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已攻略角色黑化值满
不久，星空的传言遍布整个初中。
本来当时高年级就有一些和星空打过架的混混一直很讨厌她，他们的嘴里什么都会出来，被星空救过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本就习惯躲在强者手下寻求庇护的人如何有胆量挺身而出？
从某一天起，星空开始面无表情的单独上学，总是迟到只能偷偷翻进校门，偶尔头上会有空的牛奶瓶或者果皮，身上也会有饮料坏掉的腥臭味。星空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但是她的周围慢慢变了。
白布记得，戴眼镜短发的图书馆员曾经被星空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说星空是她一辈子的朋友，现在会在同班同学的聊天中笑着说出“我早就觉得她有些浪了。”尽职尽责的班长红着脸对星空隐晦表达喜欢，还成功邀请星空同行，现在他会带头将星空挡在教室门外，厌恶的眼神俯视满身狼藉的星空让她将自己“整干净”再来学校。曾经星空最好的朋友嘲笑：“已经脏透的东西怎么整干净。”教室一片欢声笑语。曾经拍着星空肩膀说她是最省心的学生的班主任默默移开视线，拿起备课本冷漠离开教室。
星空面无表情，眼神慢慢空洞。
不久之后，星空的课桌消失了。等她下午才收拾完自己喊报告想进班级时，老师班主任皱了下眉头，没有理自顾自上课。星空在门外等了很久，直到这节课结束，老师拖了一会儿堂，她曾经最好的朋友忽然“噗呲”一声笑出来。
突然，班级哄堂大笑。
班主任气急败坏的让他们安静，见没人听她的，她目光狠狠瞪了一眼门口什么也没做的星空。等老师离开，星空走进教室，被班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到自己位置前发现课桌不见了，往窗外探头，在草地上看到了自己破烂的课桌。
“小心。”一个高年级画着浓妆的学姐将自己剩的午饭倒下来。比声音更快的汤汤水水将星空刚洗完的头发弄脏。星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呀，真是抱歉，人家不是故意的呢。”学姐矫揉造作的声音逗笑了她的伙伴。“你怎么可以欺负低年级呢？哈哈哈，来学长帮你洗一洗。”星空没有及时将脑袋伸回教室，学姐旁边的男同学将自己的牛奶倒了下来。
星空班上的人反而没有笑了，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十分复杂。但是没有一个人接近她。
白布不知道自己一个举动惹出了他完全不敢想象的后果。愧疚在星空没有反驳传言的事实中被仇恨取代。他认为星空默认了。星空送给他的护腕被赌气的他丢到了橱柜角落。
“你来接我的吗？”少女眼中慢慢有光，视线转到他手腕的位置却暗淡下来，“白布，你把丢掉了吗？”夕阳下，嘴角磕破，脸上两块创口贴的少女眼神凌厉，他以前看到的温柔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嗯，我嫌脏。”白布颤抖着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你也不相信我吗？”星空看着白布快哭出来的样子，一脸淡然。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白布眼眶快承不住那么多泪水了。
“是吗。”
明明应该是星空哭，二人似乎反过来了。
“你可以跟我解释。”
我会相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信。所以求你了，骗我也好。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星空的眸子彻底黑下去，曾经映入的点点星光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我想最后问一下，那张照片是你拍的吗？”
白布不敢回答，但是他躲闪的眼神说明了答案。
“为什么？”
那之后星空照样上学，只是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都到了肉眼完全无法忽视的地步。她班上已经没有人会嘲笑欺负她了，只是冷暴力还在继续。
黑压压的云让天空映不出一丝光。
啪嗒,啪嗒，哗啦哗啦
雨慢慢变大。到了放学时间白布这才确定，今天星空没来上课。虽然白布和星空没有见过面了，但是每天白布都会到她的教室看她一眼。
没来也好，这样就不用被欺负了。
打开伞，白布拿着书包走进雨中。下雨和阴沉的天让他的心情很不好，积压的烦躁像是要溢出来。
视线一晃，他突然像被冻住一般停下动作，甚至呼吸。
星空打架很厉害。所以那个破布娃娃一样，摊在垃圾堆旁边的女孩一定不是她。这样想着，白布缓缓后退两步，突然甩开伞逃走了，丢下了浑身是血的星空。
逃走的路上，他似乎撞倒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但是当时的他太害怕太惊慌了，连道歉也没说跑走了。
“喂！你的伞！跑这么快干嘛，垃圾堆那里有什么吗？”
星空第二天就转学了。
星空离开后，白布一度出现自杀倾向。他哥哥给他找了心理医生，在治疗下，白布慢慢恢复，但是性格开始发生巨大变化。他开始讨厌有星星的夜晚，讨厌星星符号，讨厌脏污，也讨厌自己。他表现出的厌恶是对自己的。
回到现在。白布拉下手上的绷带，那里是数不清的划痕。是自杀失败的痕迹。
“为什么？是认不出来我了吗？”白布轻声自言自语，语气疑惑。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抓挠那些痕迹，直到流出的血渗过护腕，流过小臂滴到了黑色的笔记本上。同桌被他的举动吓到，因为白布异常的精神状态而不敢大声喊叫，只能颤颤巍巍低下头，告诉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如果他再大胆一点，也许就能看清，笔记本其实并不是黑色的，只是被密密麻麻的一个名字填满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同桌留下冷汗不敢轻举妄动，他觉得这个声音近在耳边，粘稠扭曲又黑暗，和流到他面前的血水一般。
“啊！白布同学！你流血了！”另一个邻桌少女被血腥味吸引，侧头看到了白布桌子上的血，被吓得叫出声。同桌没有异动，眼中的余光看到白布表情呆愣一瞬，慢慢恢复了以往正常的样子，轻轻舒了口气。
下课后要去申请换位置，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