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顶罪

    比赛就是个噱头，让顾砚尘在几位贵女面前展示一番才是昌武帝的本意。

    顾砚尘的表现让昌武帝相当满意，再看那四女的神色，不由又多看了赵思月好几眼。右相的女儿啊，家世倒是不错，就是这性子似乎直了点儿。

    宣布完比赛结果，昌武帝给顾砚尘赏了一颗足有婴儿手臂那般长的翡翠玉白菜。被无聊比赛折磨到差点黑脸的顾砚尘瞬间神采飞扬，如果彩头次次都这般丰厚，他还能再比五百场。虽说御赐之物不能卖，可这颗白菜这么大水头又好，便是卖不掉也能留下当传家宝啊。

    于是，捧着翡翠大白菜的顾砚尘相当开心地出了宫。

    至于赵思月暗暗给他送的那些秋波，他压根儿就没发现。

    陆念芙对这棵白菜也相当喜欢，摸着它翠绿欲滴的叶子爱不释手：“这白菜老值钱了吧，皇上可真大方。”

    顾砚尘道：“瞧你没出息那样儿，皇宫里好东西多着呢，一颗白菜而已对皇上算得什么？”

    “切，也不知昨儿是谁跟我说的，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得紧，皇上穷得都带头节俭了。”

    “可不是嘛，你见过哪个皇上一顿饭只吃八个菜的？”

    “那皇上对你可太大方了。”陆念芙阴谋家上身：“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上这是想要你干嘛呢？”

    顾砚尘想了想：“莫不是又想叫我去守江南吧？话说傅川去扬州已经一个月了吧？难不成他也打了败仗？”

    “三天两头换将领，不打败仗才有鬼呢，兵书上怎么说来着，这叫动摇军心。”

    顾砚尘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子：“夫人说得真对，改明儿等皇上真提了这事儿，我可得好生与他说说。动摇军心这等事儿可做不得。”

    可惜他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派他去江南的旨意。

    倒是刑部尚书的折子到了。

    扬州哗变之事终于有了定论。第二日早朝刚开始，昌武帝便将一本奏折扔到了殿上，示意百官自己传阅。都是快熬成精的老狐狸了，个个看完皆是不动声色，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顾砚尘就不行了，轮到他时，一目十行扫过那本奏折，差点惊呼出声。

    这场哗变里，行事无度造成流血事件的主人公不再是司徒绝，而是六皇子司徒朗。

    随奏折附上的还有司徒朗已经签字画押的认罪书，言之凿凿，满纸都是诚意满满的悔过。若不是有那么多心腹给自己带回真相，顾砚尘就真要信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夸司徒朗兄弟情深，还是该骂司徒绝丧尽天良，居然把弟弟推出来顶罪。

    奏折传阅完，昌武帝敲了敲御案：“众卿家对此案有何看法？”

    齐英侯府第一时间表示了附议，但曹国公府哪能让他们得偿所愿？这罪名不小，若是落实到司徒绝身上，太子日后基本就能高枕无忧了。可若在司徒朗头上，司徒绝能有多大损伤？

    于是两派人再次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

    昌武帝早从暗卫那里知道了真相，对司徒绝的失望更是达到了顶峰。老六打小跟在老五背后，这些年功劳苦劳都没少，可老五却是说舍就舍，怎能不令人寒心？

    这般自私自利居然还敢肖想那个位置，真让他达成所愿，昌武帝不敢想这万里江山究竟会被糟蹋成什么模样？且他对老六都这般无情，其他皇子还能有什么善终？

    齐英侯手握司徒朗的认罪书，吵架吵得底气十足。相反以曹国公府为首的太子党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无理搅三分。两派人马吵足一刻钟后，贵妃派大获全胜。昌武帝冷眼看着，下令将司徒朗押解进京，守皇陵五年以赎其罪。

    顺便也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这些年效忠了个什么玩意儿。同时下旨申饬司徒绝，让他回京反省。身为主帅，仗打不好就算了，还连个人都管不住，此事便是错在司徒朗，他也难辞其咎。

    指挥使的位置让同去江南的傅川顶上。

    于是曹国公心满意足了，反正不能钉死司徒绝，对司徒朗这个小可怜步步紧逼也没什么意义。倒是有了这么一出，除非司徒朗傻了，否则绝不可能再帮司徒绝做事儿，弄不弄死自然就没必要了。

    没准留着他还能让司徒绝再多一个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