生日,你必须回来,不然,你以后也就不是苏家的人了。”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是电话断了。
早就知道结果了不是吗?我安慰自己,血管里的血液浑身冰凉,弄的我整个人都是冷的。
天空渐渐飘起雪花,一点点覆盖在我的身上。
打完这个电话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求救一次了。
听说人在回光返照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事,我陆陆续续回忆了很多,有院长阿姨,有我最好的朋友,有许许多多的人,但最深刻的还是那个我被丢弃的那个夜晚,高烧的我也是被丢弃在雪夜里。
只是不同的是,上次有院长阿姨,这次,谁也没有了。
那场雪也和今天是一样冷的吗?我记不得了,眼眸也渐渐溃散,坚持不住了啊…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回来的。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眼角似乎流出什么,温热无比。没关系,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
这样,就很好了。以后,也不会互相折磨了。
苏辞洛,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为自己好好的活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