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跟踪

    说是婚假三天，但第三天一大早，卫所便来人了，顾砚尘只能提前结束婚假，赶回卫所上工。陆念芙给了青芽一张百两银票，让她到扬州找牙行打听房子的事儿：“不拘是卖的还是租的，只要合适便成。”

    青芽歪了歪头：“姑爷不是说租吗？”

    “租的算他的，买的算我的，大不了到时我做他的房东，月月找他收租便是。”

    “这不就是左手过右手的事儿？姑娘您可真会玩。”

    陆念芙朝她扔了个花生壳：“多做事少说话，不然我扣你月俸。”

    青芽捂紧荷包，赶紧跑了。

    扬州经济活，房产也多，牙行见她穿着丫环常穿的比甲，便知这是笔大生意，伺候得很是尽心。一天之内带她看了八个院落。

    青芽剔除大小不合适的，离卫所太远的，最后只剩了京杭大街和西泷街的两套四进宅院，只售不租。

    “姑娘，不是奴婢不想寻那出租的，只是这般大套的房子，主家一般都看不上租房的那三瓜两枣。就这两家，京杭大街上的是因为生意失败，不得已才卖的宅子。西泷街则是因着主人要回老家，不然这地段的屋子还真不好寻摸。”

    陆念芙想了想：“那便西泷街的这个吧，明儿我与你一块儿去瞧瞧。”

    “京杭大街的不要吗？那边比西泷街繁华呢。”

    “咱家也是做生意的，不得讲究个兆头啊，前头那家在那住着生意败得都要卖房了，可见不是什么旺宅，有得选的话自然不要。”

    青芽懵了好一会儿奇道：“姑娘您啥时候还开始讲究这个了？”

    自然是重生之后。

    陆念芙轻轻一笑，没跟她解释。

    西泷街的宅子细说来其实不止四进，普通的四进宅子其实只有两进是大的，另两进则会相对小很多，要么用来安置家仆，要不用来作库房。

    可这套宅子的四进却是实打实的，每一进都相当于一个大院落，还附带了一个小花园。

    主家并没急着要走，是以这宅子要价颇高，半点便宜都没得赚，要价三千两。

    陆念芙对这宅子挺满意，可对这价格却不太感冒，便让牙行传话，两千五百两，她可立刻付清。

    一般挂在牙行的宅子，牙行都会往上高报些许，从中赚点差价。但陆念芙一下砍去五百两，牙行做不得主，便两头来回跑，从上午跑到傍晚，才算讲定价格，两千六百八十两成交。

    六六大顺，八八发财。

    算是讨个好彩头。

    过户很是顺利，只隔了一天，陆念芙名下便多了一套大宅子。安嬷嬷没从府上调人，而是在扬州买了几个婆子小厮，让他们去打扫新宅子。

    海面上，几艘大船正扬帆前行。

    顾砚尘站在船头，拿着西洋望远镜张望，边上属于大胤的国旗正迎风烈烈飞扬。有旗子的便是官船，一般的匪寇自然退避三舍。

    这一路走得顺风顺水，程北铮已经顺利和他家的船队接上了头。

    整整十船的货物，吃水甚深。虎威镖局的旗子竖在船头，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站了许多魁梧的汉子，个个劲装利落，腰悬宝刀。

    顾砚尘啧啧两声，怪不得虎威镖局这两年急速扩张，原是有这般雄厚的资金在后头撑着。

    细说起来，扬州程家不过是一个分支，其主家在京城，家主程敬豪任吏部侍郎，两年前有个女儿被选进后宫，虽然只是个嫔，却是颇为得宠，现已身怀六甲，生生将程家的势力往上提了几分。

    江南这样的家族不在少数。

    做生意嘛，做大了就得寻靠山，可依附他人哪有自己家人来得可靠。是以他们一早便会选有读书天赋的孩子进行培养，一旦高中，更是不惜钱财为其铺道。

    当了官后再反哺家族，两边相辅相成，才能保障家族繁荣昌盛。

    只是读书人自来比做生意的金贵，时间一长，主次便倒过来了，当官的成了主家，而提供金钱的渐渐沦为陪衬。

    扬州程家便是如此，别看他们赚得多，其实大头还是京城程家的。

    但话又说回来，没有程敬豪坐镇后方，他们是万万吞不下海贸这块饼的。

    顾砚尘把望远镜交给孟长东：“后头那船跟了有两天了吧，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