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回来

    一出门，欧阳文就道歉了：“小砚砚，刚刚在弟妹面前，我是不是不该提万花楼？”

    顾砚尘凉飕飕地看着他，然后一拳怼到他肚子上：“你说呢？”

    现在他床上还隔了条被子呢，今晚一个处理不好，没准就只能打地铺了。他怀疑欧阳文就是来坑他的。

    “嘶，好痛。”欧阳文抱着肚子弓成了一只虾米：“小砚砚你变了，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顾砚尘晃了晃拳头：“把你那矫揉造作的德行收一收，我听得手痒。”

    欧阳文立刻站直：“嗨，弟妹瞧着大度得很，你就别忧心了。我知道你对一女子动心不容易，在扬州你只守着她一人倒是没啥，可回了京呢？你那继母少不得往你屋里塞人，说起来，你继母知道你娶媳妇的事没？”

    “聘者为妻奔者妾。没有父母之命，我好意思娶人进门？放心吧，我一早就通知父亲了，他回了信的。”

    “就回了封信，没给你准备聘礼？”

    顾砚尘两手一摊。

    欧阳文气得在七窍生烟，又忍不住好奇：“你爹没给钱，你是怎么把人娶回来的？”

    “还是有个百来两银子的。”

    欧阳文一怔，朝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兄弟，还是你牛。一百两居然拐回了一个有钱的媳妇，小砚砚的魅力果然无敌。

    寒风裹挟落叶在寒风中打了个旋，青芽洗漱完就提着灯往霁月轩走，今晚是她值夜。结果进到外间才发现，屋里的灯都灭了。

    不是吧，姑娘今儿这么早就睡了？

    唔，说不定是气的。

    青芽很是心疼地叹了口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年头，有两小钱的屠夫都想纳妾享齐人之福，作为一个官老爷，姑爷怎么可能守着姑娘一个人？唉，就当是提前适应吧，只希望姑爷不要只见新人笑，不闻故人哭。

    唉，当女人真是太难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给姑娘当一辈子的丫环。

    时辰尚早，青芽睡不着，忍不住从枕头底下翻出本话本看了起来。不过她很懂事地没有发出声音，姑娘已经够难过了，作为一个成熟的丫环，自然不能在这时候扰着她。

    话本翻了两页，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习武之人听觉敏锐，青芽虽然是半吊子，但皂靴落地的声音与绣花鞋相去甚远，她还是一下子听出了这脚步声的主人是谁。

    姑爷不是去万花楼赴宴了吗？能这么早回来？

    她收了话本，狐疑地起身开门，正好看见顾砚尘带着满身寒气行来。

    “姑，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砚尘奇怪地看着她：“难不成还要我在那鬼地方过夜？快让人准备热水，我都要被熏死了。”

    “哎，好嘞。”青芽高兴不已，虽然不知道姑爷为何要当柳下惠，但这对姑娘可是大好事儿啊。青芽乐颠颠地去了厨房。

    陆念芙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也成功地哄好了自己。

    一开始，她就是冲着顾砚尘的身份去的。堂堂皇子，不说纳妾，光侧妃就有两。她从没想过卷进他的后院争斗，只打算等时间一到，和离也好，休书也罢，她定然痛快放手，不阻碍他娶高门贵女。只求他念点旧情，将她护在羽翼之下，能让她守着父亲留下的家产在扬州好好过日子。

    可这种想法不知不觉中便染上了几分其他的情愫。

    顾砚尘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很难不动心。

    幸好，今天的事儿给她提了个醒。

    如果注定要分离，心还是要及早收回才是。可心若能由己掌控，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该难受还是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