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警告
孟清菡不惧也不恼,手上用力将盆转了半圈,道:“祖母你看,若不剪了它,它会影响旁边的枝丫生长。”
半晌孟老夫人才喘匀呼吸,“修枝剪叶就罢了,根可不能再动了,若危及根本,大道不容。”
马氏共两女一子,大女已不堪大用,二女尚且年幼,最小幼子冰雪聪明,年十一,入国子监承学,在这一辈中,此子才学高诣,最得孟大老爷疼爱,也是下一代孟家继承人。
“祖母放心,清菡省得。”
今日孟老夫人是试探也是敲打,更是警告,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以孟老夫人侵淫后宅各种阴谋阳论的直觉,从孟清菡归来起,府里就大小事不断,这其中定然不是巧合。
孟清菡可以装傻否了这件事,可她却没有这样做,孟老夫人不是傻子,若跟她玩心眼子,惹怒她找来孟连伦,要明着收拾自己,一个孝字压下来,她也神通难敌,不若默认了这件事,孟府已经毁了一个女儿,不可再毁一个。
三日后。
一场秋雨一场寒,京郊官道上,铁骑踏着泥泞,飞速向皇城而来。
丞相府后门,一辆马车冒着小雨驶出。
京都长街,铁骑飞奔,为首之人高喝:“袁州水患,袁河南段山体滑坡,袁河已堵,上游村落悉数淹没”
“大小姐,盛阳大街被官差堵了,只有往南街绕一绕了。”
马车调转方向,‘哒哒’的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穿过西墙暗港,空寂狭长的过道里两黑衣人一前一后拦住去路,马夫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敲晕。
黑沉沉的地牢,四周潮湿,一股阴寒之气侵透着孟羽蓉娇弱的躯体,她脸色青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依旧一身白衣,花面芙蓉,只是含在眼里的笑意,却像是一把剔骨寒刃,直教人头皮发麻。
孟羽蓉又惊又怕,她将最恶毒的咒骂藏于心底,换上不解与迷惘:“清菡,你这是干什么?”
“大姐姐莫急,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海棠领着一个男人进来,孟羽蓉在看到男人那一刻,娇躯忍不住的颤抖,自知她所有计划都被孟清菡看在眼里,唯有抵死不认,今夜方能脱身。
“大姐姐可认得此人?”孟清菡问道。
“二妹妹他是他是?”
孟清菡笑得人畜无害,眼里甚至还泛着妖异的光,她说道:“此人对大姐姐一片痴情,朝暮夜思,跪求我成全,我想着大姐姐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就为你择了这个夫婿,大姐姐你看,如何?”
疯了。
孟清菡疯了。
孟羽蓉惊恐得上前就想抓住孟清菡的手,被海棠一把推倒在地,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发火,跪着爬到孟清菡面前,“清菡,都是误会,我是你姐姐啊”
“好姐姐,你送我好东西,妹妹自然也要回礼。”
孟羽蓉真的怕了,孟清菡眼里的冷意,不像是在吓唬她,她急忙道:“清菡,你别冲动,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知道了会伤心的。”
“你今日去丞相府,求着你外祖谋我性命时就应该知道,咱俩只能活一个,你说父亲是留你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儿?还是留我这个人美心善的女儿呢?”
“没有。”孟羽蓉慌忙否认,“我没有要害你性命,清菡你误会了。”
“这些都不重要,这男人已经为你准备多时了,良宵苦短,大姐姐好生享用。”
少女诡谲的声音里满是恶毒,犹如一头披着天使的皮囊,里子却是邪恶的蛇蝎,她颦颦一笑,倒退两步毫不留情的转身。
“不要。”孟羽蓉爬起来就要逃,她是京都才女,孟府里高贵的大小姐,怎能被人玷污,“孟清菡,我是你姐姐,你这毒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男人一把抓过她,眼里的狠毒比孟羽蓉更甚,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不仅断了一根手指,有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大小姐,我身份是低微了些,但你心肠恶毒,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放开我,什么下贱腌脏玩意儿也敢碰本小姐”孟羽蓉惊怒交加,破口大骂。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凶恶男恶狠狠骂道:“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摆什么臭架子?”
孟羽蓉眼里的怨毒恨不得将这个胆敢对她无礼的男人毒死,可是她却不得不软了声好生哄道:“我是孟府大小姐,你别动我,我给你钱,要多少钱都给你。”
凶恶男将她抵在铁栏门上,淫邪的看着她这张娇嫩又惊恐的脸,“留着这些钱,你下辈子花吧。”
说罢,不再跟她废话,在她嘴角狠狠咬了一口。
“啊”孟羽蓉嘴唇被咬破,她尖利的指甲狠狠抓破凶恶男的脸。
“臭婊子,你找死。”
凶恶男狠狠将她摔在地上,给了她两个嘴巴子就迫不及待得撕扯她衣服。他记得那个海兰跟他说过,这个女人越惨,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他手下力道更是加重几分,在她肌肤上掐下道道血痕。
孟羽蓉大声求饶,唤着孟清菡,嘴里不停的认错。
只是再多的忏悔换不回孟清菡停下的脚步,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所有的呼救声戛然而止,泪水如泉涌,诅咒,血仇,怨毒,残恨都不足以代表她滔天的仇恨,她要将孟清菡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一墙之隔的孟清菡冷血听着,今日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孟羽蓉自己种的果自己慢慢尝。
“小姐,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曲折的石阶如同天梯,这地牢挖得深,底下声音传不出来,地牢之上乃是茶楼。
三楼大堂,此时早过了午夜,微弱的烛火摇曳,照得人神色诡谲,孟清菡拿过长桌上的信笺,借着烛火的微光看了起来。
大召国,惠扬帝二十五年,权贵世家与皇族共治天下,盛荣已到鼎盛时期,如今的朝势,稳可长盛不衰,若有一方权贵打破朝局,只怕大召江山危矣。